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的三阶段》：郭沫若的特殊演讲稿

《笔的三阶段》：郭沫若的特殊演讲稿*

周红

（重庆师范大学文学院，重庆401331）

从1980年至今，共有四本论著关注到《笔的三阶段》的存在。

下午，应邀至江汉路普海春，参与中国青年记者学会进行的记者节纪念会，作题为《笔的三个阶段》的讲话。说:“以前用刀刻木为书，所以硬，后来用毛笔写了，所以显得脆弱，现在，已用钢笔了，新闻记者应发挥他们的钢性”，“做政治工作的人，简单腐化，你们应当用钢笔来刺一刺这些人员的背,以便使其前进!”

那么，《长编》为何会在这两处的表述上消失问题？上文已提到，《华美》上《笔的三阶段》的文末多了“（青年记者）”这个标注。那么，这个标注有什么含义呢？《华美》在转载其他期刊报纸上的文章时通常会在末尾注明来源，如第1卷第25期第7页的《义勇军与赵老太太对同胞们说的几句话》末尾就标有“（国新社）”；

第1卷第26期第26页《铁骑》的末尾有“（转载新华日报）”的标记；

第1卷第28期第66页《怎样统一起来》的最终也有“（国民公论）”的说明。故该刊中《笔的三阶段》文末标注“（青年记者）”的本意也应是想在转载时说明出处，却又把“青记”的会刊《新闻记者》误记成了“青年记者”，因而导致该标注存在被误读为由“青年记者”记录的可能。《长编》撰写者或许正是受以往讨论者都把此文出处记为“《华美》”的影响，只留意到了《华美》中的《笔的三阶段》，从而把“（青年记者）”这个标注当成了记录者的说明，由此在表述时消失了微小的偏差。至于标题多了一个“个”字，应是笔误所致。相对于具体呈现《笔的三阶段》的生成情形、演讲内容来说，这两处确属瑕不掩瑜的微小偏差，这是笔者在此需要特殊指出的一点。

《郭沫若年谱长编》其次卷的撰写者，从《笔的三阶段》中摘录的“新闻记者应发挥他们的钢性”和“做政治工作的人，简单腐化，你们应当用钢笔来刺一刺这些人员的背”，精确地抓住了此文一大重点：记者的应有之性——“钢性”。循此路径，笔者尝试着对《笔的三阶段》的内容进展更为详实的解读。

《笔的三阶段》共18个自然段，是一篇会后追记的“演讲底稿”。与直接记录演讲内容不同，郭沫若对自己在会场上所做演讲不甚满足，觉得“有好些意思没有表达出”，因而，当他得到“把它补足的时机”，就补充了好些演讲时没表达出来的话语，还围围着演讲的过程添加了好些说明文字，从而使得该文成了一篇演讲内容与补充内容混合而成的杂文。其中，为了尽可能地复原演讲的现场情景，还三次穿插现场听众反响，如“我又获得了大家的怡然的拍掌”之类。

前已述及，《笔的三阶段》是演讲内容与补充内容掺合在一起的杂文。郭沫若作为“党的喇叭”，在抗战时期演讲了上百次，现存演讲作品普遍以正式演讲稿的形式呈现，类乎杂文的演讲稿极少，目前仅发觉了《笔的三阶段》这一篇。无论是从文章构造，还是从为文风格来看，《笔的三阶段》都与郭沫若同期演讲稿不尽一样。笔者将该文的特色总结为以下三点：

上述三点特性，让《笔的三阶段》在郭沫若众多演讲类作品中显得颇为独特。讨论者若要精确评判郭沫若的演讲类作品，那么，关注到《笔的三阶段》的独特性，或会避开结论上可能消失的偏差。

少有讨论者关注的《笔的三阶段》，虽然还有一些根本信息尚需完善，但郭沫若以古喻今对记者带“钢性”的期盼令人动容。从形式上来看，它是夹杂演讲内容和补充内容的特别杂文；

从语言上来看，那少见的平和委婉是讨论郭沫若演讲类作品语言不行或缺的案例；

从内容上来看，它是宝贵的史料，也是探究郭沫若抗战时期思想的重要材料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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