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讼法学专业论文）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pdf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中文摘要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 中文摘要 刑事责任年龄的认定关系到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特殊保护以及犯罪嫌疑人是否 承担刑事责任以及承担何种程度的刑事责任，在刑事案件中作为至关重要的事实需要 予以查清。然而由于实践中种种原因，刑事责任年龄的认定变得颇为复杂。由于法律 法规以及司法解释对刑事责任年龄的认定缺乏系统的规定，导致实践中法律适用的不 统一，个案公正的同时对社会范围内普遍公正造成冲击，降低了人们对法律的信赖。 故本文试图在刑事责任年龄认定问题上构建一套系统的规则，先从出现刑事责任年龄 争议的原因入手，分析争议形成的社会层次上的原因以及法律层次上的原因；然后再 对刑事责任年龄争议进行界定。之后详细论述了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程序，包括刑事责 任年龄争议程序的举证责任、启动要素以及刑事责任年龄争议查明与认定的方法，以 期统一法律适用，在更广的范围内实现法律公正。 关键词：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程序举证责任 推定 作者：杨瑞侠 指导老师：张成敏 w h e nh a v ead i s p u t ei na g eo f c r i m i n a lr e s p o s i b i l i t yt h eb u r d e no f p r o o f a n dj u d i c i a ld e f i n ea b s t r a c t w h e nh a v ead i s p u t ei na g eo fc r i m i n a lr e s p o s i b i l i t y t h eb u r d e no fp r o o fa n dj u d i c i a ld e f i n e a b s t r a c t t h ea g eo fc i r m i n a l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r e l a t e dt o s p e c i a lp r o t e c t i o no fj u v e n i l ec r i m e s u s p e c t s ，w h ow h e t h e ro rn o tt ob e a rc r i m i n a l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 , a sw e l la sw h a tk i n d s s ot h e a g eo fc r i m i n a l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i sc r i t i c a l w h i l e ，t h e r ea r es om a n yr e a s o n sl e a d i n gt oa g e d i s p u t e ，a n ds of e wl a w st or e g u l a t et h ea d m i n i s t r a t i o no fj u s t i c e ，a st od i f f e r e n tr e s u l t so f d i f f e r e n tc a s e s s ot h i sa r t i c l et r y st oc o n s t r u c t eas y s t e mo fr u l e sa b o u tt h ed i s p u t eo fa g e c r i m i n a lr e s p o n s i b i l i t y f i r s t ，a n a l y s i st h ev a r i o u sr e a s o n so fa g ec o n t r o v e r s y , a n dd i f i n et h e a g ec o n t r o v e r s y s e c o n d ，t e l lt h ed e t a i lo ft h eb u r d e no fp r o o fi nt h ed i s p u t ep r o c e s s ，t h e e l e m e n t st os t a r tt h ed i s p u t ep r o c e s sa n dw a y st oi d e n t i f yt h ea g ed i s p u t e s i ft h ea r t i c l e h a v ec o n t r i b u t i o nt ol e g a lp r c a t i c e ，1w i l lb es og l a d k e yw o r d s ：a g ec o n t r o v e r s y t h ep r o c e s sa b o u ta g ec o n t r o v e r s yt h eb u r d e no f p r o o fp r e s u m p t i o n l l w r i t e n b y ：r u i x i ay a n g s u p e r v i s e db y ：c h e n g m i nz h a n g 苏州大学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及使用授权的声明 学位论文独创性声明 本人郑重声明：所提交的学位论文是本人在导师的指导下，独立进 行研究工作所取得的成果。除文中已经注明引用的内容外，本论文不含 其他个人或集体己经发表或撰写过的研究成果，也不含为获得苏州大学 或其它教育机构的学位证书而使用过的材料。对本文的研究作出重要贡 献的个人和集体，均已在文中以明确方式标明。本人承担本声明的法律 责任。 研究生签名： 碑日 期：立函叫 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苏州大学、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国家图书馆、清华大学论文 合作部、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情报中心有权保留本人所送交学位论文的 复印件和电子文档，可以采用影印、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论文。本 人电子文档的内容和纸质论文的内容相一致。除在保密期内的保密论文 外，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可以公布( 包括刊登) 论文的全部或部分 内容。论文的公布( 包括刊登) 授权苏州大学学位办办理。 研究生签名：抽选叁e l 期：垒蟹：! 乡 导师签名：与吒薹 幺羔二- 日 期：之山j l 当耖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引言 引言 在一个国家，广大青少年作为家庭的一员，社会的一员都被寄予厚望，肩负着一 个家庭，乃至一个国家兴旺繁荣的重任。如今社会正处于转型时期，变化纷繁；价值 取向日益向多元化发展。作为刚刚接触社会的青少年，由于身心发展的特点，心理不 成熟、性格不稳定、价值取向易变、乐于寻找刺激等，易于走向犯罪之路。但也由于 未成年人上述的身心特点使其犯罪不同于成年人犯罪，表现出可改造性大、可塑性强 的特点。所以社会对青少年犯罪给予了特殊的关注，从事先预防到事后改造都不同于 成年人。 我国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改革开放后社会经济的飞速发展，不同社会价 值的激烈碰撞，地区经济发展不平衡等多重因素，导致青少年犯罪率呈现上升趋势， 而且犯罪者年龄愈发年轻化。世界各国将保护青少年利益优于保护社会利益确立为未 成年人犯罪刑罚价值取向的主要目标，我国也为此做出了积极的努力和突出的贡献。 我国刑法与刑事诉讼相关法律都给予了未成年犯罪人特殊的待遇。但我国关于刑事责 任年龄的法律规定存在着许多的纰漏，加之我国特殊的国情，导致近年来犯罪嫌疑人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频频出现。大多基于户籍管理制度不完善健全、各地户口登记风俗 习惯不同而造成犯罪嫌疑人刑事责任年龄出现争议。也正是由于以上原因导致一些法 律意识淡薄的人，擅自更改、故意伪造或蓄意瞒报后代的真实年龄；当然这些人在做 出上述行为时并非预见时隔多年自己的后代会因此而在刑事犯罪问题上“获利”或蒙 受“损失 。但也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获得刑事法律对未成年人的宽大处理 而煞费心机，钻法律的漏洞。 我国广大的司法裁判者在缺乏法律规定和统一适用规则的前提下，发挥自由裁量 权，通过现代科学手段和裁判者的法律素养，实现个案正义，并以此向社会彰显司法 的正义，但与此同时又有多少个案得不到公正的审判? 可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我们的 法律不能光依靠个别裁判者的法律素养和工作态度来实现法律所保护的公正，更大程 度和更广范围的公正是通过好的法律，符合经验的法律规则再辅以裁判者的高素质来 实现的。目前刑事责任年龄认定的问题还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所以本文试图对刑事 责任年龄争议问题，构建一套系统的规则，规范法律适用，以提高法律适用的统一性， 使正义能在更广的范围内实现。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第一节刑事责任年龄的认定依据与争议存在的问题分析 一、案例考察 “早晨的太阳 、“明天的希望”、“社会的未来”等都被用来指代未成年人，可见 未成年人所受到的关注非同一般，这是由其自身特点所决定的，也正因为如此，在司 法领域尤其是刑事司法领域，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受到普遍关注。世界各国的刑事法学 界也为此进行商讨以确定更为科学的未成年人法律适用规则、更加适合于未成年人犯 罪的刑事责任体系；而且从不同方面对未成年人进行特殊保护，尤其是立法、司法制 度以及社会制度的特殊保护。 在刑事司法领域，刑事责任年龄的认定对于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来讲是个非常重要 的问题，关乎其是否承担刑事责任、承担何种刑事责任以及能否得到特殊帮助。在涉 及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案件中，除了犯罪事实、犯罪情节等案件事实外，身份事实中 的年龄显得更为重要。基于未成年人自身的特殊性、以及刑事政策、社会发展需要， 对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刑事责任年龄的查明与认定得到了司法机关的高度重视，而且最 近各地司法机关以及媒体都在广泛宣扬与报道如何查明或运用骨龄鉴定等方式确认 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真实年龄，而使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得到了公正的处予。查明案件 事实本身应无可厚非，但目前对于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刑事责任年龄的认定没有相对统 一的适用标准与规则，在司法实践中存在着对法律及司法解释理解不一、法律适用不 统一、定罪量刑混乱等情形。本文试图理清有关刑事责任年龄争议与认定过程中的法 律问题，下面将从几个典型的案例引出本篇文章将要讨论的问题。 ( 一) 以法定身份证件为认定依据 抢劫杀人犯王建会年龄之辩 2 0 0 4 年7 月2 9 日2 1 时许，河南安阳的王建会、王众保两兄弟携带工具，在苏 州抢劫出租车司机，劫得现金6 0 0 元及手机一部后，两兄弟怕事情败露，将出租车 司机杀害。2 0 0 5 年3 月2 8 日，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处弟弟王建会死刑，而 2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同时被判处死刑的王众保则是缓期两年执行。王建会及其辩护人不服一审判决，理由 只有一个：王建会在作案时未满1 8 周岁，不应适用死刑。在提交给法院的证据中， 包括王建会出生及生长地诸多村民的证言，两份骨龄鉴定，其中一份鉴定为未满1 8 岁，另一份为已满1 8 周岁。其中的户籍证明、身份证显示王建会出生于1 9 8 5 年，但 其父母称当时是为了少交超生罚款，以及希望其将来可以早娶妻生子而故意多将出生 日期报大一年，实际为1 9 8 6 年，而且有接生婆及王建会同龄人父母及对其出生有特 殊印象的外婆等人的证言。但法院没有采纳骨龄鉴定和相关证人证言。9 月2 2 日， 经江苏省高院刑事核准后，王建会在苏州被执行枪决。 在此案例中，可以用来佐证本文的论证的观点，是一个正面的案例，即提出年龄 异议的举证责任并未得到满足，不能推翻法定身份证件的证明力。 ( 二) 骨龄鉴定推翻法定身份证件 1 抢劫、轮奸多名女网友的少年小凯被捕后出现是否已成年的争议。户籍登记 上他已满1 8 岁，但审判时小凯自称只有1 6 岁。法院决定对其进行骨龄鉴定，最终小 凯被确认未满1 8 岁，因此被减轻处罚。记者从北京西城法院获悉，在该院少年庭审 理的未成年刑事案件中，嫌疑人以骨龄鉴定确定年龄并获得轻判的案例越来越多，骨 龄鉴定成为不少犯罪嫌疑人的“救命稻草”。法院在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年龄认定问题上 积极采取措施调查的案例得到广大媒体的关注，并成为大力宣扬的典范，无独有偶下 面的案例也是法官在审判中发挥了此种作用。 2 少年小明被检察院以盗窃罪提起公诉。小明在苏州的一个远房亲戚到法院替 小明父亲代领出庭通知时，无意中说了一句话：小明年龄还未满十六周岁，他父亲在 家乡跑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结果。正是这句话引起了主办法官的怀疑，随后法官与小明 的父亲取得联系，小明的父亲称小明实际出生于1 9 8 9 年，但2 0 0 1 年报户口的时候， 村干部在没有调查的情况下，就给小明按1 9 8 7 年报了户口。他拿到户口本的时候， 到派出所要求更改，派出所称更改年龄需要交钱，父亲一方面舍不得花钱，另一方面 考虑到小明要出来打工，年纪小不容易找到工作，就没有改。法官对小明的年龄产生 怀疑，后经过三次骨龄鉴定最终确定了小明的年龄未满十六周岁，2 0 0 5 年7 月1 1 o 王甘霖、朱长振： 杀人犯王健会年龄之辩，法制早报，2 0 0 5 1 2 1 2 ( 3 ) ， 丝乜；垃鲨盟b i n a ! g 型娶堡s ：q m ：型! g 垒! ! i 也曼型2 q q 51 21 2 q 3 q ! ：b ! 也登陆时间：2 0 0 8 1 2 6 。 。少年强奸多名女网友骨龄鉴定未满1 8 岁获轻判，中国娱乐咨询一法制经纬，2 0 0 7 0 9 2 6 ， b 塾乜；纽型出盟：n 纽塑5 坦q q 垒丝q q 2 q 2 2 型墨q 3 ：业! 虫l 登陆时间：2 0 0 8 1 2 6 。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 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日，沧浪区人民法院裁定准许公诉机关撤回对被告人小明( 化名) 的起诉。 ( 三) 证人证言对抗法定身份证件 洛阳市某县少年王伟、王利抢劫出租车，并刺死了出租车司机李山。庭审中，公 安机关证明王伟犯罪时满1 6 周岁未满1 8 周岁，而王伟的“接生婆”证实他犯罪时不满 1 6 周岁。本案中，由于没有充分证据证明王伟实施抢劫行为时已经达到1 6 周岁，并 且确实没有办法查明，因而，法院依据最高人民法院的司法解释，推定王伟不满1 6 周岁，并按照1 4 周岁 1 6 周岁的相关法律规定进行量刑。此案例的意义在于什么 样的情况才适用年龄存疑有利于未成年人的推定。如果此异议达到了合理怀疑的程度 则自然适用，但接生婆的证言是否对刑事责任年龄构成合理怀疑，如今没有规定的情 况下法官拥有很大余地的自由裁量权。 ( 四) 案发后更改法定身份证件 2 0 0 7 年8 月6 日，河南夏邑无业人员金万利儿子金召领将邻居一6 岁女孩强奸。 金凤区检察院办案人员审查中发现，从公安机关第一次提审到报捕，金召领一直供述 自己的出生日期是1 9 9 0 年1 2 月2 5 日。但是，2 0 0 7 年1 1 月1 3 日开庭审理此案时， 金万利当庭给律师提交了公安局的户籍本，户口本上显示金召领的出生日期是1 9 9 2 年1 2 月2 5 日，律师就此对金召领作了无罪辩护。2 0 0 7 年底，经过银川市金凤区检 察院审查监督，证实了金万利更改儿子年龄( 经河南省夏邑县公安局调查证实，2 0 0 7 年8 月，金万利假借计划生育之由，编造虚假事实，提请变更年龄，将其子金召领年 龄由1 9 9 0 年1 2 月2 5 日改1 9 9 2 年1 2 月2 5 日，由于民警审查把关不严，致使蒙混过 关，户籍变更成为事实。) 真相大白后，检察院认为金召领采取暴力手段奸淫不满1 4 周岁的幼女，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已经涉嫌强奸罪。但作案时系未成年人， 根据法律规定，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2 0 0 7 年1 2 月底，一审法院以强奸罪判处金 召领有期徒刑三年。本文讲的是法定身份证件的优势证明力规则与年龄争议存疑有利 于被告人规则，在本案件中推翻法定身份证件的举证责任完全在控诉方。因为对法定 证件的异议是控诉方提出的，而且其本身负担查明真相证明犯罪嫌疑人的证明责任。 二、刑事责任年龄的法律规定与存在的问题分析 。苏州沧浪法院为失足孩子筑起爱的长堤，江苏法院网， 2 0 0 5 0 7 1 2 ， h t t p ：w w w j s c o u r t g o v c n c p s s i t e i s f y x i n w e n z h o n g x i n g y x i a nc o n t e n ta 2 0 0 5 0 7 1 2 11 2 5 9 h t m 陆时间：2 0 0 8 - 1 2 - 1 8 。 。户籍证明p k 接生婆证言，中国经济文化网，2 0 0 6 0 4 - 1 7 ， h t t p ：w w w p w a y c n l a w i g 2 0 0 6 0 4 2 1 2 8 h t m 登 时间：2 0 0 8 】2 】8 。 4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 一) 刑事责任年龄的法律规定 1 刑事责任年龄段的规定 我国刑法对刑事责任年龄的界限进行了划分，1 4 周岁为无刑事责任能力阶段、 1 4 至1 6 周岁为相对负刑事责任能力阶段、1 6 周岁以上为完全刑事责任能力阶段。1 4 周岁至1 8 周岁的未成年人犯罪还为减轻刑事责任阶段。对于1 4 、1 6 周岁两个临界年 龄的认定在涉及未成年人犯罪的案件中显的尤为重要，其中的不负刑事责任和相对负 刑事责任和完全负刑事责任是指实施犯罪时的实际年龄。所以在侦查、审查起诉、审 判阶段都对查清被告人的实际年龄有所规定。 2 刑事责任年龄的计算 如何计算实际年龄法律也有明确的规定，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未成年人 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第二条：未成年人刑事案件，是指 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犯罪时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八周岁的案件。刑法第十七条规定的 “周岁”，按照公历的年、月、日计算，从周岁生日的第二天起算。刑事责任年龄一 律按公历的年月日计算，并且应自行为人出生的年月日起按日为单位计算实足年龄。 即“不满1 4 周岁”，“不满1 6 周岁 “不满1 8 周岁”应包括该周岁生日那天在内， 而应从该生日的第二天起才为“已满 。 3 刑事责任年龄认定的规定 ( 1 ) 如何认定被告人的实际年龄，我国户口登记条例规定：户口登记簿和户口 簿登记的事项( 即户籍证明) ，具有证明公民身份的效力；居民身份证法规定：公民 从事有关活动，需要证明身份的，有权使用居民身份证证明身份，有关单位及其工作 人员不得拒绝。从这两个法律的规定中可以看出，户籍证明和身份证都具有证明公民 身份的作用，其中包括公民的年龄和出生日期。又根据1 9 9 1 年7 月2 2 日最高人民 法院关于如何认定被告人犯罪时年龄问题的答复的规定：认定被告人的实际年龄应 当以户1 3 登记为基本依据，结合人口普查登记和其他有关资料，并经过认真调查核实 后加以确定。对被告人实际年龄有异议或者疑义时，更应当多方查证核实。如果有足 够证据认定户口登记册上记载的年龄有误，就应以查明的实际年龄来认定。如果经反 复调查，确实查不清的，应当按照从宽的原则予以掌握，以留有余地。从中我们可以 看出该司法解释又进一步确定了“户口 法定身份证明的效力，并强化了法定身份证 件在一般情况下比其他证明年龄的证据具有更高的证明力。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 5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三条规定：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 件，应当查明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犯罪时的年龄。裁判文书中应当写明被告人的出生 年月日；第四条规定：对于没有充分证据证明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犯罪时已经达到法 定刑事责任年龄且确实无法查明的，应当推定其没有达到相应法定刑事责任年龄。相 关证据足以证明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犯罪时已经达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但无法准确 查明被告人具体出生日期的，应当认定达到相应法定刑事责任年龄。 ( 2 ) 对于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 解释第四条的理解误区。有人认为此第四条就是在刑事责任年龄问题上存疑有利于 被告人推定。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三庭副庭长法官王少义说，这( 上述司法解释) 就意味着当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年龄出现争议且没有充分证据证明一方观点时，应当 作出有利于未成年人的推定。目前存在这种认识的人可谓众多，但笔者认为，此司 法解释并不能简单的解释为在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年龄认定上存疑有利于未成年人的 推定。此推定的适用是有前提的，而此前提的确定需要具体的规则，将在下文展开论 述。 ( 二) 刑事责年龄在司法实践中存在的问题分析 1 刑事责任年龄证据查证困难重重 ( 1 ) 户籍资料有误。司法实践中，用于认定被告人年龄的法定依据是被告人户 籍所在地公安机关出具的身份证或户籍证明。一般来说，当地公安机关出具的身份证 或户籍证明能够证明被告人的真实出生日期，但由于我国户籍登记与管理方面还不够 完善，户籍证明与身份证( 一般身份证与户籍证明是一致的，因身份证是依据户籍来 办理的，但不排除在办理过程中疏漏、违规操作问题的存在) 有时并不能证明被告人 真实的出生日期。这其中又存在不同的3 种情形：a 户籍登记时即出错。新生婴儿申 报户口不及时并不按出生证明而仅凭当事人口述；公历、农历填写不清；户籍登记人 员工作失误，将户口簿及底册填错。b 户籍资料被更改或篡改。有些父母为了子女入 学、参军、早就业等目的，通过各种手段，将子女的年龄作相应的更改；也有的人员 出于逃避罪责的非法目的而有意篡改户籍资料，伪造相关证据。c 一些被告人系违反 计划生育政策的超生子女，没有进行户籍登记。 。户籍证明p k 接生婆证言，中国经济文化网，2 0 0 6 0 4 1 7 ，h t t p ：w w w p w a v c n l a w l g 2 0 0 6 0 4 2 1 2 8 h t m 登_ 时间：2 0 0 8 1 2 1 8 。 6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 2 ) 虚假供述或陈述。a 有些被告人为逃避罪责，自报未达到刑事责任年龄或 未满1 8 周岁，加之其有意隐瞒自己的姓名、年龄、住址等身份情况，致使法院无法 取得当地公安机关户籍证明，也无法与被告人家属联系，导致其真实年龄无从查证； 有时户籍证明证实被告人已达到刑事责任年龄或已属成年人，但被告人却寻找种种理 由，故意作虚假的供述或辩解，谎称在进行户口登记时为了某种原因而报大了岁数， 企图逃避法律的制裁、获得从轻或减轻处罚。b 证人作虚假陈述。被告人家属为使被 告人不被追究刑事责任，或者出于从年龄上得到司法机关对被告人给予从轻或者减轻 的处罚等特殊待遇，一般都向司法机关报小被告人的年龄。而被告人邻居、朋友等知 情人，有的因出于义气，有的因受被告人家属的威胁或利诱，隐瞒实情，不如实提供 证言，甚至作伪证，影响司法机关对被告人真实年龄的审查判断。 ( 3 ) 科学鉴定难以达到精确。实践中骨龄鉴定经常被用于被告人的年龄鉴定， 而且很多时候被喻为“未成年被告人的救命稻草 。骨龄鉴定是专家医生根据被告人 骨骼发育状况对其年龄所作出的鉴定意见。但目前由于技术上的原因，骨龄鉴定结论 还无法达到精确，只能大致确定一个时间段，前后误差为一年，而且根据各人的身体 条件不同，所做出鉴定的准确率也不同，故骨龄鉴定存在局限性。从证明力的角度看， 骨龄鉴定结论只是参考性的证据。最高人民检察院在关于“骨龄鉴定”能否作为确定 刑事责任年龄证据使用的批复中明确规定：如果鉴定结论不能准确确定犯罪嫌疑人 实施犯罪行为时的年龄，而且鉴定结论又表明犯罪嫌疑人年龄在刑法规定的应负刑事 责任年龄上下的，应当依法慎重处理。 2 法律及司法解释对于刑事责任年龄认定的规定过于泛泛，没有形成一套系统 的规则。鉴于实践中可以证明年龄的证据形式多样，以及可能出现的各种各样的差异 性，所以没有任何一国法律对年龄认定的依据做出一刀切的规定。在年龄认定的问题 上实际就是证据的证明力与证据的采信问题，凡是合法的、具有关联性、客观性的能 证明或有助于证明事实的材料都为证据。但证据种类与形式的不同对于待证事实的证 明力也不尽相同。书证当中确定的公文书证具有完全的证明力，对其内容应推定为真 实。对于盖有印鉴的书证，并声称是有关公务人员所盖的印鉴，除另有相反证据证明 外也推定该印鉴为该公务人员在担任有关职务时，在其职权范围内合法盖章。而私文 书证的真实性除法律另有规定或当事人没有异议外，需由负有证明责任的当事人进行 7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证明。但我国司法实践中对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年龄认定问题上却并没有遵循世界各 国通行的公文书证的优势证明力规则，而是轻易地将法定身份证件推翻并且是不遵循 任何规则与程序的将其推翻而求之于证人证言、科学鉴定、甚至是公安机关出具的证 明其登记的户籍有误的证明。 按照我国户口登记条例和居民身份证法的规定，户口、户口簿、户口迁移证明及 身份证作为公民个人身份证明的法定证件对于公民身份的认定具有较高的证明力，司 法解释也对此做了进一步的规定，“被告人实际年龄的认定应该以户口登记为基本依 据，结合其他证据认真核实加以确定，对于有异议或疑义的应当查证核实，如有足够 证据证明户口登记的年龄有误的，应以查证核实的真实年龄来认定。 依照上面的规定可以看出，法定证件的证明效力一般要优于其他证据，但不是绝 对的，此种优势的证明力是可以推翻的。这也是我国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法定证件记 载的年龄被频频推翻的“法律依据”所在。但这一规定过于原则性，对于很多细节问 题没能进一步规定，再加之我国法定证件登记中存在的种种问题，使得实践中遇到的 很多棘手的问题：( 1 ) 各种证据之间的冲突处理缺乏规定，包括法定证件之间、法定 证件和其他证据之间、其他证件之间的冲突。( 2 ) 对于当事人的异议或疑义的审查是 否有限制或者设定条件。当事人提出异议时有的办案人员则会进行审查，而的有办案 人员则可能因为异议不能让其重视或者其不认为此种异议能对法定证件登记的年龄 构成潜在的否定性可能。( 3 ) 法定证件之外的证据要有多强的证明力才能否定法定证 件的证明力。法定证件之外的证据由于形成过程或者提供的主体等原因可能会对证据 本身的证明力产生影响，所以如何评价反驳方提出的证据以及这样的证据要形成多强 的证明力才能对法定证件登记的年龄予以否定，对于这些问题从上面的规定中找不出 可以遵循的规则，以至在实践中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形，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此种自由 裁量权很可能造成权利的滥用。 由于在程序设置上缺乏规范性规定，个案因办案人员的重视程度不同，其得到的 救济手段就会有所差异。比如有些办案人员对异议的调查核实不加限制，光调查核实 还不够还要进行鉴定来确保“万无一失 ，让公众看到其对正义的追求，目前这种情 况被媒体广泛的宣传，给司法机关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好似如果不对有异议的案 件进行调查核实、进行鉴定，就难以保证案件结果的公正。这和我国的户籍等法定身 。毕玉谦、郑旭、刘善春：中国证据法草案建议稿及论证，法律出版2 0 0 3 年版，第1 4 _ 1 5 页。 8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份证件的严肃性相关，我国是由于很多历史和社会原因导致法定身份证件上的年龄与 真实年龄出现误差，但在比例上来讲绝对是很少的部分( 基数上可能比较大) ，所以 我们要对刑事责任年龄问题给予充分的重视但也不能草木皆兵，不能把推翻户籍等法 定身份证件的年龄来看做是司法公正的体现。 3 司法实践中出现的两种倾向 ， 由于法律对刑事责任年龄认定规定的过于原则性，所以在各地的司法实践中由于 办案人员的不同而对法律规定的理解和具体细节把握的不同出现了以下两种倾向： ( 1 ) 注重法律所规定的以实际年龄认定的精神，对当事人的异议或疑义一律进行审 查，轻易否定法定证件登记年龄的证明效力。在很多案例中轻易地用鉴定的方法( 骨 龄鉴定) 来否定法定证件的证明力。以彰显司法的“实质正义”，这是目前颇为流行 的趋势，冠之以司法公正、保障未成年人利益的名义大行其道。( 2 ) 恪守法定证件优 势证明力的推定，对年龄异议或疑义的审查进行限制，或者对法定证件优势证明力的 反驳程度设置较高的要求。因为在司法实践中对其他证据的评价是由单个的主体来进 行的，这就受到单个主体的经验水平和认识水平的限制，同样一起案件不同的办案人 员可能会得出不同的结论。由于没有系统的规则进行制约，法律对此问题缺乏详尽的 规定，就使得办案人员的自由裁量权过于宽泛，法律适用标准不一，造成法律适用结 果上的差异，从而使得人们对司法的公正产生怀疑。也正是由于缺乏法律的详尽规定 与具体规则使得未成年人刑事责任年龄认定存在如此多的争议。这也是本文试图解决 的关键性问题。 4 公、检、法三机关重复作业，造成司法资源的浪费 目前从我国相关法律的规定中可以看出公、检、法三机关对未成年人犯罪案件中 犯罪嫌疑人的年龄都有审查的义务。对于一起未成年人案件侦查时大部分由公安机关 负责，检察机关负责审查起诉，大部分犯罪嫌疑人的年龄的问题在侦查和审查起诉阶 段应该得到解决，因为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负责案件的侦查，当然包括当事人身份的 的侦查，而且有关i 晦界年龄的认定关系到侦查中采用的方式是否恰当、是否移送起诉、 以及审查后决定是否起诉的问题。在司法实践中大部分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犯罪嫌疑 人的年龄在此阶段是可以得到认定的，但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犯罪嫌疑人的年龄问题 ( 犯罪嫌疑人不讲真实姓名住址，身份难以查清；辩护方提出异议但未能及时提供有 效的证据、或者侦查机关怠于调查、或者侦查机关调查后不认为辩护方提出的异议可 9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以构成推翻法定证件年龄的依据，或者被告人在审判阶段才提出年龄异议) 未能得到 有效的认定成为审判阶段需要继续进行调查的事项，使得一些案件被告人的年龄问题 成为辩护的焦点。如果对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审查制定系统的规则，这样大部分案件 的犯罪嫌疑人或被告人的年龄问题在审查起诉以前就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只有一小 部分基于特殊的原因未能在审查起诉阶段以前完成的继续进入到审判阶段。因为检察 机关在决定将案件移送审判时就要对嫌疑人有罪无罪的证据全面进行搜集，在综合各 种证据的基础上认为有罪，并需要判处刑罚的才会移送起诉。目前由于对刑事责任年 龄认定的问题上缺乏系统的规定，使得各地司法机关的做法不一，有的检察官在审查 起诉时对刑事责任年龄的认定上给予充分的重视，并在有效证据的基础上予以确定， 而一些检察官则在此问题上没能有效把关或者基于个体经验和认识上的差异而没能 有效的认定。而且刑事责任年龄的异议可以在任何阶段提出，造成反复侦查和审查等 司法资源的浪费。所以笔者认为应当建立一个系统的刑事责任年龄的认定规则，来达 到消除法律适用上的混乱和节省司法资源的目的。 第二节司法实践对法律以及司法解释的误读一刑事责任年龄认定 忽略了客观真实与法律真实的合理界限 一、我国有关刑事诉讼证明标准的法律规定与理论 ( 一) 我国刑事诉讼中的证明标准与举证 我国刑事法律规定刑事诉讼活动举证方的举证责任达到某种标准才可以启动相 应的程序，而刑事诉讼活动的不同阶段对此种标准的要求也不同，此标准也即我们所 称的证明标准。我国有关刑事诉讼中证明标准的理论也存在着两种理论纷争：一为客 观真实说；二为法律真实说。( 也有人采中庸之道将其柔和并用为混合标准) 根据我 国刑事诉讼法第1 2 9 条、第1 4 1 条、第1 6 2 条规定：侦查终结的案件，应做到犯罪事 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才可以移送检察院审查决定是否提起公诉；人民检察院认 为犯罪嫌疑人的犯罪事实已经查清，证据确实、充分，依法应当追究刑事责任的，应 当作出起诉决定；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的法院应做出有罪判决。若证据不 足，达不到此标准的，应判决无罪。这其中包括了移送审查起诉、提起公诉、法院审 判三个环节，判断主体不同但其要求都一样为“案件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 ，这 1 n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也是一些学者所主张的刑事诉讼证明标准客观真实说的法律依据所在。客观真实说 主张，诉讼证明是一种认识活动，必须在辩证唯物主义认识论的指导下进行。在他们 看来，不承认客观真实必然会不同程度地走向不可知论圆。如果说犯罪事实的存在只 要有9 0 的盖然性就可以定罪，那么势必造成1 0 左右的错案。 ( - - ) 刑诉证明标准客观真实与法律真实之辩 有些学者之所以主张刑事诉讼证明标准的客观真实说，一是认为刑事诉讼关系到 被告人生命权和人身自由的剥夺和限制，对人民的切身利益关系重大；二是从认识论 的角度出发，客观世界可知论在刑事诉讼中的运用。夸大了认识论在诉讼活动中的共 性而弱化了诉讼活动中人类认识能力的特殊性。在诉讼中，何为客观真实? 判断标准 是什么? 由谁来判断? 能否仅从我们的主观愿望出发来判断呢? 案件客观真实的无 法印证性，是由诉讼作为追溯己发生的事实的专门活动，无以重现历史所决定的。客 观事实是存在的，但其可能是被我们感知和推理认知的客观事态；也可能是被直觉到、 想象或者超验意识到的事态；更有可能为我们所根本不曾体验和认识到的事态。而我 们在刑事诉讼中所称的案件事实实际上是一种契合，是客观事实( 认识论中的本体) 与我们主体经验与理性契合。但必须附加一定的条件l 、严格的质疑；2 、没有绝对 性要有信念的保留，时刻准备修正；3 、基于功利性出发选择认识的范围和目的；4 、 对事实标准层次的有意义选择。所以我们所称的案件事实在当事主体看来就是眼前的 事情和习惯，只要逻辑圆满不穿帮，即使是假象或欺骗也可能构成事实，但是否能被 发现为假象或欺骗则是偶然的，即不是必然发现真像也不是必然可以掩盖真像。 二、误读司法解释关于刑事责任年龄证据的规定 ( 一)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客观真实论的法律“支撑刀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三 条规定：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应当查明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犯罪时的年龄。裁判 。陈光中：诉讼中的客观真实与法律真实，检察日报，2 0 0 7 0 4 1 3 ( 3 ) 。 o 陈光中、陈海光、魏晓娜：刑事证据制度与认识论一兼与误区论、法律真实论、相对真实论商榷， 中国 法学2 0 0 1 年第1 期，第3 7 5 2 页。 o 陈光中：诉讼中的客观真实与法律真实，检察日报，2 0 0 7 - 0 4 1 3 ( 3 ) 。 回陈卫东、刘计划：关于完善我国刑事证明标准体系的若干思考，法律科学西北政法学院学报2 0 0 1 年第3 期，第6 3 - 6 4 页。 有关”事实”的理论，来自我导师张成敏教授的刑事证据学讲，事实的元理论。其将事实分为事实1 ，2 ，3 ，4 ，5 ，6 ，是 一种主观事实与本体事实距离的划分，其中事实l 为本体事实：事实2 为科学事实：事实3 为法律事实；事实4 为远古事实；事实5 为情感事实；事实6 为宗教事实，他们距离事实l 本体事实的距离依次渐远，判断符合“客 观”的标准也因此不周。认识到这一点有利于我们选择合适的有意义的事实标准。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文书中应当写明被告人的出生年月日；第四条规定：对于没有充分证据证明被告人实 施被指控的犯罪时已经达到法定刑事责任年龄且确实无法查明的，应当推定其没有达 到相应法定刑事责任年龄。相关证据足以证明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犯罪时已经达到法 定刑事责任年龄，但无法准确查明被告人具体出生日期的，应当认定达到相应法定刑 事责任年龄。此规定的实施使许多追捧刑事诉讼证明客观真实论者找到了又一法律依 据。其中第四条第一款规定看似承认了诉讼活动中认识的有限性，却被再次演绎为刑 诉证明标准客观真实论，也据此在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频频出现实践中不顾法定身份 证件的优势证明力规则，推翻法定身份证件、存疑不定案等情况。笔者认为此推定适 用的前提为被告方启动了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程序，此时举证责任发生转移，如果控诉 方不能进一步举证说服裁判者，则应承担不利的推定的后果。 在上述司法解释中出现了“推定 一词，而推定一词在我国法律中出现的频率不 高，许多人很陌生。而“对于没有充分证据证明被告人实施被指控的犯罪时已经达到 法定刑事责任年龄且确实无法查明的，应当推定其没有达到相应法定刑事责任年龄”， 此处的推定无疑解决了长期困扰裁判主体的一个问题“不得因事实不清而拒绝裁 判”，在刑事责任年龄事实不清时做出裁判提供了依据。在此我们应承认该司法解释 的条文是科学的，在确实无法查明的案件事实的情况下，法官仍需对案件进行裁判， 而推定未成年人没有达到刑事责任年龄也是符合社会所倡导的价值取向的。但问题是 该推定适用前提如何确定? 何为证据不充分? 此证据不充分的反驳是否遵循了既定 的法律规则? 此证据不充分反驳规则的制定是否符合了人们的理性选择与预期( 前述 经验事实理论适用的条件) ? 目前没有既定的标准和统一的规则，可谓仁者见仁智者 见智。亦由于我国对推定理论的研究不发达使得“推定”在实际操作中存在诸多问题。 在第二章节中将就推定在刑事责任年龄认定过程中的运用展开论述。 ( - - ) 对有关刑事责任年龄证据与证明标准的司法解释漏洞的剖析 1 人民检察院办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规定第九条规定：“审查批准逮捕未 成年犯罪嫌疑人，应当把是否已满十四、十六周岁的临界年龄，作为重要事实予以查 清。对难以判断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实际年龄，影响案件认定的，应当作出不批准逮捕 的决定，退回公安机关补充侦查。 何种情况为难以判断? 没有参照的标准也没有 具体的司法解释与审判指导意见。完全凭借个人自由裁量，此自由幅度大的难以把握， 一百个法官可以有一百个意见和理由。又如第十八条规定：“对未成年被告人提起公 1 2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诉，应将有效证明该未成年人年龄的材料作为主要证据复印件之一移送人民法院”。 按照相关司法解释的相关精神，只要能与案件相关、合法、有证明力的都应该移送， 但实践中一般检察院不予采纳的证据，其当然也不会去主动调查，也不会移送。 2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的若干规定第十六条规定“对 于人民检察院提起公诉的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人民法院除依照解释的有关规定进 行审查外，还应当查明是否附有被告人年龄的有效证明材料。对于没有附送被告人年 龄的有效证明材料的，应当通知人民检察院在三日内补送。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办 理少年刑事案件的若干规定第二十八条规定“法庭调查时，要仔细核实少年被告人 在案件发生时的年龄。在查明案件事实和核实证据的同时，还应当查明作案的主客观 原因。”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办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适用法律的若干问题的解释第 一条第二款规定“对于未成年被告人犯罪时的年龄没有查清，而又关系到应否追究刑 事责任和判处何种刑罚的公诉案件，应当退回人民检察院补充侦查。”此处存在的问 题和前面的一样，何种情况为没有查清? 按照要求起诉时应当附有年龄的主要证据， 而附有此种主要证据后还存在审判认定中年龄不清的状况，此种“不清”以什么为参 照标准又是模糊的，正是此种模糊导致法官裁量不一、法律适用不一。 三、当前刑事责任年龄认定中的潜规则错案责任追究制度 ( 一) 审判错案责任追究制度的诟病 法院在审理未成年人刑事案件中追求客观真实定案标准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我 国法院系统的错案责任追究制度。错案责任追究实际指的是审判人员违法审判责任的 追究，被广泛称之为错案责任，但对于划分错案的标准问题则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致使实践中各地对此操作不一。实践中，许多地方都把对自己法院有切身影响的二审 改判和发回重审案件作为错案予以追究。但按照根据最高人民法院人民法院审判人 员违法审判责任追究办法( 试行) 第二条规定：人民法院审判人员在审判、执行工 作中，故意违反与审判工作有关的法律、法规，或者因过失违反与审判工作有关的法 律、法规造成严重后果的，应当承担违法审判责任。第二十二条：有下列情形之一的， 审判人员不承担责任：( 1 ) 因对法律、法规理解和认识上的偏差而导致裁判错误的； ( 2 ) 因对案件事实和证据认识上的偏差而导致裁判错误的；( 3 ) 因出现新的证据而 改变裁判的；( 4 ) 因国家法律的修订或者政策调整而改变裁判的；( 5 ) 其他不应当 承担责任的情形。而在最高人民法院人民法院审判纪律处分办法( 试行) 中，第 1 3 刑事责任年龄争议的举证责任与司法认定第一章刑事责任年龄争议及司法解释的困惑 四条规定了有下列情形之一的，不应当给予纪律处分：( 1 ) 因法律、法规没有规定 或者法律、法规规定不明确，在认识上产生偏差的；( 2 ) 法律、法规虽有规定，但 在适用法律时对法律、法规在理解和认识上产生偏差的；( 3 ) 在案件事实和证据的 认定上产生认识的偏差的。以上规定均表明，只有在审判人员故意违反规定或者过失 违反规定并产生严重后果的情形下，才应当承担违法审判的责任。也就是说只有具备 主观过错上的违法违纪情节才构成错案，主观违法违纪性乃错案的实质要件。而此外 的一切案件包括为二审改判和发回重审的案件均不应被视作错案。实践中地方法院结 合自身实际自主出台了贯彻最高法院“两个办法”的实施意见和办法，有的地方将好 经念歪，在错案标准上，人为拔高条件；在追究措施上，加重份量，其用意虽无可厚 非，但也暴露出诸多弊端。因为造成案件“错误”的原因很多也很复杂，既有违法违 纪因素，也有对事实定性和法律适用上的个人认知因素，还有在自由裁量权范围内法 官个人裁量因素。由于存在此种错案责任追究机制导致一些法官怕担责任，反复请示 汇报，不敢依法大胆裁判，致使报审委会讨论通过的案件数量居高不下；其次，造成 上下级法院的法官之间，把改判、发回重审和再审看得很重，甚至为此进行一些庸俗 公关。上级法院该改的不敢改，或因个人成见，不该改的也改，下级法院对上级法院 正确的改判口服心不服。 ( 二) 错案责任追究制度对刑事责任年龄认定的影响 反映在未成年人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