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文学专业论文）蒋骥《山带阁注楚辞》研究(1).pdf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福建师范大学学位论文使用授权声明 2 0 0 5 3 6 2 呈交的论文 论文题目 整塑筵出登阁洼楚醛滏班究 是我个人在 导师指导下进行的研究工作及取得的研究成果 尽我所知 除了文中特 别加以标注和致谢的地方外 论文中不包含其他人已经发表或撰写过的 研究成果 本人了解福建师范大学有关保留 使用学位论文的规定 即 学校有权保留送交的学位论文并允许论文被查阅和借阅 学校可以公布 论文j 勺全部或部分内容 学校可以采用影印 缩印或其他复制手段保存 论文 保密的论文在解密后应遵守此规定 学位论文作者签名 垄翌避指导教师签名 签名日期 召 签 刍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摘要 蒋骥的 山带阁注楚辞 是清代 楚辞 研究的代表性著作 具有一定的参考 价值 本文广纳前人的研究成果 试图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深入分析讨论 力求 对 山带阁注楚辞 这一注本有一个比较全面的了解和认识 论文着重于分析蒋骥 生平与成书的关系 蒋注的训释体制 通过屈原生平的考订 屈赋作品的考论 楚 辞 地名的考释三个方面来说明蒋骥的考证成果 通过文字的注释 文章的分析来 看待注本的得失 通过 悟君说 好修论 幻境说 来评价蒋骥的研骚理论心 得 关键词蒋骥 训释体例 考证 作品注析 研骚理论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a b s t r a c t j i a n gj i s h a hd a i g en o t ec h uc i w h i c hi sr e p r e s e n t a t i v ew o r k so f c h uc i s t u d i e si nq i n gd y n a s t y h a st h ec e r t a i nr e f e r e n c ev a l u e t h i sa r t i c l ea s s i m i l a t e sr e s e a r c h w o r k so fp r e d e c e s s o r sb r o a d l y a t t e m p t i n gi nm a k i n gt h et h o r o u g ha n a l y s i sd i s c u s s i o n f u r t h e ro n p r e d e c e s s o r sf o u n d a t i o n a n d m a k e se v e r ye f f o r tt oh a v eaq u i t e c o m p r e h e n s i v eu n d e r s t a n d i n gt ot h i sn o t eb o o k s h a nd a i g en o t ec h uc i t h ep a p e r e m p h a t i c a l l y t oa n a l y z i n gt h er e l a t i o n s h i pb e t w e e nj i a n gj i s b i o g r a p h ya n d t h e a c c o m p l i s h m e n to ft h eb o o k a n dt h es y s t e mo fj i a n g sn o t e s w i t hr e g a r d st o t h et e x u a l r e s e a r c ho fq uy u a n sb i o g r a p h y t h et e x t u a ld i s c u s s e so nq uy u a n sw o r k s a n dt h e t e x t u ae l u c i d a t i o n so nt h eg e o g r a p h i cn a m e si n c h uc i t h ea r t i c l ee x p l a i n st h ej i a n gj i s t e x t u a lr e s e a r c ha c h i e v e m e n t w i t hr e g a r d st ot h ea n n o t a t i o n so nw r i t t e nw o r d sa n dt h e a n a l y s i so nt h et e x t t h ea r t i c l ee v a l u a t e st h ea c h i v e m e n t sa n df a u l t so t h en o t e w i t h r e g a r d st o w uj u ns h u o h a ox i ul u n h u a nj i n gs h u o t h ea r t i c l ea v a l u a t e sw h a t j i a n gj ih a sl e a r n e di nt h es t u d i e so nc h u c i k e y w o r d s j i a n gj i t h es y s t e mo fn o t e s t h et e x u a lr e s e a r c h t hen o t e sa n da n a l y s i s o nt h eb o o k t h et h e o ryo f t h es t u d yo nc h uc i i i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中文文摘 由于屈原其人其文的双重魅力 使得 屈学 研究跨越两千多年的历史 关于 屈原及其作品的研究 甚至在今天仍然是 i 1 热门的学问 经过历代学人的努力与 开拓 产生了众多的注释名家 一些颇有影响力的注释研究要籍得以出现 在清代 众多 楚辞 研究注本中 有三个注本被后来的研究者誉为 鼎足而三 之作 即 王夫之的 楚辞通释 蒋骥的 山带阁注楚辞 戴震的 屈原赋注 三个注本的研究呈现出不同的状况 王夫之的 楚辞通释 戴震的 屈原赋注 已有专题论文出现 但是迄今为止 山带阁注楚辞 还未出现全面系统评价的论文 相较于它自身的价值 它在楚辞研究史上的地位 它对后世研究者的影响来说 都 是极不相称的 所以 蒋骥的 山带阁注楚辞 在研究空间上可以进一步拓展 在 研究深度上也有待于挖掘 本文选择蒋注作为研究课题 正是基于这样的考虑 论文的主体部分分为四章 蒋骥的生平遭际及成书体例 考证成果 作品的注 与析 研骚理论评价 具体分析如下 第一部分简要概述蒋骥的生平经历和治骚经历 初步了解 山带阁注楚辞 的 训释体例 蒋骥平生历经坎坷 不幸的处境和凄凉的心境 使他在面对屈原及其作 品时 怀有深厚的感情 蒋骥在注骚过程中投入的时间 精力 心血 使 山带阁 注楚辞 成为 楚辞 研究史上一部相当有分量的著作 从蒋骥的生平经历和治骚 经历我们可以看出 山带阁注楚辞 是一部会心之作 寄托之作 发愤之作 有力 之作 注本在训释体例上自成一体 既有对前人注本的继承沿袭 也有在广泛吸收 前注的基础上的体制创新 关于注释篇目的择定 蒋骥独选他自己认定的屈原二十 五篇作品 在注本的编排次第上 分为卷首 正文六卷 楚辞馀论 楚辞说韵 四个部分 井然有序 别具一格 其中五幅 楚辞地图 和 采摭书目 均属体例 上的首创 第二部分对蒋骥的考证成果集中地进行了归纳和总结 从屈原个人 屈赋作品 楚辞 地名三个角度入手来具体阐述他的考证成果 蒋骥训骚的一个最大特色就 是着力于考证 这也是 山带阁注楚辞 一书的精华所在 蒋骥就屈原生卒年问题 屈原放逐问题 屈原两朝迁谪路线问题 探究事实真相 考订屈原事迹本末 就作 品的归属 创作时地及作文次第 全面疏理清查 考论屈赋作品 从地理学的新角 i i i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度切入 考释 楚辞 地名 蒋骥的考证取得了丰硕的成果 大体上考证严谨 持 之有故 对后世发挥着一定的影响力 他的某些考证结论 直至今天还为研究者所 接受 成绩的取得既来自于蒋骥个人不懈的努力 也受到明清两朝学术变迁的影响 厌倦主观的冥想而倾向于客观的考察 置身于这样的时代氛围 蒋骥重考证也就不 足为怪了 蒋骥身处清初考证学未盛之时 乾嘉考证学派尚未流行之前 能够以考 证研究文学 这种见识和作为值得佩服 第三部分通过对注文的阅读 以举例的方式 着重评价蒋骥在文字的注释 文 章分析上的得与失 蒋骥在撰写 山带阁注楚辞 时参考了众多的 楚辞 注本 共计十余种 不仅如此 他还比较了各家注释及分析的异同 其间得失相参 并在 注本中批驳了前代注家的纰漏和错误 这就使得他的注文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特色 在字词解释方面驳旧注之误 在文章分析方面驳旧说之失 蒋骥在批驳旧注 旧说 之余 他在文字释义和文章评析两方面也另有发明 每多精遂之言 少有荒谬之说 文字解释方面有别于 经生注骚 特别重视从楚文化的特色出发 广纳新知 释义 上富有特色 文章义理的阐扬分析方面 善于从比较的角度分析作品 对于作品的 注和析 蒋骥遵循整体原则 强调从整体的观念出发 将字词释义和篇章分析放在 作家的作品中考察 第四部分概括蒋骥的主要研骚理论心得并进行评价 屈原及其作品的研究 始 终是在争论中进行 回顾屈原问题论争史 每一个时代的评骚理论家都留下了他们 的足迹 蒋骥在理论研究上也有精辟之见 山带阁注楚辞 一书涉及到前人许多没 有留意的领域 点到的某些事实也足以廓清研究的谜团 蒋注的主要理论成果是 关于屈原的死因 蒋骥以为 以死悟君 称屈原不是 轻生以怼君 对于屈骚精 神的阐扬 蒋骥提出 好修论 就屈原赋的艺术特色 蒋骥提出 幻境说 至于 该如何评价这三个理论 综合以往研究者的说法 大多认为 好修论 幻境说 值得参考 悟君说 有待商榷 通过以上四个方面的分析 论文对 山带阁注楚辞 一书有大致的评价 当然 对于蒋骥 山带阁注楚辞 的研究 还有很多的角度 方法可以尝试 本文也只是 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做出了探索 在论文的撰写过程种 笔者参阅了相关的注 本和众多楚辞专家的论著 筛选资料 甄别各类说法 力求在研究深度 研究广度 上做有益之尝试 由于史料的缺乏 屈原研究本身具有很高的困难度和模糊性 可 以说 自屈原作品出现 研究便是在争议声中不断向前行进 而目前所能收集到的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关于 山带阁注楚辞 的研究资料更是少之又少 仅有为数不多的几篇论文 和散 落在各论著中只言片语的评价 限于屈原研究的复杂性 课题资料的缺乏 同时又 受限于本人的学识和理论素养 不足与遗漏之处在所难免 以此文就教于方家 希 求得到批评指正 v 第1 章绪论 第1 章绪论 关于屈原及其作品的研究 最早可追溯到汉代 史载淮南王刘安奉汉武帝之命 作 离骚传 若将刘安视为第一个为屈赋作注的人 迄今为止 屈学研究已有两千 多年的历史 时光的流逝并未冲刷掉屈原的风华 屈赋的惊艳 也未消磨尽今天人 们读骚 研骚的热情 整个的屈学研究 楚辞学研究呈现出方兴未艾的趋势 屈学 热 考其原因 在于屈原个人及其作品所蕴藏的巨大的魅力 屈原其人 不苟合于 世的高洁品格 对自我价值的高度期许和固持 构成了他的人格之美 为后世树立 了一个人格典范 成为后人寄托 效法的对象 其忠贞爱国的思想 对现实的尖锐 讽刺和强烈不满 则引起了乱离之人的深深共鸣 时时刻刻警示着身逢乱世 国破 家亡的人们 而其忠而见谤的悲惨政治遭遇 空有满腹才华却换得被逐的命运 亦 引起了广泛的同情和感叹 怀才不遇之人 仕途失意之士纷纷把他视为倾诉 咏怀 追思的对象 屈原其文 以思想性 艺术性称名于世 其作品的成就 至今仍是一 个难以企及的高度 围绕着作品中的大量谜团 人们各逞己说 争论不休 作品的 复杂难解 丰富意涵成就了它的经典性 关于其人其文 史记 中有段话分析得最 为精当 其文约 其辞微 其志洁 其行廉 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 举类迩而见义 远 其志洁 故其称物芳 其行廉 故死而不容自疏 濯淖污泥之中 蝉蜕于浊秽 以浮游尘埃之外 不获世之滋垢 嚼然泥而不滓者也 推此志也 虽与日月争光可 也 n 1 刘勰亦称 气往轹古 辞来切今 惊采绝艳 难与并能矣 乜1 其人闪耀着 伟大的人性光芒 其文衣披百代 其人耐品 其作耐读 正是由于其人其文的双重 魅力 整个的屈学研究在今天仍然是一门热门的学问 也正是由于屈原及其作品的恒久魅力 在浩如烟海的古代文学作品中 没有哪 一个诗人的作品而惟有屈原的作品才获得 注经 般的殊荣和待遇而独步千古 历 代的治骚者为屈原的生平立传 为屈原的作品做注 甚至一注再注 乐此不疲 在 人们无数次的注释过程中 在历代不断的研究过程中 产生了一些重要的注释名家 一些颇有影响力的注释研究要籍 每一个时期的研究亦呈现出不同的特色 第一个 重要的注本当属汉代王逸的 楚辞章旬 汉人处在楚辞研究的起始阶段 在文字训 释上有可取之处 后世大多注家往往援引他们的说法 宋明两朝代表性著作有洪兴 l 司马迁 史记 屈原贾生列传 第八册 北京 中华书局j1 9 7 5 年版 2 4 8 2 页 2 l 刘勰 文心雕龙 辨骚 见 文心雕龙校证 王利器校笺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0 年版 2 8 页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祖的 楚辞补注 朱熹的 楚辞集注 汪瑗的 楚辞集解 以阐释文章义理 探 求微言大义为主要特征 有清一代则是楚辞研究达到全盛的一个时期 涌现了大量 的名家名注 有钱澄之的 屈诂 王夫之的 楚辞通释 周拱辰的 离骚草木史 林云铭的 楚辞灯 李光地的 离骚经注 徐焕龙的 屈辞洗髓 方苞的 离骚 正义 朱冀的 离骚辨 王邦采的 离骚汇订 吴世尚的 楚辞疏 蒋骥的 山 带阁注楚辞 屈复的 楚辞新注 戴震的 屈原赋注 陈本礼的 屈辞精义 鲁笔的 楚辞达 刘梦鹏的 屈子章句 胡文英的 屈骚指掌 王闽运的 楚辞 释 等等 这个时期的治骚特色表现为 在文字训诂 名物考据 文理阐扬等诸多 方面都得到长足的发展 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研究深度的挖掘 研究视野的拓展 新思维的启蒙 各类新式研究方法的大量应用 使得整个楚辞研究完成对前代的超 越 不同论家之间的学术争鸣 交锋 碰撞 激荡出思想的火花 致使各种新学说 新观点层出不穷 学术热潮的背后亦蕴涵着别样的深意 显示了它的时代特征 政 治与学术上的迫害 减少了读书人对现实的参与热情 纷纷转向对古代经典作品的 整理研究注疏中 这也是促成清代楚辞学研究盛况的一大因素 而在清代众多楚辞研究注本中 有三个注本最引入瞩目 王夫之的 楚辞通释 蒋骥的 山带阁注楚辞 戴震的 屈原赋注 被后来的研究者誉为 鼎足而三 之作 三个注本各具特色 王夫之是明末清初的大思想家 从思想的角度来训骚 迥异于以往的注本 戴震是清代乾嘉学派大师 从语言文字角度治骚 在字义解释 方面纠正了不少前人的谬说 蒋骥的 山带阁注楚辞 则是一部富有新意和力度的 注本 该书从撰写到问世 共历二十余年 耗费了蒋氏毕生心血 既着力于考证 某些考论成果更是沿用至今 并伴以文理分析 每多精邃之言 一些观点得到后来 研究者的重视和肯定 又别择群书 使注文具有丰富的资料价值 即便放在今天 亦不乏参考价值 注本在楚辞研究史上占一席之地 影响力不容忽视 三个注本在 当时得到不同的待遇 王夫之因其反清复明的政治理念和抗争行为 其作未得以收 录 四库全书 戴震的注本也未见收录 惟独蒋注得以收录 这使它有别与一般的 楚辞注本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评道 所注即据事迹之年月 道里之远近 以定 所作之时地 虽穿凿附会所不能无 而征实之谈终胜悬断 馀论 二卷 驳正注释 之得失 考证典故之同异 其间诋诃1 日说 颇涉轻薄 如以少司命为月下老人之类 亦几同戏剧 皆乖著书之体 而汰其冗芜 简其精要 亦自瑕不掩瑜 i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第四册 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 2 0 0 0 年版 3 8 1 7 页 2 第1 章绪论 目前对这三个注本的研究情况也不同 楚辞通释 屈原赋注 已有论文做出 专题研究 而对 山带阁注楚辞 的研究有待于进一步深入 综合以往的研究成果 大多是寥寥数语的评论 零星地散见在各类著作中 比 较有代表性的观点 如姜亮夫先生在 楚辞书目五种 一书对 山带阁注楚辞 评 价道 虽不无可商 而明快为旧说所无 馀论中分析考论 虽有驳谈 亦时见精邃 之言 终非明以来泛言可比 且采摭群书 都六百四十馀种 以 楚辞 一书而论 自王氏 章句 以外 取晁 洪 朱 黄 毛 陆 周 以逮清初十馀家 非率而 苟且之作矣 n 1 此书对 山带阁注楚辞 的版本考论详实 对训释体例特色的分析 也颇为得当 他还在 楚辞今绎讲录 一书中 称赞蒋骥开创以考证研究文学的新 风 游国恩先生指出 明清两代的 楚辞 注家 或偏于破碎的训诂 或偏于迂腐 的义理 而蒋氏此书则表现了实事求是的精神 征引宏富 考证详明 对 楚辞 的确下过一番比较全面深入的功夫 所以与某些人云亦云 甚至以抄袭剽窃为事者 迥乎不同 其参考价值自亦在一般的 楚辞 注本之上 州2 1 他对于蒋骥的某些创见 如称 三后 为伯夷 禹 稷 以 哀江一为地名等也表示了批评 洪湛侯先生编 的 楚辞要籍解题 一书对蒋骥的生平经历作了简要的介绍 对蒋注的特色和疏漏 也有所评论 他说 蒋氏此书 不拘执于 比兴 之说 不受前人所谓屈原作品童依 嚣 五经以立义 的传统思想的束缚 能够注意到 楚辞 所用资料 多本之古代神话 传说 它和北方儒家的经典属于不同的文化系统 在这方面 他征引详博 别择甚 精 贡献也是很大的 一 3 3 其他的研究者如黄中模先生的 屈原问题论争史稿 指 出蒋骥在屈学研究史上的很多争议性问题上不乏创见 如以 好修 论骚 称屈原 不是 轻生以怼君 就屈原赋的特色 蒋骥提出 幻境说 黄中模将蒋骥的说法 置于众多研究者的争论中 分析比较后 对蒋骥的看法表示欣赏 当代学者周建忠 先生的 楚辞考论 在一些问题的论述上 引述蒋骥的看法 称 山带阁注楚辞 是清代真正代表楚辞研究学术成就的 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著作 对蒋骥在篇章结构 的分析 内在意蕴的阐发上表示称赞 此外 一些研究者也以单篇论文的形式简要 地评价了注本 如柯伦的 简论 山带阁注楚辞 郭新和的 蒋骥 山带阁注楚 辞 的治学方法 谢纪锋的 蒋骥对古音韵研究的贡献 黄建荣的 三家 楚辞 注本的训释篇目与体例 等 i 姜亮夫编 楚辞书目五种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9 3 年版 1 6 1 1 6 2 页 2 1 游国恩著 游国恩学术论文集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8 9 年版 2 4 8 页 3 洪湛侯编 楚辞要籍解题 武汉 湖北人民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1 6 l 页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从以上这些研究论著中可以看出 多数楚辞专家对 山带阁注楚辞 一书持肯 定态度 在论述时作为论据加以援引 他们的某些说法更是直指要点 对于后来的 研究者来说富于启发意义 但是在总体上 研究者往往只是就注本的某个方面做了 评析 在涉及评论时约略其词 目前也尚未见到全面系统分析评价的专著或论文 因而 可以说 山带阁注楚辞 的研究现状 与其自身的价值 其在楚辞研究史上 的地位 其对后世研究者的影响是极不相称的 诚可惜哉 选择此注本作为研究课 题 既有研究的空间 也有研究之必要 本论文试图就下面几个问题进行阐述 力求对 山带阁注楚辞 这一注本有一 个比较全面的了解和认识 蒋骥生平的考订 其生平对 山带阁注楚辞 成书的影 响 注本的训释体例 蒋骥对屈原其人 屈原其作 楚辞 地名的考证 注释与评 析的得失 屈骚研究上的创说 诸如 悟君说 好修论 幻境说 以下章节将 就上述问题逐点分析论述 4 第2 章蒋骥生平遭际及成书体例 第2 章蒋骥生平遭际及成书体例 蒋骥的生平和 山带阁注楚辞 的成书都历经坎坷 他的经历对研骚工作产生 了相当深刻的影响 蒋骥不幸的处境及凄凉的心境 使其对屈子及其作品 怀有深 厚的感情 会心之处特多 通过注释 研读屈原作品 他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 将 感慨寄托其中 沉潜注骚是为寄托情志 蒋骥注骚与屈原作骚在创作动机上是相通 的 即司马迁提出的 发愤著书说 山带阁注楚辞 实为一部发愤之作 既为研 骚之作 也带有蒋骥强烈的个人色彩 蒋骥在注骚过程中投入的时间 精力 心血 使 山带阁注楚辞 成为 楚辞 研究史上一部相当有分量的著作 整部书的训释 体例也自成一体 在注释篇目的择定上 独选屈原的作品 在注本的编排次第上 别具一格 既有对前注的沿袭仿效 也有体例上的创新 五幅 楚辞地图 和 采 摭书目 均属首创 2 1 蒋骥生平与治骚经历 关于蒋骥生平经历 留传下来的资料极为稀少 首先是缺乏相关史籍的记载 清史稿 未见收录 其次从与他同辈交游的学人著述中 也难觅其一二 再者当 代的研究者鲜有就他的生平问题作专门的考论 有些学者收集了一些资料 如洪湛 侯先生所编的 楚辞要籍解题 对其生平经历作了一个简要的描述 但大多学者在 论及此问题时多略而不祥 对于 山带阁注楚辞 这样一个有影响的注本来说 如 果少了对其作者的了解 在分析生平与成书的关系 生平对注本特色的影响时誓必 造成障碍 作品名世 作者却默默不得闻 不甚其悲 而今天蒋骥的生平能为人所 知主要得益于他生前的两篇序文 附在 山带阁注楚辞 一书中 后来研究者对其 介绍也大多化用序文里的话 我们只能从这些有限的记录中 大致描述出他的整个 生平概况 蒋骥 1 6 7 8 1 7 4 5 清代武进入 今江苏常州 字涑塍 历康熙 雍正 乾 隆三朝 一生坎坷艰难 年少时读书课文 常常得到同辈学人推叹赞许 稍长时与 兄蒋文元 蒋芳洲 蒋鹏翮 蒋汾功五人皆以文得名 共同参加科考 其兄四人获 取功名 而蒋骥却饱受落第之苦 自此以后 场屋之苦 下第之牢愁 与蒋氏相伴 终生 二十三岁时 又遭逢不幸 得头目之疾 毕生不痊 畏风若刀锯 凡春花秋 月人世嬉游之事 概不得与 目力久乏 又不能纵情书史 此身块然如赘疣 年既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老时 犹不废学 亦雅知自好 不敢有负圣贤 终其一生 苦难相伴始终 难脱精 神之愁苦 身体之疾苦 生活之困苦 在著述方面 诗古文词时有论撰 对经史子 集之书的评注亦不少 但因束于举业 牵于疾病 大多未获成编 在众多古籍中 独于 离骚 用功最深 不仅认真研读还为之做注 在订诂之外 偶观他书有与 离 骚 相发明者 未尝不笔而存之 并将其研骚成果撰写成 山带阁注楚辞 一部 这也是蒋骥唯一一部传世的作品 1 1 山带阁注楚辞 从撰写到成书再到后来的问世都历经坎坷 蒋骥从康熙戊子 夏 1 7 0 8 开始发愤论述其书 其间束于制举 困于疾病忧患 贫贱奔走 时作时 辍 几番修订后 历经六年 于康熙癸巳年 1 7 1 3 方完成六卷注文 康熙庚子年 1 7 2 0 益以 余论 说韵 若干卷 山带阁注楚辞 至此才完全成书 又历 七年 于雍正丁未年 1 7 2 7 t u n 得以问世 口1 从撰写直至问世 蒋骥共花费了 二十年的时间 精力 心血 山带阁注楚辞 可谓其呕心沥血之作 观蒋骥生平之艰辛 考 山带阁注楚辞 成书之艰难 深究此两点 我们可以 从如下几个层面来分析 一 穷愁之身 心有所感而发 故会心良多 蒋骥身体罹患疾病 功名科举下 第 毕生穷愁潦倒 苦难的身世经历使他满怀忧伤 悲愤 凄凉之情 这一点使蒋 骥在面对屈原的生平遭遇时能在内心深处唤起共鸣 在评论屈原事迹 阐释屈骚精 神时带来正面的帮助作用 刘勰在 文心雕龙 知音 开篇即云 知音其难哉 音 实难知 知实难逢 逢其知音 千载其一乎 刀口1 清代的章学诚也说 为之难乎哉 知之难乎哉 夫人之所以谓知者 非知其姓与名也 亦非知其声容之与笑貌也 读 其书 知其言 知其所以为言而已矣 读其书者 天下比比矣 知其言者 千不得 百焉 知其言者 天下寥寥矣 知其所以为言者 百不得一焉 然而天下皆日 我 能读其书 知其所以为言矣 此知之难也 叫他们共同提出了在文学评论时 知 难 这一问题 作家的作品能否得到文学批评家的正确认识评价诚属难事 蒋骥遭 逢苦难而得以知屈原之不幸 怀悲凉怨愤之忧而得以知屈原之志 以贫贱之躯 以 愁苦之 5 i l l 骚 故而对屈子其人其文会心特多 注本是心有所感而作 故而在评论 时体会多 理解多 信口胡说 乱发议论者少 l 蒋骥著 t h 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吉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3 6 页 2 洪湛候编 楚辞要籍解题 武汉 湖北人民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1 5 5 1 5 6 页 3 1 刘勰 文心雕龙 知音 见 文心雕龙校证 王利器校笺 上海 上海吉籍出版社 1 9 8 0 年版 2 8 8 页 4 章学诚著 文史通义 知难 第二册 卷四 内篇四 上海 上海书店 1 9 8 8 年版 1 0 页 6 第2 章蒋骥生平遭际及成书体例 二 沉潜注骚 寄托情志 借他人之酒杯 是为 浇心中之垒块 是什么样 的原因促使蒋骥穷尽年华 耗尽心血注骚呢 蒋骥自述道 甲午 游京师 有睹是 书者 窃议日 方今文教大行 苟从事经籍理学及诗章算术 皆可立致青紫 顾穷 年毕精为此凶衰不详之书奚取焉 余是年九月有书闱卷诗三十首 其 十二云 斜日增城虎豹嗥 玉虬蜷局驻灵旄 频年注屈真成谶 赢得江枫识畔牢 盖有感 而然也 n 3 当时清廷欲在思想上控制读书人 一方面是 文教大行 以功名引诱 汉族士人 另一方面却是大兴 文字狱 以思想论罪来压迫残害士人 蒋骥抛却 立 致青紫 之术 潜心论述 山带阁注楚辞 这一 凶衰不详之书 是为抒发感慨 是为万念灰冷时的生命寄托 蒋骥有云 年来精益消亡 病端蜂起 兼之忧患死丧 腐心摧骨 万念灰冷 雅不喜为仙佛之逃 离骚 一编时横几上 聊以舒忧娱哀云 而 乜3 蒋骥本是有才之人 诗词古文俱擅 经史子集之书皆晓 但因疾病缠身 命 处忧患 造化弄人 使之不得发挥 通过治骚来述说排遣他的人生失意之感 所以 在无形中 山带阁注楚辞 巧妙的成为蒋骥述说情怀 寄托心志的载体 不独于蒋骥 历代读书人中以治骚来表达兴寄的学者不乏其人 如与蒋骥同时 代的王夫之的 楚辞通释 实寄托了他的亡国之痛 在研究骚作的历史长河中 可 以发现一个规律 注骚者与屈原 屈作之间形成一种特殊的关系 屈骚精神为后人 源源不断地提供了精神慰藉的园地 后人借由此来表情述志 屈原及其作品研究 已不再是单纯的学术研究 参杂凝聚倾入着太多研究者的情感 屈原与他的作品成 为一个载体 人们不厌其烦为其做注是为借此言彼 论彼事是为言己情 三 发愤注书 之作为 源自于对 发愤著书 理论的实践 蒋骥胸怀远大志 向 腹有诗书才华 但空有满腹才情 却无用武之地 现实与心理的失衡致使其牢 骚不平 呜呼 丈夫负七尺之躯 涉览千古文章政术 冀少有以自见 位不在己 则与空空无能者等 乃至稠人广坐 面墙之徒 鸣得意 论古今 变白为黑 俯首 唯唯 噤不敢发言 东方朔云 用之则为虎 不用则为鼠 岂不痛哉 况复二竖冯 陵 呻吟疾苦 时时闭置学妇容 造物困人 嘻其甚矣 口1 对现实处境的饱含愤恨 对自己所遭待遇强烈不满 不遇之士 愤而为文 韩愈称 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 蒋氏不得志于时 发愤著书以述其志 故而 山带阁注楚辞 是发愤之作 考蒋骥之创作动机 实体现司马迁的 发 i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5 页 2 l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6 也 1 3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5 页 7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愤著书 说 夫 诗 书 隐约者 欲遂其志之思也 昔西伯拘菱里 演 周易 孔子厄陈 蔡 作 春秋 屈原放逐 著 离骚 左丘失明 厥有 国语 孙子 膑脚 而论兵法 不韦迁蜀 世传 吕览 韩非囚秦 说难 孤愤 诗 三 百篇 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 此人皆意有所郁结 不得通其道者 故述往事 思来者 史上文人之作多源于生之困顿 或遭谗蒙冤 或贬谪远放 或冻馁病老 诗人命薄 于文却幸焉 蒋骥生逢祸难 却能发情于中 行文以述之 在注骚时一 泄心中之愤 注本实透露着蒋骥的悲愤之志 注文实交织着他的生命体验 训骚文 字实是对自己人生的注解 他在不自觉中完成对司马迁的 发愤著书 理论的实践 在创作动机上 这点可谓与屈原一脉相承 尽管二者在表达的内容 方式 蕴涵上 有差异 但在表达的缘由 著述的起因 在动机上却是近似的 屈赋是发愤之作 山带阁注楚辞 亦是忧伤怨愤之作 注本的创作是为抒发心中的激愤之情服务的 屈赋触动了蒋骥幽怨的内心 激发了他挥毫的激情 蒋骥将他生平不幸的遭遇化入 在具体的做注过程中 熔铸成 山带阁注楚辞 一书 四 耗时之长 用功之勤 倾其心血 有力之作 为古代的经典文献作注是一 件废时 废力之事 它对注疏者的治学功力有着严格的要求 诸如要拥有丰厚的学 识 融会贯通的本事 科学的研究方法 耐心细致的探索 既善于吸收前人的研究 成果又能提出自己新颖独到的见解等等 蒋骥博学多识 学问精深 是他训骚的有 利条件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肯于下苦功夫 蒋骥钻在屈原及其作品研究里头二十 余年 苦心孤诣 无一字不经一番细心审查 从他论述的字里行间可轻易的体察出 其对屈原及作品的熟悉 用心程度 历时之久 用力之深 能将毕生的精力投入于 一部作品的阐释 这种努力 远非今人能及 在同时代的学人中 也是少之又少 在历代的研骚学者中也是罕见的 这样的精神值得钦佩和称道 蒋骥艰苦治学的精 神 刻苦钻研的毅力 和屈原执着追求理想的精神有着契合之处 或许正是受到屈 骚精神的推动和鼓舞 蒋骥才倾毕生心血来完成这部著作 因而 山带阁注楚辞 是富有力度的一部著作 它的学术价值及其对后人的影响与蒋骥的才学和努力是分 不开的 从上述蒋骥的生平经历和治骚经历我们可以看出 对于屈原及其作品的研究而 言 山带阁注楚辞 是一部会心之作 寄托之作 发愤之作 有力之作 1 司马迁 史记 太史公自序 第二版 长沙 岳麓书社 2 0 0 2 年版 7 4 2 页 第2 章蒋骥生平遭际及成书体例 2 2 山带阁注楚辞 训释体例 楚辞一之名 大致包涵两个层面的意义 它可以是一种诗体的别称 指的是 战国时期流传在楚地的一种不同于 诗经 的文学新体裁 它另外一个含义指的是 楚辞 之书 收录以楚国屈原为主的一批 楚辞 体作家的作品 楚辞 最初的 纂辑者是刘向 后来王逸以他的版本为底本 为之注解 成 楚辞章句 十六卷 流传至今 今本为十七卷 它收录的作品有屈原的 离骚 九歌 天问 九 章 远游 卜居 渔父 另有 大招 一篇王逸疑是屈原或是景差 宋玉的 九辨 招魂 贾谊的 惜誓 淮南小山的 招隐士 东方朔的 七谏 严 忌的 哀时命 王褒的 九怀 刘向的 九叹 还有王逸自己的 九思 王逸 便是以这些篇目为训释对象著成 楚辞章旬 一书 这也是现存的第一部完整的 楚 辞 注本 后人各式各样的 楚辞 注本 关乎到具体注释篇目的选择上各有不同 但大多是在此基础上的增添或删改 要么是注释了所有的 楚辞 篇目 要么是选 择屈原全部或部分的作品做注 要么再增列篇目 在注释篇目的选择上 与其他注家的择篇标准不同 山带阁注楚辞 只选蒋骥 他自己认定的二十五篇屈原作品 包括 楚辞章旬 认定的篇目 外加 招魂 大 招 二篇 至于独厚屈原而舍他家的原因 蒋骥说道 原赋二十五篇 情文相生 古今无偶 九辨 以下 徒成效颦 晁录所载 弥为添足 今例不敢以唐突也 n 1 人们在在品评事物时常犯 文必秦汉 诗必唐宋 的毛病 最早的东西总是最好 的 后来的总是赶不上前面的 一味的否定后来者不见得合乎客观事实 虽然宋玉 以后的楚辞作家以模拟仿作居多 有成就的亦少 但毕竟是 楚辞 诗体的代表人 物 蒋骥不分青红皂白将其他的楚辞作家一例讥为 东施效颦 评论有失公允 蒋 骥还将两篇有争议性的作品 大招 招魂 认定是屈原的作品 他说 宋洪庆善 朱晦庵考定原赋 止于 渔父 篇 余采黄维章 林西仲语 并载 招魂 大招 以正 汉志 二十五篇之数 然 大招 自汉以来 已相传为原作 而 招魂 篇 名 具见 史记 屈原传赞 则固非二子创论也 豫1 此外 他将 九歌 中的 大 司命 和 少司命 湘君 和 湘夫人 各合为一篇 他说 九歌 本十一章 其言九者 盖以神之类有九而名 两 司命 类也 湘君 与 夫人 亦类也 神 之同类者 所祭之时与地异同 故其歌合言之 口1 这样 正好合乎 汉书 艺文志 l 蒋骥著 t h 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1 8 0 页 2 1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3 2 页 3 3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1 9 5 页 9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屈原作品二十五篇的记载 山带阁注楚辞 在注本的整体编排次第上 也是井然有序 自成一体 综观 全书 可分为如下四个部分 一是卷首 包括两篇自序 采摭书目 并附以司马迁 屈原列传 唐沈亚之 屈原外传 司马迁 楚世家节略 后是五幅楚辞地图 其中 采摭书目 的编 排 令读者知道他的论述根据 这与我们今天写作论文或出版专著时所罗列的参考 文献极为相似 蒋骥所列之参考书目呈现出量多 类杂 面广的特点 在数量上 共计4 0 1 种 在分类上博且杂 既有与屈原研究直接相关的注释评论书籍 也有其 他方面的材料 主要的门类有 经书类的 周易 周礼 春秋 中庸 尚 书 等 语言类的 文字方面的有许慎的 说文解字 等 音韵方面的有陆法言的 广韵 等 诸子之书 有 老子 尸子 列子 鲁连子 等 还有各种史 书 方志 历书 游记 古人诗文集 前代人的训骚注本 乃至有小说志怪如干宝 搜神记 林林总总 不一而足 可以说涉及的知识面是相当广博的 从某些参考 书名还可看出蒋骥在知识结构方面异于传统的儒家知识分子 他善于追随时代最新 的学术潮流和理念 如他列出两位洋人的著作 汤若望的 西洋新法历书 利玛窦 的 几何原本 蒋骥能接受学习吸收外来的学问和科学研究成果 较之同时代身处 天朝上国 的读书人 表现了学术视野的开阔性 对时代新学能报以前瞻的眼光 适时接纳的态度 至于附录屈原的史料 是对林云铭的仿效 关于楚辞五幅地图 蒋骥说 余所考订楚辞地理 与屈子两朝迁谪行踪 既散著于诸篇 犹恐览者之未 察其详也 故画图以示 包括 楚辞地理总图 抽思思美人路图 哀郢路图 涉江路图 渔父怀沙路图 采摭书目 与五幅楚辞地图均是蒋骥自己的独创 前注未见此例 二是正文部分 楚辞 注文共计六卷 离骚 卷一 九歌 卷二 天问 卷三 九章 卷四 远游 卜居 渔父 合为卷五 招魂 大招 合为卷 六 注文篇首冠以小序 先是释题 对篇名题旨做简单解释 后再叙写作时间 创 作缘由 具体的训释过程 不同于王逸的隔句注释 朱熹的以四句为一段做注 蒋 骥首先是依照篇章意义对每篇作品进行分段 接下来叙段落主要意思 后再解释字 词 概括句义 释义简洁明了 主要字词详加考证 最后再次概括段意 一篇之末 再论整首诗之意 但他在论文时 常发感慨之言 注释和评析互相参杂 对文字的 l l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3 0 页 1 0 第2 章蒋骥生平遭际及成书体例 释义或是置前 或是居中 或是在末 分析章节意义时也是如此 忽而穿插其中 忽而紧接其后 有时显得次序混乱 条理不够清晰 在阅读时有杂乱之感 不过整 体而言 注文还是秩序井然 三是 楚辞馀论 上下两卷 通论屈原各篇作品 卷上论及 离骚 九歌 天问 卷下论及 九章 远游 诸篇t 这一部分非为蒋骥的独创 是对朱熹 楚 辞辨正 的效仿 朱熹说 余既集王 洪骚注 顾其训故文义之外 犹有不可不知 者 然虑文字之太繁 览者或没溺而失其要也 别记于后 以备参考 州妇蒋骥撰 余 论 同样是出于补充正文注释不足的需要 另外一个重要目的是为评点旧注之得失 他说 论 楚辞 者 向称七十二家 古与堂又增之为八十四家 然率皆评其人文 非能发明考订 有所增益于是书也 故阅 楚辞 注本十余种 其间得失相参 别为分疏 兼抒未尽之怀 附缀篇末 目日 馀论 嘲蒋骥在 馀论 部分与前 代注家大打笔墨官司 他把作品主要疑难问题 训释中存在较大差别的字词都一一 提契出来 引述他人论点 评析不同的见解 凡有失当之处加以驳斥 馀论 在疏 理篇章脉络 考证典故异同 驳正注释得失方面有许多精辟的分析和独到的见解 最后是 楚辞说韵 一卷 关于 楚辞 的音韵研究 前代已有专著出现 明 陈第的 屈宋古音义 张学礼 胡文焕的 离骚直音 等 蒋骥在这方面的研究成 果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称其优点是 引证浩博 中亦有可采者 批评其 列通 韵 叶韵 同母叶韵三例 以攻顾炎武 毛奇龄之说 骥不究同异之由 但执一 二小节 遽欲变乱其大纲 亦非通论 脚 因而可以说 不管是在择篇标准还是在注本的整体编排次序上 蒋骥既有对前 人注本的继承沿袭 也有在广泛吸收前注的基础上的体制创新 山带阁注楚辞 作 为一部楚辞研究史上稍晚时期的重要注本 整个注本在训释体制上同现代注家相似 i l l 朱熹著 楚辞集注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7 9 年版 1 7 1 页 2 j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1 7 9 页 p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 第四册 石家庄 河北人民出版社 2 0 0 0 年版 3 8 1 7 3 8 1 8 页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第3 章考证成果 姜亮夫先生曾对 山带阁注楚辞 评价道 这书是清初人尚未开始以考证研究 文学之前的一部开创性的书 1 游国恩先生称 蒋氏此书 在屈原生平事迹及作 品的创作时地的考证方面 用力最深 有许多地方考据颇为精确 值得我们参考 2 蒋骥训骚的一个最大特色就是着力于考证 从屈原个人 屈赋作品 楚辞 地名 三个角度入手 探究事实真相 考屈原事迹本末 全面疏理清查 推论作品的归属 创作时地及论文次第 从地理学的新角度切入 考释 楚辞 地理之名 从而取得 了丰硕的成果 对后世发挥着一定的影响力 他的某些考证结论 直至今天还为研 究者接受 人们常常加以援引作为论证根据 蒋骥身处清初考证学未盛之时 乾嘉 考证学派尚未流行之前 能有这样的见识和作为 想来可佩 本章将就上述三个方 面来具体阐述他的考证成果 3 1 关于屈原生平诸多问题的考订 因为史料的缺乏 世人大多经由屈原的作品来了解屈原其人其事 但是通晓了 作品 便真的能充分地深入地认识理解屈原这个人吗 在研究过程中 应当避免这 样的倾向 即致力于屈原作品的分析 但却忽略了对作家生平的考订 这种作法将 作家与作品割裂开来 只能是陷入了纯文本研究的缺憾之中 对于屈原研究来说 仅仅分析作品是远远不够 还必须重视屈原生平事迹的考订 二者缺一不可 对于 学术研究而言 真学问家应能秉持着 知人论世 的原则 对作家的身世 所处的 时代背景及环境给予基本的论述 蒋骥的考证原则是 知人论世 他在附录司马迁 楚世家节略 正文之前有小 序云 孟子日 诵其诗 读其书 不知其人 可乎 是以论其世也 汉史传原 既多略而不详 余仿林西仲本 复辑楚世家怀襄二王事迹著于篇 因兼采诸书 附 以所见 将使读屈子之文者 有所参考 3 可以说 蒋骥充分意识到研究中了解作 家生平环境的重要性 并以此作为学问的前提 在实际的做注过程中遵照 贯彻这 一原则 他特地在正式的注文之前附录司马迁的 屈原列传 沈亚之的 屈原外传 的原因正在于此 在 知人论世 原则的指导下 他在屈原生平诸多问题的考订上 i 姜亮夫著 楚辞今绎讲录 北京 北京出版社 1 9 8 1 年版 l l 页 f 2 1 游国恩著 游国恩学术论文集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8 9 年版 2 4 8 页 3 1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2 3 页 1 2 第3 章考证成果 出了不少成果 3 1 1 屈原的生卒年问题 一 屈原的身世 出生时间见于 离骚 的首四句 帝高阳之苗裔兮 朕皇考日伯 庸 摄提贞于孟陬兮 惟庚寅吾以降 研究者仅能就后两旬来推论屈原的生年 但 因推论的方法不一 屈原的生年有好几种说法 蒋骥之前的注家大致有两种看法 一是王逸 他注此句为 太岁在寅日摄提格 孟 始也 贞 正也 于 於也 正 月为陬 庚寅 日也 降 下也 孝经 日 故亲生之膝下 寅为阳正 故男 始生而立于寅 庚为阴正 故女始生而立于庚 言己以太岁在寅 正月始春 庚寅 之日 下母之体而生 得阴阳之正中也 l 简言之 王逸认为 摄提 是 摄提格 的简称 摄提格 是 太岁纪年 中 太岁在寅 这一年份的名称 夏历的正月是 寅月 故推断屈原生在寅年寅月寅日 另一个是朱熹 他在正文里释为 摄提 星 名 随斗柄以指十二时辰者也 贞 正也 孟始也 陬 隅也 正月为陬 盖是月 孟春昏时 斗柄指寅 在东北隅 故以为名也 降 下也 原又自言 此月庚寅之 日 己始下母体而生也 圆朱熹在 楚辞辩证 里又说 王逸以太岁在寅日摄提 格 遂以为屈子生于寅年寅月寅日 得阴阳之正中 补注 因之为说 援据甚广 以今考之 月日虽寅 而岁则未必寅也 盖摄提自是星名 即刘向所言 摄提失方 一 孟陬无纪 而注谓 摄提之星 随斗柄以指十二辰 者也 其日 摄提贞于孟陬 乃谓斗柄正指寅位之月耳 非太岁在寅之名也 必为岁名 则其下少一 格 字 而 贞于 二字亦为衍文矣 3 要而言之 朱熹驳斥王逸的 太岁在寅 之说 认 为 摄提 是星名 屈原生于寅月寅日 但出生具体年份则不明 蒋骥在这一问题 上 支持王逸的说法 反驳朱熹的看法 并在王逸的基础上再引述资料 从而进一 步强化了王逸之说 蒋骥说 朱子以摄提为星名 驳王氏太岁在寅之说 吴郡顾宁 人非之日 既叙生辰 岂有置年止言月日之理 余按顾说良是 且古人删字就文 往往不拘 如 后汉张纯传 摄提之岁 苍龙甲寅 时建武十三年 逸尚未生 已有此号 可知摄提为寅年 其来久矣 朱子谓若以摄提为岁 便少格字 非通论 也 况 史记天官书 摄提星何尝不名摄提格乎 1 4 j 蒋骥先是引述他人之语认为 朱熹只定月日而置年份于不顾 于理不通 接着引用确凿的史籍资料加以论证 得 t j 王逸 楚辞章句 见洪兴祖 楚辞补注 北京 中华书局 1 9 8 3 年版 3 页 2 朱熹 楚辞集注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7 9 年版 3 页 3 l 朱熹 楚辞集注 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 1 9 7 9 年版 1 7 4 页 4 蒋骥著 山带阁注楚辞 上海 上海吉籍出版社 1 9 8 4 年版 1 8 5 页 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出了跟王逸一样的的结论 就是原之出生年月日皆在寅也 至于屈原具体的出生年 月日 蒋骥并没有推算出来 虽然如此 蒋骥的考证 还是有力的支持了王逸之说 纠正了朱熹看法的错误 较之屈原的生年问题 屈原的死亡时间更是无从论起 由于缺乏史籍的记载 人们只能根据作品透露出的一点零星的资料去推断屈原的卒年 因而也是众说纷纭 莫衷一是 蒋骥对此的看法是屈原卒于顷襄王十三年至十六年 他说 黄维章谓原 死于顷襄十年 林西仲谓死于十一年 皆以 哀郢 有 九年不复 之言故耳 然 岂必 哀郢 甫成 即投渊死哉 今考 哀郢 在陵阳已九年 其后又 涉江 入 辰溆 又由辰溆东出龙阳 遇渔父 遂往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