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概论资料

语言学概论讲义

第一章绪论

学习提示：①语言学是研究语言的一门科学。

②语言研究有悠久的历史，大致分为传统语言学和现代语言学两个时期。传统语

言学包括语文学和历史比较语言学两个阶段；现代语言学包括结构主义语言

学、转换生成语言学、系统功能语言学等。

③语言是人类特有的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思维工具，是一套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

④语言学的研究内容非常丰富，从不同角度可以分出不同的分支学科。

⑤语言学在研究方法上与其他学科有很多相同之处，但也有自己的特殊方法，例

如历史比较法、静态描写法等。

一、什么是语言学

语言学是研究语言的一门科学。

每个人都会说话，这是语言的的实践活动，不等于对语言进行了科学的研究，属于语

言认识的感性阶段。研究语言是人们在感性阶段基础上对语言进行的科学分析，它属于认识

语言的理性阶段。

语言是习空见惯的现象，我们每天都在用，但却很少有人能讲清楚它的特征、功能、

结构及与其他事物现象的关系。“很少有人”说明还是也有人关心语言的实质，这就表明人

们很早就开始了对语言的研究，逐渐形成了一门科学——语言学。

语言学的任务和目的就是描述和分析客观存在的语言事实,并探讨和揭示语M的结构规

律和发展规律，用来指导人们的语言实践，使人们更好地掌握和使用语言，让语言在人类生

活的各个方面产生更大的效益。（科学研究的目的和意义，大致说，第一是对对象的描写，即客观真

实的反映对象；第二是对对象的构造和演变规律的把握，并由此提出一些看法，也就是假说，或叫理论也

可以，即要有观点，目的就是解释；第三就是对对象的控制，目的就是预测。通过这三个步骤，基本上就

能逐步研究对象的本质了。规律指事物发展中本质的、必然的联系。它具有必然性、普遍性和稳定性。规

律的存在和作用都是客观的，人们只能认识它、运用它、不能创造和消灭它。科学中的规律大致可以分为

两种类型：预测性的和解释性的。物理学的规律大致上是预测性的，生物学的规律是解释性的。语言发展

的规律二者兼有，能找出语音分布条件的演变规律是预测性的，而其他规律基本上都是解释性的。语言规

律的解释性研究以现有的材料为基础，从纷繁杂乱的语言现象中理出调理，归纳出演变的公式，并给以理

论性、因果性的解释，也就是要把隐藏于音变现象背后的演变原因、方式、规律找出来，使人们对语言发

展的认识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感性阶段上升到理性的阶段。)

语言学跟人文科学、社会科学、自然科学都有密切的关系。语言的活动范围很广泛，

社会的一切文化、生活、风俗、习惯等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都由语言反映出来。同时，语言

又是全部跟人有关的社会现象。所以，语言的这些特性决定了语言学与其他社会人文科学有

密切的关系，如文学、社会学、历史学、人类学、考古学、民族学、教育学、哲学、心理学、

逻辑学等。由于语言还具有自然属性，所以就决定了语言学还跟物理学、生物学、数学、信

息论、计算机等学科会建立密切的联系。那么，语言学属于哪一个学科呢？我们看法认为应

该属于人文科学。理由下面再谈。

二、语言学的研究对象

(-)什么是语言

语言学研究的对象是语言。语言是人类特有的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思维工具，是一套

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这个定义包括四层意思：第一，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有着自身的特

殊性。第二，语言是人类独有的，其他动物的交际方式与人类的语言有着本质的区别。第三,

语言的基本功能是用于人类的交际和思维。第四，语言本身是一个符号系统。这个系统是由

词汇和语法构成的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每个语言成分都是由声音和意义两个方面结合成的。

前一个方面就是语音，它是语言的形式；后-个方面就是语义，它是语言的内容。我们这里

对语言的定义，沿用的是目前国内比较一致的看法，即“交际工具+符号系统”模式。(人

类的“交际工具”有语言、文字、旗语、手势、信号、密码等。)如果按照我们对语言所属

科学的看法，可以定义为：语言是人类认知世界及进行表述的方式和过程。

(“系统”是指同类事物按一定的关系而组成的整体；“体系”指若干有关事物或某些意识互相联系而

构成的一个整体，着眼于不同事物因相互联系而构成的整体。在语言学里，就语言与现实的关系而言，我

们用“体系”，就语言本身的构造来说，我们用“系统”。我们研究语言的的结构只涉及语言内部各组成部

分之间的相互关系，自然以“系统”为宜。“结构”，指人或事物各个组成部分的搭配和排列。“构造”,

指人或事物各个组成部分的安排、组织和相互关系。“构成”，动词，就是形成，造成。）

人类至今从事的所有科学研究都可以归纳进三个大门类：自然科学，关于自然或带有

自然性质的科学；社会科学，关于社会或带有社会性质的科学；人文科学，关于人类自身的

科学。这三个门类研究的是前后相继的三个“世界”：自然世界（客观存在的自然物）、社会

世界（动物为主的群体）、人类世界（以有思想和语言的人为主体的社会）。所有的学科都可

以归纳进这三大门类里，当然可能会有交叉，有的还可能兼属于三个门类，但不管怎样，它

首先有个基木归属，而这个基本归属必然是所研究对象的本质所在。给语言定性的关键就在

于，究竟应该从哪个学科的角度给语言作基本定性，即考虑语言的自然属性、社会属性、人

类自身的属性的问题。我们的定义是从人类自身考虑语言的属性的，所以认为应该属于人文

科学。

我们给语言下的定义，部强调系统、交际，主要强调认知和表述，因为这两个东西才

是人类特有的功能。我们没有强调工具，而强调方式，用来体现语言的主体性而非客体性。

特别强调“过程”，实际有对索绪尔以来的静止语言学的反拨，也有对洪堡特语言学思想的

回归的意思。

（-）语言和言语（说话）的关系

语言，通俗说就是指人说话和说出的话的总和。说话是人们运用语言工具跟人们交流

思想的行为。语言和说话不是•回事。语言不等于说话，也不等于说出来的话。说话是运用

语言跟人们交流思想的行为，本身不等于语言。但是，语言的存在又必须以说话为前提。也

就是说语言存在于说话之中，人们可以从所说的话中找出语言来。

语言和言语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一方面，语言和言语有着本质的区别；另一方面，语言

和言语又有着密切的联系。

1、语言存在于言语之中，言语是语言存在的形式，没有言语就无所谓语言；言语是运

用语言的行为和结果，语言在言语中起着决定性的规范作用。

2、言语总是以语言的共同规则作为活动的基础的，而语言总是从言语的运用中概括和

丰富自己的规则，是一种不断运动着的社会现象，语言存在于群众之中，存在于不间断的使

用之中，存在于言语之中。

总之，语言和言语是一般和个别的关系，是抽象与具体的关系。

分清语言与言语的区别是理解语言的本质的关键。对这两个概念的首次区分，是瑞士

语言学家索绪尔提出的。言语就是说的行为和说出的话。语言就是从言语中概括出来的词语

和规则的总和。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语言系统是社会共有的交际工具，所以是稳定的，具有相对的静止状态；言语是人

们运用这个工具进行交际的过程和结果，是自由结合的，具有运动的状态。当然，应该用辩

证的观点来看。言语的说是动态的，而说的结果又具有相对的静态；语言具有相对静态，但

由于不断地被运用，因此又具有绝对的动态。

2、言语具有个人因素的特点；语言具有社会因素的特点。例如，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

的嗓音和表达习惯。不同作家的作品具有不同的风格，等等。总之，索绪尔认为语言是“同

质的”系统，言语是人们运用语言系统“异质的”过程与结果。

3、语言各级单位及其它们的规则是有限的，使语言具有封闭性特点；而言语对语言单

位及其规则的使用可以造出无限的句子，是言语具有开放性的特点。

（三）区分语言和言语的意义

1、有助于科学的认识语言，不区分就是把工具和使用工具过程极其使用过程中的附加

物混为一谈，造成了许多误解和不必要的争论。

2、有助于确定语言学这门学科的研究对象，应该是语言。•般认为，句子以下的静态

单位，如：音素、音位、音节、义素、义位、语素、词、词组等模式，可属于语言范畴；句

子以上的动态单位，如：语流、句群、篇章等，可属于言语范畴；研究说话的行为、过程等

内容，也可以属于言语范畴。句子模式属于语言范畴，具体的句子属于言语范畴.

3、有助于理解语言与言语的不同性质和特征。

4、区分语言与言语的关系也有助于语言教学。

（四）语言的范围

语言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语言除了自然语言之外，还包括人工语言，有忖也包括

体态语言。

三、语言研究的历史

任何科学都是人类对客观事物认识的结晶，作为研究语言的科学，语言学是人们对语言

现象的概括和总结。随着语言本身的发展和人们认识水平的提高，语言研究也不断出现新的

内容。人类对语言的研究开始的很早，但对语言本质的认识并不是很到位。人类研究语言的

历史大体上可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一）语文学阶段（公元前4世纪到公元18世纪）

语文学是一门研究古代文献和书面语的学问，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别和理解。

印度、希腊-罗马、中国，被认为是语文学的三个源头。古印度学者波尼尼的《梵语语

法》，古希腊学者的《希腊语法》，古罗马学者的《论拉丁语》，都是在对古代文献的讲解、

注释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中国的语文学有着独特的道路。中国是一个重视文字的国家，围绕

汉字的形音义的研究，出现了通称为“小学”的文字学、音韵学、训诂学。出现了《说文解

字》、《尔雅》、《方言》、《广韵》等大批不朽的文献。

这个时期，人们对语言的认识还比较模糊，不是科学的认识语言。研究语言的目的是为

了解经，只能附属于古代的哲学、宗教、历史、文学等学科。所以，被称为“语文学”（Philology）

时期。

（二）历史比较语言学阶段

19世纪初，西方语言学学者开始用历史比较方法研究语言本身，产生了历史比较语言

学（早期也叫比较语法）。英国学者琼斯最先发现希腊语、拉丁语、梵语之间有相似之处，

提出了“印欧语假设”，成为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先驱。德国学者施列格尔看到梵语和欧洲许

多语言有不可否认的共同点，第一个提出了“比较语法”，成为历史比较语言学的草创者。

此后，丹麦的拉斯克、德国的葆朴、格里姆（格林）、俄国的沃斯托可夫等人进一步奠定了

历史比较语言学的基础。他们以及他们以后的学者，如古尔替乌修斯、施莱赫尔、维尔纳、

梅耶等建立了一套科学的历史比较方法，找出不同语言的亲属关系。他们的研究使语言学摆

脱了附庸地位，标志着语言学已成为•门真正独立的科学。但历史比较语言学也有局限性，

如注重书面语的研究，忽视活的口语的研究和语言整体的系统研究。

历史比较语言学由于涉及多种语言，这就为普通语言学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19世纪中，从理论上研究人类语言一般规律的普通语言学诞生了。奠基人分别是德国

的洪堡特和瑞士的索绪尔。

普通语言学的理论是从个别语言学的实践中概括、总结出来的，反过来又对个别语言学

起指导性的作用，因此，研究的对象不限于语言的某一阶段。

（三）结构主义语言学阶段

“现代语言学之父”索绪尔也是结构主义的鼻祖。他去世后的1916年，他的学生编辑

出版了《普通语言学教程》，集中体现了他的语言学思想。他认为语言学应该分为语言的语

言学和言语的语言学，应该主要研究语言的语言学；他还认为，语言实质上是一种符号体系，

语言学应该研究这种体系的内部结构；他指出，语言有共时和历时两种状态，传统语法属于

前者，历史比较语言学属于后者。他不同意当时“只有研究语言历史的语言学才是科学”的

说法，号召把当时的研究重心转向共时语言学。

在索绪尔的影响下，出现了心理社会学派（以梅耶等为代表）和结构主义语言学派。结

构主义语言学派又分为三派：①布拉格学派，以雅克布逊等人为代表，运用结构和功能的理

论和方法来解释语言，在音位与音位学的研究中作出了贡献。因此，也被称作功能学派。②

哥本哈根学派，以布龙达尔为代表，把语言作为一种纯粹的符号来研究，以数理逻辑等为依

据手段，用一些同数学符号很相近的符号来代表传统的术语，寻找所谓的普遍语法，为语言

的形式化研究作出了贡献。所以又被称为“语符学派”（或叫“符号派”）。③美国学派，以

萨丕尔、布龙菲尔德等人为代表。此派重视记录实际语言，重断代描写，所以也被称为“描

写派”。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论》（出版于1933年）中建立了描写语言学的理论框架和方法

体系，成为美国描写语言学的纲领性著作。美国描写语言学派的研究方法主要有四种：对比、

替换、分布和直接成分分析。前三种方法的核心就是分布，就是看一个语言单位能够出现在

那些位置上，把它们能够出现的所有位置加起来，就叫分布。比如，汉语普通话的n

只能出现在音节的末尾，而n既能出现在开头，又能出现在末尾，我们就可以说n的发布比

n["]广。某两个语言单位分布相同，就可以把它们归为一类。直接成分分析法，就是按层

次分出结构的组成成分，在同一层次上的两个成分互为直接成分。“poorJohnranaway”

（可怜的约翰跑开了）的分析。直接成分分析法不仅能分析出语言结构中最小的单位，而且

能够透过现行序列的表象，看清各个结构成分之间的组合关系。

美国描写语言学派对现代语言学的发展促进较大，对中国的语言学研究产生的影响也很

大。

（四）形式语言学阶段（转换生成语言学）

结构主义语言学称雄西方几十年，直到20世纪中期，转换生成语法的崛起，才打破了

它的•统天下。转换生成语法（transformationalgenerativegrammar,简称TG）的创始

人是乔姆斯基。他认为语言分析和描写的目的不在于分类而在于建立•种理论，研究人的语

言生产能力，即怎样用有限的成分和规则生成无限的句子。乔姆斯基提出了两个概念：语言

能力和语言运用。所谓“语言能力”，是指人本身具有一套生成和理解话语的能力，这也可

以叫做“语言知识”。他认为语言学家应该研究人们头脑中内在的语言能力，而不能满足于

对语言运用这种表面现象的观察和描写。结构主义以观察语言现象并对它分类描写为目标，

而转换生成语言学的目的是要建立一套形式化的系统，形成一套有限的语法规则。这些有限

的语法规则能生成无限个合乎语法的句子，能解释句子内部的语法关系和语义关系。乔姆斯

基的生成规则包括一套短语规则和词汇插入规则。前者用一套符号表示，如：S-NP+VP,NP

-D+N,VP-V+NP（S代表句子sentence,NP代表名词短语，VP代表动词短语，D代表限定

词determiner,N代表名词noun,V代表动词verb,P代表短语phrase。表示蕴涵。）例

如：

/

D、N

Theboyposttheletter

（这个男孩把那封信寄走了）

词汇规则是生成合格句子的保证，即对一个句子内各个成分加以限制。如上例"post”

前的名词一定是生物名词（一般指人）。违反这个限定，就会生成不合格的句子，如“桌子

寄信”之类。“转换”主要指句式和结构的转换，开始时，他指的是核心句与非核心句的转

换，如肯定与否定、陈述与疑问、主动与被动等句式之间的转换，并制定了一套转换的程序,

如换位、添加、省略、替换、复写等。后来又提出表层结构与深层结构的转换。由于乔姆斯

基在转换与生成句子的过程中都采用形式化的的符号表达，所以可以把他的语言学称为“形

式语言学”。

从20世纪50年代至今，转换生成语言学自产生之日起，直处于不断假设、验证、修

正、分化的过程中。其进程按其理论模式，大致可分为①经典理论（20世纪五十年代，以

《句法结构》的发表为标志）、②标准理论（20世纪六十年代1965,以《句法理论问题》的

发表为标志）、③扩展的标准理论阶段（1972年，以《深层结构、表层结构和语义解释》出

版为标志）和修正的扩展的标准理论阶段（1977年，以《关于形式和解释的论文集》出版

为标志）、④管辖-约束理论（简称“GB理论”。1981年，以《管辖与约束的演讲》出版为标

志，）、⑤最简方案（1992年，以《语言理论最简单的方案》发表为标志）等五个阶段。

乔姆斯基的这种学说适合计算机的应用克服了结构主义语言学只重视表层结构忽视深

层结构的不足，极大地推进了现代语言学研究的进展。

（五）交叉语言学阶段

随着当代社会的飞速发展，语言学和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的关系越来越越密切。它们之

间相互渗透，形成一些交叉性、边缘性学科。21世纪是交叉科学的时代，和这个时代相适

应，交叉性、边缘性是新时期语言学的最大特点。从这个意义上说，语言学仍是一门年轻的

科学，还要许多领域等待人们去开辟。

四、语言学的分类

分类不仅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主观需要，而且是有客观依据的。世界上各种事物之间既

有共同性，又有差异性，这就是分类的依据。根据共同性，可以将若干事物归为同一个类;

根据差异性，可以将一个事物划分为若干个类。逻辑学将前者称为归类，后者称为划分。（外

延较大的属概念对于外延较小的种概念的关系叫做属种关系；外延较小的种概念对于外延

较大的属概念的关系叫做种属关系）归类是从种到属，划分是从属到种，二者的逻辑出发

点相反，思维过程也不同，但结果应该一致。

语言分析中常用的方法是划分和切分。划分是把大类分成小类，切分是把整体分成部

分。例如语音，把音素分成元音和辅音，这是划分。把音节分成声母和韵母，再把韵母分

成韵头、韵腹、韵尾，这是切分。又如词汇，语素可以分为虚素和实素，这是划分。词可

以分出词根和词缀，词缀又可以分为前缀、中缀、后缀，这是切分。再如语法，把词分为

实词和虚词，再分出名词、动词、形容词等等，这是划分。把句子分出主语、述语、宾语

等等，这是切分。

由于语言学发展迅速，形成了许多学派，也建立了相应的学科体系。根据我们的看法，

语言学的研究可以分为三类：基础研究、应用研究和交叉研究，并由之形成了不同门类的语

言学的分支。

（一）基础研究

基础研究的目的是要弄清楚语言本身的基本情况,为学习、应用和研究提供必要的信息。

基本情况不外现状和历史，所以其研究的任务是描写各种语言的现状，追溯它们的历史，并

且从众多语言现状和历史的研究中探索人类语言的共同规律。因此，基础研究首先分个别语

言的研究和语言共性的研究，这两者又都包括状态和历史两个方面。状态指语言发展中的一

个平面，包括现代和过去某一历史时期的平面（如现代汉语，先秦、两汉、明清时期的汉语）。

语言学对状态的研究采用描写的办法。语言描写分静态和动态的研究。静态的研究说明语言

的构造和运转，动态的研究说明语言演变的方式和规律，两者互相补充印证，使我们对语言

有全面的理性的认识。（人或事物表现出来的形态叫状态。历史就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发

展过程，也指某种事物的发展过程和个人的经历.）

关于语言的基础研究，有些观念需要改变。

1、语言研究曾经偏重于历史。现在的认识是，在状态和历史之间，状态领先于历史。

因为历史是若干个状态串连起来形成的。

2、语言是社会约定俗成的，描写只能真实的反映语言的状况，无权规定它应该怎样。

3、描写语言的状态时，口语领先，书面语居后。口语是书面语的基础。

对语言的基础研究可以从多角度、多方位进行观察。

从研究对象的范围上看，分为具体语言学和一般语言学。具体语言学一是以某一种具体

的语言（如汉语、英语、俄语、德语等）为研究对象的语言学，也叫专语语言学。一般语言

学又叫普通语言学，以人类一般语言为研究对象，研究人类语言的性质、结构特征、发展规

律，重在探讨语言的共性，从而形成语言的普遍理论。

从研究对象的时间上来看，语言学可以分为历时语言学和共时语言学。历时语言学又称

动态语言学，主要研究语言的发展演变及其规律，是对语言的纵向研究，又叫历史语言学，

如汉语发展史、英语发展史等。共时语言学又称静态语言学，主要研究语言的结构系统，是

对语言的横向研究，又叫描写语言学，如古代汉语、现代英语等。

从研究的方法上看，可分为历史语言学、描写语言学、比较语言学、历史比较语言学。

（方法就是解决问题并且达到目的的门路、措施、程序等。方法论①关于认识世界和改造

世界的根本方法的学问；②科学研究方式、方法的学问.）历史语言学是用历史的方法研究

语言短期或长期的变化规律。描写语言学只是截取某一历史阶段的语言，对其语音、词汇、

语法等结构要素进行观察、描写。比较语言学主要采用比较的方法对不同的语言进行比较研

究，寻找它们之间的异同及共同的规律。比较语言学还可划分为历史比较语言学和对比语言

学。历史比较语言学是用历史和比较两种方法发现几种语言在历史演变中的对应规律从而确

定语言的亲属关系，构拟产生这些语言的原始母语（研究的对象是有亲属关系的语言）。对

比语言学的目的是通过对不同语言的对比，揭示各种语言所具有的普遍特征，并在此基础上

揭示个别语言的特点（研究的对象是没有亲属关系的语言）。

以上语言学门类的研究，都侧重人类语言的•般理论和共同规律，合起来可称为理论语

言学。

理论语言学是语言学学科的主体，广义的包括对个别的、具体的语言的研究和综合各种

语言的研究，探索人类语言的共同规律；狭义的就是普通语言学。

（二）应用研究

语言学的应用研究统称应用语言学。应用语言学是将语言学的基本原理同有关学科结合

起来研究问题而产生的新的学科。

应用语言学最大的研究领域是语言教学，因此狭义的应用语言学只指语言教学。语言教

学一般包括本族语教学和外语教学。广义的应用语言学还包括辞典编纂、文字的制定与规范、

语言文字翻译、标准语的规范与推广、社会的语言对策等。

（三）交叉研究

学科之间的交叉渗透，是当前科学发展的一大潮流，交叉学科的大量产生是当代科学的

一大标志。

从综合的角度去研究语言学与相关学科的联系，形成了一大批语言学的交叉学科。其中

较为主要的有：社会语言学（用社会学的方法研究社会上各种语言变异等问题）、语言哲学、逻辑

语言学、人类语言学（国内称“文化语言学:研究语言所反映的民族文化及其演变情况）、地理语言

学（联系语言环境的地理因素，研究语言和方言的地理分布等问题）、心理语言学（研究语言行为和心

理过程之间的关系，包括儿童如何习得语言，成人如何在新的语言环境中自然的学会一种语言，说话时和

理解别人所说的话时包含什么样的心理过程等问题）、神经语言学（研究语言活动的大脑机制，分析口

语、书面语或手势语的各种失调等问题）、病理语言学、数理语言学（用代数、计算机科学、统计学等

领域中的概念和方法研究语言的数学属性等问题）、计算语言学（用计算机科学的技术和概念研究语言，

特别是研究语言的理解和处理，机器翻译，情报检索等问题）等，这些交叉学科也叫宏观语言学，

又称外部语言学。与此相对的是微观语言学，即对语言系统内部各结构要素进行研究而形成

的语音学、语义学、词汇学、语法学等，也叫内部语言学。下图为语言学分类示意图

普通语言学

「理论语言学y「历时语言学

语言学<匚具体语言学<

，共时语言学

i应用语言学

五、语言学研究方法

由于对象的不同。所以研究方法各有不同。自然科学的对象由于相对比较静止固定，

其变化比较有规律，可以用比较精密的计算方法。社会科学的对象由于增加了个体间的关系

这一难以精确测定的可变因素，就要用比较模糊的方法，甚至只能说出个趋势，不能完全用

数学和物理学的方法来进行研究。人文科学的研究由于涉及到人，就必须注意运用文化、历

史与心理的方法。语言学的研究，除了与其他学科有相同的研究方法之外，还有他本身的特

点，这就形成了语言研究的特殊方法。语言学的研究方法是由研究的对象、研究者的语言观

和研究目的以及从事研究的各种条件决定的。因此，语言学的研究方法往往与语言学派相联

系，并且会受到社会的哲学思潮影响.不管怎样，语言学的方法论都应该贯彻一个很重要的

原则，就是唯物辩证法。因为这是认识事物唯一正确的方法。

作为一门科学，语言学在研究方法上与其他学科有许多共同之处。例如，在其他学科

中经常使用的统计法、归纳法、对比法、抽样调查法、定性分析法、定量分析法，在语言研

究中也经常得到普遍应用。但语言研究也有一些特殊的方法。

（-）历史比较法

历史比较法主要用来研究语言的亲属关系，对语言的历史事实采用比较的方法确定它们

有无共同的历史来源，是揭示它们从基础语时期直到以后各个时期发展规律的一整套科学的

研究方法。

历史比较法的研究步骤和内容是：（略）

I.确定同源成分

2.寻找语音对应规律

3.建立词族

4.区分同源词和借词

5.构拟原始形式

6.重建原始共同语

（二）静态描写法

静态描写法是结构主义语言学的重要研究方法。这种方法的主要特征是记录语言现象、

描写语言结构特点，并对语言结构进行分析研究，进一步从理论上作出解释。静态描写法着

眼于语言结构的系统性，要求把每一种现象都放到语言系统中去考察。

静态描写法要求精确地说明音位、语素、词和语法范畴等特征，对每一种成分都要从

形式上进行认真考察。

静态描写法的任务是描写客观存在的语言事实，分析语言的结构系统，具体地说就是

要整理出这个系统的语言成分、结构要素单位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和规则。

六、《语言学概论》及其课程的学习方法

《语言学概论》是普通语言学的入门书，讲述三方面的问题：语言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作

用，语言的构成系统（语音、语义和词汇、语法），语言的发展变化。通过本课程的学习，

能比较系统地掌握语言学的基本概念、基本理论和基础知识，为提高语言理论水平、进一步

学习和深入研究其他语言课程奠定必要的语言理论基础。

《语言学概论》课的主要任务在于阐明语言科学的一般原理和常用方法。该课程必须以

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联系自己的语言生活来学习。

语言学理论的建立，总是以某种语言观作为指导思想的，而语言观往往也总是某种哲

学观点的反映。马克思主义是观察、认识客观世界的正确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因此，我们学

习和研究语言学，必须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来建立我们的语言观。

马克思主义的核心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要建立正确的语言观，就是学会

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来观察、分析各种语言现象，从而认

识和掌握它的功能、结构和演变规律。

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观察语言，就是要用发展的、联系的观点来正确认识语言学

中各种重要的理论原则。首先，对语言和思维、语言和言语等问题，我们要认识到这是两种

不同的现象，但它们之间有存在着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辩证关系，这样我们就不至于混淆

于不同的现象，或者把它们机械地隔离开来。其次，有了这种观点，我们就不会把语言机构

要素：语音，语义，语汇，语法看成是孤立的现象，而会认识到各要素之间，语言成分之间

都存在着相互联系，相互制约的辩证关系。再次，语言的结构规律都是客观存在，是从大量

的语言事实中抽象概括出来的。我们应该以唯物主义的态度，尊重这些规律，实事求是地研

究它，从而提高我们掌握和运用这些规律的自觉性。

用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来观察语言向现象，就不会把语言当作是一种静止不变的现象,

就能从历史发展的过程中认识和发现语言的发展规律。

联系自己的语言生活学习此门课程，得从说话说起。我们每天都在说话，极其平常。

但语言不是说话，也不是所说的话。说话是运用语言跟人们交流思想的行为，使语言能力的

外在表现形式，本身不等于语言的，但是，语言的存在有必须以说化的需要为前提。也就是:

语言存在于说话和所说的之中，人们可以从所说的话中找出来。

每个人说话是自山的，但是说话时选择什么材料，遵循什么规律是不自山的，必须服

从社会的习惯。语言、说话、说出来的话是不同事情：语言是说话和表达思想，交流思想的

工具，而说话是运用语言进行思想交流的行为，说出来的话则是人们运用语言工具生产出来

的“产品”。我们要寻找语言，就要仔细收集人们说出来的“话”（产品），建立语料库，从

中寻找语汇材料和语句的各种结构规则。

一个人从小学会一种语言（方言），可以说是使用这种语言的权威，最有能耐的语言学

家要研究这科语言，也得拜他为师。尽管这样，他对自己的语言究竟是什么样子，有哪些规

则，却往往茫然，说不清楚。语言研究的任务就是要把说话中反复使用的语汇材料和规律找

出来，把隐藏在无数话语中的见首不见尾的语言找出来。这当然是非常复杂细致但有意义的

任务。

第二章语言的本质

学习提示：①语言的本质是语言学基础理论中的核心问题之一。从属性看，语言是社会的产

物，跟社会相互依存，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从结构看，语言是一套音义结合

的符号系统。从功能方面看，语言是交际工具、思维工具和文化载体。从三个世

界的关系方面来看，语言表达主观世界，指别客观世界。

②语言有两种存在形式，即口语和书面语。

一、语言是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

(-)语言是社会现象

我们所能感知的一切现实现象，要么是自然现象，要么是社会现象，语言属于社会现象。

它是人类社会中人结成群体的纽带，是人与人相互联系的工具，也是人与动物相互区别的重

要标志。这就是语言的社会性，社会性是语言的本质属性。语言的社会性是相对于自然性、

个人性来说的。语言的产生和发展是同社会密切联系在一起的。语言的社会性可以从以下几

方面得到认识：

1.不同的民族有不同的语言。约定俗成。

2.语言是社会的产物。语言随着社会的产生、发展、消亡而产生、发展、消亡。

3.语言和社会相互依存。人类社会之外无所谓语言，反之，语言也是维系社会各成员

之间的纽带。另外，语言还要受到民族、阶级、宗教等因素的影响，它们使语言的运用产生

了各种变体。

(-)语言社会属性的特殊性

社会现象一般分为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两大类。语言既不属于经济基础，也不属于上

层建筑，这就是语言特殊的地方。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变化都不会影响语言。语言一视同

仁地位社会全体成员服务，与其他的社会现象有着本质的不同。

语言社会属性的特殊性还表现在语言同时具有自然属性。例如，语音作为语言的物质

存在形式，首先是•种声音，具有物理性。语音的产生离不开发音器官及其活动，这些都是

语言的自然属性。但是，什么样的声音和什么样的意义结合，是由社会约定俗成的，语言的

本质属性是社会性。

二、语言的结构

（一,）结构和构造

在自然界中，任何事物现象都是有结构的。结构是自然界中具有普遍意义的属性。结构

是由普遍联系着的所有事物组成的。有结构的自然界中的各个事物，不仅相互之间存在外部

联系，而且各个事物中的成分还存在内部联系。一般情况下，我们把事物中的内部联系称为

结构，把事物中的外部联系称为功能。结构与功能的对立统一是自然界的一种普遍属性，

也就是说自然界的任何事物现象都有结构和功能。但为什么各种事物现象各有各的样子和不

同的功能呢？如人的样子和猴子为什么就不i样呢？这就牵扯到构造的问题。''构造”指事

物现象各个组成部分的安排、组织和相互关系。人和猴子大致都由六部分构成，但由于六个

部分的安排、组织和相互关系不同，各具形态。人头在上部，猴子头在前部；人和猴子都有

四肢，猴子的都着地，人的只有脚着地；至于毛发，猴子遍布全身，人只有局部有；当然猴

子还有尾巴，人没有了。语言是一种社会现象，也有结构，但跟其他现象不一样，就是由于

它的构成要素、构造和其他现象的不同，也就是构成要素之间的联系方式不同。例如，化学

里讲的乙醇和甲醛的分子式都为C1M）,就是说，它们的每一个分子都是由同样的元素组成

的，即都由两个碳原子、六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组成的。但是由于各元素之间的联系方式

不同，就形成了具有不同构造的化合物。乙醇的构造可以表示为CHsCHQH,甲醛的构造可以

表示为CH：QOU显然，二者之间构成要素相同，但构造不同，其原因在于联系方式不同。

结构是从宏观整体上说的，构造是从微观具体说的。语言是山符号构成的，但由于构造方式

不同，就有不同的语言或方言。

（二）符号及其特点

符号是指代某种事物、概念的标记。如果甲能代表乙或指称乙，甲就有条件成为乙的符

号。符号是一个社会全体成员共同约定意义的标记.例如，马路上的交通信号灯，药品包装

箱上的骷髅或骨头就是“有毒”的符号标记。

符号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来分类。从形式上看，有视觉符号（文字、信号灯、旗语）、听

觉符号（语言、军号、铃声、汽笛）、触觉符号（盲文）等。

符号山形式和内容两个方面构成。任何一个符号，都要有一定的外在形式，这样才能让

人知道它的存在，同时还要让人知道它的意义，这样它才有存在的价值，所以符号是一定的

形式和一定的内容的统一体，形式和内容互相依存，不可缺一。例如卜字路口的红绿灯就是

一种符号，其外在形式是一种色彩，意义是红灯表示停止，绿灯表示通行。内容：事物内部

所包含的实质或意义。形式：事物的形状、结构等。哲学上指内容的表现方式，即事物矛

盾运动的表现形式。

符号是用作传递信息和意义的，符号本身是一种代替关系。这种代替关系完全是人为的,

约定俗成的。根据需要，人们还可以改变符号。总之，符号具有代替性、任意性、人为性的

本质特点。

（三）语言符号

语言符号是以语音作为物质形式来表示意义的符号。语言符号具有符号的一切特征。语

言是由语音和意义两个方面统一构成，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外壳，是语言的存在形式；意义是

语言的内容，就是语义。语音和意义在具体的语言中是统一于一体的，密不可分，二者互为

存在条件：没有语音形式，语言无所依附，无法让人感知，根本不可能存在，更别说交际运

用了；没有意义内容，语音形式存在就失去意义，也没必要存在了。语音和语义的联系是社

会成员约定俗成的，个人不能任意改变这种联系。例如我们说“电视”。不必真抬出一台电

视来比划，用大家共知的记号“didnshi”来表示，英语用“TV”别人就明白了，如果你非

要把“电视”说成“视电”或别的什么，别人就无法理解了。所以从本质看，语言是一种符

号，只是它比任何符号系统都要复杂得多。这就是符号的般特性。

语音、语义与符号所代表的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图

（约定）（反映）

语音-------------＞语卜-------------►事物

▲

符号代表

语言符号除了具备符号的基本特点之外，还有其他重要特点，如任意性、线条性、系统

性等。要清楚语言符号的这些特点，最好从语言的最基本的、能独立使用的单位——词入手。

人类语言的每一个词都是一个音义结合的符号。

1.语言符号的任意性

对词的本身进行相对静止的分析，可以得出语言符号的任意性的特点。语言符号的任意

性是指语言符号的音义关系是由社会约定的，用什么样的“音”去表达什么样的“义”人

们说不出什么道理（即不可论证的），完全由社会约定，这种音义关系又叫约定性。同一个

事物的名称，不同语言或方言有不同叫法；同一个声音，代表不同的意义，都是任意性的表

现。但任意性并不是随意性的意思。”一个符号在语言集体中确立后，个人是对它不能有任

何改变的”，（索绪尔）具有强制不变性。这是人类语言的共性。如果从具体语言来说的话，

为什么是这样的约定俗成而不是那样的约定俗成，就必然牵扯到具体语言的民族、文化传统,

这就涉及到语言符号理据性的问题了。

一般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和个别语言符号的理据性具有普通语言学和个别语言学对立统

一的关系：任意性是指各种语言音与义之间的关系；理据性是指个别语言具体的命名关系。

个别语言具体的命名关系，也用“词的内部形式”这个术语称说。这个术语最先是洪堡特提出的，指

的是某•语言中的某个语音表达某•意义的理由和根据。汉语“蚯蚓”得名于它的行动特点，英语earthworm

得名于它的生活环境；汉语“蜘蛛”得名于它的形状，英语spiderEsphaid］则得名于它的行为特点：汉

语“鸭”得名于它的鸣叫声，英语duck（古英语ducan潜水）则得名于它的习性。

语言的词汇是不断地发展丰富的，发展的主要途径是创造新词，而新词的创造又多半是在已有的语言

材料和构词方法上进行的。因此，新词的语音形式和意义内容之间的联系，•般来说并不是偶然的。这就

是说，除了一些“原始名称”以外，语言里的词大多数是有其内部形式可寻的，或者说有其理据可说的。

如汉语语根Iwo（黑）孳生出“毋”（黑土）、一种黑犬）、“噱”（黑瞳子）、“泸"（黑水）、“崎’（一

种黑鸟）、（一种黑鱼）、“璇”（一种黑玉）；语根Gu-1u-G1u（弓曲物或弓曲貌）孳生出"曲偻"、

“低偻”（人弓腰曲背）、“峋峻”（隆起的山峰）。

2.语言符号的线条件

从词与词的组合上看，语言符号还具有线条性。语言符号的线条性是指符号的使用只

能在时间的线条上绵延，一个符号跟着一个符号依次出现。如以“小王打碎了杯子”为例，

每个字只能顺着时间的先后一个跟着•个说出来，绝不能在同一时点同时蹦出两个字来。我

们可以从语言的记录符号文字上清楚地看到这个特征。依次出现的符号要遵守一定的规则，

不能随意编排。这就是说，符号的线条性是由规则支配的，对社会成员具有强制性。如“我

吃饭”不能说成“饭吃我”。

3.语言符号的系统性

语言不但是一种音义结合的听觉符号，而且符号与符号之间还不是孤立的，是一个严密

的系统。这种系统性至少可以从语言符号的层级性和组合关系、聚合关系等方面来说明。

①语言系统的结构要素

关于语言的构成要素，传统语言学分为语音、词汇、语法三要素，而把语义附在词汇

之中。现代语言学把语音、语义、语法作为语言结构系统的三要素，而把词汇分解到语义和

语法中去。这两种观点各有合理与不合理的地方，我们不论。我们把词汇、语法和语音、语

义都看作语言结构系统的要素。因为语言是由词汇和语法构成的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每个

成分都是语音和语义的结合体。词汇和语法是一个层面的结构要素，词汇是材料，语法是材

料之间的结构方式。语音和语义是一个层面的结构要素，构成语言符号的形式和内容。语言

系统的每个系统都有自己的子系统。子系统由各自不同的要素单位构成。

语音系统单位：音位（音素）、音节

语义系统单位：义素、义项（义位）

音义结合体的单位：语素、词、词组、句子、句群

语音是语言的物质外壳，是语言的形式部分，每种语言都是以语音为载体的，且语

音要素都是自成系统的。语音系统包括音位和音节两级单位。

语义是语言是意义部分，是用语音形式表现出来的语言单位的内容以及语言单位在使

用时表现出来的含义，是人脑对客观现实现象的概括反映•语义在语言系统中占有重要的地

位。

词汇是语言的建筑材料。我们平常说话、写文章，都是先由一个个的词组成句子，再

由句子组成段落、篇章。所以，词汇在语言系统中也占有重要的地位。

语法是语言的组织规则系统，它是语言单位的关系部分。每一种语言都有一套语法规

则系统，指导人们按照已有的规则去组织符号，构成表达思想的句子，否则的话，同样的意

思同样的词语，不同的人完全自说自话，别人就根本不可能理解说的什么内容，语言也就不

可能成为人类的交际工具了。

语言系统中最重要的是基本词汇和语法，构成语言的基础。因为它们都是语言系统中

最稳定的部分。

②语言的层级性

语言符号看起来零零散散，但实际上它们之间存在着规律性的联系，组成一个严密的

系统。语言是一种分层装置，具体是“两层三极”，靠组合和替换来运转。

语言的底层是音位层。这个层面的语言单位只涉及语音形式，不涉及语义内容。

语言的上层是符号层。这个层面的语言单位既有语音形式，也有语义内容。包括三级

语言单位：语素、词、句子。

语素是最小的有意义的单位，是构词的材料。词是语素的上级单位，是造句的材料。

句子又是词的上级单位，是语言交际的最小单位。

语言层级性的特点：第一，语言的上层和下层之间有质的区别。下层语言单位都只是符

号形式，本身没有意义；上层语言单位既有形式，又有意义。第二，下一级语言单位与上一

级语言单位有量的区别。任何语言中，音位都是很少的，一般只有几十个。而音节则比音位

多得多，少则几百，多则上千。语素一级，数量一般上万。词一级，数量一般达到几万甚至

几十万。句子的数量是无限的。第三，下一级语言单位构成上一级语言单位，都是通过一定

的组合规则生成的。反过来看，通过一定的组合规则，可以将上一级语言单位分析为若干下

一级语言单位的组合。语言层级系统的奥秘就在于此。

③语言符号系统的基本关系

语言层级系统是就语言系统整体来说的，而每一级的结构单位如何运转，以少御多是

如何实现的？主要靠两种基本关系：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组合关系好比几何学中的横轴，

聚合关系好比几何学中的纵轴，每一个结构单位，都可以在纵、横两轴的交叉点上找到自己

的位置；我们可以通过交叉点了解一个结构单位的性质和特点。这两种关系是语言系统中的

基本关系。

所谓组合关系，就是符号和符号按照一定的规则组合起来的关系。由于语言符号具有线

条性特点，哪些符号先出现，哪些符号后出现，相互之间组合起来是什么样的关系等都是有

规则的，换句话说，语言符号的组合顺序是有条件限制的，顺序不同，位置不同，组合起来

的关系就不同，意义也不同。例如'‘伟大祖国”和“祖国伟大”不同，“历史悠久”和“悠

久历史”不一样。可见，语言符号只有按照一定的顺序组合起来，才能表达意义。组合关系

直接体现了语言的结构规则要求，并不是任何两个词就能构成组合关系。

什么是组合？①组织成为整体。②组织起来的整体。我们语言学里讲的“组合”，有特

定的含义，指采取一定的方式，依靠一定的语法手段，把两个或两个以上较小的语言单位

组织起来，构成一个较大的语言单位。（单位：计量事物的标准量的名称。）较大的语言单

位都是有结构的，每种结构都有一定的关系。如汉语的组合，一般采用两种组合方式：直

接组合和关联组合。（方式：说话做事情所采取的方法和形式。）直接组合用语序的手段，关联组

合用虚词的手段。（手段：为达到某种目的而采用的具体方法。方法：关于解决思想、说话、行动等问

题的门路、程序等。）直接组合可以产生5种基本关系：

关系结构

陈述被陈述关系主谓结构

修饰限定关系偏正结构

支配关涉关系动宾结构

补充说明关系动补结构

并列关系联合结构

关联组合产生8种基本关系，即：并列关系、顺承关系、递进关系、选择关系、转折关系、

因果关系、假设关系、条件关系等。

所谓聚合关系，就是指语言结构某一位置上能够互相替换的具有某种作用的单位之间的

关系，简单的说就是符号和符号之间的替换关系。聚合关系也叫联想关系。就是说在一个语

言结构中，看到其中的某个单位，会联想到是否存在另一个可以替换的单位，从而组合成新

的结构。例如，根据“小王在看电视”中的“小王”，联想到“老王”、“小刘”等语言单位

来替换，可以造出“老王在看电视”、“小刘在看电视“；根据其中的''看”用“研究”“制

造”等来替换，可以造出“小王在研究电视”“小王在制造电视”等，根据“电视”，用具

有相同功能的“电脑”“汽车”“语言学”等词语替换，可以造出“老王在研究语言学”等语

句。

所谓聚合就是聚集到一起。有聚合关系的符号在性质上属于一类，也就是说可以归为

一类。古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类就是许多相似或相同事物的综合。相关的概念还

有种类（根据事物本身的性质或特点而分成的门类）、门类（依照事物的特性把相同的集中

在一起而分成的类）、类型（具有共同特征的事物所形成的种类）、类别（①不同的种类；

②按照种类的不同而作出区别）等。这里略谈中国人的思维特点问题。汉语社团的思维方

式的总的特点是着眼于内涵，用联想的方式挖掘并建立事物之间的联系，用横向的比喻来

认识事物的性质和特点。必须从“象”说起。“象”既包含着感性层次的现象，也有对事物

本质的认识，表达事物的性质和变化的规律。实现的办法就是“比类取象，“取象”就是

把某种特定的现象与有关的现象联系起来，找出其间的规律性联系，借此去把握“象”的

性质和特点。“取象”就是规定“象”，讲的是如何把客观存在转化为主观的认识。于此相

关的还有“尽意”，就是对“象”的阐释，讲的是如何把主观对客观的规律性认识表述出来,

让它变成人们的共同知识，实现的办法就是“援物比类”。“比类”就是联想、比喻例证。“援

物比类”就是通过联想、比喻例证的桥梁在看来毫不相干的现象之间建立起联系，用比喻

来说明“象”的本质，就是在不正面或直接说出“象”的本质特征是什么的情况下说清楚

它的本质特征。这种“比类取象”和“援物比类”的思维方式，渗透在国人的各个领域里,

古典文学中的比、兴手法就是这种方式的具体表现。汉语的特点自然与这种思维的特点有

密切的关系。

语言的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是两种不同的关系。前者是一种现实的、有序的、可数的横

向关系；后者是一种联想的、无顺序的、不易精确数出来的关系。用语言和言语的观点来检

验，组合是一种说写的过程和结果，可归入言语的范畴；聚合是一种备用的系统，可归入语

言系统。组合后的模式有的可进入语言系统，可归入语言的范畴。

语言的这两种关系是不可分割的关系。它们互为存在的前提。哪里有组合关系哪里就有

聚合关系。聚合关系为组合关系提供了可供选择的“货源”。

语言的这两种关系可以作为一个纲,语言系统的各个结构单位都可以在这个纲上找到自

己的位置。例如，语音系统中，音素间、音位间、音节间、语流（人们说话发出一连串的声

音就像一股水流）间，都可以有不同的组合关系。上一级单位往往是由下一级单位组合而成,

例如，语流是由不同的音节组合而成，音节是由不同的音位组合而成……其中每一个单位的

本身又可以有不同的聚合类，如辅音聚合类、元音聚合类、各种音位聚合类、各种音节聚合

类……语义系统中，每个义项都是若干个义素的总合，义素和义位本身也可以组成不同的聚

合类；词汇系统中，词和词之间、固定词组和固定词组之间可以有不同的组合关系，固定词

组又是由不同的词组合而成，词和固定词组本身又有不同的聚合类，如同义词、反义词、单

义词、多义词的聚合……语法系统中，语素间、词间、词组间、句子间、句组间可以有不同

的组合关系。语素可以横向组合成词，语素的纵向又有词根词缀、词尾的各类组合：词组可

横向组成句子，词组的纵向又有简单词组、复杂词组、名词性词组、动词性词组各类聚合;

句子可横向组合成句组，句子的纵向又有主谓句、非主谓句、陈述句、祈使句、感叹句的各

种聚合。

三、语言的功能

功能是指事物的外部联系，是指事物和环境之间的相互作用。自然界的任何事物现象，

总是处于一定的环境之中，总是要同环境发生这样或那样的联系。因此任何事物都是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