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第四章--里仁.doc

论语：第四章里仁【原文】41子曰：“里仁(1)为美（2），择不处(3)仁，焉得知(4)？”【注释】(1)里仁：里，很多注家解释为“住处”或“居住”，于是解释为“居于仁道”（钱穆观点）或“居于仁者之里”（郑玄、净空法师等人观点）。这两种解说实际和“无友不如己者”的解释一样是不当的。此处“里”当解释为“内心”的意思，“里仁”即为“内心仁厚”的意思（2）美：此处解释为“美人”，即品德高尚、品质美好的人，不可解释为“漂亮的人”，更不能解释为“美丽的女子”。(3)处：所见注解大多为“居住”意，不妥。此处当为“与人相处 ”的意思。(4)知：读作zh，同“智”。【译文】孔子说：“内心仁厚的人才是“美人”。如果选择交往的不是有仁德的人，从哪里能得到智慧呢？”【评析】很多儒家把个人的道德修养与所处的人际环境紧密相关。这种观点虽然不错，但过于重视居住的环境，则容易导致责任的推卸。人必须首先注重提升自身修养，自己内心仁厚有仁德，然后重视对所交往的朋友地选择，才会得到智慧，人既要注重与有仁德的人交往，借以受到仁德之人的影响；同时还要注重提升自身修养。如此才能养成仁德的情操，才会成为智慧的化身。【原文】42子曰：“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1)，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2)。”【注释】(1)约：穷困、困窘。(2)安仁、利仁：安仁是安于仁道；利仁，把实行仁德作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去做。【译文】孔子说：“没有仁德的人不能长久地处在贫困中（否则就会颓废乃至害己害人），也不能长久地处在安乐中（否则就会过于骄纵乃至欺人凌人）。有仁德有智慧的人不仅安于仁道，而且把实行仁德作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去做。”【评析】本节实际是接着上节继续说仁。不仁者不可以久处困境，也不可以长处乐境，只有那些有仁德有智慧的人才能做到安仁利仁。在论语中，只要“仁者”、“智者”同时出现的句子都是使用了互文的手法，翻译时不要把二者分开来翻译。【原文】43子曰：“唯仁者能好(1)人，能恶(2)人。”【注释】(1)好：读作ho，喜爱。(2)恶：读作w，憎恶、讨厌。【译文】孔子说：“只有那些有仁德的人，才能表现出对人的喜爱和讨厌。”【评析】说到对人的“喜爱”和“憎恶”，应该是人人都会有的，怎么孔子还说“只有仁者才能做到”呢？诸多注家认为，孔子的意思是，只有仁者能公正无私地去喜爱人、憎恶人。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恰到好处；人如果不能公正地去爱人，善恶不分，不能算仁者。这种观点不错。净空法师则提出说“只有仁者有智不妄为好恶，故唯有仁者能感召好人、能感化恶人”，从境界上说，净空法师的观点更高一层。但如果放到孔子生活的具体时代来看，恐怕还是第一种观点更符合孔子的真实思想吧。 【原文】44子曰：“苟志于仁矣，无恶（1）也。”【注释】(1)一说为坏品性，一说是做坏事。二者虽词义有区别，但内涵是一致的。【译文】孔子说：“如果立志于追求“仁”的境界，就不会有什么坏的品性，也不会去做坏事了。”【评析】本节内容是紧接上一节内容而言的。孔子提出，只要心向仁德并努力追求仁德，那这个人的品性就不会坏，而且更不可能去做坏事。但钱穆先生和净空法师都说，只要这个人追求仁德，就不会有真正的厌恶的人。因为他们心存爱意，对于恶人，仍然希望他们能改过自新重新做善。这种观点余不敢苟同，因为这里说的“无恶”之人不是“仁者”，而是“苟志于仁”者。所以以为前者说法更妥。【原文】45子曰：“富与贵，是（1）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2），得之不处也（3）；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4）也。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5）违仁，造次（6）必于是，颠沛必于是。”【注释】(1)是：代词，指代前面“富与贵”，下处也是代词，指代“贫与贱”。（2）道：此处指“仁道”（3）本句更多的断句都为“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貌似合适，但下面的“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没有办法解释。故以此方法断句。钱穆先生也如此断句，解释为“偶尔得到”，觉得更好。（4）去：离开，违背。（5）终食之间：吃完一顿饭的时间。（6）造次：马融解释为“急遽”，钱穆先生进一步解释为“匆促急遽之时”。【译文】孔子说：“富裕和显贵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但不用正当的方法，即使偶尔得到，也不会享受；贫穷与低贱是人人都厌恶的，但不通过正当的途径，即使偶尔摆脱，也不会离开这种境地。君子如果没有了仁德，又怎么能取得“君子”的名声呢？君子就是在吃完一顿饭的时间都不会背离仁德的，就是在最紧迫的时刻也一定会按照仁德办事，在颠沛流离的时候也一定不会违背仁德。”【评析】本节文字表现了孔子的一种人生追求。而以往的许多注家乃至儒学研究者都认为孔子只讲仁、义，不要利、欲。认真看看这节内容，就会发现孔子并非如此。孔子也不愿过贫穷困顿、流离失所的生活，也希望得到富贵安逸。但这必须以仁德的手段和通过正当的途径去获得，否则宁可甘守清贫也不会去享受富贵。后面的相关章节中，孔子还会有相关的表述。【原文】46子曰：“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无以尚（1）之；恶不仁者，其为仁矣，不使不仁者加乎其身。有能一日用其力于仁矣乎？我未见力不足者。盖（2）有之矣，我未之见也。”【注释】（1）尚：超过。（2）盖：表示揣测。【译文】孔子说：“我没有见过爱好仁德的人，也没有见过厌恶不仁的人。爱好仁德的人，是没有人能超过他的了；厌恶不仁的人，在实行仁德的时候，不会让不仁德的人或事情影响自己。有在一天中用自己的全力去做仁德之事的人吗？我没有见过力量不够（把力量用完）的。这种人或许也有？但我没见过。”【评析】本节和第四节一起组成了追求仁德的三种境界：好仁者，苟志于仁者，恶不仁者。好仁者，本身喜好自然追求仁的境界；苟志于仁者，没有坏的品性也不会去做坏事；恶不仁者只是不让不仁德的人和事情影响自己。三者追求有所不同，境界自然也有高低。那么怎么才可以达到仁的境界呢？只要用一日之力，自然有一日之功，但却很少有人能做到毕一日之力以求仁，更不要说日日追求仁德的境界了。为什么连一日之功都不能做好呢？这些人的借口就是“力不足也”。所以孔子说，大概有这样的人，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按照孔子的观点，只要个人能全心努力，是完全可以达到仁的境界的。【原文】47子曰：“人之过也，各于其党(1)。观过，斯知仁矣。”【注释】(1)孔安国解释说“党，党类。”即类别的意思。【译文】孔子说：“人们的错误，是与他所在的类别有关。能够用心发现自己的错误，他就懂得什么是仁了。”【评析】本节前一句大家都没有什么误解。不少注家对后一句有不同注解，但不少注家都认为“知仁者”应该是被观之人。如钱穆先生的观点为“只观其人之过失处，便知其人心中仁的分数了”，也有注家认为“知仁者”为观过之人，如净空法师提出“如责农夫不能文书，则知此观过者是不仁之人”；更有不少人提出“观过，斯知仁矣”者，言观人之过，使贤愚各当其所”。几种观点均似不错，但似有上下文脱节的感觉。其实本节从第一节开始就一直在谈“仁”，本节和上节紧密相联，也和下面第八节紧密相联。如此则可知，观过之人为观过人自己。因为生而为人，孰能无过？人之过各于其党，不必求全责备。但人却不能因此对自己的过错无动于衷，如果能用心观自己过，就是懂得“仁”的人了。【原文】48子曰：“朝闻道(1)夕死(2)，可矣。”【注释】（1）道：钱穆先生解释为“人生之大道”，此道和老子的“道”有 相似之处，也有区别。（2）死：大多数注家解释为“死去”，其实应当为“承担、固守”，宾语为“道”【译文】孔子说：“早晨得知了道到了晚上就能死心地坚守，这样的人就可以了。”【评析】很多人都说“死”为“死去”的意思，比如钱穆先生就解释为“若使朝闻道，夕死即不为枉活一日之道，即千万世之道。故若由道而生，则一日之生，亦犹夫千万世之生矣。”净空法师也说“纵然朝闻夕死，亦不虚此一生，否则纵寿八百年，亦枉为人”。但此观点终觉不妥。如果晚上死去可以，那么早上死、中午死，又可不可以呢？所以四川师大李里教授提出“早晨闻了道的人，他就了断了生死，即便晚上他就要死去，他也可以很从容平和地对待。它其实说的是对生死的态度，得道的人就可以乐天知命，知足常乐”。此观点虽然对“死”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但觉依然没有深入“道”的核心。“道”的核心并不仅仅是“闻道”，最关键的是要能“践行之”。否则“早上闻“道”，晚上死了”就算是可以的，那“道”也是“私道”，不能自己践行之，更不要说惠及旁人了，这样的“道”又有什么可以不可以的呢？所以“道”的核心实为“坚守、承担”。【原文】49子曰：“士（1）志于道，而耻（2）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注释】（1）士：此处指读书人。钱穆先生解释说“在孔子时，乃由平民社会升入贵族阶层一过渡的身份”亦可因其时的过渡身份一般都是读书人。（2）耻：意动用法，以为耻。【译文】孔子说：“读书人立志于（学习和践行）道，却又把自己吃穿得不好当做耻辱。（对这种人，）是不值得与他谈论道的。”【评析】本节和前一节讨论的都是关于“道”的问题。本节的“道”和前一节是相同的。这里，孔子提出，“一个人过渡关注自己的吃穿不好等生活问题，是不配谈论“道”的。因为过渡关注个人生活问题就不能专心于“闻道”，更不能专心于“践道”。有些注家说这里提出的是孔子提倡的“君子固穷”的问题。这种观点是错误的。因为“穷”在古代并不是“贫穷”，而是“不得志”的意思。我们前面说过，孔子本身并不主张生活得很贫苦，只是贫苦或许是不得已而已。【原文】410子曰：“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1)也，无莫(2)也，义(3)之与比(4)。”【注释】(1)适：读作d，意为亲近、厚待。另一说为“专主”，亦可。(2)莫：疏远、冷淡。郑玄认为是：同慕，“无所贪慕也”，也有道理。(3)义：在此与“道”同义，这也是我们现在经常说的“道义”。(4)比：读作b，亲近、相近、靠近。【译文】孔子说：“君子对于天下的人和事，没有专门的亲近厚待，也没有特定的冷淡疏远，（他们待人待事都是看那些人、事）是否和“义”接近。”【评析】此处谈的仍是“道”的问题，只不过换了一个说法，即“义”而已。按照孔子的说法，君子对待人、事，不是单纯的凭个人好恶，而是要看这些人、事是否接近“道义”。接近则亲近厚待之，不接近则冷淡疏远。如此才能使得那些不接近“道义”的人、事改过而接近于“道义”。【原文】411子曰：“君子怀(1)德，小人怀土(2)；君子怀刑(3)，小人怀惠。”【注释】(1)怀：孔安国解释为“心安”，钱穆先生等人解释为“思念”。余以为此句其实为省略句，“怀”为使动用法，解释为“使心安”。补充出来的正常语序当为“君子以德怀人”(2)土：传统解释为“乡土”，而余觉此处解释为“土地”更好。(3)刑：法制惩罚。【译文】孔子说：“君子用“德”和法制使人心安，小人用土地等恩惠使人心安。”【评析】本节再次谈到”了“君子”与“小人”这两种不同类型的人格形态，提出：君子用德行和法制使人心安（这当看做是“依法治国 ”和“以德治国”的最早结合了），小人则用当时人最看重的土地等财物等恩惠来拉拢人。这是区分君子和小人的一个重要标志。而有些注家则提出说“小人只知道思恋乡土，安土重迁”的观点则明显是错误的，否则满中国的国人都成了“小人”了。有人解释说本节的君子和小人当指“在上位者”和“在下位者”，即统治者和被统治者，恐怕不妥。钱穆先生、净空法师等人对此观点也都持否定的态度。【原文】412子曰：“放(1)于利而行，多怨(2)。”【注释】(1)放：孔安国解释为“放，依也”。按照这种解释，当读作fng，同“仿”，依照。净空法师则提出说“放者放纵”，按此种解释，当读作fng。较之二者，取前一种解释。还有人说“放弃”，纯粹是用现代汉语的解释来解释古代的孔子，不取。(2)怨：怨恨。很多注家都说是“别人对自己的怨恨”，钱穆先生则说是“此怨字，当指此心对外言”，即“自己对别人的怨恨”二者说法均有道理，此处全部列出供读者参考。【译文】孔子说：“（一切的事情都是）为追求利益而做，就会有很多的怨恨。”【评析】本节谈论的是“义”与“利”的问题。孔子提出，一个人如果做什么都以利而行，把个人利益（包括但并不仅仅只是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面，比如会觉得别人都对不起自己，同样，也只能让别人对自己有更多的怨恨。那么怎样做才能没有怨恨呢？并不是让人完全放弃利益而专求“道义”，而是要在二者之间做个先后的选择。于是“先义后利”自然就成了我们应当追求的目标了。【原文】413子曰：“能以礼让（1）为国乎，何有(2)？不能以礼让为国，如礼何(3)？”【注释】 （1）礼让：钱穆先生解释说“礼必兼双方，又必外敬而内和。知敬能和，斯必有让。故让者礼之质”(2)何有：宾语前置，译为“有什么呢？”，何晏解释为“何有者，言不难也”。(3)如礼何：把礼怎么办？【译文】孔子说：“能够用礼让来治理国家，还有什么（困难）呢？不能用礼让来治理国家，又会把礼怎么样呢？”【评析】在本节，孔子提出了“礼让”的原则，需要注意的是这里的“国”仍然是“诸侯国”。对诸侯国的治理上，孔子认为需要用“礼让”的原则来实行。对此观点我们需要从两个角度来看：需要实行“礼让治国”，否则则只能导致“利益唯上”“金钱至上”的社会追求和社会价值的缺失，乃至与周边所有国的交恶；但同时又需要注意“礼让有度”，不能一味的礼让而缺失了原则，否则“积富积弱”的现象会让所有的国人心寒。这其实也是孔子中庸之道的一个体现吧。【原文】414子曰：“不患无位，患所以立（1）；不患莫己知，求为可知（2）也。”【注释】 （1）立：净空法师解注为“在官位而有建树”。（2）求为可知：包咸解注为“求善道而学行之，则人知己”。【译文】孔子说：“不担心没有职位，就担心一个人在职位上没有什么建树。也不担心没有人了解自己，只要努力追求善道并且努力学习和践行善道，别人就会了解自己的。”【原文】415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1）。”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2）？”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注释】 （1）一以贯之：用一个东西可以贯穿道的始终。（2）何谓也:宾语前置句，实为“谓何也？”【译文】孔子说：“曾参啊，我讲的道可以用一个东西贯彻始终。”曾子说：“是的。”孔子离开之后，孔子的其他弟子就问曾子：“说的这个东西是什么？”曾子说：“老师说的道，就是忠恕这个词语罢了。”【评析】每每读到本节时都为孔子和曾子的心心相通感动不已。于是，往往能想起佛教故事中的“释迦拈花，迦叶微笑”的故事来。相传，释迦牟尼有一次召集众多弟子们在一起给他们讲经，释迦手里拈一朵花不语，挨着众弟子一个一个看去，五百弟子都默然，对释迦的做法都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只有迦叶一个人面对释迦的眼神微笑以对，这是因为只有迦叶能懂得释迦的内心。这不仅是一种心心相通，更是一种理念的相通和思想的相通，是一种心灵境界的愉悦的交流和体验。【原文】416子曰：“君子喻（1）于义，小人喻于利。”【注释】 （1）喻：一说知晓、明白，一说为引导、教化，从前后语境看，当以后者为妥。【译文】孔子说：“君子用“义”来引导教化人，小人则用“利”来引导教化人。”【评析】此节在讲“义”与“利”。“义”为公义、道义，“利”为私利、私义。如果一个人心中有公义、道义并以此来引导教化人，自然可以影响更多的人从事的熬公义、道义上来，发自内心地为公义和道义做事情，这样的人是真正的“君子”。而一个人如果只想着做什么事情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如果发展或者做事之后自己有什么好处，这样的人只能是自私的人。如果这样的人还用这种思想去引导别人，告诉别人做什么事之后会有什么好处，能有什么名声或私利，这样的人就不仅仅是自私，更成了“小人”。反观我们现在的教育和社会中，有多少人都在功利的目的而做事，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就不做，甚至是对自己没有好处但对别人有好处的事情不仅不做，还要搞破坏，这就不仅仅是“损人利己”，甚至都成了“损人不利己”。 当然，我们还应明白的是，孔子并不否定私利和私义，但前提一定是利要服从义，要重义轻利而并非后来的义与利尖锐对立、非此即彼的义利观。【原文】417子曰：“见贤思齐焉（1），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注释】 （1）焉：在此处为语气词而非兼词。【译文】孔子说：“见到贤人要想着向他看齐，（向他学习），见到不贤的人，就从内心自我反省（自己有没有与他相类似的错误）。”【评析】本节是谈个人道德修养。并提出“见贤思齐，见不贤内自省”这种提升个人道德修养的方法。这种方法实际上是取人之长，补己之短，同时还以别人的过失为鉴。我们现在所说的“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实际就是“见贤思齐”，而李世民的“以古为鉴、以人为鉴”则是“见不贤而内自省”的另一种表述吧。【原文】418子曰：“事父母几(1)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2)而不怨。”【注释】(1)几：读作j，轻微、婉转的意思。(2)劳：忧愁、烦劳的意思。【译文】孔子说：“对待父母（的错误或不良嗜好）要委婉地劝说。见自己的意见（如果）没有被父母听取，还是要对他们很尊敬，并不违背他们的意愿，替他们担心却不在心里怨恨他们。”【评析】这一段还是讲关于孝敬父母的问题。有人说：这段话一味要求子女对父母绝对服从，百依百顺，甚至父母不听劝说时，子女仍要对他们毕恭毕敬，毫无怨言，是维护封建宗法家族制度的重要纲常名教。这种观点是不对的。本节主要说是对待父母的不良嗜好等不关紧要的小错误小毛病，比如现在一些父母依然有的抽烟、喝酒甚至是打麻将等不良嗜好，而不是指大是大非的大问题。因为如果是大是大非的大问题，自然有社会管理层面对其进行应当的处罚，子女谏或不谏已经没有什么作用了。对待这种不关紧要的小问题，做子女的的确应该做到“几谏”，若谏而不从，则应“敬不违，劳不怨”，我们也没有看到哪个子女因为父母不听从自己让他们戒烟的建议就与其断绝家庭关系的。【原文】419子曰：“父母在，不远游(1)，游必有方(2)。”【注释】(1)游：指游学、游官、经商等外出活动。(2)方：方向、方位。近代有学者提出说应解释为“规律、定数”，可作一家之言考虑。【译文】孔子说：“父母在世的时候，不远离家乡去外地，（以免父母牵挂）；如果非要出远门，也要有一定的方向。”【评析】古代因为交通条件不便，交通工具匮乏，所以提出“父母在，不远游”。但这个要求不是必须的，本节的重点不在“不远游”，而在“游必有方”，即游学、游宦一定要有明确的方位，这样父母挂念的时候也有个挂念的地方。这种情形到学者也是如此。孩子到哪个地方上学去了，学校所在的地方的天气也是父母经常关心的事情了。否则的话，从古至今，包括司马迁、李白、徐霞客等等众多的文人墨客名臣武将乃至所有的异地为官的官员全都成了不孝子了。【原文】420子曰：“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1)【注释】(1)本节内容与第一章相同，此处不做讲解。【原文】421子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1）也。一则以喜，一则以惧。”【注释】 （1）知：此处为“知道、了解”而不做“聪明、有智慧”。【译文】孔子说：“父母的年龄不可以不知道，一方面为他们到现在还健康而高兴，一方面又为他们的日渐衰老而担心。”【评析】人生七十古来稀，子女自立成人，父母逐渐衰老，尽孝时日不多，所以父母的年龄不能不知道。一方面为他们到现在还健康而高兴，一方面又为他们的日渐衰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