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的动力是绝大多数人受益.pdf

1994 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文史哲 年第期总第期 爪 现代化的动力是绝大多数人受益 俞 宪忠 济南大学 政史系山东济南 摘要 以人为本的现代化绝不能以少数人为本 而必须以绝大多数社会公众为本 社会 公众是现代化进程可持续性的内生 力量和根本动力 国民经济 馅拼 的 大 小和分 配比例是 决定社会公众利益的两个因素 基尼系数是衡量社会会众受益程度的客观尺度 从公平与效 率内在统一的 关系上推动现代化进程 提高社会公众的受益程度 是发展 中国家迈向现代化 的必然选择 关键词现代化 效率会平 中图分类号伪 四 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 一 一一 一 公众利益 现代化的根本内生动力 现代化的启动 推进 和拓展必须置于以人为 中心的社会发展框架之 中 奉行以人为本的根本 战略导向 但以人为本绝不是以少数人为本 而 必须以绝大多数人为本 使绝大多数国民在现代 化进程中受益 从而使现代化成为绝大多数人的 现代化 现代化以人为本的根本内涵使其必然地 具有涵盖大多数国民的社会外延 如果仅以少数 人为本 而绝大多数人不能受益 那么 这种现代 化对绝大多数国民就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现代化 进程把大多数国民抛离其轨道 不能使绝大多数 国民广泛参与 现代化进程就会被严重扭曲 在 此情况下 即使现代化的进程能够在初始阶段被 启动 也很难深化和拓展 更不可能具有任何真正 意义上的社会发展内涵 美国发展经济学家吉利 斯认为 经济发展的关键因素 是人民必须是这 一过程的主要参与者 这样才能带来结构的诸多 变化 参与发展过程 意味着享受发展带来的利 益 并且参与这些利益的生产过程 如果增长在 国内外只是极少数富人受益 那就不是经济发 展 曰 社会发展的根本内涵首先是指一国大多数公 众的发展 是国民素质和生活质量整体结构的转 变 最起码是国民构成中绝大多数公众由传统人 到现代人的巨大历史转换 确切地说 社会发展 是构成社会主体要件的绝大多数公众发展的宏观 概念和总体范畴 极少数人既构不成社会 也代 表不了社会 决定不了社会发展进程的根本性质 和整体面貌 现代化绝不能只是少数人的现代 化 更不能只是外国人的现代化 即使像中国这 收稿日期 一一 作者简介俞宪忠 一 男 山东滕州人 济南大学政史系副教授 主研宏观经济学 1994 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样的后发展的外源型国家 实现现代化的根本路 径也只能是依靠中国广大社会公众的巨大内生力 量 后发展和外源型只是表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需要全球一体化的和平发展环境 需要保持较高 程度的开放状态 但这只是中国实现现代化的国 际环境和外部条件 这只是必要条件而不是充分 条件 这些环境和条件只有通过绝大多数公众这 种巨大的社会内生变量 才能真正可持续性地推 动现代化进程 从鸦片战争至新中国成立期间的 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 在全面打开 了国门的情况 下不能谓之不开放 但以洋务运动为历史起点的 现代化进程之所以会屡遭失败 根本原因就在于 它仍然是少数人的运动 广大人民群众被排斥在 现代化之外 这种根本性的巨大内生力量没能发 挥作用 并遭到了长期的压抑和打击 建国后至 改革开放前这个历史时期 广大人民群众的巨大 历史变革力量也没有被正确地牵引到现代化的历 史轨道上 而是被误导到了阶级斗争和政治运动 的歪门邪路上 只有以人为本而且是以大多数人 为本 才能使中国经过绝大多数公众的现代化人 格的深度变迁 最终转换成独立富强的 主要依靠 巨大内生力量支撑和推进的现代化国家 广大社会公众对现代化进程的参与系数和推 动程度 从根本上说来 取决于广大社会公众随现 代化进展而按比例地获得的收益 这里的收益虽 然也有其他方面的社会含义 但首先是指物质利 益 而且从根本上说也是指物质利益 马克思认 为 人们为之奋斗的一切 都与他们的利益密切相 关 人们为之奋斗的动力只能来源于利益激励 广大社会公众在现代化进程中的受益程度 就成 为其参与程度和为之奋斗程度的决定因素 所谓 物质利益 就是人们通过占有 支配和享用而有利 和有益于社会公众生存 享受和发展的物质财富 所谓物质利益关系 就是人们为了更好地生存 享 受和发展而在对物质利益的分配 占有和享用过 程中所发生和形成的相互关系 物质生活是人们 最基本的社会生活 并强有力地决定着人们的其 他社会生活 正是物质利益和物质利益关系的这 种决定作用 使人们的社会行动取向和行动强度 只有在物质利益的根源上 才能得到历史唯物主 义的准确说明 这种物质利益决定社会公众的社 会生活 行为取向和行为强度的本质关系 就是物 质利益关系 由此表明 现代化进程中广大社会 公众在纵向度上的受益增长程度和横向度上的比 较利益 就决定了他们对现代化进程的参与程度 和奋斗系数 二 馅饼问 题决定公众利益的二因素 社会公众中绝大多数人的受益程度首先取决 于经济增长和经济发展程度 从逻辑上分析 这是 改善和提高国民大众生活的一个必要条件 如果 役有增长和发展 国民产出只能是一个既定的常 量 一部分人福利 的增加只能以另外一些人福利 的减少来实现 生产决定分配 国民福利产出的 无增长 使得通过分配和再分配来改善大多数国 民福利的潜力和空间极为有限 只能使国民的整 体和人均福利处于低水平状态 因此 一些著名 经济学家如罗斯托和刘易斯就认为 发展中国家 和发达国家的根本差异就是经济馅饼的大小不 同 发展中国家之所以贫穷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经 济馅饼太小 解决问题的关键就是通过经济增长 和经济发展 把经济馅饼做得更大一些 这时即 使不改变分配比例 也必定会使全体国民福利随 增长和发展程度而成比例增长 只有如此 才有 可能通过帕累托最优的途径而使国民福利增加 说到底 这是国民经济这个馅饼做得大小的问题 也即经济规模和生产力发展水平问题 但是 通过经济增长和经济发展而增加国 民 产出总量 只是使全体或大多数国民受益的必要 条件 假设更高的人均 国民收人必然意味着所 有家庭甚至大多数家庭提高了福利 也是错误 的 川 附 经济增长对于改善大众生活水平来 讲 并不是充分条件 因为对于所创造收人的分配 仍然是主要的 这至少有以下三个理 由 第一 政府推动经济增长 并不仅仅是为了改善居民的 福利 有时甚至主要是为了增强和炫耀国力 以为 了它的统治 第二 资源可能主要用于投资 以获得进一步的增长 这样大部消费利益被向后 推迟了 第三 收人和消费可能增长 但其全 部或大部分利益却被那些已经相对富裕起来的人 获得了 俐 因此 国民收人分配比例是决定 全体国民或大多数国民在现代化进程中受益程度 和福利状况的另一个必要条件 尽管这一条件同 收人总量增加一样 也不是充分条件 现代化进 程中的收人分配比例问题 说到底就是较大的经 1994 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济馅饼已经做出来后 能否按照公正平等的原则 进行分割的问题 很多人认为发达国家有效率而无公平 而发 展中国家却有公平而无效率 这一论点不能说一 点道理也没有 因为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相比 通常具有更高的效率 而发展中国家的平等近乎 共同贫穷 发展中国家在迈向现代化的历史进程 中 不仅面临着提高经济运行质量和优化资源配 置效率的生产力发展和技术进步问题 而且也面 临着分配不公和腐败丛生的生产关系调整 和体制 改革问题 也就是说 发展 中国家不仅经济馅饼 太小 面对履需把经济馅饼做大的各种困难 同时 并存着经济馅饼分配不公 导致各种社会矛盾日 趋激化的严峻挑战 在发展中国家的头顶上 总 是高悬着生产和分配或技术和体制两把利剑 发 达国家正因为收人分配的较为公平 才导致较高 的经济效率并能生产较大的经济馅饼 而发展中 国家却是因为收人分配严重不公 导致了较低的 经济效率因而生产不出较大的经济馅饼 其根本 原因在于经济馅饼大小 由经济效率决定 而经济 效率又由分配公平与否及由此决定的社会绝大多 数公众的创造热情来产生 人们普遍认为 发展 中国家除了人口和贫穷 其他什么也没有 太小 的经济馅饼和日益严重的分配不公粘合在一起 使发展中国家的绝大多数公众陷人贫穷 与现代 化发达国家的差距日益拉大 发达国家与欠发达 国家之间的 马太效应 愈发明朗化 三 相对贫困 一个凸现的 恶增长现象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 发展 中国家为了把 经济馅饼做大 纷纷加快了追赶发达国家的现代 化进程 但与之相伴随的分配严重不公 又使现 代化进程被罩上了阴影 罗伯特 麦克纳认为 在经济增长的现代化过程中 伴随而来的是许多 发展中国家收人分配的更大不均 而这个问题在 农村地区更为严重 采矿 工业 和政府行政的产 值有了增加 依靠这些部门生活的人们的收入有 了增加 但小农的生产率和收人却停滞不前 大 多数发展中国家首先着眼于加速经济增长的政 策 主要使人口中百分之四十的最上层得到好处 公共服务和投资基金分配也倾向于加强这一趋势 而不是削弱这一趋势 川 这种有增 长而无 发展的 恶增长现象 使得人们纷纷从理论到实 践 从经济到政治等广泛 领域开始关注收人分配 的制度修正和大多数人收益问题 发展的最终 目的是为所有的人民能更好地生活提供日益增多 的机会 其实质就是对收人和财富实行更平等的 分配 以促使社会公正和生产效率的增长 因 此 社会性质和社会结构变迁必须同迅速的经济 增长并驾齐驱 而应切实减少现存的地区 部门和 社会内容的不平等 这些目标是发展的决定性因 素和最终结果 若不能 使个人 的福利持续地得 到改进 并使所有的人都得到好处 如果不正当 的特权 贫富悬殊和社会不正 义继续存在下去 那 么就其基本目的来说 发 展就是失败的 闭 这种 发展 就缺乏 健全的内容和持久的潜力 就 是一种畸形和病态的恶性发展 就不是大多数公 众所需要的发展 并得不到他们有效而巨大的支 持 世纪年代末 的印度贪污受贿 偷税漏 税和走私腐败等黑灰色收入高达 国民收人的 乃 左右川阴 查尔斯 威尔伯对这种现象一针 见血地指出 有资本主义的不平等而没有资本主 义的刺激力 有社会主义的官僚主义而没有社会 主义的平等和福利 川 发展中国家现代化进程的制度变迁 主要是 调整原有的低效率的利益关系和运作体制 而且 基本上都是实行 自上而下的政府主导模式 因此 普遍地产生了主要因 权力寻租 性的政府腐败而 导致的分配严重不公 以少数人为本 使绝大多 数社会公众不能随现代化进程而按比例地受益 或者利益受损 或者受益较少 形成了以相对贫困 为特征的大量贫困人口 现代化进程中的社会变革 要求在公正平等 的界域内修正原有的分配制度 消除 自然经济和 计划经济基础上长期积淀下来的平均主义分配模 式和价值观念 构筑以劳动贡献和要素贡献为尺 度的分配制度和利益格局 在社会公众能够承受 的范围内拉开收入档次 用物质利益刺激广大社 会公众的劳动热情和创造能量 在解放和发展生 产力的基础上把经济馅饼做大 以此为根本动力 推动现代化和社会发展进程 但如果收人分配的 结构框架向少数人如权力阶层和企业家阶层大幅 度地倾斜 因此而使广大社会公众的利益绝对受 损或相对受损 并远远地超过社会公众的经济 社 会和心理承受能力 并使短期 轻微和少数的相对 1994 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贫困转化为长期 严重和大多数的相对贫 困 那么 这种 恶增长现象 必将酿就极大的麻烦 并形成 社会发展过程中可随时爆发的潜在危机 们的人均收人是 占人 口 的贫困阶层的倍 没有超过的基尼系数川 五 内在统一 公平与效率关系的科学阐释 四 基尼 系数公众利益的衡量尺度 国际社会普遍采用意大利统计学家基尼在 世纪初根据洛伦茨曲线提出的 基尼系数 来 测度国民收人分配的差异或不平等程度 以此作 为公众利益的衡量尺度 基尼系数的数域为 镇 簇 若则表示绝对平均 若则表 示绝对不平均 一般认为 基尼系数在 以下 为较为平均状态 在 一 之间为公平合理状 态 一 则差距拉大 一 则过分悬殊 则被定为警戒线 这时少数的暴富阶层和多 数的赤贫阶层就会同时出现 一旦基尼系数运行 到 一 的严重失衡区间 即使一个较小的但 较为敏感的事件出现 就会使利益受损的大多数 公众在对收人不公和政府腐败的强烈认同的基础 上 采取联合一致和 目标共同的反社会 反政府 的 暴力行动 社会的潜在危机就会转化为现实危机 现代化进程就会中断甚至倒退 当今国际社会中的一部分发展 中国家和地 区 如东欧 海湾 西南亚 拉美和非洲 等 之所以 会出现动荡不安的国内政治局面 除了领土 民 族 宗教 殖 民地遗产和别国干涉的原因之外 其 中一个根本或重要 的原因 就是 出现以腐败为主 导的收人分配的严重不公 以少数人为本 大多 数人不能合理受益 公正平等的安全防护网被撕 烂 使整个民族现代化的梦想化为泡影 贫穷本 身就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 如果在此基础上 出现 严重的分配不公和权力寻租 无疑是雪上加霜 马克思在分析资本积累时曾预言 随着资本积累 过程中两极分化的加剧 日益恶化的不公平和社 会不稳定必然导致资本主义体系的彻底崩溃 第 二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经济较为稳定和繁荣的 一个重要原因 就是发达国家中的社会大众分享 到了现代化的收益 并进人了大众消费的时代 亚洲四小龙 虽然在经济结构上有对外资 外技 和外市的依赖性之缺陷 但在经济高速增长的同 时 也相对地兼顾了平等 如韩国和台湾占总人口 的富裕阶层的总收人占国民收人的 他 库兹涅茨认为 收人分配 中人均国民生产总 值和不均等之间的关系呈倒 型 即当人均收人 增长时不均等在最初会加剧在中等收人水平时 不均等达到顶峰 当收人水平具有了工业化国家 的特点时不均等开始下降 刘易斯采用李嘉图 一 马克思 的假设所提出的劳动剩余模型 也在收人 分配方面证明了库兹涅茨 倒 型 的合理性 最近 的一项调查表明 发展中国家在所调查的期 间内 不均等趋势在加强 照刘 易斯看 来 不平等的确有助 于增长 而且对收人进行 早 熟 的再分配 还会 造成抑制经济增 长 的 风 险 图 溯 在发展 中国家实现现代化的进程中 是 先增长后分配 还是 先分配后增长 抑或是 选择 分配与增长并重 的第三条道路 经济学家 哲学家 社会学 家 企业家和政治家们展开了争 论 其实质仍然是效率与公平这个既古老又新颖 的永恒主题 从根本内涵上 界定效率与公平 效率属于标 示科技进步 经济增长 和经济发展程度的生产力 范畴 而公平则是属于劳动就业 收人分配 政策 选择的游戏规则等制度安排方面的生产关 系范 畴 因此 效率与公平的相互关系实质上是生产力 与生产关系之间的关系问题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 系 生产力范畴的效率就极其自然地决定生产关 系范畴的公平 效率是公平建构的真正基础 低 效率 无效率和负效率的社会状 态根本就不可能 具有任何现代文明意义上的公平 缺乏效率内涵 的所谓公平 只能是共同贫穷 库兹涅茨的倒 型模型佐证了这一见解的科学性和合理性 也是 对社会发展过程中因效率提高而引起公平演化变 迁的实证性描述 生产力范畴的经济效率永远是 社会发展进程中起伟大变革作用的终极力量 所 有发达国家的发展过程 也均是在效率优先的根 本导向下完成的 舍此 就根本不可能搜寻到更 强有力的理由来解释发达 国家是如何发展起来 的 这勿须做更多的理论说明 理论家们大多从伦理规范的角度描述效率与 1994 2010 China Academic Journal Electronic Publishing House All rights reserved 公平的关系 政治家们多是从政权稳定的角度建 构效率与公平的关系 企业家们多是从经济发展 的角度运作效率与公平的关系 就大多数情形分 析 政治家们似乎更强调公平 企业家们似乎更注 重效率 理论家们似乎总是争论不休 拙文认为 公平主要是指社会成员在社会发展过程中的权利 配置 机会选择 准予 参与 介人发展 和收人分配 等制度安排方面的公正平等 公平是指公民 之间在各方面均具有完全平等的权利 相互间不 允许因性别 年龄 种族 出身 地 区和职业差别 等 而使一部分人歧视另一部分人 这种无差异权 利配置受到法律的保护公平是指公民间均具 有进行各项社会活动的平等机会 人们在各种各 样的机会面前 具有 自由 自觉和自愿 的选择权 利 机会面前人人平等公平是指公民之间能 够公正平等地获准参与各项有利于社会发展的社 会活动 不允许在地区和部 门之间设置任何不利 于公民进行流动和职业转换的障碍壁垒 社会具 有较高的开放度公平是指公民之间不仅具有 同质的生存权 而且更具有同质的发展权 在社会 全面发展的同时 每个公民也完全能够在各个方 面获得较为合理的全面发展公平是指在收益 分配方面不允许公民之间的两极分化和大多数人 的相对贫困化 社会发展过程中必须使大多数公 民受益 但公平的游戏规则包含和允许游戏结果 的差别 并对促进效率的绩效优异者给予奖赏 公 平必须建立在效率的坚实基础上 吉利斯指出 许多美国人相信的是机会上的均等 而认为结果 上的极不平等是合理的 因为人与人之间存在能 力上 努力程度上 冒险意愿上以及在生命周期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