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专业论文）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研究.pdf

i 中 文 摘 要 社会从传统型向现代型的长期性的、整体性的转变就是我们所说的社会转型。 从人类历史上看，西方国家率先进入现代化社会。因此，对社会转型问题的研究发 轫于西方。西方社会转型理论的研究经历了三个阶段，即经典理论时期、实证研究 时期与理论转向时期。但是由于西方社会始终没能摆脱阶级偏见，便没有了研究社 会主义社会转型道路的可能性。中国学界对社会转型问题的研究始于上世纪 90 年 代。十几年来，学者们对社会转型问题作了多学科、多领域的探索，对该问题的研 究已初具成果。本文就是在这些成果的基础上，对社会转型的涵义、内容、本质、 特点、动力以及中国社会转型的阶段作了简单的归纳与总结，并以理论为指导，进 一步研究了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农村社会转型。 社会转型就其内容而言可以划分为四个层面。即经济层面的转型、政治层面的 转型、思想文化层面的转型以及社会层面的转型。本文就是依据它们在各自领域的 表现，本着多角度入手，整体性把握的写作思路，顺应社会转型的本质、动力与特 征，剖析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过程中发生的一系列变化：乡镇企业 助进了农村工业迅速发展；市场机制增强了农业资源配置的基础作用；村民自治提 升了农村政治民主化；改革开放带来了农民思想文化的提高；社会分化推动了中国 农村的现代化进程。 然而社会转型就像是一把“双刃剑” ，在带来欣喜变化的同时，也不可避免的带 来了一系列“向上的痛” ： 农村工业化的持久发展面临挑战；农业市场化建设仍处 在初级阶段；村民自治在实践过程中困难重重；农村社会转型遭遇思想文化瓶颈； 农村的社会分化带来了转型之殇。这些问题都将为中国农村社会转型的顺利进行带 来阻碍。 本着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路。针对农村社会转型过程中出现的 问题，本文试着提出了一些粗浅的意见与建议，包括：提高乡镇企业竞争力促进农 村工业发展；深化农产品流通体制市场化改革；完善村民自治确保农民各项民主权 利；改造传统文化激发农民主体意识；依据国情引导农民实现合理分化。以此作为 本文写作的出发点与归宿。 关键词关键词：社会转型；改革开放；中国农村社会转型 ii abstract the society from the traditional to the modern type of long-term, holistic change is what we call social transform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uman history, the western countries take the lead into the modern society. therefore, the issue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 began in the west. western theories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 has experienced three stages, namely the classical theory time, the empirical study time and the theory changing time. chinese scholars on issues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 began in the 90s. over the past decade, the scholars have made multi-disciplinary, the multi-domain exploration to the social traditional question, come up with a lot of results. this article is on the basis of these results, has made the simple induction and the summary of the the meaning of social transformation, the content, the essential, the characteristic, the power of transformation and so on. also take the theory as the instruction,i further studied the china rural social transformation from reform and opening-up. social transformation in terms of its content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levels.there are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economic,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political,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ideological and cultural, the transformation of social stratification. this article is based on their performance in their respective fields, analysis of chinas rural social transformation from the reform and opening-up. including the achievements and problems. however, the purpose of raising question is intended to analyze the problem and then solve the problem,aiming at the problems of chinas rural social transformation,this article tried to make some comments and suggestions,as the starting point and destination of writing this acticle. key words: social transformation ;reform and opening-up; chinas rural social transformation 引言 1 引 言 社会转型是任何一个国家有传统型社会走向现代型社会的必由之路，是关系国 家发展的关键所在，目前的中国社会就正在经历着转型的洗礼，并由此引发了社会 各个领域的一系列剧变。然而，对于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而言，中国社会转型 的瓶颈中国农村社会的转型是一项更为复杂、更为艰巨的任务。这是由于： “中 国有百分之八十得人口在农村，中国社会是不是安定，中国经济能不能发展，首先 要看农村能不能发展，农民的生活是不是好起来。” 再加上改革尚在探索，转型仍 在进行，实践需要理论上的不断总结与科学指导。这就更加突显出了研究改革开放 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问题的必要性与重要性。 目前，关于中国农村社会转型的研究，尤其是来自于社会学、哲学、经济学和 文化学等方面的研究已出具成果，为我国农村社会转型问题的研究与探索作了强有 力的支撑。但是，由于学科限制等因素的影响，各个学科的研究虽从不同视角，揭 示了我国农村社会转型的各个方面，但却缺乏一定的理论整合，甚至不同领域的研 究成果之间还存在有观点上的冲突。这表现出了对我国农村社会转型的研究尚处在 经验层面，理论共识尚未达成，更不足以为我国农村社会转型的实践提供充分的理 论资源。 本文试图在对目前主流的社会转型理论做简单梳理之后，以理论为指导，重点 研究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在经济、政治、思想文化、社会这四个层面取 得的成绩与面临的问题，目的在于通过研究为我国农村社会转型的深入发展提出一 些粗浅的认识与建议。 故本文的总体设计如下： 导论：阐述选题的目的与意义 第一章：对社会转型理论及其界说作简单的归纳与总结。从概述国外理论研究 的三个发展阶段入手，紧接着陈诉近些年来我国学者对社会转型理论研究所取得的 一系列成果，从各个方面展示了社会转型理论的丰富内涵，同时还提出了理论创新 的时代任务。 第二章：阐述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过程中经济、政治、思想文 化、社会这四个领域所发生的令人欣喜的变化，即以乡镇企业为核心的农村工业发 展迅速；市场在农业资源配置中的基础性作用增强；村民自治极大地推动了农村政 邓小平.邓小平文选.第三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年版，77-78 引言 2 治民主化；转型带来了农民思想文化的转变与提升；社会分化推动了农村现代化进 程。此部分为本文论述的重点。 第三章：在肯定成绩的同时，我们还应清醒的认识到转型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 问题，即农村工业化的持久发展面临挑战；农村市场化建设仍处在初级阶段；村民 自治在实践过程中步履维艰；农村社会转型遭遇思想文化瓶颈；农村社会分化带来 了转型之殇。这部分同样是本文阐述的重点。 第四章：提出问题、分析问题，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解决问题。在对取得的成绩 与面临的问题进行剖析之后，本文针对目前中国农村社会转型的现状，提出了一些 自己粗浅的意见与建议。这是文本的写作目的。 结论：对整篇文章进行总结。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3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1.1 国外理论发展概况 社会从传统型向现代型的长期性的、整体性的转变就是我们所说的社会转型。 而从传统型社会向现代型社会的转变，似乎是世界上每一个国家寻求自身发展的必 由之路，只不过由于各国、各地域的自然条件不同，历史人文背景各异，表现在社 会转型的过程上便呈现出诸多差异。从世界背景上来看，由传统型社会向现代型社 会的转型过程开始于 16 世纪的欧洲。众所周知，欧洲各国的现代化过程是与资本 主义生产方式的确立与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从 14、15 世纪地中海沿岸的资本 主义大生产的萌芽，到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导致资本的扩张以及商品经济的发展， 再到 18 世纪英国率先完成工业革命由农业社会迈向了工业社会，欧洲及美洲的一 些国家相继由传统社会步入了现代社会，它们在工业化的基础上不断推进经济社会 化、市场化的进程，使得传统的社会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整个国家走上了社 会转型的道路，而对社会转型理论的研究也毫无疑问的发轫于西方。 西方学者对社会转型理论的研究，最早可以追溯到 17 世纪的鲍胥埃，他所倡 导的普遍史概念，用来描述不同民族、不同国家在各自相异的背景下社会发展的共 同模式。步入 18 世纪，意大利的历史学家维科在以探讨人类民族共同原则为目的 的新科学中也提出了历史螺旋式上升、分阶段发展的观念。但是由于 17 世纪 到 19 世纪初的现代工业尚处在发展初期，人们对这一时期的社会转型现实还未进 行系统深入的研究。因此，这一时期对社会转型的研究是粗浅的、凌乱的。直至 19 世纪中叶，工业革命促进了社会的进一步变革，在此基础上经济学、社会学、历史 学、哲学等学科领域也相继开始了对社会转型的系统研究，使得这一理论逐渐形成 并丰富起来。总的来说，西方社会转型理论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经典理 论时期、实证研究时期以及理论转向时期。 1.1.1 经典理论时期 西方学术界对社会转型理论的系统研究起始于 19 世纪中叶到 20 世纪前叶，而 这一时期转型研究的核心观念是西方经典社会变迁理论,孔德是这一理论的奠基 人。 法国实证主义哲学家、社会学家孔德是西方社会学的创始人，而孔德的社会变 迁理论是孔德整个社会学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将人类社会的发展分为了三个阶 段并断言知识、科学与理性是人类社会依次进化的决定性因素,社会的发展与进步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4 是以新兴工业秩序的建立为终点的，工业生产是经济社会的核心。孔德把精神看作 是社会进化的决定性因素，把工业社会看作是社会进化的顶点，这显然是唯心并且 是形而上学的，但孔德的社会变迁理论体现出了他对知识与其作用的极端关注，这 对于目前尚处在社会转型过程中的中国有着极大的启迪作用。反思当代中国，知识 积累有限，知识创新贫乏，知识分布不均，人均知识占有量低，尤其是在广大农村， 农民的知识量及其有限，这种状况无疑将极大地阻碍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除孔德之外，经典理论的研究者们还提出了各自不同的观点：斯宾塞主张人类 社会的发展是不断向前的，工业社会将会是社会变迁的最终趋势，人类社会的进化 都会受进化规律的影响与支配，并且这种影响与支配是普遍的、持久的；杜尔凯姆 在社会分工论中提出了“有机团结”与“机械团结”的概念，并借助它们分析 社会发展以及社会变迁；滕尼斯认为全球化、社会化、城市化是社会发展不可避免 的趋势，与此同时经济全球化、社会分工专业化、农村城市化也将伴随这一过程； 韦伯认为西方社会现代化的渊源在于人类行为的理性化与社会结构的合理化，并集 中的体现在理性的资本主义文化上。 总之，经典理论对社会转型做出了一些最基本的设想，包括：人类社会是一个 有机的整体，转型的动力可以来自于精神、技术或者工业化；转型的过程是由简单 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由无序到有序的运动过程；转型的道路是单一的，其发展 模式就是西方社会转型模式，各个国家只是转型的快慢不同而已。 1.1.2 实证研究时期 在汤因比与斯宾格勒提出的多元文化史观的攻击下经典社会变理论逐步退出 了人们的视线。20 世纪 50 年代之后，西方社会转型理论转向了人类学、考古学、 历史学以及社会学等时政研究领域，企图在肯定文化多元性的前提下，寻求人类社 会发展的共同本质。这一研究导向被称为新进化主义。 新进化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是帕森斯，帕森斯是现代结构功能主义的创始人， 帕森斯在其关于行为的一般理论等著作中所阐述的“社会行为的模式变项”理 论，提出了区分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的“行为系统”五对变项，见表 1.1。并依据 社会主导行为揭示了西方社会从传统型向现代型社会转变的进程。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5 表1.1 帕森斯划分传统社会与现代社会行动系统的五对变量 变量 传统社会 现代社会 价值取向 集体取向 个人取向 价值标准 特殊标准 普遍标准 角色关系 扩散性 专一性 行为动机 情感性 无涉情感性 角色评价 先赋取向 成就取向 资料来源： 社会转型中的新农村求解 张晓辉 孙哲 长春大学学报 2009 年 9 月 第 16 卷第 5 期 第 9 页 在帕森斯的眼中，社会转型的轨迹是曲折的，在转型的每一个阶段都会呈现出 不同的形态，各个国家也会有自身的特点，但他仍然坚持传统转型理论的单一模式 即西方模式，提出了一个“两种进化过程（动乱和整合） ，四个进化阶段（原始社 会、高级原始社会、中古社会、现代社会）和四种进化机制（分化机制、适应增强 机制、包容机制、价值淡化机制） ” 组成的转型理论体系。 由此看来，新进化主义转型论在一些方面改进了经典理论的思想，转换了研究 视角， 注重研究的实证性度量， 但是新进化主义并没有从理念上真正突破经典理论， 仍然坚持同一种转型终极目标。 1.1.3 理论转向时期 20 世纪中叶以后，世界形势发生了一系列巨大转变，这些转变集中体现在三个 方面：首先是苏联及东欧社会主义制度的土崩瓦解；其次是西方发达国家的经济发 展普遍衰退甚至出现停滞；再次是东亚的一些新兴工业国家以迅猛的发展态势逐步 崛起。这些巨大的转变冲击着人们的思想，促使广大学者们不得不重新思考社会转 型的本质，再一次对传统转型理论提出了质疑。 最先出现的是对转型道路的不同见解。50 年代中期，理论研究者们普遍持乐观 的态度，认为后发展国家的经济能够通过“起飞”进入到现代社会或者通过一个过 渡阶段由传统社会进入到现代社会。进入 60 年代，悲观情绪又逐渐弥散开来，研 究者们普遍认为，现代化的过程可以分为一前一后两个时期。前一时期是由内而外 的现代化，即由社会自身的力量在本土催生传统型社会向现代型社会的转变，以北 美西欧为典型代表。后一时期是由外而内的现代化，以外部力量的侵入与国内高压 孙慕天,刘玲玲.西方社会转型理论研究的历史与现状.哲学动态.1997,4,41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6 的政治统治为特征，以此带来社会固有秩序的失衡，使那些后发展国家被“逼”上 了现代化的道路。 进入 80 年代，越来越多的事实使人们不得不对 60、70 年代所提出的转型构想 进行重新审视。一方面，后发展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受到众多阻力，如贫困的普遍存 在， 专制政治的抬头， 不断的骚乱与战争等等， 都严重阻碍了这些国家的社会转型。 另一方面，发达国家在工业文明高度发展的同时也积累了越来越多的文明诟病，社 会上出现了一些无组织、无秩序的混乱局面。面对这样的形势，西方社会转型理论 进入了批判性反思时期，人们开始社会转型的涵义与标准进行新的审视。 总之，新的社会转型理论摒弃了工业主义的模式，相反对西方工业文明持一种 批判的态度， 承认了非西方道路的存在， 但西方社会转型理论并没能摆脱阶级偏见， 肯定并深入探讨社会主义发展道路的可能性。 1.2 国内学者已取得的研究成果 毫无疑问，中国属于后发展国家，社会转型的过程异于西方发达国家，具有所 有后发展国家所共有的特点，但同时又具有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国家的独有特征。 这不仅源于中国有着自己古老而又独特的文化传统，独特的地理、人文、资源、环 境等条件，更重要的是近现代以来，中国的革命历史进程已经深深的在中华民族这 片古老的土地上打上了自己的烙印，建立起了社会主义制度，表明中国已经开始自 觉的探索符合自身特点的社会转型之路。 中国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方向与目标自探索伊始就是明确的，但社会主义现 代化的道路却一直在探索之中。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们照搬苏联模式，实行高 度集中计划经济体制，将市场与资本主义划了等号。因此，我们在社会主义制度建 立之后，一段较长的时间都只是停留在向现代社会转型的门卡之外。这样的背景， 不禁对我国的社会转型产生了双重影响，即在实现社会转型的伟大实践中既要坚持 社会主义制度，又要探索出符合现代社会发展规律并契合我国国情的转型道路。因 此， 近些年来， 我国的广大学者们一直致力于对社会转型理论的研究。 到目前为止， 已取得的成果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 1.2.1 社会转型涵义及界定 从社会转型的角度入手来研究中国社会的变迁，方法很多也很宽泛，下面对近 年来，中国学界对社会转型涵义的界定做一番简单的梳理。 第一种观点是从社会学角度对社会转型范畴作了规定。 陆学艺、 景天魁认为 “社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7 会转型是指中国社会从传统社会向现代社会、从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从封闭性社 会向开放性社会的社会变迁和发展。 ” 持此种观点的还有郑杭生，李强等，他们认 为“社会转型是从传统型社会向现代型社会的转变，在这个意义上，它和社会现代 化是重合的，几乎是同义的。 ” 而刘组云则把社会转型看作是一种特定的社会发展 过程，包括了三个方面“一是指社会从传统型向现代型转变的过程；二是指传统因 素与现代因素此消彼长的进化过程；三是指一种整体性的社会发展过程。 ” 第二种观点是把社会转型提升到哲学的高度来进行研究，认为社会转型是作为 历史创造者的主体通过实践推动社会变革的创造性、历史性的活动。总体而言，考 察社会转型的哲学视角可以从三个方面进行展示：其一，社会转型的主体是实践的 主体，历史的创造者，即人民群众。其二，应该从社会基本矛盾的角度以及人的能 动性角度去探讨、揭示社会转型的本质。其三，研究社会转型的意义在于社会的全 面进步与人的全面发展，并以此为中心来研究社会的演化与转变。 第三种观点观点是从转型经济学的角度对社会转型进行分析。冒天启将转型经 济研究的内容限定在了“原社会主义国家，在由集权型的计划经济向分权式的现代 市场经济过渡的这一历史阶段中，所出现的各种经济社会问题。 ” 因此，转型经济 学家们将目光集中在了中国经济的转型上，并指出中国经济转型主要有两大主旨： 一是由落后的农业国向现代的工业国的转变，二是由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向现代市 场经济体制转型。 第四种观点是从文化学的角度对社会转型进行分析。所谓文化转型主要是指社 会各层面的渐进性、整体性的转变，主要表现有：封闭的传统式乡村向开放的现代 式城市的转变；单一的同质社会向多样的异质社会的转变；礼俗社会向法理社会的 转变等等。同时，文化转型还特别强调精神文化在转型过程中的巨大作用，重视知 识、科技、文化等因素在社会大众中的普及。 第五种观点是将社会转型分为狭义、广义来解读。狭义的社会转型是指在同一 种社会形态下，社会的某个领域或者某些领域发生了较为剧烈的转变，但是这种转 变却不会引起社会形态的变化。广义的社会转型是指社会由一种形态向另一种更为 高级的形态转变， 如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转变、 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的转变。 这种转变往往要经过一个较长的过程，转变的结果是社会形态的根本变化。 陆学艺,景天魁.转型中的中国社会.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4, 1 郑杭生.当代中国社会结构和社会关系研究.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2 刘祖云.社会转型：一种特定的社会发展过程.华中师范大学学报（哲社版）,1997,6,4 冒天启.转型经济研究中的理论难点问题.转型经济研究.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2004, 1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8 在我看来，社会从传统型向现代型的长期性、整体性的转变就是社会转型。如 此表述社会转型的概念既体现出了社会由传统型向现代型动态转变的过程，又囊括 了社会转型的长期性与整体性的特征，有利于我们从宏观上整体的把握社会转型这 一概念，从而加深我们对这一概念的理解。 1.2.2 社会转型的内容本质及特点 从社会整体的角度或层面看，社会转型的内容至少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是经济层面的转型。经济层面的转型主要表现为工业化与市场化。众所周 知，工业化是现代化的核心内容，是传统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会转变的关键。随 着工业化的推进， 工业产值大幅度增长， 科学技术得以发展， 劳动生产率快速提高， 新的消费点层出不穷，城市化水平得到提升，社会发展的脚步逐渐迈向现代化。而 市场化则要求开放市场为前提，以需求为导向，以竞争为手段，以资源的合理配置 为目标，实现经济社会的发展。在我国，经济体制的转型就是计划体制向市场体制 的转轨，这是我国社会转型的前提和基本内容，如果没有经济的市场化，社会的现 代化就无从谈起。 其次是政治层面的转型。政治层面的转型主要表现为民主化。政治民主化是以 实现平等、自由的价值理念为目的，以公共权力为手段，和平的解决冲突并建立秩 序的方式和过程。政治民主化的核心内涵有三个方面：首先是选举的民主化，从选 民的意志出发选举领导人，并设置任期定期更换。其次是各政治主体的自主化、专 门化以及相互关系的制约，即行政组织、立法组织、司法组织、政党组织等政治主 体既彼此独立又相互牵制。再次是不同意见的合法化，即开辟多条有效途径传达利 益主体的意见，并以和平的、合法的手段来解决冲突。 再次是思想文化层面的转型。思想文化层面的转型表现为理性化与世俗化。理 性化表现为社会成员的思想观念及行为动机不再受情感因素或宗教因素的影响，转 而遵循在全社会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理性原则，也就是社会成员之间的相互交往与 联系越来越发自于理性。而世俗化指的是在社会由传统走向现代的过程中，生产力 水平逐步提高，社会成员逐步由崇拜神灵宗教转向更看重科学，并对新兴事物采取 坦诚开放的心态。 最后是社会层面的转型。这里所说的社会层面是相对经济层面、政治层面、思 想文化层面的狭义的社会，社会层面的转型主要表现为社会分化。我们知道市场化 促使了资源配置方式发生了根本的转变，而对资源的占有乃是阶层结构形成的前提 与基础。因此，资源配置方式的转变必将带来利益分配的变化，最终导致阶层的分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9 化。可以说，社会分化是社会转型的必然产物，它的产生与发展都具有一定的合理 性，其结果也必将对社会转型带来一系列长远而深刻的影响。 从某种程度上说，社会转型的内容也可以看作是社会转型的动因，它们分别从 不同的领域推进了社会的变革，加速了社会有机体向工业化、市场化、民主化、理 性化、高度分化社会的转变。 社会转型就其本质而言，是要落脚于人的全面发展与社会的全面进步，也只有 将人与社会的全面发展与进步作为社会转型的终极目标，社会转型才不会失去方 向，才不会将某种物质上的追求、某种精神上的目标或者某一个特定的发展阶段看 作是社会转型的终极追求。人的利益追求与价值需要是多方面的，单一的物质上的 满足无法创造完整意义上的人，因而那种只看重物质上丰富与经济上飞跃的社会转 型是片面的，它忽视了社会转型的深层本质。因此，社会转型的最终目标应是社会 的全面进步所带来的人的全面发展，应是对人的终极关怀。 社会转型不仅有其特定的涵义，而且有其显著的特征，即社会转型的长期性与 整体性。 首先是社会转型的长期性。新中国脱胎于饱受外族侵略和内战煎熬的旧社会， 各个方面都受尽摧残，千疮百孔。同时又面临着世界各国，尤其是欧美发达资本主 义国家发展迅速的境况。此时，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担负着向纵深 推进传统产业革命的同时，融入全球新技术革命的双重使命，在发展市场经济的过 程中， 还要稳步推进民主政治建设， 清除旧社会在人们心理与观念中遗留的沉淀物， 再加上我国沉重的人口包袱以及东中西部发展不平衡等现实国情，中国的社会转型 任务显得异常繁重而艰巨，转型必将经过一个长期的过程。 其次是社会转型的整体性。社会是一个由不同要素组成的有机体，要素之间形 成了相互影响、相互制约的关系。而社会转型的整体性特征正是源于它是对社会基 本要见的变革，这种变革不可避免的会影响到整个社会结构的系统性变化，包括经 济、政治、文化、社会等领域的全方位、深刻的转变。社会转型的过程中要协调好 经济层面转型、政治层面转型、思想文化层面转型、社会层面转型的相互关系，各 层面必须相互配合、相互促进。也只有这样转型的过程才能形成持久的动力，转型 的成果才可能稳固。 1.2.3 社会转型的动力 关于转型的动力，我们应本着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原则，依据不同对象各自的 国情与特征进行分门别类的分析。正如本文之前所述，社会转型起源于 16 世纪的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10 欧洲，其大潮是由近代市场经济的产生与发展激起的。而市场经济在它诞生的那一 天起便开始顽强地与一切传统势力相斗争，并于斗争中发展壮大，不仅改变着人们 传统的生产与生活方式，还影响着人们的思想，创造出了无与伦比的社会财富。正 如马克思所称赞的，它“产生了以往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能想象的工业和 科学的力量。 ” 并且“现代工业的技术基础是革命的，而所有以往的生产方式的技 术基础本质上是保守的。 ” 因此，我们不难看出，对于这些所谓的先发展国家社会 而言，转型的动力源于其内部因素，即市场经济的建立、发展以及由此引发的整个 社会生产生活的剧变及人们思想方式的转变。 对于后发展国家而言，市场力量仍然是社会转型的主要动力，但由于各个国家 的国情不同，转型的动力便呈现出各自的特殊性。对中国来说，社会转型源自政府 与市场的双重推动。 “在中国社会转型的过程中，政府力量和市场力量的巧妙结合， 得益于三个方面的条件：一是顺乎民心民意，改革开放从根本上说是反映了广大人 民群众的实际要求二是坚持使大多数人获利的原则从而大大增强了人们 对结构转型和体制变动的经济承受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三是顺应结构转型的历史 潮流政府干预不再是作为一种超经济的强制力量，而是作为对市场的有效补 缺。” 此外，学术界对社会转型的动力还存在另外一个角度的划分即将动力划分为直 接动力与根本动力。直接动力是各国在是改革的过程中社会主体的改革实践活动， 而根本动力则是社会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相互作用。 1.3 社会转型呼唤理论创新 与时俱进一直以来就是我们宝贵的理论品质，而 2009 年 9 月召开的十七届四 中全会更是总结了我党在长期的执政实践中加强理论建设的基本经验，将“坚持把 思想理论建设放在首位， 提高全党马克思主义水平” 摆在了第一条经验的突出位置。 纵观我国社会变革的历史，总是以思想的解放、理论的创新为先导。而思想的 解放、理论的创新也总是将促进社会变革为己任，一部部新中国的发展史，就是理 论研究者们不断推进理论创新的历史，新中国 60 年的伟大实践告诉我们，任何理 论都不是僵化的教条，不是一成不变的本本，而是一个开放的思想体系，脱离了实 际再光鲜的理论也不过是空中楼阁，无法指导处在不断变化中的实践。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 年版 第二卷,78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人民出版社,1972 年版 第二卷,78 陆学艺 景天魁主编.转型中的中国社会.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94, 46-47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11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进入到了一个全新的历史时期，进入 21 世纪，现代化更是成为了社会主义建设的题中应有之意，改革开放也已经深入到了 社会结构的敏感地带，我国的社会转型进入到了关键时期，更加需要理论上指导与 总结。并且在社会转型的过程中得失共存、利弊共生也是客观存在的现实，人们在 享受社会转型所带来的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同时也耳闻目睹了许多消极丑恶现象。 因此，可以这么说，如果缺乏紧跟实践的社会转型观，社会转型的步伐不免误入歧 途。同时，在当今社会转型的洪流中，仍然存在很多对社会转型不理解、不支持的 声音，而那些主张社会转型的人们也往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一切都难免使社会 转型的参与者陷入困惑，对社会转型的实践产生不良影响。因此，从社会主义现代 化建设实践需要来看， 理论研究者们需要以现代化建设实践为基础， 理论联系实际， 在改革开放的伟大进程中不断探索与挖掘，符合当代中国国情的社会转型理论。 第一章 社会转型理论及界说 12 第二章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动因分析 2.1 乡镇企业助进了农村工业迅速发展 从世界各国社会转变的历史上看，工业化都是其不可逾越的阶段。实际上正是 工业的发育、成长与成熟导致了自然经济的没落并最终促成了商品经济与市场经济 的统治地位的确立。因此，工业化是社会转型在经济领域的首要表现与关键动因。 中国农村工业，是指介于城市工业和农村农业之间的一种新型经济，是由农民 发起创造的，被邓小平称之为异军突起的，符合中国国情的乡镇企业经济。这种经 济体由农民自己集资兴办，在反哺农业的同时促进了农业农村的现代化： （1）现代 农业要求农业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而在转变的过程中必将带来农业机 械化水平的提高，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大量剩余劳动力，而农村工业的发展则适时的 吸纳了农村剩余劳动力， 从而有利于农业集约化发展。 （2） 由于其自身属性的限制， 农业在财富创造方面略显无力，而农业现代化的发展也是离不开科技投入、设施投 入等资金需要，农村工业的发展刚好可以迎合这个需要，解决农业生产现代化的资 金问题。 （3）农村工业的发展还有利于实现农业的商业化经营。使农民不再盲目中 地，而是有目标的生产，实现农村产、供、销一条龙的经营模式，既解决了销路的 问题，又实现了农产品的增值。 （4）农村工业化还将促成农村城市化。工业的发展 导致了人口的集中，带来了服务业的繁荣，使一些小村落逐步发展成现代化城镇。 同时工业化还可带来农民收入的增加，也将提升农民的物质文化生活水平，缩小城 乡差别。 乡镇企业作为农村工业化的载体，从根本上转变了农村经济的产业结构，为农 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提供了绝佳的途径，改变了农民终日与土地打交道的传统生产 与生活方式，并使他们从小农的社会角色中走了出来，农民的自强意识、自主意识 正在逐步提高。同时，乡镇企业的发展还带动了农业增长方式的转变与农业的商业 化经营，促进了农村的城镇化，不断提高着农业、农村的现代化水平。总之，乡镇 企业转变了现代农村的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农民自身的思想观念与行为方式也日 趋现代化。回顾改革开放以来乡镇企业从无到有，其发展历程可谓跌宕起伏：中共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提高农村劳动生存率的同时，导致了 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出现，而城市企业很难满足市场供给。对此，国务院 1979 年和 1981 年相继颁发了关于发展社队企业若干问题的规定和关于社队企业 贯彻国民经济调整方针的若干规定 。规定中体现出了，国家鼓励农村发展加工业、 第二章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动因分析 13 种养业、运输业、建筑业和服务业的倾向。在国家政策的扶持下，社队企业迈出了 发展的第一步。1984 年可谓是乡镇企业发展历史上的一个分水岭，从这一年开始， 中央允许农民办个体企业或合资企业，并将社队企业正式改称为乡镇企业。在 1984 年1987 年的四年间， 中央更是连续发布了多个文件旨在各方面对乡镇企业进行 扶持。乡镇企业在农村经济中的比重在这一时期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甚至出现 了超常规发展，并与 1987 年首次超过了农业产值。步入 90 年代以来，鉴于国内市 场疲软，中央对乡镇企业的发展进行紧缩调整和治理整顿的政策，乡镇企业的发展 势头在一定程度上受到抑制。1992 年初，邓小平同志视察南方并进行重要讲话，充 分肯定了农村工业的作用，随后召开的十四大更是提出要扶持少数民族地区以及中 西部地区乡镇企业的发展，并在信贷政策、产业政策等方面给予支持。至此乡镇企 业的发展进入了第二个高潮。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完善，尤其是进入 买方市场后，乡镇企业的发展有所放缓，出现了效益滑坡的现象，市场竞争压力不 断向企业内部传导，发展过程出现了一些新的矛盾、困难和问题，发展陷入低潮。 2005 年党的十六届五中全会做出了加快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重大决定。 提出实施 以“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为内容的新农村建设 战略，从而为乡镇企业的发展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舞台。目前乡镇企业正不失时机的 抓住了这个发展机遇，开创新的发展局面，步入发展的第三个高峰。 毫无疑问，乡镇工业是乡镇企业的主体和支柱，它在职工总数、产值效应等方 面都有绝对的优势，可以说乡镇工业的发展，带动了乡镇企业其它各产业的发展。 因此，乡镇企业的作用是与乡镇工业分不开的，而目前的统计数据在很多项目上尚 未将乡镇工业单独划分，故本文在分析时就以乡镇企业整体来说。乡镇企业的发展 从对中国农村制度的创新入手，进而影响到中国经济、政治、社会生活和农民价值 观的根本性改变，推动了农村农民的现代化进程，是中国农村实现社会转型不可或 缺的因素。 首先，乡镇企业的发展使第一产业在国内生产总产值中所占的比重逐年下降， 农村产业结构走向现代化。一方面，乡镇企业的出现彻底打破了在农村农业生产一 统天下的局面，改变了农村产业结构，使得工业在农村社会生产总值中的比重不断 上升，导致了第一产业在国内社会生产总产值中所占的比重逐年下降，产业结构从 总体上而言日趋现代化。详见表 2.1。另一方面， 1978 年到 2007 年， “乡镇企业 增加值从 209 亿元增加到 68000 亿元，增长了 324 倍，占农村社会增加值的 68.68 第二章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动因分析 14 ，比 1978 年的 17.03上升了 50.65 个百分点。 ” 同时“1978 年到 2007 年近 30 年间，乡镇企业用于支农、补农、建农的资金达到了 40 亿元，显著改善了农业 生产条件，增加了农业技术设备。 ” 乡镇企业依托农业大力发展农副产品加工业、 包装业、运输业、销售业、实行种养加一体化、产供销一条龙。不断推动着农民更 好的参与到市场经济的大潮中，带动了农业的集约化、产业化与现代化。 表 2.1 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产业在国民经济中的地位 年份（年） 国内生产总值（亿元） 第一产业（亿元） 所占比重（%） 1978 3624.1 1027.5 28.4 1983 5934.5 1798.4 33.3 1988 14928.3 3865.4 25.9 1993 34634.4 6963.8 20.1 1998 84402.3 14817.6 17.6 2003 135822.8 17381.7 12.8 2005 183867.9 22420.0 12.2 2007 249529.9 28627.0 11.5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农村社会经济调查司中国农村统计年鉴 2008中国统计出版社 2008 年 11 月 第 12 页 其次，成功开创了中国特色农村城镇化道路。乡镇企业在推动农业现代化的同 时，也带动了农村的城镇化。众所周知，人口的城镇化是衡量农村城镇化水平的一 大标准，而增加城镇人口数量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是要实现农业人口向非农业人口的 转移。乡镇企业的出现很好的解决了这一问题，据中国乡镇企业及农产品加工业 年鉴 2008数据显示，到 2007 年乡镇企业从业人员达到了 15090 万人，占农村劳 动力总数的 29.13%，比 1978 年的 9.23%提高了 18.9 个百分点，不仅带来了非农业 人口的增加，同时也解决了农村大量剩余劳动力涌入城市给城市带来的就业压力。 与此同时，乡镇工业的集中还势必带来人们对娱乐、文化、餐饮、交通、通讯等服 务产业的需求， 从而带动城镇第三产业的兴起和发展， 使城镇的整体功能得到完善， 提高城镇化水平。 再次，乡镇企业的发展还直接推动了农民的现代化。归根结底，中国农村社会 转型的过程，就是中国农民个体实现现代化的过程。而乡镇企业的发展使农民的社 孙政才.农业农村改革发展 30 年.中国农业出版社,2008,99 孙政才.农业农村改革发展 30 年.中国农业出版社,2008,99 第二章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动因分析 15 会角色发生了变化，促使一大批农民摆脱了土地的束缚转变成了现代工人。另一方 面，乡镇企业还把工业文明带入了农村，增进了农民的科学文化知识，提升了农民 的专业技能以及管理水平，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娴熟的技术工人和优秀的农民企业 家。农民守旧狭隘的观念和传统的小农意识逐步被克服，与此相对应的现代理念与 市场理念正在形成。 2.2 市场机制增强了农业资源配置的基础作用 在社会转型的大潮中，市场在农业资源配置过程中的基础性作用不断增强，大 多数生产要素的交易要通过市场来完成，农产品的商品率不断提高，农业产前、产 中、产后的每个环节都与市场紧密相连。这一切都标志着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的转 变。换句话说，农业的市场化既是转型的动力，又是转型的关键，因为如果没有农 业的市场化，就难以实现社会的现代化。 对于我国来说，长久以来，我国农业都深受传统因素影响，始终以自给自足的 自然经济为主。 直至改革开放之后， 人民公社解体，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得以推行， 农民不仅获得了土地的使用权，还由此成为了独立的小生产者，为市场取向的农村 经济体制改革奠定了良好的基础。1985 年，国家对农产品的统派购制度进行了全面 而深入的改革，逐步取消了对棉花、粮食的统购，改为合同定购，订购限额以外的 粮食便可以由农民自由支配、上市经营。而对于其他农产品，国家也放开了对其的 价格管制，任由市场供求来调节。1992 年，中共第十四次全国代表大会更是推动了 中国经济的又一次飞跃，确立了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奋斗目标，中国农村 改革由此进入了一个向市场经济体制转轨的发展时期。通过该阶段的改革，市场在 调节供求、资源配置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农业经济的计划体制逐步 被市场手段代替，农产品市场体系初步建立。2001 年，我国加入到 wto 当中，并按 照贸易协定的要求改革了相关农产品的国内市场准入制度，降低了农产品的进口关 税，取消了对国内农产品的出口补贴，中国农村经济正逐步迈入全球化时代。2004 年，国家放开了粮食收购与销售市场，鼓励农民实现销售渠道的多样化，清除并修 改了阻碍粮食自由流通的政策法规，我国农产品流通体制改革又取得重大进展，农 产品市场改革宣告完成。总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农业市场化稳步推进，取得了 一些突破性的进展，这主要表现在一下几个方面： 首先，农产品的市场化程度大幅提高。目前，除部分特殊农产品由国家控制经 营以外，绝大多数农产品都自 20 世纪 80 年代中期以来就实现了市场收购与合同订 第二章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农村社会转型动因分析 16 购，价格围绕供求波动并最终由市场来确定。同时，国家建立了粮食储备局，制订 了粮食专项储备制度与粮食收购最低保护价制度。这一系列举措都在一定程度上起 到了调节粮食价格与市场供求的作用，使粮食收购与销售的市场化程度不断扩大。 总体上看，农民出售农产品的途径大致有以下几种：一是有形市场。这类市场拥有 固定的交易场所与规范的市场交易原则，而且长年开市。其主要形式包括：综合性 农产品批发市场、专业性农产品批发市场、集贸市场等。二是无形市场。顾名思义， 此类市场没有固定的场所与市场交易的规范，却能实现农产品的销售，其方式途径 就是依靠各种中介组织，如城乡各种经纪人、运销户以及农村各种合作组织、产业 协会等。三是收购企业。这些收购单位一般受政府或某些企业的委托，负责对农产 品进行收购、保管、调运以及销售。与此相对应的是那些有实力的农户，他们与生 产者建立了长期的合作关系，从生产者那里收购农产品并自己从事经营活动。四是 直销市场，即农户无需通过各种中介或载体，自己将农产品销往各类商店、饭店、 企事业单位等。 其次，农产品市场体系初步建立并稳步发展。新世纪以来，我国农业发展进入 结构性调整阶段，市场体系建设不断完善，初步形成了以集贸市场为基础，以批发 市场为中心，以订单收购、期货市场、直销配送、连锁经营、电子商务等为内容的 农产品销售格局。全国