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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吧：谁来体恤天使的伤？ 人们往往把护士称为白衣天使，却不知道护士也是凡人，也承受着生活的烦恼，工作的压力。也迷茫、彷徨，谁来体恤天使的伤？“一天下来腿都是肿的” 北京大学第一医院产房代理护士长包艾荣是一位还在哺乳期的新妈妈，休完产假回来上班一周，奶量就直线下降，只好开始给孩子喂奶粉。“一忙起来就没时间挤奶了。”包艾荣说，“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孩子只能扔给家里的老人带。等我回到家，孩子都睡着了。” 包艾荣告诉记者，如今北大医院产科的月分娩量已经从2012年的260人左右增长到近500人，几乎每个月都在创纪录。“最多一晚上有18名产妇分娩，忙得没时间吃饭、喝水、上厕所。”包艾荣说，类似这样强度的夜班，每个护士平均每周要上两个。 忙碌的身影不只出现在产房。回想起急诊楼装修的那段日子，该院急诊科护士金怡仍然心有余悸。“急诊区搬到临时病房，地方小了一半。新的门诊楼又取消了注射室，所有注射单只能在急诊消化，急诊的工作量大大增加。以前还有时间喘口气，那阵子一天工作下来腿都是肿的。” 重症监护室也是急诊科的“责任田”，由于人力不足，每天11时之后到第二天8时之前只有一个人在值班。“对于插管上呼吸机的病人，需要每2个小时翻身、拍背、洗痰，值班人员的工作一刻也停不下来。”职业压力困扰日常生活 对于大多数护理人员来说，节日休假的概念显得有些奢侈。“节假日科室都是和平常一样排值班，我们最多的一个护士已经攒了108天假，但知道科室忙不过来，有困难都尽量自己克服，轻易不提休假的事儿。”包艾荣说，前段时间科里有个护士的孩子发高烧，为了白天能在家照看孩子，她把自己那段时间的班次全部调成了夜班。 在金怡的记忆里，工作15年，自己好像只有一两个年三十是在家过的。“有一年从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我只休息了一天。” 眼下，金怡最大的纠结是该不该赶快要一个孩子。自己今年已经36岁了，可是父母身体不好，尚且需要照顾，如果再有了孩子，工作肯定会受到影响。面对家人的一再催促，金怡左右为难。 科里不少护士成了“剩女”，这让北大医院血液内科护士长杨宏艳非常发愁。在血液内科活动室里，杨宏艳指着一张挂在墙上的合影对记者说，照片里的5个女孩，最小的27岁，最大的32岁，除了一个已经辞职嫁到外地，其余4人都没有男朋友。是忙得没时间谈恋爱，还是这个不能顾家的职业让男生望而却步，杨宏艳不得而知。 杨宏艳坦言，自从当上护士长，自己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家里的事再也指望不上她了。“孩子从小和姥姥、小姨呆在一起，跟我一点儿都不亲，父母知道我忙，连看病的事都不找我。3年前父亲因骨折到另一家医院治疗，直到做手术的前一天才让我知道。”说起这些，杨宏艳有点儿心酸。 杨宏艳说，血液内科护士每天在单位工作的时间超过12个小时，下班更是没有准点儿。由于家离医院远，杨宏艳一家三口在单位附近租了一个半地下室住，月租6100元。 杨宏艳说，医护人员在单位附近租房的情况越来越普遍。有些家住在远郊区的护士，早晨4点多就要起床准备上班。有的家远的护士不得不在生完孩子后选择离职，在家附近找个工作强度不大的医院工作。自从2003年杨宏艳当护士长以来，平均每年都有一两名护士为生活所迫选择离开。 杨宏艳的另一个苦恼是没有时间给自己“充电”。通过高教自考一直是杨宏艳的心愿，但因为抽不出时间上课、复习，14门课程报考了13年还没有完全通过。“其实在当护士长之前的两年里，我已经考过了10门，但当上护士长之后的11年，却一共只考过了两门。”护患关系更易“擦枪走火” “门诊看病要排队，急诊看病也要排队？”“都是急诊，凭什么先给他看？”“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能找个床位躺下来？”金怡说，对于这些抱怨，自己几乎每天都要不断地跟患者解释。 “抱怨、指责都是家常便饭，一些因为醉酒、打架受伤来看急诊的还会叫骂、敲玻璃，甚至和护士动手。”金怡觉得，来看急诊的患者心情大多比较急躁，但急诊科对病人的救治也要分轻重缓急，加上患者太多时被褥等周转不过来，如果病人或家属不能理解，护患关系就很容易“擦枪走火”，直接面对患者的护士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金怡告诉记者，急诊分诊台也是一个容易受委屈的岗位。“很多明明不该挂急诊的患者，分诊台护士会让他们去挂门诊的号，但患者不乐意，就会和护士发生争执。” “其实工作累点真的没什么，我们就是渴望能被患者理解和尊重。”金怡说，有时候病人不经意地说一句“你们也够辛苦的”，自己顿时就觉得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身体健康状况受到影响 北大医院血液病房收治的都是白血病、淋巴瘤、骨髓瘤三大恶性程度高的肿瘤患者，病情危重，大剂量化疗后易发生感染。而患者和家属大多心理压力、经济负担大，很多患者都有抑郁症甚至自杀倾向，更需要细致的关怀照护。所以，值班护士的弦始终要紧绷着。杨宏艳说，由于精神压力和劳动强度大，加上长期接触病原体和药物，医护人员的免疫力都会下降，腰椎突出、膝关节髌骨软化、胃溃疡等职业病的发病率很高，工作强度偏大的急诊科甚至曾有多位护士流产。“前一阵自己居然得了带状疱疹，要知道这可是老人病呀。” 血液病房是北大医院的第一批优质护理示范病房。为了保证服务质量，该院将科室床护比从原来的10.4提高到10.6，但由于护理强度大，不断有护士请病假，科室人力缺口成了永远堵不上的窟窿。 北大医院妇产科主任医师白文佩介绍，自己曾参与了2009年2月2011年8月开展的北京注册护士健康调查研究项目，对北京市20家医院1686名40岁55岁在职注册护士进行更年期健康症状问卷调查。结果显示，北京中年注册护士37.83%有更年期综合征，逾八成护士感到疲乏。 白文佩表示，疲乏与护理人员超负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