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谈万科转型：同行都不知道万科在做什么

王石谈万科转型：同行都不知道万科在做什么 4 月 11 日下午，北京 JW 万豪酒店某间小会议室内，十几名记者齐齐面对 一个方向而坐，那里，一把靠背椅、一张小圆桌，桌上密密麻麻地架着贴有各 家媒体标志的话筒。一切，都在等待一个人。 门被推开，两三个人簇拥着一个身影走进，室内一阵骚动。“来了！”几 个年轻记者甚至不自觉地站了起来，脸上有按捺不住的激动。 男主角落座一身规矩而熨帖的黑色西装，没打领带，灰色衬衫最上面 的一个扣子没有系，领口略略随意地敞开着，胸牌没有标注任何头衔，只印了 两个简单的字王石。 万科灵魂人物、企业家、探险家、慈善家、青年导师，甚至绯闻男主角， 这个年逾六旬的老男人，早已不是几个简单的标签所能概括。 对于那个曾经被称为“龙头老大”，现在却被投以“尾大不掉”的怀疑的 企业；对于那个曾经引领一个时代，现在却正在时代的洪流中艰难求索的行业； 对于那些令人激动而又不知所措的新字眼新常态、创业、孵化、智能、青 年、女性主义人们仍然有太多问题想要追问。 “万科过去 30 年，我没有想到.但我仍然觉得，万科才刚真正发力才刚开 始。”王石说。但万科已经不是话题的唯一中心。 在占据媒体视线近二十年之后，王石还会告诉我们些什么？ “不要说外界，就是同行也根本不知道万科在做哪些准备。” 而立之年的万科，正处在房地产行业风暴的风眼之中。 从去年高调引入互联网思维、启动事业合伙人制，到年底与绿地的“老大 之争”，到最近半年的离职潮，到面对市场变化的多元化转型应对，件件都在 撩拨着业界的神经。 “对于转型，万科的危机在于习惯了做加法，而且规模超过了两千亿，盘 子太大了。”王石告诉中国房地产报记者。 作为幕后灵魂人物，王石从来没有从心理上离开过万科，他不会忘记曾经 带领万科度过的那两次艰难的转型。 上世纪 90 年代初，王石曾一度率领万科走向多元化，一段时间内，其触 角延伸到了地产、零售、证券、工业、文化，就连蒸馏水和电影都有他们布下 的棋子。然而到了 1995 年，遭遇调控危机的王石强硬地把万科旗下的写字楼、 酒店等非住宅的产品全部改为住宅，并从此确立了万科的住宅地产模式。 此后，万科的专业化定位越加明确，甚至把年收入十几亿元的万佳超市卖 给了华润。从尝试多元化，到坚决做减法，王石带领下的万科方向简单鲜明： 定位于住宅，定位于中档的住宅，定位于适合城市白领的中档住宅。 这种模式让万科的规模一路增长到了 2000 亿元。 在如今剧变的市场环境面前，万科又一次走到了转型的关卡，王石此时虽 然已经不在台前，但他的想法依然左右着万科的方向。 “实际上，万科已经为转型准备了十年。”王石告诉中国房地产报记者， “不要说外界，就是同行也根本不知道万科在做哪些准备。”2010 年时，王石 曾在一场公开演讲中重点提出：未来 10 年，万科的转型方向主要有二：一是 从传统营销向技术科研转；二是从建设开发向管理服务转。但无论怎么转，核 心都是以消费者为导向。 面对中国房地产报记者的发问，王石阐释的转型理念同样是强调在巩固房 地产主业基础之上，提升服务能力、提高科技含量。其中，王石首度透露了万 科智能化服务的未来计划。 “十年后，万科的物管服务人员预计少则增至 30 万人，多则可达 180 万 人，而届时的中国已全面进入老龄化社会，没有足够的年轻人来做物业管理。 因此，万科将用 30%左右的智能机器人，替代 10 万45 万的真人上岗。 ”王石告诉中国房地产报记者，“目前，万科建筑研究中心已经启用了无人汽 车，食堂也将大规模改用机器人进行烹饪和服务。” “政府掀起反腐大潮，首先鸡飞狗跳的就是房地产领域的公司，但万科稳 如泰山。” 几年前曾在中国商业圈里引起热议的小说狼图腾，最近被搬上了大银 幕，企业纷纷组织员工学习“狼性文化”的那波热潮又一次被记起。而在人们 印象中本来就“傻大黑粗”的房地产行业中，很多企业更是以营销上的如狼似 虎而令人印象深刻。 “狼和兔子，我相信 90%的企业家选择当狼，但我绝对选兔子。”在“狼 性文化”最盛行的时候，王石曾对媒体表示，“虽然狼更有攻击性，但兔子并 不就是弱者。只要跑得快，兔子就可以生存。我选择非常矫健的兔子，如果老 了，跑不动了，那就被淘汰。反过来因为有狼追踪，所以说兔子要警觉，不能 怠慢。从结果来讲，先灭绝的一定是狼而不是兔子。”基于动物的研究来研究 人的心理和行为，是西方心理学的一个分支。但真正对西方工商界产生很大影 响的马斯洛却认为用动物来进行人类研究一开始就注定要忽视只有人类才有的 能力，如殉道、艺术、美、良心、理想、诗情等。 作为企业家，王石之所以能够成为房地产行业的不争的标杆性人物，不单 是因为他在企业经营方面的成就，更在于他对万科企业价值观的引领。 “现在政府掀起反腐大潮，首先鸡飞狗跳的就是房地产领域的公司，但万 科稳如泰山。我们在 60 个城市同时运作 300 多个项目，更别说以前完成的项 目，没有一个出问题。”王石告诉中国房地产报记者，“我以前多次在演讲中 说万科从来不行贿，有人不相信，现在我想大家可以看到证据了。”这种企业 伦理道德，才是王石心目中万科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另外两个核心竞争力，被 王石归纳为自我更新能力和对人的尊重。 “制度化、透明化、团队化，这是万科一直奉行的。这种不依靠强权人物、 而依靠团队的打法，让万科能够保证持续快速的自我更新。”王石表示。也正 是这种经理人制度自生长的体系，使王石有了长时间登山、游学的可能。 王石的这种人生观不仅投射在了自己的身上，更投射在了企业的身上。 “万科的一个更重要的底线，就是对人的尊重。首先是尊重员工，第二是 尊重消费者，第三是尊重合作伙伴。中国之所以要转型，正是以前我们在发展 中太看重钱，忽略了人，而万科的这种对人的尊重，正是我们在转型中的一个 核心竞争力。”马斯洛将他研究的出色的人称为自我实现的人，“对自我实现 者的研究，驳斥了弗洛伊德那种关于人的无意识中只有坏、邪恶、疯狂和危险 的理论。自我实现者是创造性的、友爱的、积极的和健康的”。 理解了作为自我实现者的王石，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万科核心价值观是 “创造健康丰盛的人生”。而这种价值观能否在房地产行业集体向服务行业转 型的时候给万科带来更大的优势尚未可知。 “万科过去 30 年，我没有想到。如果我说早想到今天，那是吹牛。尽管 如此，我仍然觉得，万科真正发力才刚开始。”王石说。 “男经理人想跳槽，根本留不住，白眼狼似的，下礼拜就走了。女经理人 反而相对念旧些，也稳定些。” 中国的商业领袖中从来不乏青年导师式的人物，但这些有资格以“鸡汤” 滋养下一代的“导师”们，多半来自“原罪”较少、喜欢创新、带点理想化色 彩的新兴互联网企业。 王石是一个例外。 从给中国移动拍摄的勇攀高峰广告，到 JEEP 的“用实力让情怀落地”，比 起企业家，王石现在更像一个明星导师。 现在，在房地产行业性的活动上已经很难见到王石的身影，反倒是他在各 种大学演讲和公益活动中出现时，总能让现场座无虚席。 此次记者见到王石，是在一个女性主题论坛上。被问到对于女性员工的看 法，王石的回答颇耐人寻味。 “从管理层来讲，我更偏向于女性。比如当一个重要的男经理人想跳槽， 你说我培养你这么久，能不能再留半年？根本留不住，白眼狼似的，下礼拜就 走了。”王石狡黠地笑说，“如果是女经理人，首先会答应再留半年，我也装 作若无其事，根本不培养接班人。到半年她来找我了，我装糊涂说，我以为你 不走了，没找你。她说你怎么不找呢，人家那职位只给我留半年啊。我心里想， 我就等着这一天呐！”王石讲的这个段子未必可以和万科最近的人事异动挂钩， 但他身上的女性主义的标签无疑更加鲜明了。 现在的王石，能够谈论的话题已经无所禁忌。而从他开放的心态和旺盛的 求知欲，就可以明白年轻人为什么喜欢他。 “超级女声让我对 80 后刮目相看，从台上的自信，到台下的粉丝动 员和组织，都能看出这些独生子女并不是我们想象中娇生惯养的样子。”王石 告诉记者，“你不用担心我们怎么评价 90 后、95 后，在这个消费时代和互联 网时代，他们就是他们，我们的评价根本不重要。”而在环保方面，王石投入 了更多的心思。“2007 年建设部公布中国建筑的标准，最高是绿色三星，万科 的项目一直占据了其中的绝大多数。”说起环保，王石一脸骄傲，“不仅这样， 万科通过住宅产业化，使木材、钢铁，水，电的用量大量减少。为了保护热带 雨林，万科还和 WWF 签订战略合作协议保护水资源，现在 WWF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