如何重回乾嘉学派

如何重回乾嘉学派如何重回乾嘉学派 乾嘉学派是中国清朝一个在思想界影响很大的学术流派，并且影 响至今。因其在乾隆、嘉庆两朝达于极盛，故名。其代表人物主要 有惠栋、戴震、阎若璩、胡渭、钱大昕、段玉裁、王念孙、王引之。 乾嘉学派诸学者，无论在经学、史学、音韵、文字、训诂，还是金 石、地理、天文、历法、数学等方面，都取得了当时最好的成就。 其平实、严谨的学风以及精湛的业绩，是值得肯定的。说到乾嘉学 派就不得不说考据学，因为在大多数历史学家看来乾嘉学派最大的 成就就在于其考据学。可以这样说，乾嘉学派之所以在中国思想界 有如此大的影响就在于它在考据学上的巨大成就。乾嘉学派注重对 原材料的考据，不过那些考据学家关注的大多是对古书的考证，这 一点与当今考据文物、考据金石墓葬等有所不同。不过可以理解的 是，乾嘉学派所处的时代金石墓葬、文物等较少，独独古书考据最 为便利。但仅对古书考据这点而言，乾嘉学派所取得的成就也是很 难得的。 关于乾嘉考据学派的形成时间，学界对其已产生了异解。一部 分学者认为乾嘉学派是在乾隆、嘉庆时产生，他们认为乾嘉学派之 所以叫乾嘉学派就是因为在这一时期此学派取得了重大的学术成就。 如康 熙时期有阎若瑕著古文尚书疏证 、 四书释地,胡渭著 易图明 辨 、 禹贡锥旨,毛奇龄著四书改错,顾祖禹著读 史方舆纪要,姚际恒著古今伪书考,又有王锡阐、梅文鼎等关于 天文历算之作。1部分学者则认为乾嘉学派产生并不在乾隆嘉庆，而 是在清朝初年甚至是明朝中后期，姜广辉曾在乾嘉考据学成因诸 问题再探讨中讲道：上世纪学术界关于清代学术有一个热门的话 题, 就是 “乾嘉考据学 ” 的成因问题。之所以用“乾嘉考据学 ” 的提法 , 是因为当时大部分学者对清初 、 特别是明代考据学 的了解很少 , 还不能将明中叶以来的考据学看成一个连续不断的发 展脉络。2他还提到：就可以从广义上来理解,将它上溯于清初乃至明 中叶, 此正如宋明理学之渊源可以上溯至唐代的韩愈、 李翱一样。3因 此，包括明朝的杨慎，梅鹭等以及清初的顾炎武等学者都属于乾嘉 学派的范畴。作为一个规模较大、人数众多、影响重大以及地位很 高的一个学术流派，它必然不是凭空在短时间内产生的，而是有一 个相对长的酝酿时期以及萌芽时期。 在当今中国史学界存在一种对乾嘉学派的仰慕之情，甚至有人 提出要让史学重回乾嘉学派，在这一点上无可厚非。但必须认识到 乾嘉学派是什么以及我们要学习它的什么，在笔者看来较为重要的 是后者。在对乾嘉学派的评价上，学界已经有了很充分的研究。形 成的共识在于乾嘉学派在考据古书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但是他们 所进行的研究多是为封建统治者服务、对文物、考古等关注较少以 及研究方式死板、不重视实际等。笔者认为后人在研究前人著作或 1 王俊义：论乾嘉学派的学术成就与历史局限 ， 社会科学集刊第 73 期，1991 年。 2 姜广辉：乾嘉考据学成因诸问题再探讨 ， 中国哲学 ，2015 年。 3 姜广辉：乾嘉考据学成因诸问题再探讨 ， 中国哲学 ，2015 年。 理论时，一定要采用发展史观，要借鉴这些学者的研究方法及研究 思路。乾嘉学派作为一个明清最具影响、历时最久的学派，定然有 其独特之处。对于当今史学界普遍存在的功利主义以及急功近利的 思潮，乾嘉学派的实证主义精神正是我们最应学习的。所以重回乾 嘉学派就是重回实证精神。 第一，史学家必须具备求实的精神和严谨的态度。历史学所追 求的最高的目标和价值追求即为求真，而要求真则首先一点就是史 学家应该求实。如胡渭著易图明辨, 考定宋儒所谓“河图” 、 “洛书”之误 ;阎若璩著古文尚书疏证一书,用比较严谨的考据 方法,证明古文尚书系东晋的伪造,等等。继阎若璩之后, 惠栋的古 文尚书考 、王鸣盛的古文尚书后案与阎氏之书一同成为击破 古文尚书的三部力作 ,等等。戴震在答郑丈用牧书中讲到 “徒株守先儒而信之笃,如南、北朝人所讥宁言周孔误, 莫道郑服非 , 亦非志乎闻道者也。 ”4 乾嘉学派治学推崇“无征不信 、孤证不立” 的态度。研究历史 ,说明问题,需要大量有说服力的证据 ,证据不足 就不能说明问题 。清代“顾亭林考证古音 ,他的方法极其精密。例 如服 字 ,古音不读服 音 ,而读笔 音,他为了考证这一字,立这一 说,举出一百六十二个证据来证实 。 ”5乾嘉学者严谨的治学精神 ,也 反映了他们实事求是的态度。乾嘉学者已经开始注重学术的批判精 神 。他们不仅对宋学不尊重事实的做法持批判态度, 而且也注重学 派内部相互的学术批判和自我批判 。如戴震主张从事考据必须有 4 赵玉新点校:戴震文集 , 中华书局 1980 年版, 第 143 页。 5 郑大华整理:胡适全集 , 第 13 卷, 安徽教育出版社 2003 年版, 第 161 页。 “不以人蔽己 ,不以己自蔽” , 已经具备了一种初步的求是精神和 严谨态度 。他们 注重探求历史事件背后的规律, 虽然还是直观的 ,但比以前有了 很大进步 。如戴震认为“何谓礼 ?条理之秩然有序 ,其著也 。何 谓义? 条理之截然不可乱 ,其著也 。 ”他又说“生生, 仁也 ,未有生 生而不条理者。条理之秩然 ,礼至著也;条理之截然, 义至著也;以是 见天地之常” 。这说明他们治史过程中的求实精神 ,与孔德等人所主 张的实证主义是一致的。因此，史学研究的关键就在于史学家。可 以见得，即便是德国兰克学派的史学家们也不可能完全可以找出真 实无疑的历史，因为历史学家们在整理材料的时候已经带有了主观 的色彩。即便之后的研究考证工作是完全乾嘉式的或兰克式的，但 材料的选择已经不可避免的带有了非实证因素。 第二，要吸收国外史学研究的方法与成果，不能故步自封。新 中国成立以后的将近 30 年间 , 由于国际国内的政治环境 , 中国史 学界与国际史学界几乎隔绝 ,不了解国际历史学的动态和新发展。 改革开放以来 ,人们思想解放, 认识活跃 , 对于外国的各种学术流 派 , 诸如德国和英国的文化形态史学、法国的年鉴史学、 美国的 边疆史学 , 以及近代化史学。计量史学、社会史学、心理史学、比 较史学都感到很新鲜。6外国史学在理论、方法和研究成果方面有不 少可资借鉴的地方, 许多史学家翻译介绍国外的史学流派和动态,试 图探索中国历史学发展的路径。之后中国面临从计划经济向社会主 6 戴逸：世纪之交中国历史学的回顾与展望 ，历史研究，1998 年第 6 期。 义市场经济的转变, 经济体制的巨大变革给思想文化领域带来很大 冲击。历史学如何适应形势的变化, 激发新的活力, 保持发展的势头?尤 其是苏联、 东欧国家发生巨大的变故,马克思主义历史学受到严峻 挑战。如今学者一提到马克思主义便会从内心产生一种抵制心理， 其实这种心理对做学问而言毫无益处。对于史学而言，国内史学相 比欧美史学而言还要有很长的路要走。从近代以来，欧洲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