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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当代诗学标志第二编30年代:新文学主要收获1/45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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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象征主义后期新月派当代派中国诗歌会臧克家戴望舒卞之琳2/4530年代，诗歌时尚展现两种趋向，即“向内转”（回到本身）与“向外转”（面向社会）。前者以后期新月派和当代派为代表，后者主要表达于政治抒情诗时尚、中国诗歌会以及臧克家、田间等现实主义诗歌探索。传承“五四”新诗艺术主潮与探索，是“新月”后期诗人和当代派诗人。他们传承了五四“人”发觉，张扬个性主义与人道主义，专注于主体精神世界抒写，继续执著于新诗艺术美追求。3/45一、30年代诗歌流派1、新月派（后期）新月派在1927年以后活动由北京转移至上海，除代表诗人徐志摩外，还包含陈梦家、梁宗岱、林徽因、方玮德、卞之琳等人，被称为后期新月派。4/45后期新月异于前期新月特征表现为两个方向新变：一是向内朝着更为隐幽精神领域开掘，显示了与世界当代主义思潮合流；二是向外扩展，部分新月诗人跳出前期坚执小我，显示出走向时代社会新倾向，集中表现在他们生活视野扩大和作品题材拓展。5/45声

音“主张本质醇正、技巧周密和格律谨严，差不多是我们一致方向，仅仅是一个方向，也不知道那目标离我们多远！”陈梦家：《<新月诗选>序言》6/452、当代派1932年5月，施蛰存创办文艺刊物《当代》，所刊诗歌“思想、格调、题材，都并不一致”，但其中相当多诗都包含着先锋意识，当初就有评论称为“当代派”。当代派代表性诗集有《望舒诗稿》（戴望舒）、《鱼目集》（卞之琳）、《汉园集》（何其芳、卞之琳、李广田三人合集，故有“汉园三诗人”之称）、《预言》（何其芳）等。7/45关于“不是诗”指责，主编施蛰存说：“《当代》中诗是诗。而且纯然是当代诗。它们是当代人在当代生活中所感受到当代情绪用当代词藻排列成当代诗型”。8/45当代派对中西诗学融合：从外国诗艺渊源看，当代派诗人主要受到了法国象征派诗歌、美国意象派诗歌运动和以T·S·艾略特为代表当代主义诗潮影响。就中国诗歌传统看，当代派诗人更多地注意继承和发展晚唐五代李商隐、温庭筠一路“纯粹诗”传统。当代派诗在中外诗歌艺术融汇点上建立起了属于自己诗歌美学。9/45当代派诗学特点

其共同审美标准是追求隐藏自己和表现自己巧妙结合朦胧美；在表现方法上反对即兴创作和直接抒情，利用隐喻、象征、通感等手法实现情绪意象化，把心中隐约、难以描述情绪，转化为详细可感形象东西。在诗体形式上，当代派创造了含有散文美自由诗体，在那些成熟当代派诗中，字句节奏完全被情绪节奏所代替，自然流动口语准确地传达了诗人对复杂、精微当代生活感受。10/453、政治抒情诗1927年大革命失败后，郭沫若很快出版了诗集《恢复》，大部分诗歌格调高昂，表示了对敌人愤恨和对革命前途坚定信念，引发了政治抒情诗高潮，殷夫、蒋光慈、钱杏邨、冯宪章等，也创作了大量政治抒情诗。殷夫善于将自我思想情感与政治标准很好地结合起来，善于表示革命斗争激情，洋溢着革命英雄主义精神，被称为“红色鼓动诗”，《别了，哥哥》、《血字》等，在思想感情和艺术表现上都有鲜明个性特点。11/454、中国诗歌会1932年9月由左联诗歌组发起中国诗歌会在上海成立，主要发起人蒲风、穆木天、杨骚、森堡（任钧）等，并创办《新诗歌》旬刊。中国诗歌会重视诗歌现实性、提倡诗歌大众化。穆木天在《发刊词》中提倡“诗歌应该与音乐结合在一起，而成为民众歌唱东西”。诗人蒲风12/455、现实主义诗歌以臧克家、田间等为代表诗人，他们既能坚持现实主义创作标准，重视反应中国社会乡土人生，又能注意吸收当代主义艺术表现方法。田间钟情于苏联未来派诗人马雅可夫斯基，以短促、跳荡诗行和变形意象传达急促而担心时代节奏和自己内心热情与骚动，给30年代诗坛带来另一个特异格调。闻一多称之为“擂鼓诗人”13/45臧克家（1905－，山东诸城人）用冷峻中带有热情笔，写出中国农民深远苦痛和坚忍，仇恨与不平，为新诗反应农村生活开辟了天地，有“农民诗人”、“泥土诗人”之称。。代表作《烙印》、《老马》、《当炉女》、《难民》等。朱自清曾说，正是从臧克家开始，中国新诗“才有了有血有肉以农村为题材诗。”闻一多赞誉他诗“没有一首不含有极顶真生活意义。没有克家经验，便不知道生活严重。”1934年开明书店版《烙印》14/45

老马

总得叫大车装个够，它横竖不说一句话，背上压力往肉里扣，它把头沉重地垂下！这刻不知道下刻命，它有泪只往心里咽，眼里飘来一道鞭影，它抬起头望望前面。诗歌是一幅老马负重画面定格，沉郁而凝练，寄托深沉忧愤和悲悯之情。上段侧重写老马所遭受肉体折磨，从“装个够”到“肉里扣”，令人触目惊心地展现出被压迫、被奴役到极限生命状态。下段由实转虚，挖掘老马精神痛苦，它无力反抗，在“鞭影”威逼下只能隐忍。诗歌首尾相扣，从无可选择中“把头沉重地垂下”，到无奈无望地“抬起头望望前面”，俯仰之间，一幅肉体与精神双重苦难图如在当前。

15/45《老马》在语言上看似朴素，实则极为精炼。这首八行短诗，隔行押了四个不一样韵脚：一、三句押“够”和“扣”，二、四句押“话”和“下”，五、七句押“命”和“影”，六、八句押“咽”和“面”。其中除五、七句“ing”韵，皆为入声字，沉顿而短促，用以吟叹老马忍辱负重生命状态，可谓音义相切。“够”、“扣”、“飘”等，又是极为精当炼字。“扣”与“飘”重轻对照，尤其那个“飘”字，举重若轻，把老马眼中切实威逼与无望命运、无边痛苦相交织，实在耐人寻味。臧克家曾说，“我写诗和我为人一样，是认真。我不大乱写。常为了一个字推敲，一个人踱尽一个黄昏。”《老马》正表达出这位“郊寒岛瘦”式当代“苦吟”诗人艺术追求。16/45二“雨巷诗人”戴望舒戴望舒（1905-1950），原名戴梦鸥，浙江杭州人，诗集有《我底记忆》、《望舒草》、《望舒诗稿》、《灾难岁月》等。17/451、创作道路A“雨巷”时期——感伤情绪书写与诗歌音乐美追求戴望舒前期作品，多写爱情苦闷和个人忧郁。《夕阳下》抒发一个迷离朦胧愁苦伤感情绪。《乐园鸟》中那不分四季昼夜，“没有休止”地做着“永恒苦役”般翱翔华羽乐园鸟，是痛苦地寻求失去梦“天国”诗人自我象征。18/45戴望舒成名作是发表于1928年8月《雨巷》，经典地反应了30年代知识青年苦闷、幻灭、彷徨而又对理想充满期盼复杂心态，也所以被称为“雨巷诗人”。《雨巷》诗句长短错落，音调友好，节奏低沉徐缓，屡次使用复沓手法，增强了诗歌抒情气氛，美化了诗歌韵律，叶圣陶称赞这首诗是“替新诗音节开了一个新纪元”19/45写什么？1\戴望舒失恋后心境雨巷中迷蒙绮丽景象及对理想追寻2\那个时代年轻人对于理想追求3\人，对理想追求20/45对中国传统文化继承和发展丁香花21/45李商隐《代赠》：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李璟《浣溪沙》：青鸟不传云外信，丁香空结雨中愁。能不能说《雨巷》意境和形象是“丁香空结雨中愁”当代白话版扩充和“稀释”呢？

22/45丁香结－愁心：“以我观物”丁香－姑娘－我：一个特殊空间（雨巷）中“以我观我”《雨巷》是中国古代诗词意境与西方象征主义诗学理念融合，创造出了一个既属于中国、又含有当代性新意象。23/45声

音“当初我们谁都一样，一致地追求着音律美，努力使新诗成为跟旧诗一样地可‘吟’东西。”“圣陶先生一看到这首诗就有信来，称许他替新诗底音节开了一个新纪元……圣陶先生底有力推荐，使望舒得到了‘雨巷诗人’称号，一直到现在。”

杜衡：《望舒草·序》（1933）24/45B“我底记忆”时期——“语吻美”探索与自然诗美从1929年出版《我底记忆》开始，戴诗着意摆脱了音乐束缚，追求“语吻美”，利用自然进展当代口语，服从于诗人情绪展开需要内在节奏，创造了含有散文美当代自由体诗。他追求“全官感或超官感”意象，经过通感、隐喻等方式，形成语言出神入化奇幻之美，它是全官感与超官感胶结，给读者以新鲜感觉。25/45我记忆是忠实于我

忠实甚于我最好友人。它生存在燃着烟卷上，

它生存在绘着百合花笔杆上，

它生存在破旧粉盒上，

它生存在颓垣木莓上，

它生存在喝了二分之一酒瓶上，

在撕碎往日诗稿上，

在压干花片上，

在凄暗灯上，在平静水上，

在一切有灵魂没有灵魂东西上，

它在处处生存着，像我在这世界一样。我底记忆26/45它是胆小，它怕着人们喧嚣，

但在寂廖时，它便对我来作亲密造访。

它声音是低微，

但它话却很长，很长，

很多，很琐碎，而且永远不愿休：它话是古旧，老讲着一样故事，

它音调是友好，老唱着一样曲子，

有时它还模仿着爱娇少女声音，

它声音是没有气力，

而且还挟着眼泪，夹着太息。

27/45它造访是没有一定，

在任何时间，在任何地点，

时常当我已上床，朦胧地想睡了；

或是选一个大清早，

人们会说它没有礼貌，

不过我们是老朋友。

它是琐琐地永远不愿休止，除非我凄凄地哭了，

或者沉沉地睡了，

不过我永远不讨厌它，

因为它是忠实于我。28/45《我记忆》没有《雨巷》那样友好整饬外形，全诗5节，各节短长不一，以口语调子自然分行，多达10行，少则2行。诸行字数也不尽相同，长句居多，间有短句。全诗没有铿锵韵脚、亦无华美字眼，以贴近生活纯然当代口语娓娓道来，给读者极大亲切感。诗人就这么剔除了形式华服，放逐了音乐点缀，以一个舒卷自如调子，自由地表现着他诗情。

29/45声

音“在那里，字句底节奏完全被情绪底节奏所替换。……从这首诗起，望舒能够说是在无数歧途中间找到了一条浩浩荡荡大路，而且这么地完成了‘为自己制最合自己脚鞋子’。”杜衡：《望舒草·序》（1933）30/45C民族苦难审阅与哀哭1937年抗战暴发后，戴望舒投身于民族解放斗争行列，诗内容和格调发生改变。《元日祝福》（1939）以后诗作，关注国家民族命运，在民族苦难中审阅个人不幸，回荡着强烈爱国主义激情，格调由前期诗歌幽玄、枯涩转变为是明朗、雄健。31/45《我用残损手掌》吸收了法国超现实主义诗人爱吕雅、苏拜维埃尔等影响，创造了一个新艺术境界,表示了对山河破碎切肤之痛，反抗战后方向往和礼赞。我用残损手掌探索这广大土地：这一角已变成灰烬，那一角只是血和泥；这一片湖该是我故乡，（春天，堤上繁花如锦障，嫩柳枝折断有奇异芬芳）我触到荇藻和水微凉；这长白山雪峰冷到彻骨，这黄河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江南水田，你当年新生禾草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岭南荔枝花寂寞地憔悴，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苦水……32/45全诗仅一节，不过能够自然地分为两部分：国统区和解放区。“探索”33/452、戴望舒诗歌审美特点与贡献戴望舒是一位富有艺术自觉意识诗人，他将民族特点、个人特点和名副其实“当代”风味融为一体。（1古典与当代融合他带着中国晚唐温李那一路诗影响进入诗坛，又接收了法国浪漫派和法国象征派作品影响。他诗作在表现内在灵魂深度与传达隐藏适度方面，表达着带有东方特征民族性很强当代审美标准与艺术追求。34/45声

音“无须一定拿新事物来做题材（我不反对拿新事物来做题材），旧事物中也能找到新诗情。”“旧古典应用是无可反正确，在它给予了我们一个新情绪时候。”戴望舒：《望舒诗论》35/45（2在显与隐之间恰到好处地构筑当代诗美。戴望舒利用象征隐喻意象与波折隐藏手法，委婉地展现主观心境，把情绪和意绪客观化。这种表示特点造成了戴望舒诗歌从情绪、意象到语言都含有朦胧美。他成功地实践了自己诗学追求：诗是诗人隐秘灵魂泄漏，诗歌艺术“是在于表现自己与隐藏自己之间”。36/45声

音“戴望舒氏也取法象征派。他译过这一派诗。他也重视整齐音节，但不是铿锵而是轻清；也照一点朦胧气氛，但让人能够看得懂。……他是要把捉那幽微精妙去处。”朱自清：《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导言》37/45（3从自我内在体验出发，从《雨巷》音乐美到《我底记忆》语吻美，从婉约朦胧象征到舒卷自然、含有散文美当代自由体新诗，戴望舒诗艺探索为成长中中国新诗作出了独特而主要贡献。38/45三、卞之琳卞之琳（1910～），江苏海门人，有诗集《三秋草》、《鱼目集》、《汉园集》、《慰劳信集》、《十年诗草》等。“既吸收了从法国象征派到英美当代主义诗歌影响，又将中国传统哲学和艺术思想创造性地融会于一身，独辟蹊径，凝成了自己独特诗结晶。”（唐祈《卞之琳与当代主义诗歌》）39/45卞之琳认为写诗是把生活经验中那些最深沉感受，经过艺术过程，使之结晶升华，成为艺术品，起艺术社会作用。卞之琳在诗技巧探求上，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