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胆琴心朱志威

剑胆琴心朱志威 何锹 认识你是在早春三月的一个午后，你刚侦破一起案件，便风尘仆仆地赶来， 带着些许疲倦的身影被春日温暖的阳光拉得长长的。你穿着一件米黄色的短上 衣，悄然地起立，矜持地微笑、握手、等待着被介绍。你的内敛、潇洒、英俊，在 这 一瞬间，在一个漫不经意、略有些拘谨的过程中展露了 已经用不着介绍，你 就是朱志威。你的那些生死与共的战友在此之前已经将你勾勒得非常清晰。闻名 不如见面，果然，你长得斯文、洒脱，标准的脸庞，挺直的鼻梁，透着 刚毅的下巴， 浓眉与亮眼恰到好处的饰排使你成了一个标准的现代美男子，你得感谢上天的 青睐。 你那带着几许书生意气的微笑和那几分飘然的洒脱，让人很难一时将你与 驰骋战场上的刑警联系在一起。然而，你又确是那位 纵横在刑警战线上叱咤风云 的朱志威。 走进你之前，已经看过关于你的很多文字：你是 1969 年生的，1991 年 7 月参 警到增城公安队伍，在刑警 队里一呆就是 14 年，从普通侦察员到副中队长、中 队 长、副大 队长、直到今天的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可以 说，你 人生最美好的一段年华都是在刑警战线上度过的。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迹，而你的事迹让你：以算术来算，参警多少年，你就 有多少年受到广州市公安局和增城公安分局的嘉奖。你被评为过增城市公安局 先进干部、广州市优秀共青 团员、广州市 优秀人民警察、增城市劳动模范、广州 2 市劳动模范、广州市优秀共产党员，你 获得过全国五一劳动奖章、全国青年 岗位 能手称号、第四届中国优秀青年卫士称号。在你的履历中，有一次三等功和两次 二等功的经历，那是你作为勇士应该受到的奖赏。 一 1992 年 5 月的一天，这个以盛产荔枝而闻名的增城发生了一起令人震惊的 刑事案件：一个体老板因与人发生经济纠纷，被告到法院输了官司，尔后又生出 负隅顽抗的抵触情绪。用土制炸弹将前来强制执行任务的法院工作人员炸伤，一 声巨响和硝烟散尽后，有五人倒在血泊中，血肉横飞 ，残肢断腿， 现场惨不忍睹。 现场情况万分紧急，刚从刑侦一线归来的你， 顾不上疲劳，第一 时间随战友 们出现在现场，因为你深深地知道，案情就是命令。 楼上，犯罪分子还在歇斯底里地叫嚣：谁上来就炸死谁！ 现场气氛恐怖得令人窒息，空气中到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谁不热爱生命？ 但强烈的灭罪感和责任感让你忘却了生与死，当临时指挥部决定派员从五楼墙 外的排水管爬上六楼强攻时，你迫不及待主动向现场最高指挥官请缨：我去！ 一句简单的“ 我去” ！意味着什么？它的分量有多重？你心知肚明。进去，是 生与死的考验；前面，犹如一道鬼门关，稍有不慎，年 轻的生命或许就此灰飞烟灭。 而你此时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些，因你早已习惯把头颅别在腰上上战场。此时你满 脑子里想的是，如何用最快速度制止犯罪分子，最大限度地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 财产安全。 你迅速地扫了一眼这幢楼，死死地盯住六楼的一个窗口，眼里闪烁着坚毅和 视死如归的气概。就在你勇敢地站出来的那一刻，现场 指挥官和其它战友都向你 3 投来钦佩的目光，而折服目光的背后，多少夹杂着忧虑和担心：你行么？上面都 是炸药。你也知道，你是个刚参加工作一年多的在刑侦战线上还算“ 新手”的侦察 员。但强烈的正义感和在警校练就一身过硬本领让你充满信心。领导咬着牙轻轻 地拍了拍你的肩膀说：去吧！自己小心！轻轻的一句说话，揉合了领导、战友与 百姓们的殷殷期盼与重托。那一刻，你从心底里告诉自己，只 许成功，不许失败， 那怕是自己粉身碎骨，也决不能让犯罪分子继续行凶作恶。 你轻巧地爬到六楼厨房的窗外。屋内，充斥着死亡的恐惧，你清楚地看到客 厅里堆着一堆黑乎乎的装在玻璃瓶子里的炸药；楼下，是领导和战友们焦急的等 待与担心。 “不要上来！ 谁上来就炸死 谁！” 暴徒突然的歇斯底里的吼叫， 让你倒吸了一 口凉气。幸好，暴徒没有发现你，他只是朝楼下大叫以壮自己那受惊的心。于是 你利用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果断地向客厅前进，用近乎完美的方式结束了这场惊 心动魄的战斗，暴徒得到了 应有的下场，你用智用勇揭开了你今后十多年的英勇 的刑警生涯的一页。 当枪声渐渐隐去，硝烟随风飘散的那一刻，你才 发现暴徒握着一个烧得滚烫 的打火机，离最近的一个土制炸弹竟然不到两厘米。这次战斗让你明白，刑警 战 线上，生死系于一线间！经历 了这次生与死的考验后，使你在往后的十多年的生 死决斗中，你都习惯地把安全留给了战友，把危 险自己一肩挑。那年，你第 一次荣立个人三等功。 十多年的刑警生涯，早已把你摔打成一位处变不惊，波澜无惧的人；你不再 是初出茅庐时见到尸体内脏都呕吐的小侦察员。你早已习惯在刀锋上过的日子。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破案的惊险经历，你努力地想起些什么，努力地想起破案中一 些惊心动魄的场面，但在你的印象中，那些惊险的场 面都已司空见惯，甚至平淡 4 无奇，有如普通百姓生活中的柴米油盐一样平凡。你说，每破一起案件，都是一 次生与死的考验，但在刑警的心目中，这些生死考验太平凡太常见了，因此在刑 警的心目中，没有那一次经历值得炫耀或永恒回忆，它只是你们长年累月工作中 的一次经历，或是刑警工作长河中的一瓣小浪花罢了。 岁月如流，你从警路上许多看似平凡的惊涛骇浪的故事，似乎爬满了岁月的 青藤蔓，湮没有一次又一次的事业高峰之中。惟独那一次与那个杀人如麻、 枪不 离身的歹徒的直面抗衡，斗智不斗勇的经典战斗，穿越了岁月的尘土，仿如昨日 一般深深地刻在你记忆的深处。许多年后，每当 说起那智谋大斗法的场面，你仍 然唏嘘不已。那不光是因为 你不费一枪一弹便将杀人狂魔缉拿归案的辉煌，更因 为在那次战斗中，你深刻地 领略了刑警工作的又一个炉火纯青的境界智者 无敌！ 时间倒流到 1991 年夏的某一天晚上。增城某地，华灯初上，五光十色的霓虹 灯交相辉映，白天的酷热被一 阵阵清爽的晚风吹拂得不知所踪，大街上，市民 们 在悠闲散步，或三五一群，或相依相偎窃窃私语的恋人，都在任由轻柔的晚风洗 去一天的疲惫与酷热。夜，在一轮皓月当空时悄然睡去，街上的行人越发稀少， 偶有几个上夜班的人，行色匆匆。街尽头拐弯的一角，一辆小轿车突然停了下来， 几个蒙面人蜂拥而上，猫似的 钻进了小轿车。少 顷，小 轿车便一溜烟消失在远方 的夜色之中。 这便是发生在增城的一起抢劫杀人案。司机的尸体在荒野郊外被发现。 此后的 7 年里，这一犯罪团伙共抢劫了 9 辆价值共 200 多万元的汽车，杀害 了 17 人。 为首的罪犯叫陈伟容，这个外表老实的罪犯，平 时衣着简朴，在增城承包了 一口鱼唐， 给人的总是一种憨厚的渔夫的印象。其 实 ，这个“厚道”的渔夫，是一个 5 杀人如麻的狂徒。他曾抢劫一交警的车，不 仅残忍地将穿着警服的交警杀害， 还 杀害了交警的女朋友，居然还将交警的警察证藏在家中；在抢劫一辆高级小轿车 时，陈伟容用枪逼着两名被害人挖好坑，然后将被害人打死埋在他们自己挖的坑 里。 案件发生后，增城警方迅速行动，很快便推 毁了这一犯罪团伙。但 陈伟容侥 幸逃脱，然而，侥幸逃脱的陈伟容并没悬崖勒马，而是 继续疯狂作案。 或许，你命中注定是那些穷途末路歹徒的克星。 陈伟容从 1991 年作第一宗 案起，7 年多的时间屡屡逃避了警方的打击，想不到，不可一世的 杀人狂魔最终 却栽倒在你的手里。 1991 年，你还是一个刚出校门的黄毛小伙，而 陈伟容却是一个杀人越货的江 洋大盗。 1999 年 4 月，在警方严密的监控下，得知 陈伟容已逃至广西，这个杀人不眨 眼的家伙私底下以为已逃离了增城警方的视线，还自以为是地认为增城警方无 法将自己逮住，于是便在广西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谁知，一 张法网悄悄地向 他撒开，而撒网手就是时任副大队长的你，在此 紧要关 头，你可 谓是临危受命， 你知道，这个罪恶满盈还逍遥法外的歹徒，是你从警以来遇到的最大的挑战，如 不将他绳之于法，将难以面 对殷殷期盼的领导，也无法向被害家属和百姓交代。 你也知道，陈伟容可不是一般的草寇，他不 仅凶残狠毒，还狡猾多端，身上 随时都有已上膛的枪。怎么才能将他绳之于法，又使自己的兄弟不至于伤亡？必 须得有个万全之策。出发前的几个晚上，是你的不眠之夜。办公室里，你一支接 一支地吸着烟，搔弄着那过 早斑白的短发。 窗外，夜已阑珊；窗内，依旧灯火通明。你和你的 战 友们都在苦思冥想。斗智？ 斗勇？斗枪法？斗子弹？这些都在你脑海里不停地闪过，斗勇斗枪法，以你的身 6 手，你绝不在下风，但伤亡就在所难免。你看了一下早已疲劳不堪的兄弟们，谁 没有高堂白发？那一个没有娇妻爱子？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不行，绝不能蛮 干！ 月牙西沉到山腰的那一刻，你终于决定了行动方案智擒陈伟容。你不相 信，凭你和兄弟们那一身胆 识，智斗不 过一个杀人越 货的强盗。 逃窜到广西凭祥的陈伟容，如丧家之狗，惶惶不可 终日。他在凭祥市郊外一 偏僻处租了一间房子，但总 担心时时都有警察的眼睛在盯着他。白天，他四 处游 荡，待到夜深人静时，他才蹑手蹑脚踅回出租屋， 还 像狡兔一样四处张望了一番， 确定没有警察之后才躺下。这样，他 还是不放心，于是又取出随身而 带的已上了 膛的枪，放在枕头下，才一步一惊心地睡去。 一天早上，刚吃过早饭的陈伟容收到一个传呼，打 传呼的人是卖给他枪支弹 药的枪贩子，他请陈伟容参加他父亲的寿宴。身 处异 乡的陈伟容，本已寂聊 难奈， 加之成日惶惶不安，既然邀请者是“同道”中人，陈伟容没作过多考虑，就欣然答 应，但临 行前，生性多疑狡诈的陈伟容没忘记带上那支沾满鲜血的“ 五四”式手枪。 枪贩子的家里，热闹非凡，吆喝声、猜拳声此起彼落。酒桌上，已坐了十多位 不速之客，乍一看上去，他们似乎都是枪贩子的“同道中人”。 他们当在有一位个子不算太高，轮廓分明的斯文人，他气定神闲端坐着，不 时与身边的人碰一下杯，然后一饮而尽。但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眼光，不 时朝窗外 扫一下，有如盘旋在高空上的 苍鹰搜索猎物一般。 午饭时分，陈伟容终于出现在枪贩子的家门口，他故意把脚步放得很重，把 路面踩得冬冬作响。 屋子里刚才还推杯换盏的客人，齐刷刷地把手摸向腰间。就在那一瞬间，斯 7 文客人突然端起酒杯，站了起来，一口标准国语大声地说：“ 大哥，小弟敬你一杯， 今日能认识大哥，是小弟的福气，以后请大哥多多关照！” 然后朝同桌的“客人” 快速地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客人也随之附和起来，气氛依旧热烈。 陈伟容快走到门口时，突然皱了皱眉头，下意 识地捏了捏枪，停 顿一下后突 然转身离去。陈伟容并不是真想离去，他只不 过用了一招“ 投石问路”，试探屋内 或四周是否有警察。 然而，屋里的客人依旧吆喝着喝酒，没有丝毫动静，就象谁也没留意到他的 到来一样。 其实，屋里并不是一向以“机警”自居的陈伟容所“观 察” 到那样风平浪静，就 在他转身踏出第一步的一刹那，斯文男人身边的几个“ 客人”已伸手摸向腰间，身 体也微微抽离了椅子，但瞬间便被斯文男人巧妙地按住。 陈伟容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他直觉告诉他，没有任何人追出来，也就是 说， 这里没有警察，否则他们不可 让自己这么轻易地转身离去。 一会后，陈伟容踏进屋里，在斯文男人身边坐了下来，但右手始终放在裤兜 里，冷峻的目光在这些人的 脸上扫来扫去，看到的是，所有人都在不停地喝酒吃 菜，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新到的客人，尤其是身边这 个面貌清秀的男人，眨眼功 夫已敬了别人三杯酒。 “这是个酒鬼！”陈伟容放心了，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多余的。 于是他拿起筷子，想吃点东 西。 菜还没送到嘴边就掉到了桌子上。陈伟容的脸被摁在桌面上。他一双手被身 边的斯文男人牢牢地反剪在后背，四周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 这个杀人如麻的陈伟容被缉拿归案了。而那个斯文男人就是你朱志威！ 这是你巧设的一出“ 鸿门宴 ”，在 “智取” 和“勇斗”的抉择中，你毅然 选择了前 8 者，而且天衣无缝地完成任务。套用一句中国古 话：妙哉！ 其实，在陈伟容转身的那一刻，凭你的身手和身 经百战的兄弟们，你完全可 以轻而易举地将他击毙或生擒，但你没这样做，而是用高出一筹的智谋，将 这个 自诩为“高智商 ”的犯罪分子生擒。 斗勇中的刀光剑影让人胆战心惊，斗智中的运筹帷幄和决胜千里又何尝不 惊世骇俗？当陈伟容转身往回走的那一瞬间，你没有半点慌乱，依旧气定神闲， 似乎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就像如来佛祖手掌中的孙悟空一样。 栽倒在你的手里，陈伟容没有不甘心，没有不服气，你的神机妙算和智谋足 以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二 “警察的工作与人民的利益息息相关，我们应该随时 将人民的利益放在心上， 做到情为民所系，权为民所用，这样才不会愧对人民警察这个光荣称号。 ”这是你 常说的一句话。十多年来，你不仅牢牢地紧记这句话 ，还身体力行地、用行动去 演绎了这句话的内涵和意义。 好一个朱志威！你把警察工作与为人民服务有机地融合在一起，这是增城 市民的福音！这是百姓的福音！ 在你的内心深处，你一直铭记着：刑警不能为了工作而工作，更不能因破案 而工作，必须把破案工作与百姓的利益连在一起，在心底里装着百姓的利益。 纵 观这些年来你所经手的大大小小案件，无不洋溢着百姓的利益。丢一头牛自然不 是什么大案，然而你不敢掉以轻心。因 为你知道，没有牛便无法开耕，对农民而 言，牛比珠宝还要金贵。在你面前已不止一次出现这 种情景：农民接着从犯罪分 9 子手上夺回的牛拼命掉掉泪 在你所经办的案件中，曾出现过许许多多普通百姓的名字，而其中令人们最 深刻的有：杜燕颜、凌女士、梁伯 杜燕颜，一个历尽人世沧桑的中年妇女， 1995 年 5 月，她 经历了生命最悲苦 的时刻，与她相濡以沫的丈夫在一次车祸中死去，生前还借了别人 133 万元的债 务，还未从 丧夫之痛走出来，债主又索命似的追上门 。那段日子里，杜燕 颜终日 以泪洗面，每每夜深人静时 ，孤苦零仃的杜燕 颜就想起与丈夫曾经相爱的日子， 相伴几十年了，她最了解丈夫的为人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他借这么多钱干什 么？再说，丈夫在世时，家里的经济尚算不错，他怎么会向两个租自己商 铺的外 地人借 133 万元？与丈夫相伴多年的直觉告诉她，丈夫借钱不久后死于车祸，其 中肯定有蹊跷。于是，杜燕颜在流尽最后一滴眼泪后决定上访，向有关部 门提请 复查丈夫的“ 交通意外” 和 鉴定那张借据的真实性。可是，事情的发展并不像她想 象的那样顺利，前后一年的 时间，杜燕 颜四处奔波，却每每失望。所遇到的艰难 让她几度想放弃，但当回到空荡荡的家，想起与丈夫生前的恩爱，如今的物是人 非时，又 坚定了她的信心：无 论多艰难，都要 继续上 访，决不能 让丈夫不明不白的 死去。杜燕颜不相信，就没有一个伸张正义的地方，世间就没有公道。就在杜燕 颜即将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她的上访材料转辗到朱志威你的手里。 你不仅被她一年多的上访所感动，更多的是你抱着“ 为百姓的利益”和对案件 的高度负责任的态度去重新审视她的上访。你常说，为百姓伸张正义和讨回公道 是保护人民群众利益的最基本的做法。是的，如果连 一个蒙冤受屈死去的都不能 平冤昭雪，又如何谈保护利益呢？ 于是，你调来所有关于杜燕颜丈夫的案卷， 认真细致地分析每一个记录，重 10 新考究每一个可能存在的疑点。为此你还多次到案发现场，风雨侵蚀和一年多的 岁月尘埃，早已把案发现场冲涮得一干二净，再 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于是你又 冒着生命危险，系着绳子亲自到悬崖下面去，想取得些许有价值的证据。兄弟 们 在你这种高度责任感的感染和召唤下，大家协力同心，一个枉死的冤魂得到昭雪， 你又一次捍卫了人民群众的利益。 原来，这是一起谋财害命案。罪犯缪国成伙同另一罪犯谋杀杜燕颜的丈夫， 还伪造交通事故，伪造杜的丈夫死于交通事故的假象，还伪造杜燕颜丈夫 133 万 元欠条和签名，以图达到谋财 的目的。 自以为作案手段天衣无缝的缪某，正在偷偷庆幸自己阴谋即将得逞的时候， 却遇上了你。 在如山铁证面前，缪某不得不如实供认了他的罪行。 遇上你，是杜燕颜之所幸；有了你，是百姓之所幸。 丈夫亡灵昭雪的那一天，杜燕颜连夜亲手做了一面锦旗送到刑警大队，感激 涕零地说：朱大队，我要给 你们警察立一个长生牌位！ 愿好心人长命百岁是老百姓感激恩人最朴实的方式。相传包拯曾为一百姓 平冤昭雪，该百姓苦于家徒四壁，无以为报，于是就在家中为包拯立了一个长生 牌位，几十年来，一直供奉着。于是，民间百姓对恩人立长生牌位的说法就一直 流传至今。当然，你无需百姓如此的感恩，在你看来，这是你的份内之事，是你心 里装着百姓的体现。 如果像几千年前那位为包拯立长生牌位的百姓一样，增城百姓家中已不知 有多少这样的牌位了。 2003 年 7 月 23 日，一位姓凌女事主称，其两天前被一伙人绑架， 绑匪收到 11 赎金后，在广州五羊新城一偏僻处将其释放。 接到报警时，你既愤恨犯罪分子的猖狂，同时又感到这是一宗十分棘手的案 子。事主惟一能提供的就是被绑架到一条船上，其余都是空白。而从 绑架到被释 放两天多来，凌某都被蒙住了眼睛，因而她不能向你提供更多的线索。 广州的船只有多少？增城的船只有多少？而来往广州与增城的船又有多少？ 连绑匪的模样和船只的模样都一无所知，这样的案件能破吗？除非你是神仙。你 是朱志威，你不是神仙，但案子，你破了。有人说，你比神仙还神。 你的“神”，来自你的智慧，来自你装着百姓的一颗责任心。 你知道，双目失明的人耳朵特别“灵”，女事主既然被绑匪蒙住双眼，那么她 的感觉和听力就应该比平时更加灵敏更加准确。于是，你就大胆地来一个“ 案情 重组”：把女事主双眼蒙住，让她模仿当时被绑架的情形，来判断绑匪逃离现场的 路线和方向。 从被绑架的增城某银行附近，你与事主一路反反复复“ 感觉”到广州市海珠区。 期间那种复杂琐碎的“ 感觉 ”过程， 连事主也感到厌烦感到无聊，而你始终不厌其 烦地既参加事主的“ 感觉”过程，又要做事主的思想工作。 让你感到最吃力的还是海珠区的河涌，不仅是海珠区的河涌多，更是因为它 的分布之广。你知道，到此，又是一个难关。放弃？决不可能，工作已做了这么多， 就此放弃，前面的努力就付之东流；继续这样重组现场让事主“ 感觉”下去，又该 从那里下手呢？ 而事主一句看似无关轻重的说话，又让你的破案思路顿塞大开。事主说：从 面包车下来后大约走了十多米，小腿还被一些软东西碰了几下。 据这句话，你迅速甄别了无关的河涌：一些不通车或离马路较远的河涌被排 除；没有芦苇的河涌也被排除。虽然是这样，但符合条件的河涌还是很多。 12 在“感觉”过程过中，女事主又提供了“好像有火车的声音 ”和“还听到了军乐 声”的信息。 综合各方面条件，你很快便找到了那条河，但河里泊着大大小小上百艘船， 那条才是作案的船呢？ 后来，你还是侦破了该案。 于是，广东一个名叫朱志威的普通警察，你硬是把一个看来无法下手的离奇 绑架案破了，化腐朽为神奇。你无愧于“神探” 的称号！ 驱使你对工作的认真与执着，都是因为你心里装着百姓！ 这些年来，你用忠诚用责任心去演绎许许多多“心里装百姓 ”的动人故事： 2000 年 6 月，你在烧得只剩下一个小角的飞机票上破了一起杀人焚尸案； 2002 年，你从一大堆臭气熏天的鸡屎堆里攻破了一起谋财害命案； 2003 年 11 月 24 日，为了百姓的生命安全，你只用 7 个小时就追回了 1080 斤毒猪肉； 2004 年春节，你用百姓的 10 天公休时间破了 4 起刑事案件； 1997 年至 1999 年，你参与组织指挥打掉各种刑事犯罪集团 40 个，抓获犯罪 集团成员 221 人；破获各类刑事案件 349 宗，缴获各种枪支 8 支，子弹 23000 发， 小汽车 32 辆，摩托车 105 辆、彩 电 30 台；在 2001 年至 2003 年“ 严打”期间，破获 各类刑事案件 6000 多宗， 缴获赃款折合人民币 4000 多万元。 闪光的数据只是浮于事物外表的代码，它昭示的只是一串亮丽的光点，而往 往被这些数据所掩盖的却是创造这些数据的灵魂和动力。 而你朱志威！推动你创造这些闪光数据的灵魂和动力又是什么呢？无 疑是“情系人民，心里装着百姓”这一宗旨。 13 三 如果说在战斗中你是一位具侠客风采的勇士，有一颗剑胆，那么，在日常的 工作和生活中，你则是一个极富人情味的男人。 你的战友说，你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大到 队伍建设，小到福利品的分 发， 你都愿意经过民主讨论后再作决定；为了给一位刑警的妻子找份工作，你硬是在 一家企业老板的写字楼里站着恳求了半个多小时，硬是说服了那位倔犟的老板 收下那名家属；你不但把刑警家属下岗的情况一一登记在册，一次又一次替她们 跑劳动局，跑劳务市场。经过努力，你帮助 3 位下岗 的刑警家属找到了工作，而 你的妻子却下岗好几年了。你 还把对战友的关心制度化：凡是出差两天以上的， 都填写出差登记卡，由专门负责的女同志主动与出差刑警的家属联系，解决出差 民警的后顾之忧。你的生死 战友阿斌不无感慨地说：朱大队什么都替我们想好了， 有一些要求，我们都说不出口。 在你的身上，有着浓浓的亲情、友情和 爱情。曾记否，你老父过世时，你远在 内蒙古出差。当得知老父病危的消息时，你的眼睛 红 了，有 战友看见你偷偷在抹 眼泪。哭吧！尽情地哭吧！正所谓“无情未必真豪杰 ”。老父亲生你养你，几十年 的舐犊情深，而今老父病危，怎能不哭？ 曾记否，儿时曾牵着父亲的手，在田间一起耕作，一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一起走过艰辛的岁月。父亲对 你的爱，向来都是博大深沉的。中考 时，父亲让你 报考中师， 为的是早日减轻 家里的负担，因 为向往从警之路，你第一次违背了父 亲的意愿，偷偷填上了高中。 参加工作后，老父常常偷偷地为你担心，他 虽然没多少文化，但也知道刑警 14 工作的危险性，他没半点埋怨之意，只是默默地支持你，把那份担惊受怕深深地 藏在心底。 走上领导岗位后，你难得回家一趟。一个不经意间，你发现父亲老了许多， 日渐老态龙钟的身躯取代了儿时你常常爬上的那宽厚结实的肩膀。 你总是来去匆匆，父亲比以前更沉默了，总是在一旁静静地吸着烟，默默地 想着心事。父亲想些什么？你是知道的，你很想陪老父好好聊聊，无奈 总是抽不 出时间，因 为太多的工作等着你。 逢年过节，你从来没有时间回家陪老父吃过一顿饭。后来，有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