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十省市企业从业人员阅读调查四大发现

全国十省市企业从业人员阅读调查四大发现 韩晗 “企业从业人员”曾经俗称“白领” 、 “蓝领”或“金领” ，即在企业中从事生产制造、 行政管理、设计创意与后勤文秘等职能的从业人员。在这里所定义的“企业” ，是美籍经济 学家熊彼德（Schumpeter Joseph Alois）的概念即“企业的本质是资源的转换体” ，这既包 括传统意义上的生产加工制造业、房地产业、仓储运输业、建筑业、销售业与服务业，也 包括以银行、保险、证券与投资为主的金融业，根据第二次全国经济普查主要数据公报 所提供的数据统计，目前国内工业企业从业人数约为 1.17 亿人，其他行业（不含事业单位） 从业人数约为 1.13 亿人，总人数突破 2.3 亿，占全国总人数（中国人口信息网数据，2008 年末全国总人口为 13.28 亿）的 17.3%。 与教师、媒体从业者相比，他们没有严格的身份制约，与大学生相比，他们拥有稳定 的收入，与科研工作者相比，他们虽然日常工作量大，但又拥有八小时以外的自由时间， 与公务员相比，他们消费观念前沿、整体平均年龄较低。故而与其他行业相比，企业从业 人员有着“整体年轻、流动灵活、学历较高、收入稳定、观念前沿”这五大特点，所以， 他们是城市消费的主力军，是拉动内需的主要力量，也是平衡国内贫富差距与社会矛盾的 主要因素。 之所以选择“企业从业人员”作为研究对象，是因为近年来由于房价的飙升、国际资 本的流动等新兴因素导致了中产阶级阶层的萎缩，并引发一系列社会问题的呈现。在这样 的语境下，部分“企业从业人员”开始因为房贷、车贷与子女教育经费问题而深感压力重 大，中产阶级的萎缩直接促使了社会稳定、经济的一系列附加问题的出现。 鉴于此，为了更广泛地利用好本次调研进而说明一系列问题，笔者特就目前国内企业 从业人员的阅读做了一个颇为系统的调研，为了充分、全面地说明问题，本调研报告主要 从“阅读时间” 、 “阅读形式” 、 “阅读内容”与“购书来源”这四项进行调研分析、得出结 论。 本次调研共发放问卷 1200 份，回收有效问卷 882 份，占总数的 73.50%，具备有效性。 从样本分布上看，被调研者遍及国有企业、私营企业、集体所有制企业、外资企业与合资 企业五大分类，并在北京、上海、辽宁、江苏、浙江、福建、广东、湖北、四川与陕西十 省市呈散点分布；从年龄上看，年龄最大者 50 岁，最小者 22 岁，平均年龄 36 岁；从性别 比例上看，其中男性为 455 人，女性为 427 人，男女比为 1.06:1；从民族构成上看，汉族 为 843 人，占 95.58%；从收入情况上看，最高收入月薪 24000 元，最低收入月薪 2190 元， 平均收入 4973 元；从职务分类上看，从事行政管理者有 223 人，从事生产技术一线者有 339 人，从事设计创意者有 113 人，从事后勤文秘者有 207 人，这些数据均与目前国内企 业从业人员的整体状况相吻合。 在调研过程与数据的获得中，获得了四川大学、西南民族大学、浙江工商大学、西北 大学、上海财经大学与武汉科技大学等高校学生社团与部分 NGO 的大力协助，以及筑波 大学尾田公一博士的支持，笔者在此由致谢忱。 阅读时间：平均周阅读时间仅为一至两小时 在本次调研之前，笔者反复比较了之前几次的调研数据与结论，意图在对比中获得一 些切入点，从而更好地为本次调研设置问题。根据往常的调研结论， “阅读时间”往往是决 定其他几个指标的重要因素，所以“阅读时间”被笔者设置为首要咨询的议题。 调研问卷中，第一道题目的就是“你一周阅读总时长为多久？”选项有四个， “一小时 一下” 、 “一小时至两小时” 、 “两小时至五小时”与“五小时以上” 。之所以设置这样的时间 段，是因为根据往常几次事关“阅读时间”调研统计的平均数而得，一般来说，对于各类 资讯手段均有所了解的年轻人，停留在纸质阅读上的时间，不会太长。 其中，选择“一小时以下”的，有 113 人，占样本总量的 12.81%；选择“一小时至两 小时”的，有 544 人，占 61.68%，为绝大多数；选择“两小时至五小时”的，有 194 人， 占样本总量的 22.00%；最后是选择 “五小时以上”的仅有 31 人，占样本总量的 3.51%（见图一） 。 0 10 20 30 40 50 60 70 一小 时以 下（ 113 人） 百 分 比 （图一） 在这个调研中我们可以发现，大量的被调研者，周阅读累计时长仅为两小时以下，这 个结论是我万万没有预料到的。因为根据之前的“蚁族”调研得知，大量朝九晚五的企业 从业者，他们会在地铁、公交上进行手机阅读，所以， “蚁族”的阅读时长远远要大于国内 阶层平均的阅读时长。 那么，为什么“蚁族”与“企业从业人员”会在阅读时长上有较大的差异呢？ 笔者通过收入、职位与供职时长的分析获知，首先，在“蚁族”人群中，存在着大量 的待业、求职或打零工的人员，有的“蚁族”供职于事业单位，处于较低层的工作岗位， 而企业从业者的职位则是相对固定的，相当部分的企业从业者甚至可以享受单位的福利租 房等待遇；其次，虽然一部分蚁族供职于企业，但在企业体系中处于较低的位置这些 都算是“蚁族”中的佼佼者了；从学历上看，本科及以上者有 789 人，占到样本总量的 89.46%；而且，最关键在于， “蚁族”主要生活在特大型城市，而“企业从业人员”却广 泛分布于大型、中型城市；最后， “蚁族”所学多半为工商管理、国际贸易、计算机与商务 英语等曾经过热饱和，但又无法胜任专业工作的专业；而“企业从业人员”多半都是专业 技术人员或会计、人力资源管理等专业性比较强的职业。简而言之， “蚁族”虽然与“企业 从业人员”存在交集，但是“蚁族”的佼佼者，却处于“企业从业人员”的较低层次，在 社会结构上看， “蚁族”无疑位于“企业从业人员”的次一层。 与“蚁族”相比， “企业从业人员”有着明确的工作责任、权责范围与定量任务，除了 八小时之外，他们并无意再去阅读各类文本性的著作，而且他们也没有多大的“充电欲望” ， 更重要在于，尤其在被调查的这些“企业从业人员”中，私家车的拥有率为 38.10%，其中， 还有 67.23%的企业从业人员，本身居住在一般省会城市或中型特区城市，从居住地到工作 地的距离不足 5 千米，这就决定了企业从业人员几乎没有“蚁族”所具备的“地铁公交” 时间。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来阅读。 ”宁波某环保工程公司人事资源部经理赵先生在电话回访 中这样对笔者说， “我们太忙了，有时候一天连三餐饭都不能保证，有时候一天又是五六餐 饭，我们还有时间看书吗？” 与赵先生同样感触的人并不在少数，多数受访者在电话回访中明确表示， “自（大学） 毕业以后不再怎么看书了” 、 “偶然看看职场生活或励志类的书” 、 “阅历经验远远比书本重 要”大概这三种论调构成了当下“企业从业人员”对待纸质阅读的态度。 笔者认为，随着国内现代企业制度的逐步建立，以及贫富分化的日益呈现， “企业从业 人员”多半因为房贷、车贷以及子女教育费用而感觉到自身的危机，大量的企业从业人员 是“借贷族” ，倘若自己失业，那么一切都不堪设想。因此，他们必须要通过工作经验的积 累、自身业绩的突出来实现自我，以便使自己在职场中处于不败之地，这也是他们忽视阅 读的原因所在。 阅读形式：九成被调研者青睐手机阅读 作为笔者一直关注的新兴阅读形式， “手机阅读”现在正处于如日中天的状态。中国移 动、中国联通与中国电信三家移动通讯垄断企业都相继推出了手机阅读平台，这足以见得 手机阅读即将走向主流的可能性，但是笔者认为，这种靠近主流的趋势，其实是一种“被 主流” 。因为在读者尚未培育成熟的状态下，仓促实行以赢利为目的产业化运作，实不足取。 实际上通过调研笔者也了解到，国内诸多阶层如公务员、教师等，对于手机阅读，并不感 冒。 因此，在本次调研中，笔者也设置了一个问题：“您最喜欢什么样的阅读？” ，选项有 五个，分别是“纸质阅读” 、 “网络阅读” 、 “手机阅读”与“有声阅读” ，每个人只能选择一 个。 其中，选择“手机阅读”的有 554 人，占到样本总量的 62.81%；选择“网络阅读”的 有 220 人，占到样本总量的 23.81%；选择“纸质阅读”的有 102 人，占到样本总量的 11.56%；选择“有声阅读”的仅有 6 人，占样本总量的 0.68%（见图二） 。 手 机 阅 读 （ 554人 ） 网 络 阅 读 （ 220人 ） 纸 质 阅 读 （ 102人 ） 有 声 阅 读 （ 6人 ） （图二） 与公务员不同，虽然他们中间有一部分人拥有私家车，但是他们并不热衷于车载的 “有声阅读” ，而手机阅读则是他们的首选阅读形式。 在电话回访中，来自美国某医疗器械西安分公司任部门经理的廖小姐明确表示，自己 非常喜欢手机阅读， “这样可以大大地节省时间，想看就看，而且没有背着书出门的负担。 ” 另外一位来自于厦门某文化创意公司的林先生，在电话回访中也谈到了这个问题，今 年二十八岁的他拥有自己的私家车，而且非常喜欢流行音乐， “我开车时喜欢听节奏快的歌， 这样时刻让我保持警醒，我不是专业司机，不敢听评书小说之类的东西，害怕脑子跟着情 节走，这样容易出事故。 ”当笔者问道他为什么勾选“手机阅读”时，他表示， “手机阅读 很容易让我在第一时间就可以读到想读的东西，我们的时间分配不固定，说出差就出差， 说出门就出门，万一出去有了大量的空闲时间如等客户等等，这样掏出手机就能阅读，多 方便。 ” 或许林先生道出了手机阅读之所以能在企业从业人员中流行的原因所在，作为作息不 固定、生活规律性不强的企业中层管理、外联人员，他们的时间往往被“切割”开来 这与公安干警的时间极其相似，因此，这也是为何“手机阅读”可以在企业从业人员中如 此受欢迎的原因。 笔者认为，作为一种新兴的阅读形式， “手机阅读”目前存在最大的问题有两个，一个 是目前始终是“手机阅读”的形式而不是“手机文学” ，因为“手机阅读”的文本一般来说 要么缺乏基本的文学性，要么直接将纸质出版物转成手机阅读版，这与网络文学甫一开始 的原创性是无法比拟的；二是“手机阅读”面世时间较少，自身缺乏一定的读者基础，这 是其实行产业化运作的最大桎梏。 但是，企业从业人员对于手机阅读的青睐，应该为手机阅读这个新兴产业的今后发展 提出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突破口，从他们对其的接纳程度我们可以看出，手机阅读应该适 合什么样的受众时间被分割零散、有一定阅读能力以及对新兴资讯颇为熟悉的年轻读 者群。 简而言之，在现在这个时代里，纸质传播与互联网无疑处于“大众传播”的状态，而 “手机阅读”仍然是“分众传播”的语境，我们不可能在短期内让“手机阅读”上升到 “大众传播”的层面，这是不现实的从传播学的角度分析，只有在之前的主流传播介 质呈现出无法与时俱进的态势时，后来者才会有补充并居上的可能，但是现在的事实却是， 网络传播如火如荼，新兴产业方兴未艾，哪里又会让手机阅读成为主流呢且不说手机 阅读，就是手机的“新闻报”等新闻传播，也无法与网络新闻相比拟，甚至手机还要依靠 互联网的技术，使自己融入到互联网的语境当中。 日本筑波大学社会学系（CSS of Tsukuba University）博士尾田公一（Oda Goda）如是 认同这一问题，他认为，日本作为最初流行手机阅读的国家，这一阅读形式至今仍是面对 广大青年，尤其是一些在公司供职的职员，以及一些中学、大学生，而并非如网络文学甚 至纸质文学一样有着全社会的效应， “迄今为止，我始终认为这是一种不环保的阅读方式， 在欧美是不被看好的，毕竟它的传播面很狭窄，它可以被利用，但一定不值得被提倡。 ” 阅读内容：职场心理学倍受欢迎 著名社会学家涂尔干（E. Durkheim）曾论断， “青年人是共性最大，也是区别最大的 群体” ，因为虽同为是青年人，走上社会与呆在大学里区别是很大的，之前可能会有同样的 爱好、取向，但是一旦步入社会，这个取向自然就会发生巨大的偏转，而且每个人都会截 然不同。 所以，对于青年大学生、青年警察、青年公务员阅读内容的调研数据，在这里只有参 考、比较作用，而没有任何的说服价值。因此，在本部分，笔者设置的问题的是“你喜欢 何种形式的阅读内容？” 选项有九个：“青春爱情” 、 “成功励志” 、 “职场心理” 、 “奇幻悬疑” 、 “散文随笔” 、 “生活保健” 、 “经典文学” 、 “军事战争” 、 “报告纪实”在这其中，每个人可以随意选择四 个不能多，不能少，必须四个之所以比之前关于阅读内容调研的可选量大，是因 为考虑到企业从业人员的背景复杂，职业分类广泛，必须要多增加选项，方才得以考察全 面。 依次来看，选择“职场心理”的，有 663 人，占样本总量的 75.17%；“成功励志”的 有 593 人，占样本总量的 67.23%；选择“散文随笔”的有 503 人，占样本总量的 57.03 %；除了这 “前三甲”之外，选择 “奇幻悬疑”的也有 402 人，占样本总量的 45.58%；选 择“生活保健”的有 393 人，占样本总量的 44.56%；选择 “经典文学”的有 379 人，占样 本总量的 42.97%；选择“青春爱情 ”的则有 381 人，占样本总量的 43.20%；选择“军事 战争”的有 112 人，占样本总量的 12.70%；选择“报告纪实 ”的有 102 人，占样本总量的 11.56%（见表三） 。 0 10 20 30 40 50 60 70 80 职 场 心 理 （ 663人 ） 成 功 励 志 （ 593人 ） 散 文 随 笔 （ 503人 ） 奇 幻 悬 疑 （ 402人 ） 生 活 保 健 （ 393人 ） 经 典 文 学 （ 379人 ） 青 春 爱 情 （ 381人 ） 军 事 战 争 （ 112人 ） 报 告 纪 实 （ 102人 ） 百 分 比 （图三） 根据这一统计数据，我们有两个发现，一是职场心理学倍受欢迎，这是之前未曾出现 的新现象这也等于考察了当下“企业从业人员”的阅读目的，因为“杜拉拉”的热播， 带动了潜伏在办公室 、 做单 、 职场路线图职场心理学的迅速普及以及浮沉与 圈子圈套等职场畅销书的热销，在这样一个巨大的语境下，职场类出版物备受追捧， 这也不足为奇了。 “职场的作品可以让我更加明白一些游戏规则，而且职场类作品也很容易下载到手机 里看，网上资源很多。 ”成都某投资公司的客户经理应小姐这样在电话回访中对笔者说，她 前年毕业于西南财经大学获得金融学的硕士学位， “作为职场新手，切忌变成职场菜鸟，不 是每一个女人都可以做杜拉拉，但是至少要让自己有做杜拉拉的可能。 ” 另一位来自于深圳某地产中介公司担任总裁助理的薛先生也认同这一观点，今年四十 五岁的他曾经有五年的公务员经历， “我认为，职场与官场的最大区别，在于对于自己身份 的认同度，你如何转变这种认同度，除了工作经验之外，更要在不同的书里寻找原因。 ” 通过本次调研笔者认识到，作为都市新贵的企业从业人员，属于个人时间极少的他们， 面临着极强的竞争力即“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困境，所以他们不得不把有限的时 间用在阅读的刀刃上，倘若他们懂得职场规矩，可以随机应变，兼之自己又有着很好的应 变能力与工作激情，不出几年时间就可以脱颖而出，成为职场里的“杜拉拉” ，但是如果不 注意处理这些关系，那么很容易受到排挤、拒斥，大好青春或许就会活活地葬送在自己的 生活环境里，在职场中人，所迈出的每一步，很可能都有着承前启后的重要意义这也 是他们为何要努力地吸收前人经验、教训的原因，而阅读职场心理学的作品，恰恰是最快 捷的方法。 第二个发现是有大约一百余人，他们没有选择“职场心理” ，而是选择了“奇幻悬疑” 、 “青春爱情”等，这也是缘何这些类别的图书仍然普遍有三百多人选择的原因其中有 一百余人均是未选择“职场心理”的被调研者，笔者仔细分析了这一批被调研者他们 普遍年轻，有的才刚步出校门，身份还未有所转换，有的在职场中处于边缘位置譬如 专科及以下学历、专业与职位不对称等等，我们可以把这理解为一种消极或是不成熟的信 号，倘若他们不及时改变自己的阅读习惯，那么他们在工作岗位上也不会有更加突出的进 展，或许还会陷入自怨自艾、无法走出的心理怪圈泥潭。 购书来源：网上购书成为首选 笔者相信，没有绝对的现代化，任何的现代性都不能忽视传统的力量与价值。确实， 虽然有百分之九十的人喜欢手机阅读，但这并不意味着企业从业人员根本不买书，既然购 买，就有市场和分析的价值。笔者在统计的过程中，仍然就“你主要的购书（纸质图书） 来源”做了调研分析之所以特意标明了“纸质图书” ，是因为防止部分被调研者将其与 “手机阅读”等同。 选项有四个“网络购书” 、 “闲逛书店” 、 “朋友馈赠及其他”与“单位福利” ，每个人只 能选择一个。其中，选择“网络购书”的有 612 人，占样本总量的 69.38%；选择“闲逛书 店”的有 109 人，占样本总量的 12.36%；选择“单位福利 ”的有 96 人，占样本总量的 10.88%；选择“朋友馈赠及其他 ”的有 65 人，占样本总量的 7.38%（见图四） 。 69. 38 12. 36 10. 88 7.3 8 0 10 20 30 40 50 60 70 80 网 络 购 书 （ 61 2人 ） 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