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程与教学论专业论文）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pdf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中文摘要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 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 中文摘要 本研究在丰富的文献资料基础上，运用深度访谈、实地观察等方法，对孝义皮影 戏学习进行了系统的描述与分析。研究发现，皮影戏学习呈现出以下特征：( 1 ) 皮影 戏学习的动机来源于自我实现的需要；( 2 ) 皮影戏学习的知识主要是隐性知识、程序 性知识、地方性知识；( 3 ) 皮影戏学习是一种内隐学习、观察模仿学习、实践性学习、 情境性学习、自主学习：( 4 ) 皮影戏知识的获得主要来自于戏班这个共同体，而非师 傅。皮影戏作为学徒制的一个个案，对当前学校的学习观、知识观以及教学过程有一 定的启示。 关键词：学徒制皮影戏学习动机实践共同体 作者：张丽香 指导教师：赵蒙成 a n a l y s e so f t h ea p p r e n t i c e s h i pi 七a r n i n g - - - - a c a s es t u d yo f x i a o y is h a d o wp l a y a n a l y s e so ft h ea p p r e n t i c e s h i pl e a r n i n g ac a s es t u d yo fx i a o y is h a d o wp l a y a b s t r a c t b a s e do np l e n t i f u ld o c u m e n t s ，t h er e s e a r c hc a r r i e so u tas y s t e m i cs t u d ya n dc a s e a n a l y s e so nt h el e a r n i n go fx i a o y is h a d o wp l a yw i t hd e p t hi n t e r v i e w sa n df i e l dn o t e s w h a tt h er e s e a r c hh a sf o u n da r et h a t1 ，t h ed r i v eo ft h ea p p r e n t i c e s h i pl e a r n i n gi s s e l f - f u l f i l l m e n tn e e d ；2 ，t h ea p p r e n t i c e s h i pk n o w l e d g ei sak i n do fi m p l i c i tk n o w l e d g e ， p r o c e d u r a lk n o w l e d g e , l o c a lk n o w l e d g e ；3 ，t h ea p p r e n t i c e s h i pl e a r n i n gi s a ni m p l i c i t l e a r n i n g ，a n o b s e r v a t i o n a la n di m i t a t i o n a ll e a r n i n g ，ap r a c t i c a ll e a r n i n g ，as i t u a t i o n a l l e a r n i n ga n da ni n d e p e n d e n tl e a r n i n g t h es h a d o wp l a y i so b t a i n e df r o mt r o u p ec o m p a n y , n o tf r o mt h em a s t e r a sac a s eo fa p p r e n t i c e s h i p ，t h el e a r n i n go fs h a d o wp l a yh a ss o m e r e v e l a t i o n so nl e a r n i n gv i e w , k n o w l e d g ep o i n t sa n dt h et e a c h i n gp r o c e s si ns c h 0 0 1 k e yw o r d s ：a p p r e n t i c e s h i p s h a d o wp l a y l e a m i n gm o t i v a t i o n 确t t e n b y s u p e r v i s e db y z h a n gl i x i a n g z h a om e n g c h e n g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 进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 不含其他个人或集体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 州大学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 出重要贡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 声明的法律责任。 研究生签名：逖亟爱日期：迎叠& 踢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 文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 文的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 文。本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 保密论文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 全部或部分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期：坳每篁盆俜 期：邶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 前言 一、研究缘起 箭吉 刖青 ( 一) 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的要求 自从2 0 世纪6 0 年代法国成人教育家保罗郎格朗( p a u l l e n g r a n d ) 系统地阐述“终 身教育 思想，美国著名学者赫钦斯提出“学习社会”概念以来，建立终身教育体系， 形成学习化社会，促进社会成员终身持续不断地学习，成为世界主要国家教育改革的 自觉抉择。1 9 9 4 年1 1 月，在意大利罗马举行的“首届世界终身学习会议”上提出：“终 身学习是2 1 世纪的生存概念 ，认为如果没有终身学习的意识和能力就难以在芝1 世纪 生存。此次会议对“终身学习”做出一个经典定义：“终身学习是通过一个不断的支 持过程来发挥人类的潜能，它激励并使人们有权力去获得他们所需要的全部知识、价 值、技能与理解，并在任何任务、情况和环境中有信心、有创造性地愉快地应用它们。 1 在实践中，终身教育已经成为许多国家教育政策的战略重点之一，我国也在8 0 年代 引入终身教育理念后积极致力于终身教育体系的构建和学习化社会的建立。江泽民主 席在第三次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提出：“终身学习是当今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一次 性的学校教育已经不能满足人们不断更新知识的需要。我们要逐步建立和完善有利于 终身学习的教育制度。”胡锦涛总书记在党的十七大报告中提出了“建设全民学习、 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 的要求。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要求我们突破学校学生学习 的局限去关注学校以外的更广泛的学习者的学习。 ( 二) 学习科学本身发展的要求 一直以来，人们对“人是如何学习的 这一问题的探究从没有停止过，而人的学 习的多样性决定了学习理论的多样性。莫雷将学习理论分为学习的联结主义理论与学 习的认知主义理论，前者认为学习是通过建立简单的联系而获得经验的过程，从桑代 克的试误说，到华生的经典性条件反射，斯金纳的操作性条件反射说，再到班杜拉的 观察学习说，联结派在自己规范内经历了不断完善的过程。学习的认知派则认为，学 1 刘艳艳、乔丽娟学习型社会中的终身教育与终身学习田继续教育研究，2 0 0 7 ( 6 ) ：3 2 3 3 1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前言 习是经过复杂的加工活动建立认知结构而获得经验的过程，学习认知派理论从格式塔 完形说、托尔曼的认知地图说开始，经历了从认知主义到建构主义的发展过程，但是， 这些学习理论都无法解释学习的全野。2 此外，有研究者认为，学习理论存在着不可 否认的缺陷。很多学习理论是通过对动物学习的研究以及脱离实际情境的实验室里的 学习的研究得出的，与实践脱节。3 而从研究领域来看，许多研究集中在学校学习上， 对学校外的学习很少有关注。2 0 世纪9 0 年代以来，人们逐渐将从前对学校学习研究 的专注、执着的目光转向了一些未开垦的领地，从人的日常活动与实践中，从与人相 依的，真实、复杂与虚拟的情境中，寻找人类学习的真谛。4 本文用质的研究的方法 进入实地情境研究一种校外的学习，是对学习理论本身的丰富。 ( 三) 对学校教育的重新审视 ， 教育起源于社会群体传递、发展文化和社会个体社会化的共同需要，即知识文化 的传递和促进人的社会化是教育面对的两大主题，这两大主题的实现有赖于多种教育 方式，人类教育经历了从自在走向自为的过程，自在教育时期的教育活动以口耳相传 的教育形式存在于人类社会群体之中，教育与生产活动密切相关，分散、自发、随机 简单等是当时教育的主要特征。5 后来，第一次教育革命催生了现行的学校教育体制， 它借助于语言与文字媒介，使人类的学习超越了偶然性和即时性的束缚，大大促进了 知识的传播。这种学校教育制度最终的成型是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而完成的，并在普 及义务教育的过程中得到强化。这种所谓正式的学校教育范型，今天已被全社会视作 培养年轻一代的普遍方法，成为几乎每个人通往成人社会的必经之路。然而，当人类 社会正在步入崭新的信息时代，实现从工业社会向知识社会转型之际，现行学校教育 模式割裂知识内容与其产生的丰富情境的联系，割裂知识内容与学习者认识过程，以 知识授受替代探究厮究中的意义建构与协商、参与和实践等种种弊病已开始突现出 来。6 而这些弊病在学校教育产生之前人类学习的基本方式学徒制中却不存在， 那么，我们不禁要思考，学徒制为什么没有出现这些弊病? 学徒学习的动机是什么? 学徒制中的学习对象知识有何特征? 其学习过程是如何进行的? 学徒与师傅之 2 莫雷西方两大派别学习理论发展过程的系统分析四华南师范大学学报( 社会科学版) ，2 0 0 3 ( 4 ) ：1 0 3 1 1 0 3 施良方学习论【m 】人民教育出版社2 0 0 1 年版，第7 页 4 j - 莱夫、e 温格著，王文静译情景学习：合法的边缘性参与【m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4 年版，第l 页 5 吴晓蓉仪式中的教育【d 】西南师范大学，2 0 0 3 ( 5 ) ，第1 页 6 孙亚玲、范蔚课堂教学的变革与创新【m 】广东教育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5 页 2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前言 间又是怎样的关系? 这些都是本研究所力图解决的问题。 ( 四) 个人的兴趣爱好 之所以选择皮影戏作为研究对象，首先是因为皮影戏的学习是一种学徒制学习， 或父子相传，或师徒相授，徒弟在师傅的言传身教下习得皮影戏行业的知识技能。其 次，笔者家乡山西孝义是“戏曲之乡”，尤以皮影、木偶独具特色。据史料记载，早 在元明之际，孝义已经是无村不见庙、无庙不搭台、无台不唱戏的影戏之乡。皮腔影 戏是孝义土生土长的原生态剧种，具有独特的地方风格和浓郁的乡土气息，是蕴藏在 民间文化中的一朵艺术之花。孝义木偶皮影艺术团曾参加首届中国艺术节演出，赴英 国交流访问演出。1 9 9 5 年，孝义皮影中的武将形象作为邮票图案被全国人民认识。 目前，孝义皮影和碗碗腔已被列入全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木偶则被列入全省 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现正紧锣密鼓地准备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笔者本人从小就 对皮影戏的表演很感兴趣，但一直未能有机会接触，而近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农村 娱乐形式的增多，这一传统艺术正濒i 临灭绝的边缘，有感于此，笔者想让更多的人来 关注与研究这一古老的民间艺术，故选择家乡皮影戏作为学徒制的一个代表。 二、研究方法 为了充分了解皮影戏学习的全貌，文章采用的是质性研究范畴的民族志研究的方 法。质的研究方法是三大研究范式中的一种( 哲学的研究范式，量的研究范式和质的 研究范式) 。绝大多数学者认为，“质的研究是以研究者本人作为研究工具，在自然情 境下采用多种资料收集方法对社会现象进行整体性探究，使用归纳法分析资料和形成 理论，通过与研究对象互动对其行为和意义建构获得解释性理解的一种活动。”7 质的 研究是在自然情境下，研究者与被研究者直接接触，通过面对面的交往，实地考察被 研究者的日常生活状态和过程，了解被研究者所处的环境以及环境对他们产生的影 响，其目的是从被研究者的角度来了解他们的行为及其意义的解释。“质的研究”要求 研究者对自己的“前设”和“偏见”进行反省，并随着实际情况的变化，不断调整自己的 研究设计。因此，“质的研究”的结果只适用于特定的情境和条件，不能推广到样本之 外。应该指出的是，研究者必须事先征求被研究者的同意，对他们所提供的信息严格 7 陈向明质的研究方法与社会科学研究【m 】，教育科学出版社2 0 0 0 年版，第1 2 页 3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前言 保密，与他们保持良好的关系，并合理回报他们所给予的帮助。简单说来，“质的研 究”就是一种“情境中”的研究。 质性研究可以采取历史研究、民族志研究、个案研究、现象学研究、传记研究、 扎根理论研究、行动研究等诸多路径。其中，民族志研究又称为田野研究，是对一个 文化或社会群体所做的系统描述与诠释，民族志研究具有以下特点：( 1 ) 描写被研究 者的世界观；( 2 ) 深度描写；( 3 ) 整体性的描述架构；( 4 ) 研究者即研究工具；( 5 ) 自然情境的探究；( 6 ) 资料来源的多元性；( 7 ) 不预设理论观点；( 8 ) 研究程序的弹 性。8 在具体的研究手段方面，民族志研究主要采用两种手段：第一，参与观察。参 与观察是民族志的田野研究的重要手段，其基础定位于此时此地的每日生活情境，理 论观点着重于人类生活的了解和解释，使用直接观察和其他收集资料的方法，参与观 察者的角色运作是在建立和维持与现场人们的关系，参与观察的方法强调一种发现的 逻辑。皮影戏，作为一种学徒制的学习，是发生在学徒的整个日常生活中，发生在皮 影戏团内，而不止是师徒口耳相传的当时当地。学习经常在无意识状态下发生，因此， 只有通过参与其中的观察，才能更好地反映皮影戏的学习。第二，访谈。在民族志研 究里，访谈通常是两个人( 有时包括更多人) 之间有目的的谈话，由研究者引导，收 集对方的述说资料，借以了解研究对象如何解释他们的世界，它关心发生在人们身边 的行动与事件的文化意义，是开放的、循环的、需多次接触及试图了解人们在表面关 系下对世界的观念与意义。9 在此次调查中，考虑到学徒的文化程度，我选取不同阶 段的三个学徒进行了访谈，并对皮影戏的操作、唱腔以及雕刻方面各个老师进行了分 别访谈，访谈为研究工作提供了充分的资料。 8 潘慧玲教育研究的取径：概念与应用【m 1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 0 0 5 年版，第1 4 7 1 4 8 页 9 赵蒙成研究生的学习特征【m 】中国文史出版社2 0 0 6 年版，第3 8 2 页 4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一章学徒制教育 第一章学徒制教育 “学徒制”又叫“师徒制”，是一种古老的技术训练形式。在人类几千年的文明 发展史中，学徒制造就了无以数计的能工巧匠。古代工艺技术的传承，尤其是制造、 冶炼、纺织、建筑等应用性科学技术的传承无一不是靠学徒制的方式进行的。它铸造 了灿烂的人类文明，对技术的发展、传递以及社会的繁荣、进步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 献，即便是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依旧显示出不衰的生命力。1 0 一、学徒制的历史发展 学徒制，按其发展程度可以分为三个历史阶段：中世纪行会建立前的初步发展时 期，行会制度下学徒制度的繁荣时期以及随着行会的衰落传统学徒制度的衰落时期 “早在公元前2 1 0 0 年，学徒制度就已经成为传授知识的主要形式 。( 美国职业 教育家c r 芬奇和罗伯特莫高语) 最初是父亲把手艺传给儿子，随着手工业作 坊逐步扩大，工匠不能只靠自己的孩子去完成任务，还需要招收别人的孩子到自己的 作坊做帮手，并把他们作为养子授以职业上的技艺和秘密。师徒之间是一种“父子” 关系，师徒合同是由徒弟的父亲或保护人同师傅签订的，属私人性质。在古罗马时期， 雄辩家、法律家以及医师等也都是和木匠、皮匠一样，通过学徒制来接受教育。从古 希腊文化时代的埃及废墟和坟墓中发现，师傅向徒弟传授的技艺非常广泛，包括纺织、 打铁、吹笛、速记、理发等。1 2 在我国，早在商周、秦汉时期，在手工业作坊里，一 些新手在师傅的言传身教之下，学习手工技能，从学徒变为工匠，最后成为师傅。1 3 可见，学徒制度在当时已经是一种制度化了的教育形式。 1 1 世纪手工业行会出现，各个行会为了使自己的行业能够兴旺，开始广收学徒， 1 0 郭志勇古代学徒制对中职学校办学思路的启示及思考【j 】冲等职业教育，2 0 0 4 ( 2 4 ) ：5 - 7 李振波学徒制度浅析川职教通讯，1 9 9 8 ( 1 ) ：4 2 - 4 3 1 2 李振波学徒制度浅析【j 】职教通讯，1 9 9 8 ( 1 ) ：4 2 4 3 1 3 唐文君学徒制授业模式在职业教育中的新应用【j 】武汉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 0 0 6 ( 6 ) ：7 6 - 7 7 5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一章学徒制教育 进行行会教育，其中最主要的形式就是学徒制。1 4 学徒制度在行会极盛时期的1 4 、1 5 世纪进入最繁荣的时期。“学徒制度是中世纪手工业行会的显著特点之一，同行会的 建立一起，很早以来就已经存在。在行会成立之前，它只是作为一种私人的习惯而存 在。随着行会的成立，学徒制度才逐渐具有社会性质，最后完全置于行会的控制之下。 概括说来，从1 3 世纪中期到1 5 世纪中期，学徒制度逐渐从私人性质的制度过渡为公共 性质的制度。”行会编制师徒合同，规定师徒的权利与义务，师傅除对徒弟进行必 要的职业知识和技能教育外，还必须进行从读、写、算的初步文化教育直到品德教育 和宗教教育。徒弟必须一心一意拜师学艺，经过一定的学习，可以晋升为工匠，再由 工匠晋升为师傅。学徒开始和期满都要举行仪式。学徒期间，行会工作人员会巡视并 监督培训徒弟的实施情况。总之，进入中世纪以后，学徒制度成为行会监督下的一种 教育形式。1 0 行会的学徒制教育实质上开创了教育史上职业教育的先河。这种教育不仅传授技 艺，同时又着重道德的培养。但是，行会的学徒教育有其片面狭隘性，它把保守技术 的秘密当作不可动摇的信条来遵守，这给技术的传播和促进带来了极大的阻力，同时， 这种教育把师傅的权威绝对化，压抑了徒弟身心的健康发展。1 4 世纪以后，行会制度 已经失去了其进步意义，成为阻碍生产发展的保守制度，它不仅限制了生产技术的改 进，而且压制学徒、帮工和师傅，成为垄断行业、压迫学徒和帮工的集团。r 71 6 、 1 7 世纪以来日趋衰退的学徒制度，又因产业革命而遭到决定性的打击。1 8 从1 8 世纪后 半期开始，西欧各国先后完成了工业革命j 机器大生产逐渐代替了传统的手工生产。 由于机器的大量使用，原来的家庭手工业变成工厂生产。生产过程被分解为一系列的 工作岗位，技艺要求降低了，产业部门没有必要配备像过去那样多的熟练工人，相反， 对妇女和儿童这样的廉价劳动力的需要迅速增加。1 9 学徒制失去了其存在的社会基 础，彻底变成为雇主利益而存在的工具，具有悠久历史的学徒制走上崩溃。 但是，学徒制度并未消失。当今，无论是高新技术领域的导师带学生，还是各行 各业的“传、帮、带 ，都是学徒制度的发展形式。 “展瑞祥学徒制的历史发展及其对西欧职教的影响川现代企业教育，2 0 0 7 ( 1 2 ) ：7 8 1 5 彭厚英西方职业教育制度发展阶段综述【j 】教育史研充2 0 0 2 ( 2 ) ：6 0 - 6 5 m 李振波学徒制度浅析川职教通讯，1 9 9 8 ( 1 ) ：4 2 - 4 3 1 7 颜忠军中世纪西欧学徒制教育的兴衰及启示【j 】职业技术教育( 教科版) ，2 0 0 6 ( 2 2 ) ：7 5 4 7 1 8 彭厚英西方职业教育制度发展阶段综述田墩育史研究，2 0 0 2 ( 2 ) ：6 0 - 6 5 1 9 李振波学徒制度浅析叨职教通讯，1 9 9 8 ( 1 ) ：4 2 - 4 3 6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一章学徒制教育 二、学徒制的培养方式 学徒制是行会教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行会由三种身份的人组成，分别是师傅， 工匠和徒弟。想从事某一行业的人必须加入某一行会，接受学徒训练。学徒制教育有 严格的程序和要求，师徒间的合同以及对职业教育的要求都由行会来制定。师傅和徒 弟先要签订合同，大致的内容为：师傅传授徒弟技艺，徒弟对师傅负有一定的义务。 师傅对徒弟进行技艺传授的过程，也就是进行职业教育的过程，在学徒期满后，徒弟 可以成为帮工，并由师傅颁发证书。如果徒弟不愿意在师傅那里当帮工的，还可以四 处游历，增长见识，增进技艺，在游历结束后，拿出自己最满意的作品，称为“杰作， 所谓杰作如果得到师傅的认可，徒弟就有机会升为师傅。2 0 徒弟和师傅在学徒开始和 学徒期满都要举行一定的仪式，以表示对师傅和技艺的尊重。虽然有些师傅为了防止 手工业秘密外漏，不愿意把精湛的技艺教授给徒弟，仅仅把徒弟当作廉价的劳动力， 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学徒制还是为工商业者的培养做出了重大的贡献，其影响力一 直延续至1 1 8 、1 9 世纪职业技术学校产生以前。2 1 学徒制以职业实践为中心来组织教育内容，围绕技术经验和行业规范进行教学。 2 镦学形式以言传口授为主，师傅在现场传授手艺，徒弟通过观察、模仿师傅的一招 一式，习得师傅的手艺。 2 0 戴本博夕p 国教育史( 上) 【m 】人民教育出版社1 9 8 9 年版，第2 3 52 3 8 页 2 1 展瑞祥学徒制的历史发展及其对西欧职教的影响川现代企业教育，2 0 0 7 ( 1 2 ) ：7 - 8 2 2 郭志勇古代学徒制对中职学校办学思路的启示及思考田中等职业教育，2 0 0 4 ( 2 4 ) ：5 - 7 7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一、关于孝义皮影戏 “扯一块白布便是舞台，尺把长的小人在幕后表演”说的是皮影戏；“一口叙说 千古事，双手对舞百万兵说的也是皮影戏，她是经过我国民间艺人千百年的薪火相 传而延留至今的乡土技艺，是- i - j 将绘画、雕刻、文字、音乐、表演、光学、力学等 巧妙结合的综合艺术，是“真人借假人的影子迷人，假人借真人的唱腔抒情 的一种 独特的戏曲形式。 孝义皮影戏，也叫“灯影”、“影子戏”。它是用灯光照射，用兽皮( 主要是牛皮， 质地硬) 做成人物剪影来表演故事的戏剧。有“灯形变幻映事实，皮人作戏传真情” 的说法。民间艺人将牛皮、驴皮雕镂成各种人物、动物、场景的平面形象，作为演戏 的道具，用当地的语言和演唱方法创作出的皮腔伴唱，皮腔主要的乐器是小唢呐、笙、 笛子，也被当地人称作“吹唱艺术”。皮腔表演时，由艺人操作皮人并伴唱，也有由 其他艺人伴唱的。皮腔的影人通常有一尺多高，皮腔影戏上演时，主竿是安于操作影 人的胸腰。以麻纸为窗，即屏幕，凭借吊在窗后的灯光亮影，牛皮人竖立在屏幕上， 由人用数尺长、筷子粗的棍顶住皮影，做出各种动作，并伴有“影人”的对话、说唱 和对打。一班戏有七八个人即能演出，有“紧七慢八九消停的说法。2 3 孝义皮影戏作为一种艺术技能，主要通过学徒制的方式习得。学徒家长与师傅达 成协议，让孩子跟随师傅习艺。学徒进入戏班，食宿由师傅提供，学徒得听从师傅教 导，主要通过自己的观察模仿习得技艺，一般三年可学成。 二、来自现场的调查 随着现代传媒的发展，皮影戏的市场越来越小，民间艺人也逐渐消失，要从民 间寻找调查对象比较困难。为此，我选取了皮影木偶艺术博物馆作为基点展开调查。 2 3 武永虎、武立贵孝义皮影忉文史月刊，2 0 0 4 ( 1 ) ：5 8 6 0 8 学徒制的学习探徽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孝义市皮影木偶艺术博物馆是我国第一座收藏、研究、展览、表演、制作皮影、木偶 艺术的专题博物馆，被国务院研究中心经济研究所认定为“中华之最”之一。该馆始 建于1 9 8 8 年，坐落在孝义市永安路，坐西面东，占地总面积近2 万平方米，总投资 1 7 0 万元，大小建筑共2 7 幢，采用中轴与左右均齐对称的中国传统布局手法，将主 体建筑山门、大殿、过厅、乐楼等前后排在中轴线上。两侧用廊围起，形成三院相连、 层层深入的一组群体古建筑。馆内收藏有大量明清时期的孝义皮影、木偶和外省的皮 影木偶实物4 0 0 0 余件，发掘整理了孝义皮影传统剧目1 8 0 多个，收得明清舞台题笔 7 0 0 余条，展馆分皮影展演厅、木偶展演厅、木偶电视剧外景和内景展厅、文物展厅 以及木偶皮影戏专用舞台实体陈列，另外还陈列有唐代石雕、碑刻。 孝义市皮影木偶艺术博物馆 博物馆收藏艺术品 9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民间艺人侯丕烈在精心制作皮影作品 2 0 0 7 年8 月2 日，我到孝义皮影木偶艺术博物馆参观，了解到由于孝义市政府 抓经济甚于文化，博物馆并没有发挥出它的功能，博物馆已很久没有人来参观。馆中 有个皮影戏班，是馆长朱文以个人名义开的。8 月3 日，我与馆长朱文老师联系， 开始进行观察与访谈。 皮影戏班里边有七个学徒，有两个是从艺校毕业后进来的，剩下的基本是初中文 化水平。其中五个基本上可以上台表演，大概在二十岁左右，有两个刚进来戏班两个 月，他们都是孝义周围村镇上的孩子，现住在博物馆旁边的一排房子里，老师就住在 隔壁。他们学习的场地是博物馆中一个存放皮影人的展厅，有人来参观时也在这里表 演。老师并不常来，每天由进戏班最早的、年龄较大的一个师兄来开门，学徒的练习 也由这个师兄来管理。在进入他们这个团体后，我了解到他们学习皮影戏是为了找条 出路，也就是把皮影戏作为谋生的手段，但是皮影戏现在是不景气的，他们可能几年 后会进入其他行业。现在的学习内容主要是皮影人的操作，因为现在的皮影戏唱腔由 电子设备代替了，所以学习的范围大大缩小了。学徒中有四个会经常练习操作，在幕 后做各种动作，刚进来不久的两个孩子基本上不练习，只是做一些看起来与皮影学习 无关的事情，比如擦桌子，打扫等，或者给师兄师姐拿东西，其余时间就是看师兄师 姐的练习。老师偶尔会来一下，但是也不教授具体的操作，只是讲一些做人的道理。 在观察期间，我对几位学徒都进行了访谈，但由于学徒文化程度较低，同一阶段 1 0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的几个学徒对问题的回答雷同，因此选取不同阶段的三个学徒的访谈分列如下： 访谈对象一，侯二伟，男，1 5 岁，初中未毕业，进入戏班一个多月。 张：你为什么来学习皮影戏? 侯：我不想读书，成绩也差，不读了在家待着没事情干，我爸妈听说朱老师这边招人 ( 学徒) ，就让我来了 张：那你本身对这个( 皮影戏) 感兴趣吗? 侯：恩，还行。 张：从进来到现在都学习什么了? 侯：好像什么也没学 张：那你每天都做什么? 侯：每天我们吃住在一起的，和师兄一起过来( 练习的地方) ，打扫一下，整理一下 影人，布置一下场所，看看师兄师姐练习有时候出去演出会拍摄相回来，就在 那里看 张：老师不过来教你吗? 侯：有时候会过来看师兄师姐练习，他过来我们会有点紧张，他和我说，要多看师兄 师姐，多练习，有时候也会教一下手势 张：师兄师姐会过来教你吗? 侯：我问他们时会教的，师兄教得多些，他负责我们整个事务的。 张：他一般怎么教? 侯：就是告诉我手势该怎么弄。然后说得自己多练习、观察、体会。 张：给你讲一些皮影戏表演的规矩吗? 侯：讲的。老师过来说规矩说得多一些，还讲一些怎么做人的话 访谈对象二，王晶，女，2 2 岁，艺校毕业，进入戏班近两年。 张：你为什么来学习皮影戏? 王：我艺校毕业后，朱老师这边招学徒，我本身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就过来了 堂堡型箜堂翌堡，卜耋墨堡墅垡盟墨型堡壅墨三兰型堡墅垄堂翌塑塑奎 张：你来这边大概多久了? 王：快两年吧 张：现在可以上台表演了吧? 王：恩，可以了，我们最近还会有一次去广州的演出 张：我看那两个师弟师妹好像不常练习。你刚进来也是这样吗? 王：他们主要是初中还没毕业，老师可能先让他们了解基本过程吧，我刚进来时，因 为我是艺校毕业，对这个行业本身已经熟悉，又比较感兴趣，所以上手很快 张：你是怎么样学习的? 王：先看人家怎么样弄，自己再去揣摩比如戏班演出时，我们会跟去看人家怎么表 演。 张：老师指导多吗? 王：基本上都是自己在练习，和老师交流不是很多，和师兄师姐会多些。他们看你弄 得不对，会示范给你看。老师不常来的，他很忙，我们师兄负责管我们。就像这 次我们要去演出，老师交代师兄，然后师兄安排我们练习，老师偶尔过来看看练 得怎么样，比如你演狐狸不到位，他会告诉你这个动作为什么这样做，要表达狐 狸的什么感受。 张：你学习过程中被批评过吗? 王：没，没有人批评的 张：你觉得皮影戏学习中，什么能力最重要? 王：可能要看人的悟性吧，观察模仿能力 张：你以后会一直从事这个行业吗? 王：也说不准的，单单在戏班表演也赚不了多少钱，看情况吧。 访谈对象三，武兵兵，男，2 2 岁，初中毕业，进入戏班近三年。 张：你怎么开始学习皮影戏的? 武：我初中毕业就进剧团学习乐器，对剧团比较熟悉，后来，进朱老师这边来，因为 j 一 皮影戏现在也比较重视吧，我想以后或许能组织皮影戏团出去演出 张：皮影戏班现在是由你来负责的，是吧? 1 2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武：恩，朱老师比较忙，所以把具体事务都交给我做 张：你认为学习皮影戏主要靠什么? 武：靠勤奋和悟性。我们学习过程中主要靠自己练习，师傅刚开始会示范操作，但他 不会就盯在你后面看你练习，一般，他说完该怎么样，示范一下，再稍微看看你 的练习，剩下的你就自己练还要多观察，观察身边的人和事，然后自己体会 张：现在你会去教你师弟师妹吗? 武：这个东西自觉性比较大，他们动起来才能去教，如果他们本身不愿意练，你去说 也是白搭。操作，练得多了就自然而然会了 张：一般怎么教的? 武：示范给他们看 张：练习中，你们彼此之间会有交流吗? 武：哦，有的。因为戏种本身要求几个人同时演出，比如，我们这次演出的狐狸和 乌鸦，怎么样操作狐狸能表现出它的狡诈，而相应的，乌鸦的神态、语气相对 于狐狸又应该是怎么样的，这个我们彼此之间就会交流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张：现在你应该也可以算是师傅了吧? 武：不行，还没那个能耐，许多做事方式还比较嫩 张：老师会教一些皮影戏以外的东西吗? 武：恩，朱老师经常会交代我去做一些事情，如果做得有什么不对的，或者不好的地 方，他会和我讲，比如落东西了，他会给我们讲( ( 买土豆的故事，还经常讲一 些做人的道理，和人打交道的方式等。 之后我对孝义市皮影戏方面几个比较著名的老师进行了访谈。 访谈对象四，朱文老师。朱老师从8 0 年代开始接触皮影，刚出版了孝义皮影戏史 话，全面系统地介绍了孝义皮影的起源与流布，并且，他自己多次招收学徒，对皮 影戏的学习有自己的见解。 张：朱老师，您是怎么开始接触皮影的? 朱：我上的艺校，学的音乐，1 9 8 7 年博物馆成立以后就到了博物馆，因为皮影也是 1 3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 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戏曲范畴，和我爸爸搞，我爸爸是我的上任馆长当时我也小，是在我爸爸的逼 迫下开始的，刚开始也没有兴趣，慢慢就喜欢了，8 0 年代和我爸爸一起收集民 间散落实物。俺爸爸一辈子想写本书，但是没实现，0 2 年得病去世了，我去年 完成了他的遗愿，写了孝义皮影戏史话我在书的后记中也写到了一些，但毕 竟不是个人自传，更多的是介绍皮影。文联副主席冯骥才给我写的序。 张：那时候学皮影是自学的还是专门找的老师教的? 朱：那会我开始研究的时候需要去找老艺人搜集资料，慢慢就会了，基本上是耳濡目 染，自己学的。一般老艺人会教你怎么样握签，手势怎么样弄，也就是最基本的， 这些你看表演时慢慢也能自己学会，接下来，勤观察勤练- 7 就可以了。 张：您收了那么多学徒了，他们学* - - 3 皮影戏的目的是什么? 朱：为了谋生吧，基本上是作为一种职业，不过，好多( 人) 都转行了 张：没有对皮影戏感兴趣来学的吗?一 朱：也有，这个基本上说不清，有的是学了慢慢有兴趣了，也有些是因为有兴趣才来 学。有兴趣的嘛，入手快些。 张：您认为皮影戏学习主要靠的是什么? 朱：悟性，勤奋。现在这边是有八九个学生，这是我自己组织的，和单位没有关系， 通过学习皮影戏，可以学到方方面面的知识、方法，怎么去理解一些东西，比如 狐狸的特性是什么，狐狸和狼有什么不同，它走路怎么走，你怎么模仿它，它和 其他动物有什么共性，你怎么去理解它的思维，又怎么把动物的思维与人的思维 结合起来，然后通过你的手，把你的思想传到皮影上，使它有神。别人看着，说， 就是像，就是好，你要理解这个东西，如果理解了，把这个思想传上去，就有灵 性，如果离开了，表演地再好，没有灵性，空洞，没神，如果传不上去就是作为 一个假东西，要通过你的思想传上去就活了，觉得很有意思，艺术家就是掌握了 这些东西，能够把他的思想传播出去，融进去这个东西才能叫艺术家。 张：那皮影戏一般是怎么教的? 朱：过去呢老艺人一般是手把手教，教怎么动作，唱腔，一句一句跟着学。其实，过 去的老艺人他有些东西也不知道，实际最原始的创作都有它的道理，但在后来传 播过程中，它的意思也不太清楚了，有时候，由于没有文化，没有上过学，他这 1 4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一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 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样唱，但是唱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动作为什么这么做也不知道， 现在呢，我教我的学生，告诉他们应该先了解剧情，先了解人物性格，你才能把 他表现出来，我先告清楚他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他自己就明白了，做的时候就 很应手了。 张：教的过程中会批评或者有奖励吗? 朱：一般没有，告诉他们，然后就自己去练习了，这个不是批评或者奖励能够起作用 的但是在做人做事上，有时候他们错了，我会批评他们。 张：学生学习的时候他们互相有没有互动? 朱：平时在一起，学生表演，他们之间要交流，比如说狐狸和乌鸦，狐狸说话的 时候你如何去反应，你怎么去理解狐狸说的话，他们有时候表演，做完这个动作， 说过自己的台词，就不管了，这就不行，皮影与皮影之间要交流，交流起来就活 了，一个人的操作也会影响到另一个人的反应，而另一个人的反应又有助于这个 人下一步的操作，要时刻关注同伴的反应。 张：一般多长时间就可以从新手发展到很熟练? 朱：这个东西很难说，刚开始随从师傅涉入皮影戏的圈子，并不是马上就能够学到方 方面面的东西师傅一般会让刚来的学徒也就是新手做一些体力活，玩和学习之 间的区别不是很明显，等他们对这个大环境熟悉了，情况了解了，再教他们具体 怎么上手。从不会到会很简单，学什么都一样，入门很容易，其实不是万事开头 难，有些东西一开始学是很简单，接着学就不会了。实际是进入一种境界了，学 着就幡然醒悟了，这就简单了，本身很简单的东西理解不了是很难，但是一旦跨 过去就很简单了。就比如手的动作，翻过去很简单，但要翻到位就不容易了，如 何做的漂亮，如何做的有内涵，这就得靠自己练。学生刚开始有的是技术性不到 位，有的是艺术性不到位，这个皮影戏操作有规定的东西，也有自己发挥的东西， 要靠自己慢慢体会 张：学徒自己练习、体会的时间比较多是吧? 朱：恩，是的，我刚才也说过了，这个东西靠的是勤奋与悟性 张：除了这些技能方面，师傅对学徒还有其他影响吗? 朱：有啊，师傅对待事情的态度，或者说是他的处事方式，对待同一行业的人与不同 1 5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行业的人的说话方式、与人交往这些方面都会影响徒弟，因为大家就在一起，无 论是日常戏班内的活动还是出去表演。有时候是不自觉地影响，但我经常会有意 识地给我戏班的徒弟讲一些做人的道理 访谈对象五，武俊礼老师。武老师1 9 8 4 年开始接触皮影戏，如今是孝义木偶皮影展 演团团长，山西省民间艺术大师，主要教授皮影戏的唱腔。 张：您当时学皮影戏是自学的吗? 武：当时是8 4 年，我7 2 年进团，8 1 年团里分出皮影戏，以前在村里看过，真正感 兴趣的是8 4 年，当时有个木偶皮影研究室，我就搞了皮影团，当时带团就开始， 因为它是一整套的，既要演出，还收一些学员，我是负责乐队的，乐队方面全部 教的。白天是山西绑子，晚上是我们的碗碗腔，也就是皮影的音乐 张：那时的皮腔是怎么学的? 武：我们小的时候，村里当时九个人请了个师傅，他是退休艺人，和我爷爷的关系好， 然后我当时也是中学生，跟他学，当时就是师傅唱自己听，口对口教的那种。断 断续续后面就自己有团了，然后皮影戏的操作这些都是耳濡目染，无形之中慢慢 就会了，我们原来有梁全民老师，一进团就操作木偶，我就慢慢跟着，先看人家 操作，看后自己揣摩。 张：您觉得除了皮腔方面，师傅对您其他方面有影响吗? 武：态度上，行为方式上有影响。他对皮腔唱法要求高了，你自然而然也就对自己的 学习要求高了 张：您收过很多学徒，一般他们学习这个的动机- 是什么? 武：这些学徒基本上是初中毕业或者还没毕业，家里穷或者学习不行，有的是家长送 过来，让学一门技术吧，以后靠这个吃饭。像以前吧，有的人家里可能几代都在 做这个，比如东许乡北独村的皮腔老艺人武海棠，是皮腔影戏的第六代传人，受 祖上的熏陶，从小耳濡目染，他就觉得他得靠这个吃饭 张：您当初团里招学员，开始是怎么样教授的? 武：皮影戏是一个综合的艺术，它是集光、音乐、皮影的雕刻、演唱，乐器演奏它 是系统工程当时来了以后我们这里有四个教师，一个身段工，男的一个，女 1 6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的一个，还有就是木偶操作的老师，我就是负责乐队方面。学员一般招收十几个， 进来以后有的学拉的，有的学打的，要分开学，分门别类学习，当老师的看他的 天赋，有的嗓子好一些，有的记性好一些，打板子吧是手巧一些，按每个人的天 性不同分开，2 年基础以后就是实践，别人演的时候让他们先看，回去以后再揣 摩。我后来带过几个贴身徒弟，全部都是亲自教出来的 张：皮影戏的学习与学校的学习有什么不同? 武：皮影戏的学习是一种职业艺术的学习，他两年内所学的东西基本上就是以后要展 示的全部。一个好的皮影艺人各方面都得会，学的时候全面开始，从乐器、唱、 操作，有老师安排这一段时间先学什么，过一段时间再学什么，操作的课是经常 性的，我教的那会，孝义皮影主要是唱，陈设性的除过是两个影人对打比较高难 度的，主要是说戏，艺人肚里装着多少戏，这些人物分开，一个人能够操作下来， 说戏主要靠自己记的像操作的话，相对而言比较容易。 张：那是怎么操作呢? 武：师傅一般只会教基本的操作，比如刚开始教教你如何摆弄皮影人，让一个平面的 没有生命力的东西在你手里活起来，两只手怎么样握签，怎么样动。一般的皮影 人，在脖领处有一根支撑整个影人的操纵杆，叫脖签，在皮影人的两只手上还各 有一根操纵杆，叫手签耍皮影时，可用一只手握脖签，另一只手掌握两根手签， 将影人贴近幕布，或贴近玻璃窗、或贴近墙壁上进行练习第一步，先教开步， 也就是夫，一般情况下，影人行走无迈腿的动作只要用掌握手签的手指，扭动 两根手签，使影人的两只手臂前后摆动，并同步将整个影人平稳前移，就是行走 的动作。影人停立时，手臂则停止摆动影人回转身的动作，是要使三根操纵杆 同步启动，将影人左右翻转1 8 0 度。对旦角，动作要缓要稳，武角动作则应略快 有力值得注意的是，无论行走站立，都要保持影人的双脚始终在影幕的地平线 上。偏高离地会使人感到不真实，偏低蹭地会使影人双腿拖拉弯曲，忽高忽低也 是初学时容易犯的毛病。这一点，可以将影人的双脚贴近在桌面上进行练习另 外还有一种行走的操作方法，就是一只手握脖签和一根手签，这根手签在影人行 走时基本上不摆动或摆动很小，而用另一只手中的手签操纵影人的一只手臂摆 动，也能表现出影人行走的效果。各种动作呢，需要平时的观察与学习单纯地 1 7 学徒制的学习探微孝义皮影戏的案例研究第二章对皮影戏学习的调查 会操作不是很难，但是对这个剧种来说，比如说要演小猫钓鱼呢，不仅要会操作， 还得会唱，用皮腔唱出来，然后整个乐队要配合，敲的、打的、拉的。学员相互 之间的影响是很大的。 访谈对象六，侯丕烈老师。侯老师7 0 年代末开始接触皮影戏，一直研究到现在，被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授予“一级民间工艺美术家”的称号，主要教授皮影戏人的造型雕 刻。 张：侯老师，皮影戏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的? 侯：开始研究是从文化革命结束，7 5 年，我原来在太原，后来回来孝义开始研究， 主攻皮影的收藏创作皮影是综合艺术，雕刻属于造型艺术，演唱属于音乐唱腔， 还有表演技巧，还有就是故事脚本，还有灯光设计等等，我不是都精通，但是知 道它的流程，唱戏的都知道生、旦、净、末、丑，我主攻是造型艺术，画画然后 主要是皮影雕刻，当然收藏是很重要的。就像我写的那本书主要是反映我们孝义 两千多年来留下来的文化遗产，主要在造型和雕刻方面做了一些工作 张：侯老师，您当初没有专门跟老师学过吗? 侯：对，因为我当初回来，老艺人都已无法传授，雕刻也已经到了消亡的边缘，所以 我是从零开始，走了不少弯路，不过本身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后来随着研究的深 入，到陕西啊，比较外地的东西，跟老艺术家交流。目前来说，现在我们孝义的 皮影基本上回到了明清时期，那个时代很多艺术家创作了非常优秀的作品现在 我们由于社会的发展，到了消亡的边缘，仅仅在目前来说复兴、继承、保护它， 做到这一步了但还没有做到发展国务院公布了孝义皮影戏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保护项目，人们开始认真对待，过去无论是领导还是群众都不以为然，看不起这 个事情。 张：侯老师，雕刻方面您带过学生吗? 侯：带过好多。好多人觉得这也是一门技术，学会可以靠这个吃饭，也有本身喜欢这 个来学的，但是基本上也就是作为职业了 张：教的时候是怎么来进行的? 侯：一般来说，因为雕刻技巧是很简单的事情，和写字一样雕刻的程序很简单，但 1 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