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农民收入的增长过程及提高途径

1、第24卷第5期农业现代化研究Vol.24No.5文章编号:10000275(2003)05036004论农民收入的增长过程及提高途径吴方卫,蒋小兴2(1.上海财经大学财政经济研究所,上海200433;2.南京农业大学经济贸易学院,江苏南京210095)摘要:本文对19802000年间我国农民收入增长与结构变化以及城乡之间的收入差异进行了分析,并从提高农民收入的绝对量水平和缩小农民与城市居民收入差距两方面考虑,为今后十年农民收入增长设定几种可能目标。要使农民收入持续稳定获得提高,必须扩大农民的土地经营规模,从产权的角度出发,在土地存量既定的前提下,通过有效的流量调整,来加快土地流转和集中的步伐。

2、关键词:农民收入;增长;提高途径中图分类号:F323.8文献标识码:AAResearchonGrowthofFarmer'sIncomeandItsImprovingMethod12WUFangwei,JIANGXiaoxing(1.FinanceandEconomicsInstitute,ShanghaiFinanceandEconomicsUniversity,Shanghai200433,China;2.CollegeofEconomicsandTrade,NanjingAgricultureUniversity,Nanjing210095,China)Abstract:Unde

3、rtheinfluenceoftechnique,institution,price,operatingscaleetc.Itisnoteasytoincreasingfarmer'sincomequickly.Thisarticlebrieflyanalyzedthegrowthanditsstructurechangeoffarmer'sincomeaswellastheincomedifferencebetweenurbanresidentsandruralresidentsfrom1980to2000inChina.Thearticlediscussedsomeposs

4、ibletargetofincreasingfarmer'sincomeinnextdecade.However,itisnecessarytoincreaselandscaleoffarmerownedforkeepingthegrowthoffarmer'sincomeinastableway.Keywords:farmer'sincome;growth;improvingmethod提高农民收入是近年来倍受关注的问题,由于受到技术、制度、价格、经营规模等诸多因素的综合影响,要迅速和有效地提高农民收入决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各级政府部门十分注重提高农民收入,也采取了

5、不少有效的政策措施;专家学者们从不同角度、不同视点对这一问题进行了广泛的研究,提出了大量的政策建议,但收效远比预期低,农民增收问题依然无法获得有效解决,这说明可能我们的研究和工作还没有触及问题的关键所在。受到相当的限制,随着时间的推移,收入增长的速度也将递减。事实上,上世纪最后十年我国农民收入增长的现实已经明显地反映出这一状况。如果将提高农民收入绝对量水平与缩小农民和城市居民的收入差距结合起来作为我们的目标,实现起来的难度将会大得多,而且为达到这一目标所必须的政策路径和技术路径,也将与常规性的思维有很大的不同。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民收入的增长在绝对量上获得了长足进展,19802000年农民收入

6、增长了350.11%,但是在农民收入增长率水平上分别经历了从高速增长阶段过渡到低速增长阶段的过程,经典的经济增长理论认为,经济增长不仅体现在经济总量上,更重要的是体现在增长率上。推而广之,农民收入增长不仅要体现在总量上的增长,同时还要体现为农民收入年均递增率的加大。表1列举了19802000年间我国农村居民的收入变动情况,1995年2000年的年均递增率达3.93%,比19901995年的3.55%,19851990年的2.96%都高,但相比19802000的6.13%显然要低。从增1农民收入的结构与变化趋势农民收入的提高包括两个含义:一是农民的收入水平在绝对量上的提高,在这个层面上的理解是,

7、农民收入水平的提高能使得农民控制更多的经济资源,二是缩小农民与城市居民的收入差距,这就需要在全国范围内转变分工结构,提高分工水平。如果只考虑在绝对量上提高农民的收入水平,实现的相对难度要小一些,可以在保持现有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制度框架下,通过农业技术进步、农业产业结构调整、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农村税费改革以及剩余劳动力转移等来使农民收入水平获得提高。应该看到,由于受到农产品生产特性和报酬递减规律的制约,如收稿日期:20030428;修回日期:20030526作者简介:吴方卫(1957),男,浙江杭州人,教授,管理学博士,主要研究领域为农业经济学、技术经济学;蒋小兴(1979),男,江苏第5期吴方卫

8、等:论农民收入的增长过程及提高途径361长率的角度而言,现阶段农民收入的增长属于恢复性增长。再比较农民的收入与城市居民收入增长情况,尽管从表面上看19802000年间农民收入的相对增长水平并不低于城市居民收入的相对增长水平,然而从表1的数据中可以清楚地看出,上世纪最后十年与此前的十年相比,农民收入增长与城市居民收入增长的速率正好相反。这说明在上世纪经济改革过程中形成的分工结构,90年代以前受益偏向绝对量,90年代以后受益偏向城市居民。90年代以后绝对量收入增长速度下降的根本原因在于农村经济体制改革缺乏实质性内容,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制度激励对增长的作用,从早期的喷发性阶段进入现在的整固性阶段。当一

9、种有效的分工结构将原有的生产可能性边界向外推的时候,它所带来的效果往往是“喷发性”的,但随时间的推移,它的分工深化所带来的经济增长潜力会消耗殆尽,经济会进入增长率递减的阶段,经济效果会减弱,需要一种更高层次的分工结构来再一次的提升分工水平。显然,农民收入的增长需要一种能改变分工结构的制度构建。90年代以后农民收入增长速度的放慢,造成了已经有缩小趋势的城乡收入差距重新被拉大(表2)。1985年农民人均收入占城镇居民的53.86%,达到了最大,随后一直递减至2000年的35.88%。农民收入增速的放慢使得农民扩大再生产和投资的能力极为有限,2000年农民人均年现金支出占人均年纯收入的比重达95%,

10、即使在农村经济比较发达的江苏省,1998年全省平均每个农户纯收入12833元,扣除支出,户均剩余仅437元。表1城市居民与农村居民收入增长比较(%)年份19781985198519901990199519952000198019901990200019802000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12001)根据收入指数计算。表2农民人均纯收入与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变化项目19781980439.4198539873919906861995200015782253农民人均纯收入占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12001)。近十年来农民收入的结构也在变化。早先纯粹意义上的农民

11、已不多,现在的农户家庭的典型模式是兼业农户。这一点可以从农民收入结构的变化中得到证实(表3)。从1990年到2000年农民的纯收入中,工资性收入的比重从21%上升为31%,对纯收入增长额的贡献为33.1%,而同期家庭经营性纯收入所占的比重由原来的76%下降到2000年的63%,下降了13个百分点,其中农业纯收入所占比重由原来的66%下降到2000年的58%。工资性收入比重家庭经营纯收入比重转移性纯收入比重45554444453财产性纯收入比重表319902000年农村居民收入变化情况(元/人,%)资料来源:中国统计年鉴,19912001。2提高农民收入的目标及其实现可能从提高农民收入的绝对量水

12、平和缩小农民与城市居民收入差距两方面考虑,我们可以为今后十年农民收入增长设定几种可能目标: 保持2000年时城乡居民的收入差距,即农民人均纯收入占城镇居;年农民人均纯收入占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40%; 中限方案,到2010年农民人均纯收入占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50%; 高限方案,到2010年农民人均纯收入占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60%。并假定20002010年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长仍然保持上世纪最后十年的年平4362农业现代化研究第24卷表4今后十年农民收入增长的可能目标保持差距低限方案中限方案高限方案方案城乡居民收入人均纯收入差距(%)(元)35.88405060收入增长绝

13、表52010年农民纯收入的可能结构(元)方案保持差距低限方案中限方案高限方案工资性收入家庭经营纯收入转移性收入财产性收入按2000年结构按发展趋势按2000年结构按发展趋势按2000年结构按发展趋势按2000年结构按发展趋势30623829459626643330399714618221924330436597122146117146175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可以通过什么途径和手段来提高农民收入,以达到预定的政策目标?如果简单假定到2010年时我国农村仍然保持与目前相同的土地经营规模和收入结构(农村人均经营耕地面积为0.132hm2,种植业纯收入占农民家庭经营纯收入的55%),测算2010年种植

14、业收入情况(表5): 保持差距,意味着到2010年农村家庭每年的种植业纯收入将达到1575.2元,种植业纯收入为796元/667m2,比2000年提高1倍多; 低限方案,种植业纯收入将达到1684.1元,种植业纯收入为851元/667m,约比2000年提高1.15倍; 中限方案,种植业纯收入将达到2106元,种植业纯收入为1064元/667m2,约比2000年提高1.7倍; 高限方案,种植业纯收入将达到2527.8元,种植业纯收入为1277元/667m,约比2000年提高2.23倍。要在全国范围内达到如此的单位土地面积纯收入水平,显然难度极大。通过提高农产品价格的方式来提高农民收入,可能性更小

15、。我国目前的粮食价格已达到或超过国际市场水平,加入WTO后,农产品市场要进一步开放,农产品关税将由目前的27%下降到17%,农产品进口配额的进一步加大,必然会大大增加农民面临的进口农产品的竞争。国内农产品供给的大量增加,农产品的价格不可避免的会进一步下降。减轻农民负担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增加农民收入,但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据国家统计局农村住户抽样调查,1999年农村居民人均负担税费(含集体提留和摊派)93.06元,仅占纯收入的4.2%,这一数据表明,即使全部免除农民的一切负担,事实上对于增加农民收入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的。,确实22给农民收入的提高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不能否认,在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的

16、过程中,由于随着技术进步和农业综合生产能力的提高,我国已有不少农产品出现了全局性供过于求。据调查,2000年全局性供过于求的农产品已达118种,给产业结构的调整带来较大的难度,容易造成由一种过剩调整为另一种过剩的情况。农业技术的进步使得区域农业产业结构调整容易出现趋同性,农业生物技术、保护地栽培、设施农业的普及大大地缩小了区域间农业生产和农产品的差异性、生产季节特点和进入壁垒,地区间的农业产业结构调整,由于调整方向趋同而形成产业同构,造成农产品的迅速出现因局部过剩而滞销,产品价格急剧下降的情况。例如2002年荔枝价格暴跌,原因就在于基于产业结构调整的考虑,荔枝种植面积扩大过快,2002年全国荔

17、枝面积约59万2hm,比1997年增长了77%,仅广东省的荔枝产量就达90万t,荔枝批发价创20年来新低,即是这种情况的表现。以至于出现农业产业结构的调整不但没有很好的增加农民的收入,反而是加大了生产的波动,给农民造成了更加不稳定的预期。综上所述,要切实提高我国农民的收入水平,使其与国民经济的发展和城市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保持在一个相对合理的层面之上,就必须在加快农业技术进步、增加投入、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和提高农产品生产经营一体化水平的基础上,扩大农民的土地经营规模,减少农民数量。扩大经营规模和非农化将可能成为今后提高农民收入的主要路径。3提高农民收入的政策建议扩大农民的土地经营规模,提高农民收入

18、,必须从产权的角度出发,在土地存量既定的前提下,通过第5期吴方卫等:论农民收入的增长过程及提高途径363从所有权的角度确立权益归属,那么这种权益归属不会彻底,而土地流转和集中就会困难重重。因此,确立良好的政策环境是提高农民收入的基本要素。3.1重新确立土地权益归属,彻底地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农民收入增长缓慢很关键的一点在于农民人均占有的资源量太少,特别是土地规模小,劳动生产率太低。中国农业劳动生产率为世界平均水平的39%,与发达国家如美国、日本、法国、加拿大等国家的农业劳动生产率比,平均差距在100倍左右。这种劳动生产率的巨大差距主要来自于农民土地经营规模的差异。如果不能将农村的剩余劳动力彻底的

19、转移出来,扩大农户的耕地规模,我国农业劳动生产率和农民收入提高,就不可能获得实质性的进展。按所预定的目标,在现有的土地生产率下,如果农民收入实现6.62%的年增长率的话,则要求土地规模在现在的人均0.132hm2的基础上增加一倍,而如果要使农民收入实现11.27%的年增长率的话,土地规模将必须增加到0.422hm2,为先前的3.2倍。显然,如何进一步调整和改革土地制度,使土地的流转和集中有一种基于市场和效率的机制和渠道,来有效地使农民土地经营规模扩大,是今后解决提高农民收入问题的关键之一。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核心的土地制度对我国农村经济的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但随着开放和改革的进一步深入,这

20、种土地制度开始显露出它封闭性的弊端,成为土地有效流转和集中的瓶颈。由于土地的划分、使用和调配基于行政村、组进行,而承包权的设定又带有某种“均田”安排的性质,造成了土地的封闭性和行政性特征,难以通过市场机制进行有效的流转与集中,形成规模经营。我国当前的土地制度更多的是基于政府配置而非市场配置,换句话说,更多的是基于公平的理由而非效率的理由。所以,现行的土地制度在效率上仍存在很大的改进空间。加入WTO和我国国民经济的高速发展,已经给我们结合市场机制与行政管理来考虑对土地产权制度作出适当的改革提供了条件和时机,通过土地资本化的方式来加快土地的流转和农村社会保障体制的形成。我们考虑了这样一个思路:将土

21、地所有权重新赋予农民,允许农民自主地处置他们所有的土地,但土地的使用要严格遵循土地法的有关规定。同时建立国家土地交易保险基金,转让土地所获得收入的一部分并不直接由农民获得,而是纳入土地交易保险基金,由保险基金管理并发放农民丧失工作能力或退休后的社会保险和农村最低生活保障金。这样既可以使土地流转比较顺畅,又可以解决农村社会养老保险问题,使农业劳动力转移顺畅。3.2加快城镇化和工业化进程步伐,消除城乡壁垒在我国现有89亿的农村人口中,农村劳动力为4.98亿。根据本文所设定的提高农民收入的目标测算,我国农业生产需要的合理劳动力大约在1.55亿左右,扣除已经进入乡镇企业就业的1.28亿劳动力,在其他非农产业就业的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