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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简介
青春青春 塞缪尔塞缪尔 厄尔曼厄尔曼 塞缪尔 厄尔曼 1840 年生于德国 童年时移居美国 参加过南北战争 后来 定居于拉巴马州的伯明翰市 他是一位五金制品商 热心公益 67 年如一 日 在其生前的最后几年 他曾日本得到一本书及其作品的录音盒带稿酬 36 000 美 元 并全部捐赠给伯明翰市的一所亚拉巴马州立大学作为奖学基金 YOUTH Samuel Ullman Youth is not a time of life it is a state of mind it is not a matter of rosy cheeks red lips and supple knees it is a matter of the will a quality of the imagination a vigor of the emotions it is the freshness of the deep springs of life Youth means a tempera mental predominance of courage over timidity of the appetite for adventure over the love of ease This often exists in a man of 60 more than a boy of 20 Nobody grows old merely by a number of years We grow old by deserting our ideals Years may wrinkle the skin but to give up enthusiasm wrinkles the soul Worry fear self distrust bows the heart and turns the spring back to dust Whether 60 or 16 there is in every human being s heart the lure of wonder the unfailing childlike appetite of what s next and the joy of the game of living In the center of your heart and my heart there is a wireless station so long as it receives messages of beauty hope cheer courage and power from men and from the Infinite so long are you young When the aerials are down and your spirit is covered with snows of cynicism and the ice of pessimism then you are grown old even at 20 but as long as your aerials are up to catch waves of optimism there is hope you may die young at 80 青春青春 塞缪尔 厄尔曼 青春不是年华 而是心境 青春不是桃面 丹唇 柔膝 而是深沉的意志 恢宏的想象 炙热的恋情 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流 青春气贯长虹 勇锐盖过怯弱 进取压倒苟安 如此锐气 二十后生而有 之 六旬男子则更多见 年岁有加 并非垂老 理想丢弃 方堕暮年 岁月悠悠 衰微只及肌肤 热忱抛却 颓废必致灵魂 忧烦 惶恐 丧失 自信 定使心灵扭曲 意气如灰 无论年届花甲 拟或二八芳龄 心中皆有生命之欢乐 奇迹之诱惑 孩童 般天真久盛不衰 人人心中皆有一台天线 只要你从天上人间接受美好 希望 欢乐 勇气和力量的信号 你就青春永驻 风华常存 一旦天线下降 锐气便被冰雪覆盖 玩世不恭 自暴自弃油然而生 即使 年方二十 实已垂垂老矣 然则只要树起天线 捕捉乐观信号 你就有望在八 十高龄告别尘寰时仍觉年轻 追求追求 文文 周国平周国平 我相信 骄傲是和才能成正比的 但是 正如大才朴实无华 小才华而不实一 样 大骄傲往往谦逊平和 只有小骄傲才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脸相 有巨 大优越感的人 必定也有包容万物 宽待众生的胸怀 文明之对于不同的人 往往进入其不同的心理层次 进入意识层次 只是学问 进入无意识层次 才是教养 有两种人最不会陷入琐屑的烦恼 最能够看轻外在的得失 他们似是两个极端 自信者和厌世者 前者知道自己的价值 后者知道世界的无价值 狂妄者往往有点才气 但无知 因无知而不能正确估量自己这一点才气 这是 少年人易犯的毛病 阅历常能把它治愈 傲慢者却多半是些毫无才气的家伙 不但无知 而且无礼 没有教养 这差不 多是一种人格上的缺陷 极难纠正 真正相信自己的人是很少的 有些人的自信不过是一种 有益的盲目 似乎下 意识地知道自己内心的空虚 避免去看透自己 以维持虚假的充实 真正的自 信者必是有勇气正视自己的人 而这样的自信也必定和对自己的怀疑及不满有 着内在的联系 这种人的自信必须靠自己去争得 事实上 几乎所有伟大的天 才都并非天性自信的人 相反倒有几分自卑 他们知道自己的弱点 为这弱点 而苦恼 不肯毁于这弱点 于是奋起自强 反而有了令一般人吃惊的业绩 我相信 天才骨子里都有一点自卑 成功的强者内心深处往往埋着一段屈辱的 经历 突然你就想一梦不醒 突然你就想一梦不醒 因为现实里残存的那些东西 不足以温热你的余生 因为现实里残存的那些东西 不足以温热你的余生 一枕归期一枕归期 转转 一场旅行 一座城 一枕归期 一生疼 我去了青岛 路过了日照 十七个小时的火车 辗转反侧 站在辽阔的海边 我词穷了 做了短暂轻松的义工 搭了车 徒了步 我在失眠的时候想起这些 原想牢牢留住的东西 我和胡阿夏说 我出发了 她说 你一个人吗 为什么不坐飞机去西宁 我说 我没钱 她说 钱去哪了 我说 吃肉了 她笑了 二十岁之前 我不相信的东西 一件一件的成了事实 比如 人会变 比如 世界的幅度 比如 伪善 比如 妥协 只是 我永远是我 我坐在这里 实在不知道如何去描述生活 我还是弱者 我只能告诉自己 我比明天年轻 我们不安于每天过同样的生活 不安于每天行走于同一条街道 不安于每天吃 同一家面店的拉面 在夏天的时候想念冬天 在秋天想念春天 于是 开始旅 行 我们去不同的地方 看不同的风景 品尝不同的美食 寻找不同的自己 出发前 想了很多 当然 要多美好就多美好 我已经忘记了南方的太阳到底 多生猛 有些事现在不做 就一辈子也不会做了 每次想到这个 就有了提 起包就走的勇气 总觉得旅行是属于一个人的 想要净化自己的心灵 给自己 一片净土 纵然知识贫瘠 精神也一定要昂扬 你要按所想的去生活 否则 你迟早会按你生活的去想 这是去年一个驴友发在绿野论坛里的一个帖子 跟 帖的人挺多 答案也五花八门 有为减肥健身的 有为亲近自然的 有为开阔 眼界和心胸的 有为磨练意志的 其中署名 疯子二老 的留言给我印象 深刻我们行走着 才知道自己活着 在日照短短的两天时间里看了夕阳 看了海边的落日 鉴证了它饱满柔美的身 躯 风亲切地抚摸着海的绸缎似的胸膛 太阳用自己的热烈的光线温暖着它 而海 在这些爱抚的温柔力量之下睡梦似的喘息着 使得沸腾的空气充满了蒸 发的盐味 淡绿的波浪跑到黄沙上来 抛掷着雪白的泡沫 它就在这滚烫的沙 砾上轻轻地响着消散下来 润湿着沙土 它是温和的 是浪漫的 是充满活力 的 它像壮实的青年 蓬勃激情 它像腼腆的姑娘 温润徜徉 由于两个海岸线紧紧相连 两个小时的高速我直达了青岛 拖着行李箱走在路 上寻找已预定的青旅 拖箱在身后滚动发出的声响惊动了路人 他们投来好奇 的目光 小 H 说 这一刻真切地反映了我们是闯入这里的陌生旅人 过客 这个词听起来孤单而感伤 有想打电话的冲动 拿起手机从通讯录的第一个翻到最后一个 没有一串可拨 打的数字 在一个熟悉的名字前停留许久 终究 还是合上手机 六月 安逸的阳光还在柔顺地将天空安抚 云层变幻 丝带般在天空舒展 缓 慢匿藏 风自由的走动 喜欢印色的低花长裙 穿着有幽幽的感觉 天低下来 最后一线余光驱逐到幽暗的远处 这南方潮湿的空气 我听到青苔蔓延滋长的 声音 有人在海边颂 往南方岁月去 过了一程 间断性的失忆 我那么骄傲 我有一个没有恋爱但是无限磅礴的青春期 心地有很多苦涩 关 于青春时光里的苦涩 给自己一个机会从这里走过 我最希望收到两个人寄 来的明信片 一个是过去的我 上面写着 我不后悔 一个是未来的我 上面 写着 不要害怕 文学女青年田恬写了这样一本书 纪念所有正在行途中的在寻找和依循的善良 的人 纪念你们走过和正在走着的 温暖但不灼热的遥远的时光 我在青岛的 灯塔下给阿怪发短信 我说 我要回家了 他说 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 凌晨 2 点半的夜晚我很奇怪他为什么没有睡着 他发来 他在想一个女人 我哗啦 一声就笑了出来 安妮宝贝说 这是个告别的时代 我剪短了长发 磨平锐角 收敛个性 掐灭了指间的烟 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 丧失了爱与被爱的感知 依靠臆想过活 没有钱 没有爱 没有梦想 没有未来 我的梦想是做一家大大的客栈 有阳台 有玻璃房 想种多少花就种多少花 想种什么花就种什么花 有深深的书屋 有大大的酒柜 能收纳很多的过客 我希望我们的院子能爬上很绿很绿的爬山虎 当然也可以爬上牵牛花 刘同学 说他以后想建一个 PUL 酒吧 或者类似于青旅那样的客栈 里面住着一群热爱 行走的看客 散发着一种充满活力的气息 他们爱文艺 爱生活 爱涂鸦 他 们讲梦想 喝着啤酒弹着吉他 我笑着说要跟他合资做二股东 最近喜欢上了平安的歌 浑厚的嗓音很有磁性 第一次听到是在友人的博客上 很有震撼力 边码字边听音乐索性就跑了题 这真是个炎热的夏天 我要回家 了 我和回忆作了雍长的告别 海水的印记也许能冲刷掉时光堆积下来的淤泥 你看其实人一旦扔掉包袱 是可以很轻松的 爱情亦好 回忆也罢 痛苦亦好 挣扎也罢 我一直觉的没有目的 没有归期的旅行才是最率性的旅行 年轻的时候 就应该去远方 离你很远 离我很近 我时常不懂自己 为何这样虚无缥缈的生活 后来我明白了 我就这样 没什么面具 这就是本来的我 我在远方 不遇路人 不遇年荒 有人说青黄不接的路上 你哭什么 我说青黄不接的路上 我哭岁月枯荒 上天不给我的 无论我十指怎么紧扣 仍然走漏 给我的 无论过去我怎么失手 都会拥上天不给我的 无论我十指怎么紧扣 仍然走漏 给我的 无论过去我怎么失手 都会拥 有 有 三毛 三毛 when you got nothing you got nothing to lose 告别告别 转转 我大概再也找不到你了 很久很久之后我在一个雨天 坐在长途汽车上看着窗外一闪 而过的风景时 突然想起一年前的你也是这样不知身在何处 然后想到这句话 不经 酝酿 不用矫情 如此自然而然 那时候的你 多年轻 敢一个人跋山涉水 在硬座上坐了 25 个小时 向远方前行三千 公里 还记得你走错车站就哭得泪流不止 连警察叔叔都有点心疼的样子 多傻的小 姑娘 但是现在的你呢 或许也不曾多么勇敢过 看到你在 19 岁的夏天写过满页满页 的死字 我很惊诧 忘记问你为什么只是莫名地感到心疼 有些时候你太倔强 伤害了 自己还殃及身边的无辜 我也是劝过你的 但是你貌似一直是这样不曾认真改变过 你好像就是这样的 好与坏你都坦白 却不会改 你还会爱么 大概你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了 年少的感情貌似总要花费很大很大的力气 你受过伤后感觉再也不会爱 我知道你是不愿意跟风说这句话的 你一个人孤单了好 久好久 也曾试过去爱上其他人 但好像总有点不太对 你以为你还喜欢那个少年 最 后发现其实你连自己没有好好爱过 很多很多我说不清的场景 只是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离开我的呢 大概是在见识过世界的势利之后 又或许是在某个早起的清晨你决定要改变然后告 别所有从前 包括我 所以我大概只能祝福你变得更强更大 以至可以保护自己对此 我深切地感到难过 无可挽回的乏力 就像那些年你穿着单薄的校服走在黑夜里穿过 长长的街巷 清晰的冷冽 你不喜欢我这么 45 度仰望天空明媚忧伤 但其实我只想告 诉你 我爱你 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 你受的苦将照亮你的路 你的负担将变成礼物 你受的苦将照亮你的路 泰戈尔泰戈尔 原来爱上一双鞋就早出晚归的把它穿旧 爱上一个人就要不言不语的陪她喝酒 原来爱上一双鞋就早出晚归的把它穿旧 爱上一个人就要不言不语的陪她喝酒 情深渐觉污梵行 入山又恐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情深渐觉污梵行 入山又恐误倾城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仓央嘉措仓央嘉措 你默默转向一边 面向夜晚 夜的深处是秘密的灯盏 他们总在一起 我们总要再见 再你默默转向一边 面向夜晚 夜的深处是秘密的灯盏 他们总在一起 我们总要再见 再 见 为了再见 见 为了再见 顾城顾城 上帝不听电话上帝不听电话 董桥董桥 一 没有什么可写了 真的 吃了晚饭喝了咖啡抽过烟斗清理过书桌之后突然感到 小书房里那些书那些画那些笔那些纸都不是我的了 我不在这间小书房里 我 还在那艘 日本货船上 浪很大 风很大 海上不是漆黑就是金黄 有人在甲板 上唱歌 有人在舱底里哭泣 一路唱到台湾 哭到台湾 我不在这间小书房里 我还在台南那所 大学里成功堂后面乱草地上等一个人 暮秋的晚风吹不动不爱 说话的老树 石阶的寒气透过牛仔裤沁入非常浪漫的内脏 鬼影中 一只萤火 虫的飞舞就可以赶走明天 莎士比亚期中考试的压力 我不在这间小书房里 我 在越战时期西贡一家大旅馆的阳台咖啡座上喝下午茶 城外的战火烧不掉城里 的法国殖民地情调 莎冈的微笑夹 在下午三十五度气温下的潮湿腋窝里期待今 夜的销魂 大厅里的吊扇转得很慢很慢 三五美军抱着几个越南女人喝啤酒 这是一块没有尊严的 The Killing Fields 不是两种文化的买卖 我不在这 间小书房里 我在新加坡市区邮政总局的柜台窗前排队买邮票 前面是穿着衬 衫的甘地 后面是穿短裤背心的邱吉 尔 再后面是不再写诗的郁达夫 邮政总 局的大堂人声喧嚣 几个怀孕的英国女人站在服务台边贴邮票 肚子挺大挺高 热带殖民地对英国男人很有好处 英国太冷 了 这里热 这是殖民政策的唯一 收获 我不在这间小书房里 我在伦敦地下车站月台上苦苦盼望黑洞里那一道 炫目的车头灯 然后是走进午后的秋阳里 然后是穿 过铜像四周的树影 然后 是空空荡荡的漫漫长夜 我不在这间小书房里 二 我不知道写什么好 也不知道怎么写 不骗你 王尔德口气真大 我的品味 最简单 他说 事事止于至善我就满意了 事实是没有可能止于至善了 人活 着真绝 还能要什么 打电话给上帝告诉他说我怎么那么久没有收到 他的信 上帝是不会听电话的 即使听 他也会说 你拨错号码 然后把 电话挂断 年轻 钢琴家 Ivo Pogorelich 十岁从贝尔格莱德到莫斯科音乐学院 去学琴 十六岁那年 有一位朋友带他到一位苏联科学家家里作客 他弹了一 首曲子给大家听之后 科学 家的夫人突然对他说 你没有好好发挥你的天才 他当时只觉得很气 觉得这位太太鲁莽得很 事后他才知道她是著名钢琴教 师 Aliza Kerzeradze 这位比他年纪大两倍的女人从此悉心指导他练习 引导 他无尽的才华 用最严格的要求 把他的天赋化成技巧 三年后 他向她求婚 她离 开那位科学家 带着她的十三岁女儿嫁给他 此后 他造诣日深 名气日 大 可是 同时代的音乐家中伤他 他在贝尔格莱德的父母亲已经好几年不跟 他讲话 通音讯了 他们不能原谅他 品味 成功的代价很 贵 像爱 三 我的小书房不是我的了 弹琴要技巧 要感情 写作要技巧 要感情 飘到台 湾的风浪给了我感情 没有给我技巧 石阶的寒气 鬼影中的萤火虫给了我感 情 没有给我技巧 西贡旅馆阳台咖啡座 新加坡邮政总局的喧哗 伦敦的秋 阳 树影 长夜也给了我感情 没有教会我技巧 没有什么可写的了 不骗你 我是不能打电话去求上帝的 他帮不了我这个忙 像爱尔兰女小说家 Edna O Brien 帮不了马龙白兰度的忙一样 马龙白兰度请 艾德娜吃晚饭 餐厅很堂皇 情调很浪漫 他们谈得很投机 可是艾德娜始终 婉转表示饭后不能跟他到别 的地方去 马龙白兰度最后忍无可忍 用非常严肃 的语调对她说 我要你很快并且很老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不能先考虑再 回答我 我要诚实 他来来去去重 复这些话 她简直受不了 说 你问吧 于是 马龙白兰度盯着她的眼睛问她 你怕呵痒吗 晚饭在大笑声中散席 马龙白兰度只能这样自嘲 不能打电话给上帝 上帝是 不听电话的 造心造心 毕淑敏毕淑敏 蜜蜂会造蜂巢 蚂蚁会造蚁穴 人会造房屋 机器 造美丽的艺术品和动听的歌 但是 对于 我们最重要最宝贵的东西 自己的心 谁是它的建造者 孔雀绚丽的羽毛 是大自然物竞天择造出 白杨笔直刺向碧宇 是密集的群体和高远的阳光造 出 清香的花草和缤纷的落英 是植物吸引异性繁衍后代的本能造出 卓尔不群坚忍顽强的性 格 是禀赋的优异和生活的历练造出 我们的心 是长久地不知不觉地以自己的双手 塑造而成 造心先得有材料 有的心是用钢铁造的 沉黑无比 有的心是用冰雪造的 高洁酷寒 有的心 是用丝绸造的 柔滑飘逸 有的心是用玻璃造的 晶莹脆薄 有的心是用竹子造的 锋利多刺 有的心是用木头造的 安稳麻木 有的心是用红土造的 粗糙朴素 有的心是用黄连造的 苦 楚不堪 有的心是用垃圾造的 面目可憎 有的心是用谎言造的 百孔千疮 有的心是用尸骸 造的 腐恶熏天 有的心是用眼镜蛇唾液造的 剧毒凶残 造心要有手艺 一只灵巧的心 缝制得如同金丝荷包 一罐古朴的心 醇厚得好似百年老酒 一枚机敏的心 感应快捷电光石火 一颗潦草的心 门可罗雀疏可走马 一摊胡乱堆就的心 乏善可陈杂乱无章 一片编织荆棘的心 暗设机关处处陷阱 一道半是细腻半是马虎的心 好 似白蚁蛀咬的断堤 一个绣花枕头内里虚空的心 是假冒伪劣心界的水货 造心需要时间 少则一分一秒 多则一世一生 片刻而成的大智大勇之心 未必就不玲珑 久 拖不绝的谨小慎微之心 未必就很精致 有的人 小小年纪 就竣工一颗完整坚实之心 有的 人 须发皆白 还在心的地基挖土打桩 有的人 半途而废不了了之 把半成品的心扔在荒野 有的人 成百里半九十 丢下不曾结尾的工程 有的人 精雕细刻一辈子 临终还在打磨心的 剔透 有的人 粗制滥造一辈子 人未远行 心已灶冷坑灰 心的边疆 可以造得很大很大 像延展性最好的金箔 铺设整个宇宙 把日月包含 没有一片 乌云 可以覆盖心灵辽阔的疆域 没有哪次地震火山 可以彻底颠覆心灵的宏伟建筑 没有任 何风暴 可以冻结心灵深处喷涌的温泉 没有某种天灾人祸 可以在秋天 让心的田野颗粒无 收 心的规模 也可能缩得很小很小 只能容纳一个家 一个人 一粒芝麻 一滴病毒 一丝雨 就把它淹没了 一缕风 就把它粉碎了 一句流言 就让它痛不欲生 一个阴谋 就置它万劫 不复 心可以很硬 超过人世间已知的任何一款金属 心可以很软 如泣如诉如绢如帛 心可以很韧 千百次的折损委屈 依旧平整如初 心可以很脆 一个不小心 顿时香消玉碎 造心的时候 可以有很多讲究和设计 比如预埋下一处心灵的生长点 像一株植物 具有自动修复 自我养护的神奇功能 心受了创 伤 它会挺身而出 引导心的休养生息 在最短的时间内 使心整旧如新 比如高高竖起心灵的避雷针 以便在危急时刻 将毁灭性的灾难导入地下 耐心等待雨过天晴 比如添加防震防爆的性能 在心灵遭受短时间高强度的残酷打击下 举重若轻 镇定地维持蓬 勃稳定 比如 优等的心 不必华丽 但必须坚固 因为人生有太多的压榨和当头一击 会与独行的心灵 在 暗夜狭路相逢 如果没有精心的特别设计 简陋的心 很易横遭伤害一蹶不振 也许从此破罐 破摔 再无生机 没有自我康复本领的心灵 是不设防的大门 一汪小伤 便漏尽全身膏血 一星火药 便可烧毁绵延的城堡 心为血之海 那里会聚着每个人的品格智慧精力情操 心的质量就是人的质量 有一颗仁慈之 心 会爱世界爱人爱生活 爱自身也爱大家 有一颗自强之心 会勤学苦练百折不挠 宠辱不 惊大智若愚 有一颗尊严之心 会珍惜自然善待万物 有一颗流量充沛羽翼丰满的心 会乘上 幻想的航天飞机 抚摸月亮的肩膀 造心是一项艰难漫长的工程 工期也许耗时一生 通常是母亲的手 在最初心灵的模型上 留 下永不消退的指纹 所以普天下为人父母者 要珍视这一份特别庄重的义务与责任 当以我手塑我心的时候 一定要找好样板 郑重设计 万不可草率行事 造心当然免不了失败 也很可能会推倒重来 不必气馁 但也不可过于大意 因为心灵的本质 是一种缓慢而精细的 物体 太多的揉搓 会破坏它的灵性与感动 造好的心 如同造好的船 当它下水远航时 蓝天在头上飘荡 海鸥在前面飞翔 那是一个神 圣的时刻 会有台风 会有巨涛 但一颗美好的心 即使巨轮沉没 它的颗粒也会在海浪中 无畏而快乐地燃烧 毕淑敏 她那么看过我她那么看过我 老舍老舍 人是为明天活着的 因为记忆中有朝阳晓露 假若过去的早晨都似地狱那么黑暗丑恶 盼明天 干嘛呢 是的 记忆中也有痛苦危险 可是希望会把过去的恐怖裹上一层糖衣 像看着一出悲 剧似的 苦中有些甜美 无论怎么说吧 过去的一切都不可移动 实在 所以可靠 明天的渺 茫全仗昨天的实在撑持着 新梦是旧事的拆洗缝补 对了 我记得她的眼 她死了好多年了 她的眼还活着 在我的心里 这对眼睛替我看守着爱 情 当我忙得忘了许多事 甚至于忘了她 这两只眼会忽然在一朵云中 或一汪水里 或一瓣 花上 或一线光中 轻轻地一闪 像归燕的翅儿 只需一闪 我便感到无限的春光 我立刻就 回到那梦境中 哪一件小事都凄凉 甜美 如同独自在春月下踏着落花 这双眼所引起的一点爱火 只是极纯的一个小火苗 像心中的一点晚霞 晚霞的结晶 它可以 烧明了流水远山 照明了春花秋叶 给海浪一些金光 可是它恰好的也能在我心中 照明了我 的泪珠 它们只有两个神情 一个是凝视 极短极快 可是千真万确的是凝视 只微微地一看 就看到 我的灵魂 把一切都无声地告诉给了我 凝视 一点也不错 我知道她只需极短极快地一看 看的动作过去了 极快地过去了 可是 她心里看着我呢 不定看多么久呢 我到底得管这叫 做凝视 不论它是多么快 多么短 一切的诗文都用不着 这一眼便道尽了 爱 所会说的与 所会做的 另一个是眼珠横着一移动 由微笑移动到微笑里去 在处女的尊严中笑出一点点被 爱逗出的轻佻 由热情中笑出一点点无法抑制的高兴 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没握过一次手 见面连点头都不点 可是我的一切 她知道 她的一切 我知道 我们用不着看彼此的服装 用不着打听彼此的身世 我们一眼看到一粒珍珠 藏在彼 此的心里 这一点点便是我们的一切 那些七零八碎的东西都是配搭 都无须注意 看我一眼 她低着头轻快地走过去 把一点微笑留在她身后的空气中 像太阳落后还留下一些明霞 我们彼此躲避着 同时彼此愿马上搂抱在一处 我们轻轻地哀叹 忽然遇见了 那么凝视一下 登时欢喜起来 身上像减了分量 每一步都走得轻快有力 像要跳起来的样子 我们极愿意说一句话 可是我们很怕交谈 说什么呢 哪一个日常的俗字能道出我们的心事呢 让我们不开口 永不开口吧 我们的对视与微笑是永生的 是完全的 其余的一切都是破碎微 弱 不值得一提的 我们分离有许多年了 她还是那么秀美 那么多情 在我的心里 她将永远不老 永远只向我 一个人微笑 在我的梦中 我常常看见她 一个甜美的梦是最真实 最纯洁 最完美的 多少 人生中的小困苦小折磨使我丧气 使我轻看生命 可是 那个微笑与眼神忽然从哪儿飞来 我 想起惟有 人面桃花相映红 方可比拟的一点心情与境界 我忘了困苦 我不再丧气 我恢复 了青春 无疑的 我在她的洁白的梦中 必定还是个美少年啊 春在燕的翅上 把春光颤得更明了一些 同样 我的青春在她的眼里 永远使我的血温暖 像 土中的一颗籽粒 永远想发出一颗小小的绿芽 一粒小豆那么小的一点爱情 眼珠一移 嘴唇 一动 日月都没有了作用 到无论什么时候 我们总是一对刚开开的春花 不要再说什么 不要再说什么 我的烦恼也是香甜的啊 因为她那么看过我 老舍 心灵的对比心灵的对比 席慕容席慕容 在每天晚上入睡之前 每天早上醒来之后 我总禁不住想问自己一个问题 我想要的 到底 是一些什么呢 我想要把握住的 到底是一些什么呢 要怎么样才能为它塑出一个具体的形 象 要怎么样才能理清它的脉络呢 窗外的槭树 叶子已变成一片璀璨的金红 又是一年将尽了 日子过得真是快 这样白日黑夜 不断地反复 我的问题却还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我一直没办法用几句简单和明白的话 向你描 述出我此刻的心情 而你是知道的 对现在这个时刻 我有多感激 有多珍惜 我心中一直充满了一种朦胧的欢喜 一种朦胧的幸福 可是 我就是说不出来 几次话到唇边 就是无法出口 好像隐隐然有一种 警惕 若是说出来 有些事物有些美妙的感觉就会消失不见了 而今夜 就在提笔的那一刹那 忽然有一句话进入我心中 世间总有一些事 是我们永远无 法解释也无法说清的 我必须接受自己的渺小和自己的无能为力了 是的 在命运之前 我必须要承认我的渺小与无能为力 一向争强好胜的我 在这里是没有什 么可以争辩和可以控制的了 就是说 在这世间 有些事物你是无法为它画出一张精确的画像来的 一旦真的变成精确了以 后 它原来最美的 最令人痛惜的那一点就会消失不见了 有些事物 你也不能用简单和明白 的语句来为它下一个定义的 当那个定义斩钉截铁地出现了以后 它原来最温柔的 最令人感 动的那一种特质也就没有了 所以 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知道 这么多年以来 一直烦扰在我心中的种种焦虑和不安 其 实都是不必要和莫须有的啊 因为 世间有些事情 实在是无法解释 也不用解释的啊 原来 我又想画画 又想写诗 必定是因为心里有着一种想画和想写的欲望 必定是因为我的 生命能从这两种创作活动里 得到极大的欢喜和安慰 因此 这实在是我自己的一种需求 一 种自然的现象 我又何必一定要想出一个完美和完全的答案来呢 事情的本身应该就是一种最 自然的答案了吧 其实 你一直都是很明白 并且看得很清楚的 你一直都是知道我的 因为 你一直都认为 没有比自然更美 更坦白和更真诚的了 不是吗 如果万物都能顺着自然的道理去生长 去茁壮 去成熟 这世间就会添了多少安静而又美丽的收获呢 一位哲学家告诉过我 世间有三种人 一种是极敏锐的 因此 在每一种现象发生的时候 这 种人都能马上做出正确的反应 来配合种种的变化 所以他们很少会发生错误 因而也不会有 追悔和遗憾 另外有一种人又是非常迟钝的 遇到任何一种现象或是变化 他都是不知不觉 只顾埋头走自己的路 所以尽管一生错过无数机缘 却也始终不会觉察自己的错误 因此 也 更不会有追悔和遗憾 然后 哲学家说 所有的艺术家都属于中间的那一个阶层 没有上智的 敏锐 所以常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但是 又没有下智的迟钝 所以 在他的一生中 总是充满 了一种追悔的心情 然而 就是因为有了这一种追悔的心情 人类才会产生了那么多又那么美 丽的艺术作品 这位哲学家和我同龄 然而他的头发却因丰富的思虑变成花白 可是他的面容却又还保有一种 童稚的热情 每次与他交谈 我总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好像是不管是我的坏或者我的好 在他的眼睛里都已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就算我怎样努力地掩饰或者去显露 都没有丝毫的效果 因为 我的本质他完全明白 那么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不管我用什么面貌出现在你的面前 不管是毫无准备或者准备得 很充分 你都能一样地看透进来呢 在你面前 我永远只是一个最单纯的我而已呢 没有什么比自然更美 更坦白和更真诚的了 然而 这样的一种单纯 这样的一种自然 是要用几千个日夜 几千个流泪与追悔的日夜才能 孕育出来的 要经过多少次的尝试与错误才能过滤出来的 要经过多少次的努力的克制与追求 才能得到的 要用几千几万句话才能形容得出来的啊 自然 是什么呢 应该就只是一种认真和努力的成长罢了 应该就只是如此而已 然而 这样 认真而努力的成长 在这世间 有谁能真正知道 有谁能完全明白 有谁能绝对相信 更有谁 更有谁能从开始到结束仔仔细细为你一一理清 一一说出 一一记住的呢 没有 没有一个人 甚至连我自己在内 在这世间 我相信没有一个人能把成长的历程中每一 段细节 每一丝委婉的心事都镂刻出来 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多少值得珍惜的痕迹都消逝在岁月里 消逝在风里和云里 在有意或无意间忽略了一些 在有 意或无意间再忘记了一些 然后 逐渐而缓慢地 我蜕变成今日的我 站在你眼前的我 如你 所说的 一个单纯而又自然的我 然而 这样的一种单纯和自然 是用我所有的前半生来作准备的啊 我用了几十年的岁月来迎 接今日与你的相遇 请你 请你千万要珍惜 亲爱的朋友 我对你一无所求 我不求你的赞美 不求你的恭维 不求你的鲜花和掌声 我只求你的了解和珍惜 我们只能来这世上一次 只能有一个名字 我愿意用千言万语来描述这一种只有在人世间才能 得到的温暖与正直的朦胧的喜悦 我很高兴我能做中间的那一种人 我不羡慕上智 因为没有 挫折的他们 不发生错误的他们 尽管不会流泪 可是却也失去了一种得到补救机会时的快乐 与安慰 其实 岁月一直在消逝 今日的得总是会变成明日的失 今日的补赎也挽不回昨日的错误 今 日朦胧的幸福也将会变成明日朦胧的悲伤 可是 无论如何 我总是认真而努力地生活过了 无论如何 藉着我的画和我的诗 藉着我的这些认真而努力的痕迹 我终于能得到一种回响 一种共鸣 终于发现 我竟然不是孤单和寂寞的了 那么 我禁不住要问自己了 我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种结果呢 我想要把握住的 是不是 就只是今夜提笔时的这一种朦胧的欢喜与幸福 是不是就只是你的了解与珍惜 我想要的 到底是一些什么呢 席慕容 我们何其幸运我们何其幸运 辛波丝卡辛波丝卡 我何其幸运 因为我不是气象学家 不用知道云彩如何形成或气流里有什么成分 但我却可以 用我的眼采集天边的流云 放在心里细品那份最抽象的唯美 我何其幸运 因为我也不是动物学家 我不清楚鸟到底靠什么飞翔 我只知道阳光下那对神奇 的羽翼 常常让我感应到蓝天白云之间有天使飞过的痕迹 我何其幸运 因为我也不是植物学家 我至今都不太明了光合作用的原理 只是会近乎固执地 钟情于那最简单的绿 坚信再小的林子里也会有可爱的精灵 我何其幸运 因为我也不是地质学家 用不着去精密地推算海浪需要多少年将一块岩石变成神 女的模样 而我会超越时空地想象 黑夜里上帝是怎样用无形的手在别具匠心地雕琢 我何其幸运 因为我不是需要说谎的政治家或律师 也不是要在人身上开刀的医生 我甚至也 不是开画展前需要盘算成本的艺术家 那我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是 我对这个世界也一无所知 这 也许便是我的幸运所在 我们何其幸运 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 过客过客 生命里 不乏过客 总有人 陪着我走 他走在前面 她跟在后头 也有人 将我搀扶 或负在背上 走那一路荆棘 有他们陪伴的路 有长有短 有宽有窄 可以是漫山遍野锦绣繁 美的风景 也可以是风吹雨打催人心智的泥泞 每一个过客出现 只因有上天的指引 怕我 孤单 给我陪伴 辅佐我找好自己的路 我曾经以为 他们每一个 都会陪我一辈子 却忘记了 每个过客 都只肩负随我走一段路的 使命 之后不论庆幸还是不舍 结局就只能是各自分头 这样聚聚散散 在命运的迷宫里 每个人都在寻觅 迂回 前进 如此无常的安排 谁都无法抗拒 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把此生所有和我走过路程的过客 每 一个都找妥位置 一一印在心里 为的只是在将来的某一天 心脏停止跳动 头脑却还能思 考的瞬间 把他们的身影在脑海中闭着眼睛 看 一遍 然后定格住某一个人 用尽力气 为他 她留下此生最后一滴眼泪 紧握你的右手紧握你的右手 文 毕淑敏 常常见女孩郑重地平伸着自己的双手 仿佛托举着一条透明的哈达 看手相的人便说 男左女右 女孩把 左手背在身后 把右手手掌对准湛蓝的天 常常想世上可真有命运这种东西 它是物质还是精神 难道说我们的一生都早早地被一种符咒规定 谁都 无力更改 我们的手难道真是激光唱盘 所有的祸福都像音符微缩其中 当我沮丧的时候 当我彷徨的时候 当我孤独寂寞悲凉的时候 我曾格外地相信命运 相信命运的不公平 当我快乐的时候 当我幸福的时候 当我成功优越欣喜的时候 我格外地相信自己 相信只有耕耘才有收 成 渐渐地 我终于发现命运是我怯懦时的盾牌 当我叫嚷命运不公最响的时候 正是我预备逃遁的前奏 命 运像一只筐 我把对自己的姑息 原谅以及所有的延宕都一股脑儿地塞进去 然后蒙一块宿命的轻纱 我 背着它慢慢地向前走 心中有一份心安理得的坦然 有时候也诧异自己的手 手心叶脉般的纹路还是那样琐细 但这只手做过的事情 却已有了几番变迁 在喜马拉雅山 冈底斯山 喀喇昆仑山三山交汇的高原上 我当过卫生员 在机器轰鸣铜水飞溅的重工业 厂区里 我做过主治医师 今天 当我用我的笔杆写我对这个世界的想法时 我觉得是用我的手把我的心 制成薄薄的切片 置于真和善的天平之上 高原呼啸的风雪 卷走了我一生中最好的年华 并以浓重的阴影 倾泻于行程中的每一处驿站 岁月送给我苦难 也随赠我清醒与冷静 我如今对命运的看法 恰恰与少年时相反 当我快乐当我幸福当我成功当我优越当我欣喜的时候 在一切美好辉煌的时刻 我要提醒我自己 这是 命运的光环笼罩了我 在这个环里 居住着机遇 居住着偶然性 居住着所有帮助过我的人 而当我挫折和悲哀的时候 我便镇静地走出那个怨天尤人的我 像孙悟空的分身术一样 跳起来 站在云 头上 注视着那个不幸的人 于是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软弱 她的怯懦 她的虚荣以及她的愚昧 年近不惑 我对命运已心平气和 小时候是个女孩 长大了成为女人 总觉得做个女人要比男人难 大约以后成了老婆婆 也要比老爷爷累 生活中就像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一样 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幸运 对于女人 无端的幸运往往更像一场阴谋一 个陷阱的开始 我不相信命运 我只相信我的手 因为它不属于冥冥之中任何未知的力量 而只属于我的心 我可以支配它 去干我想干的任何一件事情 我不相信手掌的纹路 但我相信手掌加上手指的力量 蓝天下的女孩 在你纤细的右手里 有一粒金苹果的种子 所有的人都看不见它 唯有你清楚地知道它将 你的手心炙得发痛 那是你的梦想 你的期望 女孩 握紧你的右手 千万别让它飞走 相信自己的手 相信它会在你的手里 长成一棵会唱歌的金苹果 树 老舍老舍 又是一年芳草绿又是一年芳草绿 文 老舍 悲观有一样好处 它能叫人把事情都看轻了一些 这个可也就是我的坏处 它 不起劲 不积极 您看我挺爱笑不是 因为我悲观 悲观 所以我不能扳起面 孔 大喊 孤 刘备 我不能这样 一想到这样 我就要把自己笑毛咕 了 看着别人吹胡子瞪眼睛 我从脊梁沟上发麻 非笑不可 我笑别人 因为 我看不起自己 别人笑我 我觉得应该 说得天好 我不过是脸上平润一点的 猴子 我笑别人 往往招人不愿意 不是别人的量小 而是不象我这样稀松 这样悲观 我打不起精神去积极的干 这是我的大毛病 可是我不懒 凡是我该作的我总 想把它作了 总算得点报酬养活自己与家里的人 往好了说 尽我的本分 我的悲观还没到想自杀的程度 不能不找点事作 有朝一日非死不可呢 那只 好死喽 我有什么法儿呢 这样 你瞧 我是无大志的人 我不想当皇上 最乐观的人才敢作皇上 我没 这份胆气 有人说我很幽默 不敢当 我不懂什么是幽默 假如一定问我 我只能说我觉 得自己可笑 别人也可笑 我不比别人高 别人也不比我高 谁都有缺欠 谁 都有可笑的地方 我跟谁都说得来 可是他得愿意跟我说 他一定说他是圣人 叫我三跪九叩报门而进 我没这个瘾 我不教训别人 也不听别人的教训 幽 默 据我这么想 不是嬉皮笑脸 死不要鼻子 也不是怎股子劲儿 我成了个写家 我的朋友德成粮店的写帐先生也是写家 我跟他同等 并且管他叫二哥 既是个写家 当然得写了 风格即人 还是 风格即驴 我是怎个人自然写怎样的文章了 于是有人管我叫幽 默的写家 我不以这为荣 也不以这为辱 我写我的 卖得出去呢 多得个三 块五块的 买什么吃不香呢 卖不出去呢 拉倒 我早知道指着写文章吃饭是 不易的事 稿子寄出去 有时候是肉包子打狗 一去不回头 连个回信也没有 这 咱只 好幽默 多喒见着那个骗子再说 见着他 大概我们俩总有一个笑着去见阎王 的 不过 这是不很多见的 要不怎么我还没想自杀呢 常见的事是这个 稿 子登出去 酬金就睡着了 睡得还是挺香甜 直到我也睡着了 它忽然来了 仿佛故意吓人玩 数目也惊人 它能使我觉得自己不过值一毛五一斤 比猪肉 还便宜呢 这个咱也不说什么 国难期间 大家都得受点苦 人家开铺子的也 不容易 掌柜的吃肉 给咱点汤喝 就得念佛 是的 我是不能当皇上 焚书 坑掌柜的 咱没那个狠心 你看这个劲儿 不过 有人想坑他们呢 我也不便 拦着 这么一来 可就有许争人看不起我 连好朋友都说 伙计 你也硬正着点 说你是为人类而写作 说你是中国的高尔基 你太泄气了 真的 我是泄气 我看高尔基的胡子可笑 他老人家那股子自卖自夸的劲儿 打死我也学不来 人类要等着我写文章才变体面了 那恐怕太晚了吧 我老觉得文学是有用的 拉长了说 它比任何东西都有用 都高明 可是往眼前说 它不如一尊高射炮 或一锅饭有用 我不能吆喝我的作品是 人类改造丸 我也不相信把文学杀 死便天下太平 我写就是了 别人的批评呢 批评是有益处的 我爱批评 它多少给我点益处 即使完全不 对 不是还让我笑一笑吗 自己写的时候仿佛是蒸馒头呢 热气腾腾 莫名其 妙 及至冷眼人一看 一定看出许多错儿来 我感谢这种指摘 说的不对呢 那是他的错儿 不干我的事 我永不驳辩 这似乎是胆儿小 可是也许是我的 宽宏大量 我不便往自己脸上贴金 一件事总得由两面瞧 是不是 对于我自己的作品 我不拿她们当作宝贝 是呀 当写作的时候 我是卖了力 气 我想往好了写 可是一个人的天才与经验是有限的 谁也不敢保了老写的 好 连荷马也有打盹的时候 有的人呢 每一拿笔便想到自己是但丁 是莎士 比亚 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天才须有自信的心 我可不敢这样 我的悲观使 我看轻自己 我常想客观的估量估量自己的才力 这不易作到 我究竟不能象 别人看我看得那样清楚 好吧 既不能十分看清楚了自己 也就不用装蒜 谦 虚是必要的 可是装蒜也大可以不必 对作人 我也是这样 我不希望自己是个完人 也不故意的招人家的骂 该求 朋友的呢 就求 该给朋友作的呢 就作 作的好不好 咱们大家凭良心 所 以我很和气 见着谁都能扯一套 可是 初次见面的人 我可是不大爱说话 特别是见着女人 我简直张不开口 我怕说错了话 在家里 我倒不十分怕太 太 可是对别的女人老觉着恐慌 我不大明白妇女的心理 要是信口开河的说 我不定说出什么来呢 而妇女又爱挑眼 男人也有许多爱挑眼的 所以初次见 面 我不大愿开口 我最喜辩论 因为红着脖子粗着筋的太不幽默 我最不喜 欢好吹腾的人 可并不拒绝与这样的人谈话 我不爱这样的人 但喜欢听他的 吹 最好是听着他吹 吹着吹着连他自己也忘了吹到什么地方去 那才有趣 可喜的是有好几位生朋友都这么说 没见着阁下的时候 总以为阁下有八十 多岁了 敢情阁下并不老 是的 虽然将奔四十的人 我倒还不老 因为对 事轻淡 我心中不大藏着计划 作事也无须耍手段 所以我能笑 爱笑 天真 的笑多少显着年青一些 我悲观 但是不愿老声老气的悲观 那近乎 虎事 我愿意老年轻轻的 死的时候象朵春花将残似的那样哀而不伤 我就怕什么 权威 咧 大家 咧 大师 咧 等等老气横秋的字眼们 我爱小孩 花草 小猫 小狗 小鱼 这些都不 虎事 偶尔看见个穿小马褂的 小大 人 我能难受半天 特别是那种所谓聪明的孩子 让我难过 比如说 一群 小孩都在那儿看变戏法儿 我也在那儿 单会有那么一两个七八岁的小老头说 这都是假的 这叫我立刻走开 心里堵上一大块 世界确是更 文明 了 小孩也懂事懂得早了 可是我还愿意大家傻一点 特别是小孩 假若小猫刚生 下来就会捕鼠 我就不再养猫 虽然它也许是个神猫 我不大爱说自己 这多少近乎 吹 人是不容易看清楚自己的 不过 刚过 完了年 心中还慌着 叫我写 人生于世 实在写不出 所以就近的拿自己 当材料 万一将来我不得已而作了皇上呢 这篇东西也许成为史料 等着瞧吧 俞敏洪 人们做事情大概分为两种情况 一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走向何方 一辈子的终极目标是什么 比如 有 些人从很年轻的时候就下定决心要成为伟大的音乐家 画家 科学家或政治家 他们一辈子都在为自己的 终极理想而奋斗 而第二种人可能并不知道这辈子到底能够做成什么事情 他们唯一坚定的信念就是知道 自己必须往前走 未来一定要比今天更美好 其实我们不需要去考虑这辈子到底能够走多远 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像骆驼一样在沙漠中行走 一步一个脚 印地向心中的绿洲前进 我们甚至不需要考虑自己能够走多快 只要知道自己在不断努力向前就行 林夕林夕 赏味期限赏味期限 那还是你和好友说着想要去很多很多地方的年纪 你踢踢踏踏地在走廊里面一边走一边数着自己到底想去多少个地方 好友跟在 你的后面臭着一张脸喊 好高骛远的家伙 离开这里看谁天天陪你 你转身去拉她的手 笑得相当谄媚 说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呀 好友摇着手告诉 你去去去 先把英文考及格了再说吧 所谓好友到底可以好成什么样子 CD 机的耳机各戴一只 里面播放的无论是 谁的 CD 都能跟着轻声唱 因为买书买 CD 而窘迫的时候 口袋里面的钱凑在 一起买一碗米线来吃 坐在湖边给她读你喜爱的歌词 读到一半就笑闹成一团 在你有困难的时候 她会毫不犹豫地说 你在哪里 我去找你 以及你难过的 时候不觉羞愧地哭着说 我很难受 你快点过来 你觉得你们的情谊如果拿尺 量一定可以延伸到远远看不到边的那一头 最后你给她保证 无论到了哪个国家哪个城市 我第一个打电话的人肯定是你 隔了六年之后 站在与你距离半个地球的地方给你打电话的却是好友 你因为熬夜工作而眼睛通红 一夜没有说话所以声音都闷闷的 你听着那边嘈 杂的声音说 你现在在哪 那边顿了一下 刚下飞机 现在在萨省 你努力 摆出兴致盎然的样子 问起 接下来呢 下一个要去的城市是哪儿 想去哪里 想去很多很多地方 加拿大 美国 法国 英国 日本 西班牙 那么再具体一点 萨省 纽约 巴黎 伦敦 东京 马德里 你会抵达哪一处 你还可以再走多远 那时候说着要走很远的某人是哪个某人 她有没有想到回来的方法 然后很久后的一天 你看着电话上别国的来电显示怎么就想不起打来的是谁了 你接了电话听着对方喂喂的声音依旧没有听出是谁 最后你对那边嘈杂的声音 说 请问是哪位 在等过大段的空白之后 你听到的是那边传来的压抑的哭声 当然并不只是这样 你是在进高中那年遇到他的 你们在午休的时候老土地在树下相遇 他对着你 带着一点点笑容 在你刚想要脸红心跳的时候 他忽然就说 同学据我估计 粘在你的脸颊的米粒在上面已经过三十分钟了 你当即发现 原来幻想泯灭只需要这么一个短短的过程 十七岁的时候他跟你讲 我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很久的 你挺鄙视地看着他 除了甜言蜜语你还会什么 十八岁毕业的时候他对你说 我喜欢你 最最喜欢了 我鼓了很大勇气经过万 般思量才敢告诉你 你当时想的是谁被喜欢的人告白都应该是幸福羞涩的吧 为什么唯有自己得跟 一身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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