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制度结构和制度均衡.doc

论制度结构和制度均衡 论制度结构和制度均衡宋智勇（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天津300457）摘要制度是影响经济过程最重要的因素，但不同的学者出于不同的研究目的，对制度的理解也不相同。 本文把制度理解为一个自我维系、动态演化的制度系统，该系统由许多具体的制度子系统构成。 制度系统对经济过程具有内生性与外生性的双重属性，而其本身具有特定的结构特性，各种具体的制度子系统之间存在着层次性与相关性。 制度系统的这些结构特性决定了制度系统的均衡，制度的均衡在本质上说是其结构的均衡。 关键词制度制度的系统观制度结构制度均衡作者简介:宋智勇（1976-），男，汉族，河北省沧州市人，经济学硕士，主要从事新制度经济学与转型经济学研究。 制度对经济发展具有重要的作用，这已成为广泛的共识。 但研究制度的经济功能，首先应该正确地理解什么是制度、制度本身有何特性、以及制度的均衡与演化等问题。 本文试就这些问题，在前人有关的研究成果基础上，做出进一步的探讨。 一、制度的系统观与制度结构制度是新制度经济学与比较经济体制学研究的对象和最基本的范畴。 但长期以来人们对制度的理解和认识并没有取得一致的结论，不同的学者出于不同的研究目的，给制度下的定义也不相同。 如果将经济过程类比于博弈过程，也就是博弈论的视野下，有三种不同的制度观。 第一种是将制度明确地等同于博弈的参与人，一些经济学家认为制度通常指重要的组织机构，如行业协会、技术协会、大学、法庭、政府机构、司法等等（Nelson1994）。 第二种制度观将制度视为博弈规则，这种观点影响最为深远，代表性人物有诺斯，赫尔维茨等。 诺斯认为，“制度是社会的博弈规则，或者更严格地说是人类设计的制约人们相互行为的约束条件用经济学的术语说，制度是定义和限制个人的决策集合。 （诺斯，1990）而赫尔维茨（1993，1996）则给出了一个技术性更强、更侧重于博弈规则的实施问题的定义，根据他的观点，博弈规则可以表述为给定任何环境下参与人能够选择的行动（决策集）以及参与人决策的每一个组合所对应的物质结果（后果函数）。 他将这一对设定称为“机制”（mechanism）或“博弈形式”（game form），他进一步认为，规则必须是可执行的，唯有一组人为和可实施的对行动的限定才构成一项制度。 第三种是制度的博弈均衡观，在这方面近年来主要有两项进展，一项是基于进化博弈论，一项是基于重复博弈论。 进化博弈论的代表人物是萨格登（Sugden1986,1989）、扬（Yang1998）和鲍尔斯（Bowless2000）,他们认为，参与人迫于进化选择的压力会发展出某些适应性特征，如环境认知、偏好、技能等，即惯例和参与人的特征同时演化。 惯例也许最终会以法律条文的形式固定下来，从而节约了变异和错误造成的博弈失衡的成本。 重复博弈论制度观的代表人物格莱夫 （1996）从博弈均衡角度给制度下了一个简明定义“在博弈论框架中，两个互相联系的制度要素是（关于别人行为的）预期和组织组织是非技术因素决定的约束，它们通过引入新的参与人（本身也是组织），改变参与人所得的信息，或者改变某些行动的报酬来影响行为。 这里的组织指的是如商人行会之类的社会单元，它们构成博弈参与人集合的一部分，受到博弈均衡所衍生的约束制约。 以上三种制度观产生，是源于经济学家们的不同的分析目的和采用的不同的分析思路,其实并没有实质的区别，比如格莱夫的重复博弈均衡的制度观就结合了第一种博弈参与人的观点，而基于进化博弈论的制度的博弈均衡观与诺斯的博弈规则观联系更为密切。 在比较制度分析中，青木昌彦 （2000）为了解释制度的多样性和制度的变迁过程，他结合了博弈规则观和博弈均衡观，提出了均衡的扼要表征制度观，给出了一个简短但又稍为复杂的定义，他将制度概括为“博弈重复进行的主要方式的共有理念的自我维系系统”。 这里可以把“博弈重复进行的方式”等同于博弈规则，但博弈规则论观点认为规则是外生的，而他认为规则是参与人的策略互动内在产生的，它们被参与人所预期，是自我可实施的。 他认为，制度的实质是对博弈均衡的扼要表征或信息浓缩，它作为许多可能的表征形式之一起着协调参与人理念的作用。 通过以上的引证和分析，我们可以发现，制度不论作为经济过程的博弈参与者、博弈规则还是博弈均衡的结果，它都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其内部有着特定的结构和组成要素。 对制度经济学做出开创性贡献的经济学家们，对制度的定义都是为了便于对（特定）问题的分析，甚至或是为了适应一定的分析工具而提出来的。 但是，在现实中，尤其是当用制度经济学的一些原理来分析我国的经济转轨时，我们便不能也不应该单纯地将制度理解为博弈的参与者、规则以及均衡的结果，也不能单纯地将制度理解为经济过程的内生变量和外生变量。 那么，我们如何理解制度呢？我们认为，要全面理解制度就要把制度作为一个自我维系、动态演化的系统来看待。 这一观点与青木昌彦的制度观十分相似，但我们这里的制度观是建立在系统科学基础之上的，并不是基于博弈论和进化博弈论的分析工具之上。 我们强调的是制度系统内部诸要素之间的互动与制衡关系，而不是将分析的重点放在经济过程的博弈性质及博弈结果上。 其实，在以上各种代表性的制度观中，就隐含或明确表达了制度的复杂性和结构问题。 虽然经济学家们基本上满足于只对制度下一个总括性的甚至是模糊的定义，但他们在分析问题时一般将制度划分为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两类。 如诺斯认为约束规则（博弈规则）可以分为有意识设计或规定的正式约束和非正式约束（如社会规范、惯例、道德等），而正式规则包括政治规则（宪法、政府管制）、经济规则和契约。 在博弈参与人制度观下，参与人是多样的，因此制度也就是多样的，只不过在这些经济学家的研究过程中，都将重点放在了制度对经济过程的作用上，而对制度本身的多样性、构成其互相间的作用未作重点考察而已。 博弈均衡的制度观下，由于经济博弈过程中参与人的多样性、博弈规则的内生性、以及信息体制的完备程度，都会影响均衡的结果，也就是说同一经济过程可能产生多重解（均衡），从而会产生制度的多样性和复杂的结构。 青木昌彦 （2000）指出，“所谓经济体制是由在这样的制度互补关系中存在的一系列制度形成的。 他这里就表明了制度的多样性与结构的复杂性。 这里我们也给出我们制度系统观的定义，我们认为制度是由若干互相联系的具体的制度要素构成的一个自我维系、动态演化的系统，它具有特定的结构和特定的功能。 这一定义是继承了博弈规则制度观的制度的对经济的约束性理论，也继承了进化博弈制度观的制度演化的内生性理论，也是以系统论的观念对制度进行分析的结果。 这里所谓的制度要素，有两个层次的含义。 第一个（最基本）层次的含义是人、资源和信息。 人是经济过程中首要的参与者和推动者，是最最基本的要素。 资源是人类（历史）经济活动的物质基础，它包括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 信息是人和资源存在的表征，也是两者之间以及两者内部诸要素之间互相作用的纽带，它同时也表征制度系统存在形式的一切属性。 因此，人反映制度系统的社会属性，资源反映制度系统的自然属性，信息以人和资源的存在为基础并成为联结两者的纽带，这里人、资源和信息就构成了制度系统的三基元。 当然在这三个基元当中，人的因素是最根本的因素，人类本身的运动与演化所形成的各种具体的习俗、文化、组织以及法律等等，也就构成了制度系统的第二个层次，即各种具体的制度。 对于这一层次的分析，不同的学者出于不同的研究目的，进行了不同的分类。 我国学者一般遵循诺斯的分类，把制度分为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在具体分析不同制度在制度结构中的地位和作用时，将制度结构又划分为制度环境和制度安排。 德国学者柯武刚和史漫飞首先将制度分为内在制度和外在制度两大类，每一大类下，又有若干不同的制度形式。 我国学者杨瑞龙先生 （1993）把制度分为宪法秩序、制度安排和伦理道德规范，林毅夫先生 （1991）把制度则与诺斯的分类法相似，但他将制度等同于制度安排，并将制度安排分为正式的制度安排和非正式的制度安排。 本文的研究目的在于揭示制度结构对制度均衡的影响，所以对制度分类的根据的就应该是各种制度对经济过程的作用方式和各自的形成、演化的历史逻辑。 根据这一标准，我们把制度分为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这与诺斯和林毅夫先生的分法并没有本质的差别。 非正式制度是人们在长期交往中无意识形成的，具有持久的生命力，并构成代代相传的文化的一部分。 主要包括习惯、内化规则和习俗与礼貌等。 习惯是最简单、最原始的一种制度，人们基本上都能出于自利动机而自动地服从这类规则。 内化规则是人们通过习惯、教育和经验取得的，并在正常情况下能达到无反应地、自发地服从规则的程度。 这主要包括价值信念、伦理规范、道德规范、意识形态等因素。 内化规则既是个人偏好又是约束性规则，比如民族精神，它既是特定民族的心理偏好，又对该民族的成员具有普遍而强有力的约束。 一般情况下，内化规则能够使得成员自发的服从并得到很高程度的遵守。 在内化规则中，意识形态处于核心地位。 因为它不仅可以蕴涵价值观念、伦理规范、道德观念，而且还可以在形式上构成某种正式制度安排的“先验”模式。 对于一个勇于创新的民族或国家来讲，意识形态有可能取得优势地位或以“指导思想”的形式构成正式制度安排(或正式约束)的“理论基础”和最高准则。 习俗和礼貌在共同体当中受到成员的广泛的非正式的监督，违规者会落下不好的名声或者发现自大被社会排斥，在极端情况下，甚至会遭到谴责或排拆。 正式制度是指人们有意识创造的一系列政策法则和各种正式化了的内在组织（如行业协会、工会等），包括政治规则、经济规则和契约，以及由这一系列的规则构成一种等级结构。 包括外在行为规则、具有特殊目的的指令、程序性规则和正式化的内在规则等。 外在行为规则的目的在于用类似于内在规则的方式约束人们的行为，它们由普适的禁令性规则构成，并被包含于多数国家的民法、商法和刑法之中（Hayek,1973）。 具有特殊目的的指令是针对具体目的或后果的禁令性规则，它们不具有普适性，比如专利法以及各种具有特定目的的行政法规等。 程序性规则或元规则，它们是针对各类政府主体，指示它们如何行事和应做什么，主要是指各种行政法。 这类制度多是以保持规则体系的内在协调为目标的。 正式化内在规则，这种规则虽是随经验而产生的，但它们在一个群体内是以正式方式发挥作用并被强制执行的。 共同体内在地创造大量法律，然后由第三方以有组织的方式在其中间执行法律，这些第三方可以是司法机关也可以是仲裁机构，行业协会是这种制度的典型代表。 正式制度的演化或变迁，强调的是“可设计性”，它需要创新者花时间、精力和一定的物质资源去组织和实施，并需要得到相应群体的一致性意见。 一般来讲，改变一种正式制度安排的变迁会遇到外部效果和搭便车问题。 而非正式的制度变迁往往是一种“自发”的过程，最初的个别创新者将被其他人认为是违犯了现行的规则，只有当这个社会中的大多数人放弃了原来的制度安排时，制度变迁才发生变换。 比如人们价值观念的改变、基本伦理观念的改变，必须经“多数同意”后，才能确定下来。 所以一般而言，这一过程将是比较缓慢的，非正式制度显示出一种比正式制度更难以变迁的趋势。 正式和非正式制度的区分，除了其演化、形成的方式不同外，在实际生活中它们对经济过程的作用方式和对违规者的惩罚方式也不同，非正式制度一般是被横向地运用于平等的主体之间，正式制度则总是隐含着某种自上而下的等级制。 非正式制度对违规者的惩罚是自发的，而正式制度对违规者的惩罚则是有组织的、强制的。 二、制度的系统特性和结构特性以上所分析的各种具体的制度，是通过形成一整套的制度规范、制度系统来对经济过程施加影响的，单个的具体制度规则对经济过程的作用，很难单独区分开来。 比如在正式制度是，具有普适性和根本性的法律制度宪法，它对经济过程的根本性约束作用，也必须借助相应的产权制度、民法制度和风俗习惯等具体的制度形式来表现，所以强调制度的整体性并将制度作为一个系统来看待，是我们理解制度、理解制度均衡的重要前提。 制度作为由互相联系的具体制度要素组成的一个自我维系、动态演化的系统，对于经济过程来说，它具有内生性和外生性的双重属性，制度既是经济过程的内生变量又是经济过程的外部约束规则。 理由是 （1）社会制度系统的产生与经济过程是密不可分的，历史上并不存在一个独立的、单纯的制度演化过程。 （2）制度系统对经济过程的约束首先体现在制度对经济过程的参与上，当经济过程在一定的制度环境和制度安排下运行时，制度要素具有经济过程的参与者与制度系统的参与者的双重身份。 （3）制度系统与经济系统的演化是同一历史过程的两个侧面，制度系统的形成与经济过程的结果，是同一历史过程的两个不同但紧密联系的不同成果。 当然，制度对经济过程的内生与外生特性，在不同的具体条件下有不同的具体内容，这与制度的结构与各种具体制度之间的互相作用关系密切相关。 制度系统的结构特性，可以从层次性和相关性两个方面进行分析。 制度系统的层次性是指一个制度系统是各种具体的制度从总体上看构成一个层级系统，其中一些是最基本的制度，其它制度则由它们衍生而来，可称之为派生制度。 基本制度和派生制度这两个概念与诺斯的制度环境和制度安排两个概念的含义相近。 基本制度往往是一些抽象原则，不加阐释直接实施的操作性不强。 派生制度往往是对基本制度内涵的具体规定和具体实施措施，具有较强的可操作性。 如宪法就是一个国家的基本法律制度，由它衍生而来的各种法律法规法令便是它的派生制度。 制度的派生关系，并不仅限于一个层次。 张旭昆 （xx）用制度的基础度来定量地表示一项具体制度在整个制度系统中的基本程度。 以社会主义社会中的个人收入分配制度为例，公有制是基本制度，按劳分配是由它衍生而来。 而实施按劳分配的各项具体制度，如工人的八级工资制度，行政干部的24级工资制，人民公社的工分制等，又由按劳分配制度派生出来。 为了贯彻上述这些具体制度，又有许多详尽而具体的规定，如怎样确定某人的工资级别，依据什么调整某人的级别，又如何确定地区差别、行业差别、职业差别等等。 这里，公有制度的基础度最高，按劳分配第二，具体工资制度次之，以下各种具体规定再次之。 制度的派生并非只存在一一对应的关系，也可能存在一对多、多对一的派生关系。 制度系统的另一个重要特性是相关性，它是指各种具体制度之间存在着互相作用、互相联系的关系，单个的具体制度不能独立存在，更不能独立地对经济过程发挥相应的制度性作用。 在分析制度相关性时，可以首先把各项具体制度按派生关系进行分类，把具有派生关系的制度归并为一个制度子系统，则各个子系统之间可能存在三种关系（张旭昆，xx），即互斥、耦合和独立。 互斥关系是指两个制度子系统之间对于同一个行为主体的行为约束或对于同一经济过程的约束规则正好相反。 从长期来看，具有互斥关系的两个制度子系统不能并存，但短期内，尤其是在制度转型时期，具有互斥关系的两个制度子系统可能暂时并存。 如计划经济下的价格机制与市场经济下的价格机制是互斥的，但我国在转型期实行了双轨制的价格机制，就很好地解决了两者的互斥问题，使国民经济保持了良好的发展。 耦合关系是指两个制度子系统对于同一行为主体的行为约束或对于同一经济过程的约束互相配合，使得行为主体的行为和经济过程的发展比没有这种配合时能更好地进行，从而更为顺利地实现经济目标。 如计划经济体制与集体主义价值观念便具有很强的耦合关系，而市场经济体制则与个人主义价值观念有很强的耦合关系。 各制度子系统之间的耦合性越强，整个制度系统的结构也越稳定，整个制度系统的功能也就越强。 因此，对制度系统的结构分析，分析制度的均衡与变迁的绩效，应对各子制度系统之间的耦合关系给予高度的重视。 而独立关系是指两个制度子系统之间既无互斥也无耦合。 如我国的计生制度、体育竞赛制度、交通规则三者之间便是独立关系。 分析制度之间的独立关系的意义，即在于在考虑制度均衡与制度变迁时，可以将互相独立的制度子系统划分开来考虑，从而达到简化分析过程的目的。 制度子系统之间的相关性，首先意味着各子制度系统之间的关系是否能达到共存、共生和同方向演化，并在此基础上达到一个结构的均衡。 其次意味着人们对某种制度子系统的需求往往会引申出对其它与之相耦合的制度子系统的需求，同时又引起对那些与之互斥的制度子系统的排斥。 三、制度的结构均衡观以上我们分析了制度的构成和结构特征，指出制度的各构成要素之间不是互相独立的，而是互相作用、互相演化的。 非正式制度与正式制度之间并没有严格的分野，在经济史上，非正式制度演化为正式制度、正式制度演化为非正式制度的事例并非罕见。 非正式制度、正式制度内部诸要素之间的分野更模糊，其互相的作用更为复杂。 因此，制度是一个由多重互相作用的要素构成的结构，是一个复杂的系统，而且这种系统是动态演化的，其中的各要素或特征会难以预见地变化。 这也是博弈论制度观，尤其是进化博弈论制度观的现实基础。 正是因为制度是一个复杂的、演化的系统，不同于一个简单的产品或劳务，所以制度的均衡问题不是一个简单的经济变量的均衡问题，就不能简单地用新古典经济学中供求均衡的模型进行分析。 当然，在制度分析中，运用新古典的成本收益分析方法，来研究制度的供给与需求问题，对于我们研究制度的变迁和现实的经济转轨是大有裨益的。 张曙光 （1992）认为制度均衡是一种行为均衡，就是人们对既定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的一种满足状态或满意状态，因而无意也无力改变现行制度。 至于人们为什么会对一种制度感到满足或满意，为什么无意和无力去改变它，张曙光运用了成本收益分析方法对此加以了分析，他认为一种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只要其净效益大于零，且在各种可供选择的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中净效益最大，这项制度就是最好最优越的制度。 人们自然会对它感到满意和满足，这时，对制度服务的需求就等于制度服务的供给，人们既无改变现行制度的动机和要求，也无改变的能力和力量，更不会采取变革的行动。 这时的制度状态就是制度均衡。 张旭昆 （1993）也指出制度均衡是制度均衡不是数量均衡而是行为均衡，即任何个人或群体都不再有变动现存制度的动机和行为，因为他们不能通过变动而获取更多的利益。 他也进一步指出，制度均衡是一种双适态的均衡，即制度均衡意味着任何两种现存的具体制度之间都不存在互斥关系，而是处于相互适应协调的状态（简称适调态），同时制度均衡状态还是适合各群体意愿的状态（简称适意态）。 张曙光和张旭昆这里所描述的制度均衡，显然是一种帕累托最优的理想状态。 但是，樊纲 （1993）曾指出制度变迁实质是一种非帕累托演进过程，张宇燕 （1994）则全面分析了利益集团与制度非中性，而林毅夫 （2000）更明确指出制度有再分配功能，因此，若制度均衡是一种帕累托最优，实际中便没有制度的均衡状态，一切制度皆处于非均衡状态。 因此对制度的均衡分析也就失去了实际意义。 而且，帕累托最优状态的制度均衡观，也不能解释现实中的许多问题，如无效制度的存在和各种制度之间的耦合与冲突问题。 我们认为制度的均衡，应主要体现为结构均衡。 制度的结构均衡是指既有的各种具体制度作用于对同一行为主体和同一经济过程时，行为主体和经济过程能够明确地做出最优选择并顺利实现经济目标，同时各种具体制度之间达到一种普适状态，即一种具体制度对其它所有具体制度而言总体上是耦合的，而非互斥的。 它主要包括以下几层含义其一，不同的具体制度子系统之间达到一种一般均衡、全面均衡，而不仅仅是对应均势。 如果存在制度子系统A、B是互斥的，这并不能就断言整个制度系统是非均衡的，因为如果存在另外一个制度子系统C，使得A、B对行为主体或经济过程的矛盾作用得以抵消，那么整个制度系统仍然能够达到结构均衡，并且是有效率的。 所以结构均衡是一种一般均衡或全面均衡。 其二，结构均衡的制度系统并不一定是最有效的制度系统。 结构均衡只是强调了各具体制度子系统之间的均势共生性，并没有强调整体制度系统的绩效问题。 我国封建社会只所以长期存在的原因，也许就是我国封建社会中各种具体制度长期处于一种结构均衡状态，对经济的发展处于了一种锁定状态（Lock in）。 所以结构均衡观可以部分地解释制度系统的无效率问题。 其三，制度的结构均衡观，并不仅限于静态地来分析制度问题。 结构均衡观认为制度演化的最优路径，也一定是结构优化的过程。 换言之，制度系统的结构优化，也一定会促进制度的最优演化。 如上文所述，制度系统的构成是复杂的，不同的具体制度子系统有着不同的产生、演化方式，对经济过程的作用也不同。 这样在整体制度系统变迁时，必须考虑到对不同具体制度子系统的影响和具体制度子系统的反作用。 在考虑单个具体制度子系统变迁时，也必须考虑它对其他具体制度子系统、整个制度系统的影响以及相应的反作用。 其四，与制度结构均衡所对应的制度的结构性非均衡，是指制度系统中出现了两个或两个以上互斥的具体制度子系统，对经济过程或行为主体产生了强有力的相反的影响，而其它具体制度子系统对这种互斥作用起不到相应的中和作用，这样，行为主体和经济过程无法做出最优的选择，经济目标也不能实现。 非均衡的调整，也就是具体制度或整个制度系统的演化过程，这一过程可以是帕累托改进，也可以是非帕累托改进。 对于一个制度系统来说，其结构特性决定着其功能特性，所以制度系统的结构均衡是制度均衡的基本内容。 制度变迁的本质是一个制度演化的过程，是一个从不均衡到均衡、再由均衡到不均衡、再由不均衡到均衡的这样一个无限循环的过程。 但每一次从均衡到不均衡、从不均衡到均衡的演化，并不是对上一次过程的简单重复，而是在上一次的演化过程的基础上，增加了新的内容和形式，是更高级的循环。 这制度的变迁过程中，制度系统的结构特性不仅对制度的变迁形式、方向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而且也是制度变迁的重要内容。 中国和俄罗斯的市场化改革，为什么选择了不同的改革路径，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于中国和俄罗斯在改革起点上的制度结构不同。 四、制度的系统观与结构均衡观的意义经济学家们研究制度以及制度均衡、制度变迁的用意在于表明制度对社会经济过程有重大的影响，制度能提供有用的服务，制度的选择及变迁可以用“需求供给”这一经典的理论构架来进行分析。 但是，如前文所述，制度与一般商品有重大的差别，制度不仅对经济过程具有内生性与外生性的双重属性，而且其本身形成与演化的方式也非常特殊。 所以，用仅供求均衡或行为均衡（张曙光，1992；张旭昆，1993）来描述制度的均衡，是不全面的，这种观点，并没有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