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李商隐与杜牧对杜诗之受容比较

* * * 第2 6 卷第1 期 V 0 1 2 6 N 0 1 绥化学院学报 J 0 u r n a l0 fS u i h u aU n i v c r s i t y 2 0 0 6 年2 月 F e b 2 0 0 6 李商隐与杜牧对杜诗之受容比较 黄桂凤 (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 0 0 8 7 5 ) 摘要：晚唐诗人以李商隐和杜牧最为出名，二人同样接受了杜诗的内容、艺术等方面的影响。但由于二人之出身、经 历、个性、艺术追求等不同，他们处在差不多相同的社会大环境下，在接受杜诗时却呈现不同的倾向，形成了各自不同的风格， 对唐末五代厦宋以后诗歌也产生不同的影响。李商隐诗接受杜诗的讽刺的同时又受李贺曲折虚幻等风格影响；杜牧接受杜 诗浓郁沉郁的同时又受韩文之雄壮之影响，各成一派，影响后代。 关键词：李商臆；杜牧；晚唐：接受；咏史 中图分类号：附2 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 0 0 4 8 4 9 9 ( 2 0 0 6 ) 0 1 一0 0 5 0 0 6 杜诗的接受到了中唐韩孟元白时达到了第一个高峰，基 本奠定了其“光焰万丈长”的伟大诗人的地位。李贺虽与韩盂 差不多同时，但由于其悲惨的经历与个性，其对杜诗的接受并 不完全同于韩盂元白，形成了他独特的风格，而这种风格对于 晚唐诗坛同样产生影响，成为李商隐接受杜诗之中介；元白之 浅切与韩文之雄壮，则又成为杜牧接受杜诗的中介。下面细 论之。 一、动荡的晚唐社会 孟郊死于元和九年，李贺死于元和十一年，韩愈则卒于长 庆四年，中唐重要的作家相继离开文坛；元稹、白居易虽然还 在活动，但他们的诗风从元和后期因历经政治波折，已转向了 佛道。白居易的序洛诗序可见一斑：“今寿过耳顺，幸 无痛苦；官至三品，免罹饥寒苦词无一字，忧叹无一声 - 实本之于省分知足。”( 白氏长度集卷六十一) 他们诗 歌里再也找不到早年的讽谕说、风教说了。 继之而起是晚唐诗人杜牧、李商隐。杜牧生于德宗贞元 十九年，卒于宣宗大中六年，即公元舳3 至8 5 2 年，享年5 0 岁。”李商隐生于宪宗元和七年，卒于宣宗大中十二年，即 公元8 1 2 至8 5 8 年，享年4 7 。口】( 叫杜牧活动时问比李商隐稍 早，但大体上文学创作活动也集中在穆宗、敬宗、文宗、武宗、 宣宗朝，这时的唐王朝已由中兴逐渐走向了没落。皇帝昏庸， 外是藩镇割据，内是宦官专权，朋党相争。会昌时宦官头目仇 士良致仕归家，就曾给其他宦官传授秘诀：“天子不可令闹，常 宜以奢靡娱其耳目，使日新月盛，无暇更及他事，然后吾辈可 以得志。慎勿使之读书，亲近儒生。彼见前代兴亡，知忧惧， 则吾辈疏斥矣。”( 资治通鉴( 卷2 2 0 ) 皇帝就是在这些宦官的迷 惑下，或纵情声色，或迷信佛道，求长生不老，荒于朝政。敬宗 “好深夜，射狐狸，宫中谓之打夜狐，中官许遂振、李少端、鱼弘 志以侍从不及，削职。”宝历二年大烈土木，九月初一“大合宴 于宣和殿，陈百戏。”敬宗这种荒淫生活维持了3 年，被宦官杀 了+ 才1 8 岁。【3 1 文宗上位后，曾两次想剪除宦官势力，第一次 在大和五年，与宰相宋申锡密谋，宋申锡密渝京兆尹王瑶，王 瑶泄其密，结果粳有成功，反面被郑注、王守澄等人诬告宋申 锡想另立国君，多疑的文宗把宋申锡贬到开州，卒于贬所，此 后宦官更骄横。第二次则是元和九年的“甘露之变。”文宗与 大臣李训和郑注密谋，事先作好了安排。但这次仍被宦官头 目仇士良识破，结果在这场宦官与朝臣的大搏斗中，朝臣失 败，李训郑注被杀，参与朝臣活动的罗立言、壬瑶、宋孝本等皆 被腰斩。( 同上，卷一八上) 自此，文宗全由宦官把持。武宗算是 一个较有作为的皇帝，他起用杰出的政治家李德裕为相，击退 了回鹘的侵扰，平定了泽潞镇刘稹的叛乱，抑制了宦官势力。 李德裕政绩斐然，特遭牛党之人的岂恨。“李德裕在位日久， 朝臣为其所抑者皆怨之，中贵人上前言德裕太专，上竟不 悦。”( 同上，卷一七六) 晚年的武宗又走宪宗老路，崇道好仙，喜 收稿日期 2 0 0 5 一0 7 1 1 作者简介 黄桂风( 1 卯0 一) ，女，广西桂平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2 0 0 3 级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唐宋文学。 5 0 万方数据 畋猎最终因服食金丹丧命。宣宗时，牛党的人得重用，李德 裕被贬潮州司马，而起用牛党的牛僧孺、李宗闵等人。其实牛 李党争在穆宗时已开始，到宣宗时至李德褡贬死宣告结果。 恰与李商隐活动相始终。朝臣互结党派，不论是非，但论党 局。文宗曾谓侍臣云：“去河北贼非难，去此朋党实难，”( 同上， 卷一七六) 殆非虚言。正如陈寅恪先生所言：“牛李两党之对 立，其根本在两晋、北朝以来山东士旗与唐高宗武则天之后由 进士词科进用之新兴阶级两者互不相容。”“而牛僧孺、李 宗闵还算有点才能，后来用的白敏中，令狐等牛党之人实为平 庸。结果是方镇造反逐杀主帅事情屡有发生，小型农民起义 越来越频繁。大唐王朝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了。 二、李商隐杜牧对杜诗之受窖 李商隐和杜牧就生活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局之下，诗人以 他们敏感的心灵感触到了社会政治的变动，可又无可奈何，只 能以诗发之。对政治敏感正如杜甫，很自然受杜之影响。他 们对杜诗的接受的表现： ( 一) 以时事人诗。但在对时事的评价的手法略有不同。 我们先看杜牧的感怀： 法制自作为，礼文争僭拟。压阶螭斗角，书屋龙交尾。 署纸日替名，分财赏称赐。刳隍成欠万寻，缭垣叠千雉 屯田数十万，防常惴。急征赴军须，原赋费凶器 这首诗自注：“时沧州用兵”，b “黜就是各个藩镇拥兵， “屯田数十万”，而且“分财赏赐”，给总政分财物象皇帝一样称 “赐”，明显地是各自称王了。当时沧州一带确为如此，可见 ( 清) 冯集梧先生注释。”1 近人张步评：“此诗受了杜甫妇E 征、 三吏、三别的影响。名为感怀，实为史诗。”_ 6J ( 州确 有见地。又如他的七律李给事： 一章缄拜皂囊中，朝廷有古风。 元礼去归缑氏学，江充来见犬台宫。 纷纷白昼惊千古，铁镄朱殷几一空。 曲变徙薪人不会，海边今作钓鱼翁。 就是针对发生在文宗元和九年的“甘露之变”中的人和事 有感而发的，当时宦官头子仇士良专横跋扈，面对“仇士良窃 国柄，势焰薰灼”【7 1 ( 嗍的严酷现实，大多数士人是敢怒不敢 言，但杜牧则大胆说：“纷纷白昼惊千古，铁锾朱殷几一空。”当 时朝臣被腰斩真是“几一空”可见他的诗风直露与劲峭，有白 居易早年不避时忌的味道。 对于时事，如“甘露之变”李商隐同样写入诗中。有感二 首： 九服归元化，三灵叶睿图。如何本初辈，自取屈牦诛! 有甚当车泣，因劳下殿趋。何成奏云物，直是灭萑苻。 证逮符书密，辞连性命俱。竞缘尊汉相，不早辨胡雏。 鬼分朝部军烽照上都。敢云堪恸哭未免怨洪炉。 ( 二) 丹陛锋敷奏，彤庭炎欠战争。临危对卢植，始悔用庞萌。 御使收前殿，凶徒剧背城。苍黄五色捧，掩遏一阳生。 古有清君侧，夸非乏老成。素心虽未易，此举太无名。 谁螟衔冤目，宁吞欲绝声。近闻开寿宴，不废用成英。 沈德潜评：“为甘露之变而作。”( 唐诗别裁) ) 但他用笔委 婉，“古有清君侧，今非乏老成”，有点托古之味。朱彝尊评： “用意精严，立论婉挚，少陵诗史又何加焉。”( 月上) 对此事，他 还写了一首重有感： 玉帐牙旗得上游，安危须共主君忧。 窦融表已来关右，陶侃军宜次石头。 岂有蛟龙愁失水，更无鹰隼与高秋? 昼号夜哭兼幽显，早晚星关雪涕收? 指责朝臣，比较含蓄委婉“安危须共主君忧，”用“窦融”、 “陶侃”之典，指斥刘从谏本来早已上表说要剪除宦官，“宜”字 则说明刘从谏徒有言而无行动，把朝廷危难置之不顾。但由 于用典故，显得委婉，屈复评：“此首即杜之诸将也。亦不能如 杜之深厚曲折，而语气颇杜，用意正大，晚唐一人而已。”( 同上) 在用意即关心时事方面、语气方面似杜，但没有杜诗之深厚， 这评语中肯。 又如他的安定城楼，既有身世之感，也有忧国之叹，刘 学锴等认为“意致颇近杜诗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 临”，( 同上) 确有道理。 对于时事的关心，杜牧与李商隐都接受了杜甫首创“以时 事人诗”【9 1 之传统，但杜牧诗敢于直言，直接斥责；李商隐诗或 借典故，或用曲笔，显得委婉曲折，这是他们接受之不同。 ( 二) 李商隐和杜牧都受杜诗比兴寄托、讽谏手法之影响。 但李商隐往往托古讽今，或借典故发议论；杜牧则直接大胆地 讽刺时政。 杜甫的谒玄元皇帝庙，钱谦盐评：“讽谏玄宗笃信而崇 事老子。”【1 ”而洗兵马则讽刺“肃宗不孝”，( 同上) 丽人行 也明显讽刺玄宗之荒淫，这是不容置疑的。但由于所处的社 会环境之不同，李商隐和杜牧在用讽谏寄托手法时更多用借 古讽今，抒发感慨，这也是对杜诗讽谏手法之一大发展晚唐 咏史诗之兴旺，这大概也是原因之一。 李商隐的曲江： 望断平时翠辇过空国子夜鬼悲歌。 金真不远倾城色玉殿犹分下苑波。 死忆华亭离唳鹤，老忧王室泣铜驼。 天荒地老心虽折，若比伤春意未多。 5 1 万方数据 刘学错等认为“杜甫借曲江今昔抒写盛衰之感，深寓国 家残破之痛，义山此诗明显受其影响义山此诗学杜，重在 杜诗感慨时事，而非袭其具体题材。”4 1 说明此诗重在学杜诗 感慨讽谕的手法，而不是用杜诗“时事”题材，是托古讽今；又 如汉宫词： 青雀西飞竞来回，君王长在集灵台。 侍臣最有相如渴，不赐垒茎露一杯。 本来侍臣最有相如渴，希望得到重用，但国君却“不赐 金茎露一杯，”汉武帝一心在集灵台上想升天飞仙，根本无心 求贤。这实际就讽刺武宗会昌五年“筑望仙台于南郊”，还饵 方士金丹“至是药躁，喜怒失常”，b 1 说汉武帝迷信神仙就很直 接，但要读明白其讽刺武帝则必须了解当时背景，所以李商隐 诗含蓄深隐，曲折委婉。又如他的吴宫抓住“日暮水漂花出 城”一个细节，写出吴王之荒淫，屈复评：“其( 吴王) 醉生梦死， 荒淫亡国，借古慨今也。”I s l 纪昀则评“蕴藉。”( 同上) 又如贾 生： 宣室求贤访遥臣，贾生才调更无伦。 可怜夜半虚前席不问苍生问鬼神。 也是借汉孝文帝问才华出众的贾谊，问的却是鬼神之事。 这也是借古讽夸。正如房日晰言：“他( 李商隐) 的咏史名为咏 史，实际则是为当今皇帝画像，请出历史上的亡灵，是为了演 出世界历史的新场面。”【I 订此言精当。李商隐在咏史中寓慨， 也受杜诗议论人诗影响。又如他的龙池： 龙池赐酒敞云屏，羯鼓声高众乐停。 夜半宴归宫漏永，薛王沉醉寿王醒。 揭露大胆，讽刺含蓄，不下一字针砭，但讽刺之意充分显 露，议论也含在其中。他的七律筹笔驿、宋玉则显然从杜 甫的咏怀古迹脱胎而来。寓议论于诗中，所“极为舍蓄。 杜牧也有不少咏史诗，如过华清宫绝句 其一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芫，无人知是荔枝来。 萁二 新丰绿树起蔓埃散骑渔阳探使回。 霓裳一曲千峰上，舞破中原始下来。 虽是咏史，讥刺玄宗因宠爱杨贵妃，沉迷于声色而导致安 史之乱，这不也是对当今皇帝纵情声色的一记响钟? 又如他 的题乌江亭： 5 2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思耻是男儿。 江东子弟多才值卷土重来未可知。 以项羽的失败讽刺当今交售没有“忍辱负重”之气概，不 折不挠的斗志，所以才会在外敌人侵时节节败退，一首诗均是 议论，可谓之史论。又如赤壁： 折戟沉沙铁未销，自将磨洗认前朝。 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 借当年周瑜因东风相助才打败曹操之历史，抒发了杜牧 重人才而不看重天幸的气概，也是对某些总以各种天不时地 不利的借口为自己开脱的朝臣的讽刺，如荆从谏明明已上表 要“清君侧”，结果却托各种原因不付诸行动，置朝廷安危于不 顾，这是杜牧尖锐的讽刺。又如他的隋宫春： 龙舟东下事成空，蔓草萋萋满故宫。 亡国亡家为颜色，露挑犹自恨春风。 上两句写隋军荒凉之景，而后两句则是诗人深沉思索后 得出的“史论”。所以胡震亨云：“杜牧之门第既高感慨时 事，条画率中机宜，居然具宰相作略。”1 这是对杜牧发议论具 有政治性见解的评价。他无非借隋代皇帝的误国来讽刺当今 皇帝。 在接受杜诗讽谏手法时，李商隐侧重于讽谏最高统治者， 笔法委婉，寓议论于叙述中，深沉蕴藉；杜牧讽谏最高统治者， 更多是讽谏将领之无能，诗风劲健，如“卷土重来未可知”这种 雄心，在李商隐的咏史诗中是少见的。杜牧咏史诗更多地在 抒情中直接发出议论。 ( 三) 李商隐和杜牧都接受了杜诗关心民生疾苦的精神。 杜牧在感怀诗中指出，正因为藩镇作乱，各自称王，所 以“夷敌日开张，黎元愈憔悴。”外敌趁机入侵，民不聊生。又 如他的河湟： 元我相公曾借著，宪宗皇帝亦留神。 旋见衣冠就东市，忽遗弓剑不西巡。 牧羊驻马虽戎服，白发丹心尽汉臣。 只有本州歌舞曲，流传天下乐闲人。 描写沦陷区的百姓，被迫穿夷服，被迫替夷敌牧羊驱马， 但他们“白发丹心尽汉臣”，多么渴望唐王朝能收复失地但遗 憾的是只有歌曲令天下闲人乐，无人关心沦陷区的百姓的生 活。又如他的早雁： 金河秋半虏弦开，云外惊飞四散哀。仙掌月明孤影过，长 门灯暗数声来。 须知胡骑纷纷在，岂逐春风一一回。莫厌潇洒少人处，水 ；菰米岸莓苔。 这是描写饱受“胡骑”侵扰的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诗 歌寄予了诗人深深的同情。 李商隐也有这方面的作品。如灞岸： 万方数据 山东夸岁点行频，几处冤魂更虏尘。 灞水桥边倚华表，平时二月有东巡。 这首诗写出战争给人民带来的深重灾难，“点行频”即从 杜甫，兵车行“行人但云点行频”化出。又如他的汉南书 事： 西师万焱几时曰? 哀痛天书近已裁。 文吏何曾重刀笔，将军犹白舞轮台。 几时拓土成王道? 从古穷兵是祸胎。 陛下好生千万寿，玉楼长御白云杯。 此诗说明连皇帝也厌战，已下“哀痛天书”，只是执笔的 “文吏”根本不重视，所以士兵将军还在边塞苦作战。纪昀评： “拓土穷兵是正砥而以对哀痛天书言之，则借为反衬也。 结句就以哀痛天书作收，极直极曲，可谓之婉而章矣。叭“李 商隐不直接指责皇帝，只说“文吏”不重刀笔，可见其委婉。写 百姓疾苦最典型莫过于行次西郊了：“依依过村落，十 室无一存。存者皆面啼，无衣可迎宾”这正是杜诗的石 壕吏中“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出人无完裙”的再现。藩 镇之乱，战争给人民带来的苦难令人触目惊心。在描写民生 疾苦上，李杜二人都写了藩镇之乱，内战给人民带来的苦难。 李商隐一般不直斥皇帝之昏庸，总通过委婉手法旁敲徊I 击，显 出一种“温柔敦厚”( 也有人说软弱，这一点下文论及) 。杜牧 则直说“元载相公”、“宪宗皇帝”，所以其诗风劲健。 ( 四) 二人都受杜甫沉郁诗风的影响。李商隐的沉郁中有 李贺的个性；杜牧的沉郁中有韩愈的雄壮。 杜牧在沉郁的同时往往有韩诗的雄壮，如题宣州开元寺 水阁： 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波云闲夸古同。 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 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惆怅无因见范蠡，参差烟树五湖东。 诗人登阁览胜，目尽千里，思接千载，首联借眼前之景兴 起六朝兴亡之感，昔日衣冠文物，今日尽成荒草，只有天淡云 闲今古同，时间上涵盖古今；而中间两联写深秋帘幕，落日楼 台，一幅壮阔的山水风物图，全诗情景交融，气魄壮伟沉雄，颇 近老杜之风。正如薛雪一瓢诗话说：“杜牧之晚唐翘楚，名 作颇多，如题宣州开元寺水阁，直造老杜门墙，岂特人 称小杜而已哉。”n 2 “删”又如商山富水驿： 益戆由来未觉贤，终须南击吊湘川 当时物议朱云小，后代声华白日悬。 邪佞每思当面唾，清贫长欠一杯钱。 驿名不舍轻易改，留警朝天者惕然。 题下原注：“驿本名与阳谏议同姓名，因此改为富水驿。” 阳谏议是德宗时谏议大夫阳城，以直言敢谏为人称许，后人为 避讳，改阳城驿为富水驿，可见后人对之尊重。杜牧此诗先写 古代耿直的汲黯、朱云，当时人们说他们笨、小，但最后代却 “声华白日悬”，以此作阳城之陪衬，阳城更为耿直，看见“邪 佞”恨不得“当面唾”，极有气势，勇伟惊人。所以驿名不舍改， 就应留下以警戒后人。诗人对阳城的耿直的敬佩之情层层铺 垫写出，也有杜诗顿挫之妙。 李商隐诗沉郁也多受老杜之影响，如重有感( 上文已 引，为方便分析再引证) ： 玉帐牙旗得上游，安危须共主君忧。 窭融表已来关右，陶侃军宜次石头。 岂有蛀龙愁失水，更无鹰隼与高秋? 昼号夜哭兼幽显，早晚星关雪涕收? 此诗为“甘露之变”而作，首旬说刘从谏手握重兵，本应与 主君分忧；颔联用了两个典故：当年陶侃阻止苏峻叛乱，带兵 直抵石头城，斩苏峻卫朝廷。刘从涑上表要“清君侧”，是一 扬；却未付诸行动，诗人失望之极，是一抑；而颈联“蛟龙失水” 喻皇帝受制于宦官，而又无助是低沉的，诗人却还盼望有“收 涕”之日，这微茫的希望更显出悲凉与忧虑，这表达了与杜甫 一样沉郁而又忧虑之心。叉如筹笔驿： 猿鸟犹疑畏书简，风云长为护储胥。 徒夸上将挥神笔，终见降王走侍车。 管乐有才真不恭，关张无命欲何如? 他年锦里经祠庙，梁殳吟成恨有奈。 首联的“猿鸟风云”就受杜甫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 的影响，管乐、诸葛亮有才，是一扬；但无名主出师本应捷而 终告失败，是一抑；最后以“恨有余”令人回昧沉思。此诗抑扬 顿挫，颇有老杜风韵。清人施补华言：“义山七律得少陵者深， 辕丽之中时带沉郁。如重有感、筹笔驿等篇，气足神完， 直登其堂，人其室矣。”( 同上，P 9 9 3 ) 此言切中肯綮。又如哭刘 司户贲二首( 一) ： 但将酩酊酬佳节，不周登临恨落晖。 古往夸来只如此，牛山何越独沾衣。 沉重之余，说：“古往今来只如此”更为沉郁，王鸥盛评之： “沉郁之句，谁能锤炼至此，惟少陵有之。”但李商隐之沉郁往 往局限于个人，因其无杜甫之胸襟与器宇。而且沉郁中有“袱 丽”，如“蛟龙”“雪涕”“落晖”这种词汇，明显受李贺之影响。 而杜牧诗的沉郁往往有气势，显雄壮，从内容到胸襟似更近杜 诗。象题宣州开元寺水阁画面就雄壮，这与杜牧同时还学 韩愈相关。 三、李商隐、杜牧对杜诗接受探源 5 3 万方数据 历代文A 评瑰唐李商腺与杜牧，往往对李商臆情有独钟。 叶燮原诗云：“七言绝句，古今推李白、王昌龄至李商隐 七绝，寄托深而措辞婉，可空百代，无其匹也。”( 同上，P 6 l o ) 这个 评价也许过高，但可见后人之推崇。韦毂编选唐人诗集才调 集，卷六收古律杂欧百首，编次首先是李白，其次就是李商 隐，冯班在李商隐题下加评语云：“选玉奚谷次谪仙后，乃是重 他，非以太白压之也。”到宋初西昆派对李商隐的诗更是爱不 释手。杜牧的诗到宋之后才受重视，明代胡震亨云：“牧之诗 含思悲愤，流情感慨，抑扬顿挫之节，尤其所长。叭9 l 叫杨慎则 评：“律诗至晚唐，李义山而下，唯牧之为最，宋人评其豪而艳， 富面丽，于律诗中特寓拗峭，以矫时弊，信然。”【l ” 小李杜各有各的风格。他们对杜诗之受容除了社会环境 而导致的历史、文学必然性外，还与各自的出身、经历、艺术 观、审美观、个性等相关。 ( 一) 家思想与杜甫一脉相传。杜甫以儒家思想为主导， 这已是学术界所公认。李商隐出生在一个破落和低微的官僚 家庭，从远祖时跟唐王朝之李姓有同族关系，但毕竟已是式微 了。“公先真帝子，我系本王孙”( _ 哭遴州萧侍印二十四韵) ) ，李 商隐还是以他的出身为荣的。他从小受儒家传统教育，他父 亲去世后，教育他的是他的处士叔，在上崔华州书云：“始闻 长老言，学道必求古，为文必有师法。”( 樊南文集) 卷) 而这个 “长老”就是“鼓吹经实，根本化源，味醇道正，词义古奥”( 请卢 尚书撰故处士姑减李某志丈状) ( 卷卉) 可见 这位儒学造诣深的叔父对其影响之大。在赠送刘五经映三 十四韵也表明了他对儒学的态度：“建国宣师古，兴邦属上 庠。从来以儒戏。安得振朝纲? ”不重视儒学，朝纲就不振。正 是这种思想使他能象杜甫那样对国家、人民苦难关心，产生大 量咏古讽今与沉郁忧愤的律作。 杜牧出生于仕宦之家，京兆杜陵人。从魏晋起，京兆杜氏 就是望族，到唐代声望更高。杜佑是杜牧之祖，曾德、顺、宪三 宗的宰相，封歧国公。杜佑建樊川别墅即在御沟之侧，杜牧诗 以“樊川”命名，可见以其祖为荣。杜佑不仅长于理政，且博古 通今，通典即为其杰作。杜牧生活在一个儒家气氛浓郁的 环境中，自然受熏染。他的答庄充书称赞庄充：“慕古而尚 仁人。”( ( 樊川文集) 卷十三) 对于李戡的文章，他称颂：“外于仁 义，一不关笔。”( 同上，卷九) 可见他对儒家仁义之倾心。他的 郡斋独酌说：“平生五色线，原补舜衣裳。”与社甫“致君尧 舜”的儒家思想是一致的。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产生共鸣。 接受杜诗，首先基于他们的思想。但相对说，杜牧的儒学 更倾向于经世致用，这大概受其祖影响，也受元白讽谕诗之影 响，象他的咏古诗赤壁、题乌江亭都看重将才，即为臣之 身份；李商隐的儒学只是作为思想一部分。他的咏史诗更倾 向于把希望托于皇帝身上，希望皇帝能兴儒学，以振朝纲。 ( 二) 不同的经历导致诗风、文艺观不同，也导致他们对杜 诗之接受同中有异。杜牧的经历没有李商隐的坎坷。虽然从 杜佑去世后，他们家已渐败落，但在官场上尚有些世交。他为 5 4 A 剐直，不阿谀权贵，本来他与李德裕有交情，但从不去干谒 以求科举及第；m “”在“甘露之变”他对双方人物均有批评， 但对李中敏却极为赞赏，因为李中敏“性刚直敢言，与进士杜 牧、李甘相善，文章趣向，大率相类。”( 旧唐书李中敏传) 所以 他接受杜诗讽谏手法时往往敢发议论，明确表示他的态度，这 与他的个性相关。而杜牧所接受的并不仅限于杜诗，杜牧云： “李杜泛浩浩韩柳摩苍苍”( 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 ) 又云：“杜诗 韩笔愁来读，似倩麻姑痒处抓”( ( 读韩杜集) ，他是韩杜并重， 因此韩文雄壮一面对他也不无影响。正如罗宗强先生说：“杜 牧和李商隐之学杜韩，为其诗歌思想所决定。他们反元白之 浅俗而崇杜、韩之壮大。”山1 这点对于杜牧尤其明显。杜牧 诗如“臣实有长策，彼可鞭笞”，“常恨两手空，不得一马纵”，学 习了韩愈 卷八) 但后来他为李党的王茂元器重。还“以子妻之”，结果牛党的 人以为他“诡薄无行”，于是“共排笮之”，令狐绚更说他“忘家 恩放利偷合”，口”在党派的夹缝中他喘不过气来，陈寅恪亦谓： “至于李商隐之出身新兴阶级，本应始终属于牛党，方合当时 社会之道德，乃思结婚李党之王氏，以图仕进。不仅牛党目以 放利背恩，恐李党亦鄙薄其轻薄无操。斯义山所以秉负绝代 之才，复经出入李、牛之党，此五十载词人之凄凉身世固 极可哀伤，而数百年社会之压迫气流尤为可畏者也。叭4 “李 商隐在牛李党争中起得不到重用，妻子早逝。身世飘零，他 的樊南甲集序说；“十年京师寒且饿，人或目日韩文杜诗，彭 阳章檄，樊南穷冻，人或知之。”叉云：“李杜操持事略齐，三方 万象共端倪。集仙殿与金銮殿。可是苍蝇惑曙鸡。”( 漫戚五 章) ( 其二) ) 在他看来，李白杜甫虽有才，也不过被人视为苍蝇， 曙鸡罢了，遭遇更惨。他与杜甫的共鸣还在身世飘零悲惨上， 这形成了他悲剧性格，使他更易于受早天而凄凉的诗人李贺 诗风影响诗风委婉曲折，意象朦胧晦涩。而不完全象杜诗之 明晰。他的悲剧性格还表现为：“一是特别敏感而叉特别执 著，二是特别内向又特别缠绵甚至软弱。”n 6 】( 聊”他的诗虽然 接受杜诗讽谏，以时事人诗等影响，但又特别晦涩朦胧，这与 他的个性与美学追求不无关系。看他晚年作的无题：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曼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垒翡翠。麝香熏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万方数据 诗人借梦后追思，但越追越是“空”，“更隔蓬山一万重”， 遥远不可及，透出一种杏茫难寻的失望感，孤独感。这在杜牧 诗中是少见的。 另外，李商隐受李贺诗风影响也明显，看以下两首诗： 紫皇宫殿重重开，夫人飞入琼瑶台。 绿香绣帐何时歇青云元光宫水咽。 翩联桂花坠秋月，孤莺惊啼商丝发。 红壁阑珊悬佩驾，歌台小妓遥相望。 玉塘滴水鸡人唱，露华兰叶参差光。 李贺李夫人 蛮丝系条脱，妍眼和香屑； 寿官不惜铸南人，柔肠早被被眸割。 清澄有余幽素香，鳏鱼渴风真珠房， 不知瘦骨类冰井，更许夜帘通晓霜； 土花漠碧云茫茫，黄河欲尽天苍苍。 李商隐李夫人三首( 三) 题目相同，尽管取材与寓意不一，但用的妍词丽句，象“绿 香玉蟾”“露华兰叶”与“土花”“妍眼香屑”等词，稚艳，色 香近似，而且透出淡淡的“冷意”，极为相似。杜牧虽然为李贺 作过李长吉歌诗叙说：“云烟绵联，不足为其态也；水之迢 迢，不足为其情也，牛鬼蛇神，不足为其虚荒诞幻也 。” 1 ”概括了李贺的怪异诗风，但杜牧创作上却不太受之 影响；李商隐写过李长吉小传，而且诗集里还留有效长吉 首，可见李贺对他影响之深。 正因为有李贺诗风作为中介，使李商隐在接受杜诗时呈 现出特有的特色。正如钱基博先生评他：“悲怆哀怨的情思和 香草美人的寄托手法源自屈原，他诗旨遥深、归趣难求的风格 与阮籍相通之处。杜( 甫) 诗忧国伤时的精神、沉郁顿挫的风 格、齐梁诗的精工称丽、李贺诗幽约奇丽的象征手法和风格都 影响了李商隐。他的一些长篇古体，雄放奇崛又近于韩愈。 他还有少数诗歌清新流丽、纯用白描，脱胎于六朝民歌。他善 熔百家，故能自成一体。”而杜牧则以韩愈涛为中介，接受杜诗 时又呈现其独有特色。 但二人之对杜诗受容则是无疑的，并且进而对五代甚至 以后均有不同的影响。 参考文献： 1 觅( 清) 冯集梧证樊川诗集注 M 上海古藉出版社，1 9 7 8 2 吴调公- 李商隐研究 M 上海古藉出版社1 9 8 2 3 j 刘畸旧唐书( 誊十七上) l 】中华书局，1 卯5 4 陈宴恪唐代政治史逮论稿 M 三联书店，1 蛄6 5 ( 清) 冯集捂注樊川诗集注 M 上海古藉出版社，1 9 7 8 6 张步云唐代诗破 M 安徽教育出版杜，1 9 9 0 n 何支块辑历代诗话【M ( 下册) 中华书局，1 1 8 刘学锴，索恕诚著车商隐诗歌集解 M 中华书局，1 9 8 8 9 胡震亨- 唐音癸签 M 上海古藉出版社1 9 8 j 1 0 钱 兼益钱注杜诗 M 】上册，中华书局。1 9 7 9 1 1 房日晰杜牧事商隐之咏史史比较 J 西北大学学报，1 9 9 4 j 2 薛雪，王夫之等清诗话 M ( 下册) 上海古籍出版社1 9 7 8 ” 丁福保历代诗话续编 M ( 中册) ，中华书局出版社1 9 8 3 1 4 罗宗强隋唐五代文学思想史 M 中华书局，1 9 9 9 1 5 冯集梧- 樊川诗集注 M ( 前言) ，上海古藉出牌社，1 9 7 8 1 6 刘学锴李商隐传论 M 安徽大学出版社2 0 0 2 1 7 叶葱奇疏注事贺诗集【M ( 附录) ， 氏文学出版社1 9 砷 1 8 钱基博中国文学史 M 中华书局，】9 9 3 责任编辑张庆利 C o m p a r e i I l gI ：js h 榔sA c o e p t i 蚰w i t l lD uM u sA 甲6 t 0I ) I IF l l p 嗍s H u a n gG u i f e n g ( c o l l e g e0 fc I l i r 师e 趿db t 盱咖r eo fB e q 咄N o n n a lu 1 1 i v 畸B d j i r I g1 0 0 8 7 5 ) A b s 缸_ a c t ：“S h 鲫舒i 1 1a n dD uM ua r e 山er m s tf 如的u 8p o e t si nL a t e1 k 培【) y I l a s l y B o c 1o ft l e ma c 。e p t e dt l l ec o n t - e n 协a n d 山ea r t i s d c i I l u 叽c e s0 fD uF u sp o 锄s B u t ，b e c a u s eo f t h e i rd 血r e n t 如曲b a c k g r o u n d s 、e x p e d e n c e s 、p e 瑚n a l i d e s 、砒i s d 。p u r s u i ta n ds 0o n ，由e yh a db e e nl h e di na h o s t8 0 c i a le n v i m l 蛐蜘t m e i ra c 。印t 明c et oD uF u j p o e m s p 咖s e n cd i 丘b 陀mc e n d e m i o f I l l e s s e s ，f o m d 。蜡d 配m n cs 州船，s 0o c c u 蒯出脑e n j 王1 f l u 衄c e st 0L 8 c e1 砘、“忡I b 砷a s I y a 1 1 dS 0 f 培D y l 】a s I y 8p c 屺r n s US 瑚1 9 y i n8 唧t e d l l es a d d c a l e I s0 f D uF u 8p 0 曲1 s ，a c 山es a f n e t i r n eh ea c o e p I e d UH e s t u r 【0 u s 锄di U u s o r ym a n n e r st o o ，D uM ua c c e p 吲山es c y l e0 f i n d p r e B 8 e d 、p a u s e 加d 岫s i t i 吼i nD uF u p 埘n s ， 肌d 血es a I I l eh ea c c e p t e d t 1 e m a j e s 血唧k0 f H a I lY u sc s s a y s 1 t l e i r p o 锄s f 商1 dd i 如唧ts 啦s ，i n u e n c e d 山e 1 8 t e p c 幽 K e yw o r d s ：bs 1 1 a n 鲥n ，D L lM u ，b t eT a ”gD y n 8 s l y ，A c 唧d 伽，P 蚰 1 1 s0 nm s 呻 5 5 万方数据 李商隐与杜牧对杜诗之受容比较李商隐与杜牧对杜诗之受容比较 作者：黄桂凤， Huang Guifeng 作者单位：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北京,100875 刊名： 绥化学院学报 英文刊名：JOURNAL OF SUIHUA UNIVERSITY 年，卷(期)：2006，26(1) 引用次数：0次 参考文献(18条)参考文献(18条) 1.冯集梧 樊川诗集注 1978 2.吴调公 李商隐研究 1982 3.刘昫 旧唐书 1975 4.陈寅恪 唐代政治史述论稿 1956 5.冯集梧 樊川诗集注 1978 6.张步云 唐代诗歌 1990 7.何文焕辑 历代诗话 1981 8.刘学锴.余恕诚 李商隐诗歌集解 1988 9.胡震亨 唐音癸签 1981 10.钱谦益 钱注杜诗 1979 11.房日晰 杜牧李商隐之咏史史比较 1994 12.薛雪.王夫之 清诗话 1978 13.丁福保 历代诗话续编 1983 14.罗宗强 隋唐五代文学思想史 1999 15.冯集梧 樊川诗集注 1978 16.刘学锴 李商隐传论 2002 17.叶葱奇 李贺诗集 1959 18.钱基博 中国文学史 1993 相似文献(10条)相似文献(10条) 1.期刊论文 董乃斌 李商隐与杜牧之比较-从李商隐赠杜牧的两首诗说起 -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5,12(1) 李商隐和杜牧是晚唐两位杰出诗人,李商隐有两首诗赠给杜牧,但杜牧没有回应.这里固然有种种偶然性,但在万千偶然因素外,也应考虑杜牧有意不予 回应的可能,并探讨他这样做的原因.李杜二人政治(党派)立场、文学观念、个性气质之不同,或者他们之间并无友谊,都毫不影响两位在文学史上的地位 .实事求是地分析他们的差异有助于研究的深入. 2.学位论文 张旭东 杜牧李商隐交谊考论 2007 李商隐和杜牧是晚唐两位杰出的诗人，李商隐有两首诗赠杜牧，但杜牧没有回应。这里固然有种种可能性，但在万千可能性之外，不排除一种可能 ，那就是杜牧有意不予回应。本文第一部分从两首赠诗、事关刘黄、事关元白三个方面略加考索。 他们之间友谊的存在与否，都丝毫不影响二人在文学史上的地位。实事求是地分析他们的差异，有助于研究的深入。本文第二部分从性格、成长环 境、思想、党争影响和文学观等五个角度，分析二人的不同。 “李赠而杜不答”应该令我们想到在杜牧与元、白的公案后面，还可能存在着杜牧与李商隐的一场潜对话，我们认为对话的中心围绕的是爱情诗。 李商隐的外甥韩偓将自己的爱情诗都为一集，并亲自作序，介入到这场“潜对话”中来。杜牧这方所持观点是对文学政教功能的再强调，李商隐与韩偓 则以行动反驳。联系钱钟书在宋诗选注序中所提到的“宋朝爱情诗的缺失”这个问题，这场“潜对话”具有明显的学案性质，值得深入研究。本文 第三部分就对韩偓与李商隐的继承关系、韩偓对潜对话的介入、以及潜对话的学案性质等几个方面略加梳理。 总之，本文尝试通过考辨小李杜之间的交谊来还原晚唐存在过的那次带有学案性质的对话并探寻它的文学史意义。 3.学位论文 罗玉兰 李商隐、杜牧诗歌复音词研究 2007 本论文主要以李商隐、杜牧诗歌的复音词为研究对象，切分出复音词，统计复音词的总量和单个复音词出现的次数，分析复音词的结构方式，并在 此基础上归纳总结李商隐、杜牧诗歌复音词的总体特点。此外，本论文还参照汉语大词典，以李商隐、杜牧诗歌中的复音词为依据，补正汉语大 词典的不足之处。研究表明，李商隐、杜牧诗歌的词汇量比较丰富。复音词的构成方式多种多样，尤其是偏正式复音词的构成方式异彩纷呈，固有的 、新生的附加式合成词也极其丰富，而且还产生了新的构词方式。 李商隐、杜牧诗歌是晚唐诗歌的重要组成部分。本论文力图勾勒李商隐、杜牧诗歌复音词的词汇面貌，从而管窥晚唐诗歌词汇的面貌和特点，进而 填补汉语史断代文体语言词汇研究的空白。 4.期刊论文 晏天丽.YAN Tian-li 杜牧与李商隐的咏史诗比较 -湖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5(2) 杜牧和李商隐是晚唐咏史诗人最杰出的代表,他们均有明确的创作意图和艺术追求,其表现手法有同有异,对咏史诗的贡献在不同方面各有所得.杜牧 和李商隐以自觉的创作意识与多方面的艺术探索,丰富了咏史诗的题材及表现手法,成为晚唐咏史诗的集大成者.他们的创作承前启后,在咏史诗的发展中 占有不容忽视的地位. 5.期刊论文 吴振华 试论杜牧、李商隐诗序的差异及其原因 -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9,30(6) 晚唐时期的诗序接受传奇小说的影响,具有浪漫传奇色彩.杜牧、李商隐虽然创作诗序不多,但是他们现存的三篇诗序却具有典型的时代特色,也从一 个侧面表现出两位大诗人在处理相同体裁时风格的差异,深层的原因是他们对人生的体验与感悟存在差异. 6.期刊论文 张梅 杜牧、李商隐咏史诗比较浅谈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4,23(3) 通过比较的方式探讨杜牧和李商隐咏史诗的异同,不但能从立意、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